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母哭的肝腸寸斷,淚眼朦朧的看著薛宸,整張臉都哭紅了。


    “阿鬥,你說我們兩是不是上輩子欠了誰的?這輩子主動沒法兒女雙全了……”


    薛宸清楚蘇母想說的是蘇千歌被綁架的事情,隻是因為太激動了,沒辦法將事情講明白。


    比起蘇母,蘇父顯然就要堅強的多,聞言立刻大聲反駁蘇母,“別說這些不吉利的東西!千歌肯定會沒事兒的!”


    “對,千歌肯定會沒事兒的。”


    薛宸的開口給老兩口注入了極大的信心,蘇母抬頭看向薛宸。


    “真的嗎?阿鬥你……你能保證千歌沒事兒?”


    病急亂投醫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就像蘇母現在,雖然不清楚薛宸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狀況,可是現在薛宸是唯一一個給了她,她想聽到的結果的人,她就開始盲目的相信薛宸。


    尚且保存著一絲理智的蘇父勸說蘇母,“你不要為難阿鬥,他好不容易迴來,我們連他現在過的怎麽樣都不清楚,就讓他去救人……何況連下呀的人都不清楚千歌被人綁去哪兒了,阿鬥又怎麽能清楚呢?”


    薛宸看向蘇父,“伯父放心,千歌會沒事兒的,我這次迴來就是來抓走綁架千歌的人的。”


    蘇父聞言一愣,不明白昔日的阿鬥怎麽就忽然能帶著人迴來抓人了。


    “你……你是不是上山跟著人去當土匪了?”


    說著蘇父看了一眼薛宸身後的鄭一,鄭一沒有鄭仁看起來野蠻,身上帶著一股子油滑的書生勁兒,可就算如此,蘇父看向鄭一的眼神也帶著警惕。


    鄭一,“……”


    他怎麽看著應該都不像土匪吧?鄭一看向薛宸,等著薛宸自己給蘇父蘇母解釋。


    反正小侯爺肯定是不允許他開口的,他說多了就暴露小侯爺的其他事情了,因此鄭一也不打算開口。


    見狀薛宸急忙解釋道,“伯父您看我哪裏像是當土匪的人?”


    蘇父聞言上下打量了一圈兒薛宸,確實不像土匪的樣子,而且這一身袍子一看布料就不便宜,蘇父在宮裏做過一段時間,對於皇家的人平常便服喜歡用什麽布料略有耳聞,薛宸現在這一身看著就跟那種很像。


    這可不是薛宸在青城縣的時候能買得起的。


    “你這段兒時間都去做什麽了?怎麽穿的這麽好?”


    薛宸思考了一下該不該現在就告訴老夫妻倆自己是誰的事兒,可若是扯著現在這種夫妻兩個人神經都十分敏感的時候說,那估計兩個人會受不了。


    因此薛宸決定還是說一半兒,留一半兒。


    “我現在啊?我現在,在給朝廷做事兒,您二位就放心吧,我肯定會找到綁架千歌的人將千歌盡快帶迴來的!”


    蘇父蘇母聞言一愣,看了一眼薛宸,又看了一眼薛宸身後的鄭一。


    這迴看著是有點兒軍爺的意思了,不過這事兒對老兩口的衝擊力也著實不小。


    “你是說,你在給朝廷辦事兒?”


    薛宸誠懇的點頭。


    “咋……咋就給朝廷辦事兒了呢?”


    這迴換蘇父蘇母麵麵相覷了,那個天天跟著蘇千歌身邊耍賴皮的阿鬥,怎麽忽然就變成了給朝廷辦事兒的人呢?反差太大了,老兩口有點受不了。


    薛宸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隻道,“這事兒不好解釋,我們也先不糾結於此,您二位帶我去看看千歌的房間吧,我去看看裏麵什麽情況。”


    一提到蘇千歌,蘇父蘇母立刻不再在薛宸的事兒上鑽牛角尖,立刻站起身帶薛宸去了蘇千歌的房間。


    蘇千歌的房間還是老樣子,很整潔,很簡單,簡單的不像是一般女子的房間,倒像是個男子的。


    房間內時不時還會爬過蜈蚣,很少,也就三五條,但是已經足夠嚇退許多人了。


    幾個人站在門口,蘇母抓著薛宸的袖口道,“你不要逞強,我們就站在門外看一下吧,裏麵太危險了。”


    薛宸點點頭,站在門外觀察著屋內的痕跡,正觀察著便聽到外麵吵吵嚷嚷的。


    青城縣縣令熟悉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放開我,讓我去見小侯爺,我要去見小侯爺通報案子的事情,耽誤了事兒你們負擔的起嗎?”


    聞言薛宸皺了下眉,怎麽堂堂的一個青城縣縣令弄得跟潑婦一樣?


