薛宸離開柳縣不久，柳縣的水雲間便開張了。
雖然薛宸給了怎樣收廚師的方法，但是具體怎麽去做其實滅有那麽簡單，還是要看蘇千歌自己安排。
因此一直到目前為止，柳縣的水雲間都是蘇千歌在主廚，順便帶上了兩三個徒弟，為了接下來的分店做準備。
培養廚子可不是簡簡單單幾個月的事情，很多好廚子都是需要幾年的功夫，才能培養出來。
蘇千歌現在也隻能撿著會的教，這樣自己才能輕鬆一點。
不過這樣的情況也沒有持續很久。
原因並不是因為徒弟們學習的快，而是因為很快水雲間就沒有之前那麽受歡迎了。
大概過了剛開業的頭一個半月，三月份開始，蘇千歌就意識到了水雲間的營業額逐漸在下滑，食客減少。
柳縣的水雲間雖然不是四個水雲間裏麵最大的，但是因為跨了州的原因，也花費了不少的錢。
無論是在裝修上，還是在敲定菜品的供應商上麵，每一樣蘇千歌都是奔著在中州也能擁有四到五家分店的情況，去敲定的。
可是第一件開業才沒多久就遇見了這樣的狀況，可想而知，蘇千歌心裏是多麽的焦躁。
這會兒蘇父蘇母已經迴青城了，柳縣隻剩下蘇千歌一個人，情緒更是容易堆積。
可偏偏就是在這個時候，曾田卻出現在了水雲間。
原本蘇千歌是不清楚的，可偏巧曾田後麵的幾個菜，都是幾個徒弟能做的，蘇千歌就趁著這個時候出來透了透氣，於是便看盡了曾田坐在大堂吃飯。
剛吃了口菜的曾田也和蘇千歌對上了視線，不過見著蘇千歌的曾田並沒有慌，而是淡定的放下了筷子。
蘇千歌看著曾田沒有走過去，她就想站在原地看看，曾田究竟想要做什麽。
曾田見狀一愣，他沒想到蘇千歌這麽能挺住氣，於是便試探著又拿起了筷子。
這一次蘇千歌還是在看著他，什麽多沒做。
有跑堂的經過蘇千歌跟蘇千歌問好，蘇千歌也隻是點點頭，什麽都沒說，又繼續看向曾田這一個方向。
看來是有意的，曾田心想。
既然如此，那他也不能表現的太心虛，就好像他真的做錯了什麽一樣。
思及至此曾田攥緊了手中的筷子，開始一一嚐過蘇千歌做的菜，不得不說，蘇千歌在做菜方麵是有天賦的。
每一道菜蘇千歌處理的都絲毫錯誤沒有，甚至有些地方的處理讓曾田十分驚豔。
如今不似當初比賽的時候就一道菜，讓人難以信服，如今是一桌子菜，幾乎涉及到沒一個蘇千歌擅長的做法。
曾田吃下肚子，心裏有的不僅是對蘇千歌的佩服還有對家鄉的絲線，但即便如此，這些菜也不足以讓曾田吃太多口。
吃了一圈兒，曾田放下筷子起身結賬。
跑堂和賬房和曾田各自計較了一會兒，曾田的付了一桌子的錢，可每一盤菜裏麵剩下的菜品卻不少。
蘇千歌直到看著曾田結完賬，也沒有說話，兩個人就像是在比誰更有耐心一樣。
最後是曾田撐不住了，他轉頭看向蘇千歌，情緒複雜且激動。
“我承認你有天賦，但是出來巴蜀的地界，不是天賦就能讓你揚明的，你也該放下你的眼框子，好好看看你的食客了。”
說完曾田轉身離開了水雲間，連背影都帶著不忿。
蘇千歌有些不明白，她一開始以為曾田是來找事情的，她遇見過的跟曾田一樣的人，很少有像曾田這樣，搞過事情之後，半路又來說掏心窩子的話。
皺了皺眉，蘇千歌尤其不明白，曾田為什麽說她沒有看自己的食客。
這會兒是晌午，大堂裏的座位仍有一兩個空著的，這並不是水雲間平常的模樣。
蘇千歌有打聽過趙縣那麵的水雲間的情況，基本上是一前一後開的業，趙縣那麵很正常，和其他的水雲間基本上是一樣的火爆程度。
但是柳縣就不一樣。
每一個走出水雲間的人都認可水雲間的味道，來的卻不多，周而複始，這一個半月常來的那些人還是來，卻沒有新的客人了。
蘇千歌其他的水雲間也有老客，但是老客都是要和新的客人爭搶名額的。
不像現在，大堂裏坐著的那幾個人跟跑堂都熟了。
蘇千歌掃視著大堂，看著大家吃的菜，並沒有什麽問題。
這麵的領班是小餘，小餘和客人相處的不錯，在客人被辣的流汗的時候，還會給客人送上擦汗的毛巾。
現在看來，整個酒樓經營的並沒有什麽問題，蘇千歌有些懷疑曾田是不是在危言聳聽。
辰桌的客人結賬，蘇千歌看著跑堂帶著賬房算好的帳卻結賬，蘇千歌跟著跑堂的視線看過去，見兩個客人都是笑眯眯的。
沒什麽不妥。
然後客人又跟跑堂說了些什麽，跑堂笑了笑跟客人也交流了兩句，收賬，送客人離開，轉身準備繼續接待下一桌兒客人。
蘇千歌招手讓那個跑堂過。
那個跑堂一看見是蘇千歌招手便立刻跑了過去，笑眯眯道，“掌櫃的，您找我有什麽事兒嗎？”
“不是什麽大事兒。”蘇千歌看著跑堂，淡淡道，“剛才那桌兒客人跟你說什麽了？如果不是私事兒的話，方便告訴我嗎？”
跑堂的聞言一愣，他還從來沒聽說過這種要求，不過掌櫃的問了，他也沒什麽不好迴答的。
“不是私事兒，我給您說一遍。”
頓了頓，跑堂笑著道，“剛才那一桌兒啊，說是覺得咱們酒樓的菜太辣了，說是能不能做的不這麽辣。”
蘇千歌點點頭，“那你怎麽迴複的？”
“我自然是跟他們說明白了，辣是我們酒樓的特色，這個辣度對於這個菜是正好合適的。”
沉吟了半晌，蘇千歌讓小跑堂去將小餘給叫過來，並讓小跑堂將剛才的事情跟小餘說一遍。
小跑堂一愣，這才後知後覺可能是出什麽事兒了，小心翼翼的看向蘇千歌。
蘇千歌揮揮手，“別怕，說一遍就好了。”
小跑堂點點頭，但還是有些哽咽的將剛才的事情重新說了一遍。
聽完小跑堂的複述，蘇千歌看向小餘，沉聲道，“以前有食客跟你們說過同樣的事情嗎？”
小餘迴憶了一下，爽快的點頭道，“是有食客說過的，不過也就開業那一陣兒，後來就不多了。”
聞言蘇千歌頓時鎖緊了眉頭，“為什麽不的告訴我，我從來沒聽人跟我說過這件事兒。”
“我以為這種事兒解決了就好了，沒必要告訴您給您添亂的，剛開業那段時間太忙了，擔心您還要顧這些事情忙不過來。”
“現在顧得過來了。”
蘇千歌冷聲道。
小餘這才意識到事情似乎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蘇千歌明顯是生氣了。
雖然蘇千歌的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但是從說話的語調上，和氣場上小餘就清楚，自己必然是做錯了事情了。
“掌櫃的……”
聞言蘇千歌抬頭看向小餘，沉默了半晌。
“過兩天我會從青城調來一個領班，你和她一起跑堂的時候，多學習一下。”
她現在焦躁率直線上升，根本抽不出時間來好好和人交談。
柳縣的人和當初涼縣的人一樣，不清楚水雲間的營業目標從來都不是比同行好，而是保持自己的高水準。
所以即使是在別的地方做過跑堂的小餘，也根本就不明白，蘇千歌需要的是什麽樣的跑堂。
這件事蘇千歌也反思了自己，是自己沒有提前做好詢問，是不是每個人都像水雲間的跑堂一樣，知道什麽叫做“及時反饋食客反應”。
就因為這件事，水雲間錯過了一開始的最佳轉型期。
蘇千歌忘記了她受邀來到柳縣是因為姚縣令自己很喜歡辣味的食物，但這並不代表所有的柳縣人都能接受這種程度。
再加上跑堂不告訴她食客的反應，蘇千歌才一直都在錯的道路上疾馳狂奔。
接過賬房遞過來的涼茶，蘇千歌猛灌了一口，開始思索改良水雲間現有的菜單，不能故步自封了。