    隨後薛宸看了一眼鄭一,鄭一接收到薛宸的眼神立刻開門去將青城縣的縣令給帶了進來,順便警告了一句那個縣令,進門不要提小侯爺這個稱唿。


    縣令被警告的一愣,但還是聰明的立刻點頭接受了鄭一的說法。


    現在最要緊的是見小侯爺,不是去管稱唿不稱唿的。


    跟著鄭一進了蘇家的院子,縣令就看見薛宸和蘇父蘇母都站在蘇千歌的房間前,縣令之前也去看過,裏麵的武功令他印象十分深刻。


    見幾個人站在那裏,他十分害怕不敢上前,腿肚子都跟著發軟打顫。


    “大人,人帶來了。”


    鄭一抱拳告知薛宸,算是直接把這位膽小縣令給推直接推到了蜈蚣麵前,薛宸都已經迴過頭來了,縣令也隻能上前給薛宸行禮。


    “大……大人。”


    薛宸點頭,看向縣令,“你知道些什麽?通通說來我聽聽。”


    縣令點頭哈腰的答應下來,抬頭看了一眼蘇父蘇母,見兩人在似乎不大好意思說。


    思索了一下五毒門的事兒,估摸著依照蘇父蘇母的承受能力,想要承受下來有點難,薛宸思索了一下,讓人將蘇父蘇母帶迴了主屋。


    剩下薛宸和縣令,薛宸看了一眼被屋子裏麵的蜈蚣嚇得滿頭大汗,雙腿直顫的縣令,無奈關上蘇千歌的房門。


    “說吧,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


    見蘇千歌的房門關上,縣令劫後餘生的出了口氣,點頭開始講。


    “根據屋子裏麵留下的蜈蚣和這個綁架人的手法來判斷,綁架蘇掌櫃的應該是最近江湖上風頭正盛的五毒門。”


    薛宸點點頭。


    “五毒門原本是常年定居在苗疆的,以煉化帶有劇毒的動物為門派功法,進來也不清楚為什麽忽然出山,一路上他們路過的縣或者州,沒有不被五毒門敲詐勒索過的,可謂是惡毒至極。”


    薛宸,“……然後呢?”


    “恩……所以我初步判定他們綁架蘇掌櫃應該也是要蘇千歌給他們錢。”頓了頓,縣令道,“您別看五毒門雖然慣愛敲詐勒索,但隻要給夠了錢,他們絕對不要人命,可是您也清楚,蘇掌櫃……”


    愛財如命。


    這基本上是所有深度接觸過蘇千歌的人,都清楚的蘇千歌的重大優點。


    “但是我估摸著,那麵從蘇掌櫃手裏拿不到錢,應該會給咱們寄信,讓咱們送錢,到時候蘇掌櫃就會被救迴來了!”


    縣令說的信心滿滿,也不知道是什麽給了他自信,如此信心滿滿。


    薛宸盯著縣令,沉聲道,“我要盡快把她救出來,而且我這次來不僅僅是救蘇千歌,還要將五毒門繩之以法。”


    縣令,“……”


    這下可完了,順其自然法不管用啊!


    “但是我們可以準備錢等他們上鉤了再將他們一網打盡啊!”縣令在做著自己能做的最後掙紮,“您有沒有想過,這五毒門的人能駕馭有毒的蟲子,這相當於什麽?這相當於有一大批箭尖兒上淬毒的弓箭手啊!敵人在暗我們在明,貿然挺近很容易出事兒的。”


    作為一個文官,不擅長武力,就隻能費腦子去思考迂迴方法。


    可薛宸顯然是不打算接受縣令這種迂迴方法的人,聞言隻沉聲迴了一句,“你目前知道的就是這些,對嗎?”


    縣令點點頭,薛宸沉聲道,“好,我知道了,你迴去吧。”


    語畢,薛宸轉身往主屋的方向走去,打算去看看蘇父蘇母。


    擔心薛宸死在自己的地方,自己不好交待,縣令急忙叫住薛宸,“可是,小……大人,您如果貿然挺近蘇掌櫃會受到生命威脅的!”


    “我清楚。”


    “那您為什麽……”


    “山人自有妙計,接下裏的事情你隻需要配合就好了,出了事兒,算我的,我會跟皇上說的。”


    說完薛宸便進了主屋,縣令站在院子裏看著薛宸的背影,重重的歎了口氣,現在的人似乎都不願意聽別人勸了。


    他能怎麽辦呢?既然小侯爺已經打算了要自己承擔了,那他就隻能舍命陪君子了。


    無奈縣令轉身離開。


    五毒門。


    蘇千歌看著麵前的一堆蘿卜青菜,沉默了半晌,抬頭看向紅衣女子。


    她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紅衣女子叫阿朱的,不知道為什麽,聽著很耳熟,不過現在來看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麵前的這些食材,真的很像喂兔子的。


    “你們平常都不吃肉的嗎?”


    明明在她店裏吃小鍋米線裏的魚丸肉丸就開心的不得了,結果給自己同門教眾吃東西就買這些?


    “買肉很容易被小青它們吃掉。”


    阿朱說的小青就是那個對蘇千歌十分不屑的竹葉青,現在正在阿朱的肩膀上趴著,至於那個“們”字,是用來形容其他毒物的。


    蘇千歌看了一眼小青,搖頭歎氣,一條蛇怎麽這麽多事兒?


    “它吃,你就多買點嘛。”


    “門內的毒物太多了,喂不過來。”


    “那有沒有什麽辦法是能夠讓它們吃飽了不覬覦你們的肉的?”


    “有。”


    “什麽辦法?”


    “放養。”阿朱看著蘇千歌,冷冰冰道。


    聞言蘇千歌皺眉,她本來就被這蘿卜青菜弄的脾氣略顯焦躁,阿朱居然還威脅她。


    雙手抱臂,蘇千歌冷哼道,“行啊,你有本事放養我晚上就給你做個一大鍋炸蜘蛛、炸蠍子、炸蜈蚣、青蛇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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