晚上水雲間打烊，蘇千歌要一個人迴小院子。
這已經成了柳縣水雲間開業一個半月以來，蘇千歌的生活常態了，蘇千歌自己都已經習慣了。
晚上家裏就一個人，沒人說話，也沒有熱乎的飯菜，蘇千歌又迴到了和現代的時候一樣的作息，隻不過沒了手機和電腦而已。
沒人吃，蘇千歌也懶得做自己那一人份的，便在巷子口隨便找了一家小攤，點了一碗打鹵麵。
裏麵是什麽鹵蘇千歌也不清楚，倒是看見店家有幾個大大的裝著處理好的食材盆子，蘇千歌來的時候都快見底兒了，估摸著待會兒就要收攤了。
最邊上的是煮麵用的馬勺，比一般店裏的要大，能同時煮上好幾份麵。
蘇千歌看著攤主老奶奶一個人慢悠悠的煮麵，又慢悠悠的炒了一鍋新的鹵子。
能看出來因為經常做，老奶奶對這些已經駕輕就熟了，所以無論是做哪一樣還是兩樣一起開工，她都做的不緊不慢，悠然自得。
雖然看著慢悠悠，但是老奶奶的手速並不慢，食材都是提前準備好的，一把抓扔進鍋裏，快速翻炒，很快新的鹵子就出鍋了。
熱乎乎的鹵子澆在過來涼水的麵條上，放在了蘇千歌的麵前。
別看小攤不大，一碗麵收的錢也不多，但是麵的用料卻很豐富。
淡茶色的鹵汁裹著白煮的肘子片，蒸雞蛋糕片，焯過的筍片、木耳、金針還有的苔菜心，一晚滿滿的碼在蘇千歌麵前，看的人食欲大增。
蘇千歌將麵條攪拌均勻，用力的吸了一口麵條入嘴，鹹淡適中還帶著微微甘甜的口感便在口腔裏四溢。
幾乎沒怎麽猶豫，蘇千歌就將整碗麵都吃了進去。
“這麽好的一碗麵，得用了多少好料啊！”蘇千歌感慨道。
話音剛落，蘇千歌就看見眼前浮現了一個巨大的透明麵板，上麵清晰可見的寫著一整晚麵條的做法。
日！
這是什麽功能？
這是作弊吧！這丫的絕對是作弊啊！
雖然薛宸給了怎樣收廚師的方法，但是具體怎麽去做其實滅有那麽簡單，還是要看蘇千歌自己安排。
因此一直到目前為止，柳縣的水雲間都是蘇千歌在主廚，順便帶上了兩三個徒弟，為了接下來的分店做準備。
培養廚子可不是簡簡單單幾個月的事情，很多好廚子都是需要幾年的功夫，才能培養出來。
蘇千歌現在也隻能撿著會的教，這樣自己才能輕鬆一點。
不過這樣的情況也沒有持續很久。
原因並不是因為徒弟們學習的快，而是因為很快水雲間就沒有之前那麽受歡迎了。
大概過了剛開業的頭一個半月，三月份開始，蘇千歌就意識到了水雲間的營業額逐漸在下滑，食客減少。
柳縣的水雲間雖然不是四個水雲間裏麵最大的，但是因為跨了州的原因，也花費了不少的錢。
無論是在裝修上，還是在敲定菜品的供應商上麵，每一樣蘇千歌都是奔著在中州也能擁有四到五家分店的情況，去敲定的。
可是第一件開業才沒多久就遇見了這樣的狀況，可想而知，蘇千歌心裏是多麽的焦躁。
這會兒蘇父蘇母已經迴青城了，柳縣隻剩下蘇千歌一個人，情緒更是容易堆積。
可偏偏就是在這個時候，曾田卻出現在了水雲間。
原本蘇千歌是不清楚的，可偏巧曾田後麵的幾個菜，都是幾個徒弟能做的，蘇千歌就趁著這個時候出來透了透氣，於是便看盡了曾田坐在大堂吃飯。
剛吃了口菜的曾田也和蘇千歌對上了視線，不過見著蘇千歌的曾田並沒有慌，而是淡定的放下了筷子。
蘇千歌看著曾田沒有走過去，她就想站在原地看看，曾田究竟想要做什麽。
曾田見狀一愣，他沒想到蘇千歌這麽能挺住氣，於是便試探著又拿起了筷子。
這一次蘇千歌還是在看著他，什麽多沒做。
有跑堂的經過蘇千歌跟蘇千歌問好，蘇千歌也隻是點點頭，什麽都沒說，又繼續看向曾田這一個方向。
看來是有意的，曾田心想。
既然如此，那他也不能表現的太心虛，就好像他真的做錯了什麽一樣。
思及至此曾田攥緊了手中的筷子，開始一一嚐過蘇千歌做的菜，不得不說，蘇千歌在做菜方麵是有天賦的。
每一道菜蘇千歌處理的都絲毫錯誤沒有，甚至有些地方的處理讓曾田十分驚豔。
如今不似當初比賽的時候就一道菜，讓人難以信服，如今是一桌子菜，幾乎涉及到沒一個蘇千歌擅長的做法。
曾田吃下肚子，心裏有的不僅是對蘇千歌的佩服還有對家鄉的絲線，但即便如此，這些菜也不足以讓曾田吃太多口。
吃了一圈兒，曾田放下筷子起身結賬。
跑堂和賬房和曾田各自計較了一會兒，曾田的付了一桌子的錢，可每一盤菜裏麵剩下的菜品卻不少。
蘇千歌直到看著曾田結完賬，也沒有說話，兩個人就像是在比誰更有耐心一樣。
最後是曾田撐不住了，他轉頭看向蘇千歌，情緒複雜且激動。
“我承認你有天賦，但是出來巴蜀的地界，不是天賦就能讓你揚明的，你也該放下你的眼框子，好好看看你的食客了。”
說完曾田轉身離開了水雲間，連背影都帶著不忿。
蘇千歌有些不明白，她一開始以為曾田是來找事情的，她遇見過的跟曾田一樣的人，很少有像曾田這樣，搞過事情之後，半路又來說掏心窩子的話。
皺了皺眉，蘇千歌尤其不明白，曾田為什麽說她沒有看自己的食客。
這會兒是晌午，大堂裏的座位仍有一兩個空著的，這並不是水雲間平常的模樣。
蘇千歌有打聽過趙縣那麵的水雲間的情況，基本上是一前一後開的業，趙縣那麵很正常，和其他的水雲間基本上是一樣的火爆程度。
但是柳縣就不一樣。
每一個走出水雲間的人都認可水雲間的味道，來的卻不多，周而複始，這一個半月常來的那些人還是來，卻沒有新的客人了。
蘇千歌其他的水雲間也有老客，但是老客都是要和新的客人爭搶名額的。
不像現在，大堂裏坐著的那幾個人跟跑堂都熟了。
蘇千歌掃視著大堂，看著大家吃的菜，並沒有什麽問題。
這麵的領班是小餘，小餘和客人相處的不錯，在客人被辣的流汗的時候，還會給客人送上擦汗的毛巾。
現在看來，整個酒樓經營的並沒有什麽問題，蘇千歌有些懷疑曾田是不是在危言聳聽。
辰桌的客人結賬，蘇千歌看著跑堂帶著賬房算好的帳卻結賬，蘇千歌跟著跑堂的視線看過去，見兩個客人都是笑眯眯的。
沒什麽不妥。
然後客人又跟跑堂說了些什麽，跑堂笑了笑跟客人也交流了兩句，收賬，送客人離開，轉身準備繼續接待下一桌兒客人。
蘇千歌招手讓那個跑堂過。
那個跑堂一看見是蘇千歌招手便立刻跑了過去，笑眯眯道，“掌櫃的，您找我有什麽事兒嗎？”
“不是什麽大事兒。”蘇千歌看著跑堂，淡淡道，“剛才那桌兒客人跟你說什麽了？如果不是私事兒的話，方便告訴我嗎？”
跑堂的聞言一愣，他還從來沒聽說過這種要求，不過掌櫃的問了，他也沒什麽不好迴答的。
“不是私事兒，我給您說一遍。”
頓了頓，跑堂笑著道，“剛才那一桌兒啊，說是覺得咱們酒樓的菜太辣了，說是能不能做的不這麽辣。”
蘇千歌點點頭，“那你怎麽迴複的？”
“我自然是跟他們說明白了，辣是我們酒樓的特色，這個辣度對於這個菜是正好合適的。”
沉吟了半晌，蘇千歌讓小跑堂去將小餘給叫過來，並讓小跑堂將剛才的事情跟小餘說一遍。
小跑堂一愣，這才後知後覺可能是出什麽事兒了，小心翼翼的看向蘇千歌。
蘇千歌揮揮手，“別怕，說一遍就好了。”
小跑堂點點頭，但還是有些哽咽的將剛才的事情重新說了一遍。
聽完小跑堂的複述，蘇千歌看向小餘，沉聲道，“以前有食客跟你們說過同樣的事情嗎？”
小餘迴憶了一下，爽快的點頭道，“是有食客說過的，不過也就開業那一陣兒，後來就不多了。”
聞言蘇千歌頓時鎖緊了眉頭，“為什麽不的告訴我，我從來沒聽人跟我說過這件事兒。”
“我以為這種事兒解決了就好了，沒必要告訴您給您添亂的，剛開業那段時間太忙了，擔心您還要顧這些事情忙不過來。”
“現在顧得過來了。”
蘇千歌冷聲道。
小餘這才意識到事情似乎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蘇千歌明顯是生氣了。
雖然蘇千歌的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但是從說話的語調上，和氣場上小餘就清楚，自己必然是做錯了事情了。
“掌櫃的……”
聞言蘇千歌抬頭看向小餘，沉默了半晌。
“過兩天我會從青城調來一個領班，你和她一起跑堂的時候，多學習一下。”
她現在焦躁率直線上升，根本抽不出時間來好好和人交談。
柳縣的人和當初涼縣的人一樣，不清楚水雲間的營業目標從來都不是比同行好，而是保持自己的高水準。
所以即使是在別的地方做過跑堂的小餘，也根本就不明白，蘇千歌需要的是什麽樣的跑堂。
這件事蘇千歌也反思了自己，是自己沒有提前做好詢問，是不是每個人都像水雲間的跑堂一樣，知道什麽叫做“及時反饋食客反應”。
就因為這件事，水雲間錯過了一開始的最佳轉型期。
蘇千歌忘記了她受邀來到柳縣是因為姚縣令自己很喜歡辣味的食物，但這並不代表所有的柳縣人都能接受這種程度。
再加上跑堂不告訴她食客的反應，蘇千歌才一直都在錯的道路上疾馳狂奔。
接過賬房遞過來的涼茶，蘇千歌猛灌了一口，開始思索改良水雲間現有的菜單，不能故步自封了。
晚上水雲間打烊，蘇千歌要一個人迴小院子。
這已經成了柳縣水雲間開業一個半月以來，蘇千歌的生活常態了，蘇千歌自己都已經習慣了。
晚上家裏就一個人，沒人說話，也沒有熱乎的飯菜，蘇千歌又迴到了和現代的時候一樣的作息，隻不過沒了手機和電腦而已。
沒人吃，蘇千歌也懶得做自己那一人份的，便在巷子口隨便找了一家小攤，點了一碗打鹵麵。
裏麵是什麽鹵蘇千歌也不清楚，倒是看見店家有幾個大大的裝著處理好的食材盆子，蘇千歌來的時候都快見底兒了，估摸著待會兒就要收攤了。
最邊上的是煮麵用的馬勺，比一般店裏的要大，能同時煮上好幾份麵。
蘇千歌看著攤主老奶奶一個人慢悠悠的煮麵，又慢悠悠的炒了一鍋新的鹵子。
能看出來因為經常做，老奶奶對這些已經駕輕就熟了，所以無論是做哪一樣還是兩樣一起開工，她都做的不緊不慢，悠然自得。
雖然看著慢悠悠，但是老奶奶的手速並不慢，食材都是提前準備好的，一把抓扔進鍋裏，快速翻炒，很快新的鹵子就出鍋了。
熱乎乎的鹵子澆在過來涼水的麵條上，放在了蘇千歌的麵前。
別看小攤不大，一碗麵收的錢也不多，但是麵的用料卻很豐富。
淡茶色的鹵汁裹著白煮的肘子片，蒸雞蛋糕片，焯過的筍片、木耳、金針還有的苔菜心，一晚滿滿的碼在蘇千歌麵前，看的人食欲大增。
蘇千歌將麵條攪拌均勻，用力的吸了一口麵條入嘴，鹹淡適中還帶著微微甘甜的口感便在口腔裏四溢。
幾乎沒怎麽猶豫，蘇千歌就將整碗麵都吃了進去。
“這麽好的一碗麵，得用了多少好料啊！”蘇千歌感慨道。
話音剛落，蘇千歌就看見眼前浮現了一個巨大的透明麵板，上麵清晰可見的寫著一整晚麵條的做法。
日！
這是什麽功能？
這是作弊吧！這丫的絕對是作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