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跟蘇千歌相處時間長了,你們的習慣都這麽像了?動不動就您,還要請人出去。”


    說著,吳二少爺再次翹起自己的二郎腿,抬著下巴個沈君默講了一下發生在水雲間的事情,講的義憤填膺,恨不得將故事裏的兩個人撈出來痛打一頓。


    “如果不是蘇千歌攔著我,我肯定是要跟他們打一架的,再不濟我也要讓我家家奴揍他們一頓。”


    “倒真像是你能做出來的事情。”沈君默道。


    吳硯覺得沈君默這話帶著諷刺,不爽道,“死人了就解決事情嘛!非要去縣衙告狀,讓水雲間開不下去,怎麽看目的都不像是單純的樣子。”


    說著吳硯不滿的雙手抱臂,他覺得自己說的極有道理,沈君默不認同他,完全是沈君默的問題。


    聞言沈君默輕笑了一聲,緩緩開口道,“這次你看的倒是沒有錯。”


    “我就說吧!”


    吳硯拍著桌子,激動的為自己為數不多的直覺勝利慶功。


    “我看那男子和倒在地上的男子都不簡單,這事兒他們做的太沒有理由和邏輯了。”


    二少爺不認同的搖頭,心中都是對兩個人的不屑,沈君默也沒打斷他的開心炫耀,隻是點點頭。


    等二少爺把自己的光輝事跡說完了,嘚瑟也嘚瑟完了,沈君默這才開口道,“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先迴去吧。”


    吳硯聞言一愣,絲毫沒想到沈君默迴是這個反應,不由的敲了兩下桌麵提醒沈君默,“迴去?就我一個人自己迴去?你確定你是思考了之後說的這話?”


    見吳硯發你那個如此激烈,沈君默原本想要解釋的話吞迴了肚子裏,點點頭,等著看吳二少爺的反應。


    “沈君默!你沒毛病吧?你確定聽了我跟你將的蘇千歌的事情了嗎?就這樣的情況你居然還能靜下心來說這種話?我迴去,那你呢?這件事你不管了?水雲間可是你投資的!別人欺負你的人啊!”


    “說完了嗎?”


    沈君默問完不等吳硯迴答便繼續道,“事情我知道了,兩天之後官府見,我現在就要派人去找證據,水雲間會兒的人也不是多多益善,懂嗎?”


    吳硯被沈君默憋得臉紅脖子粗。


    “哼!說什麽溫潤如玉的世家公子,還不是說話不留情!”


    說完吳硯轉身便帶著自己家奴離開了摘星樓,沈君默看著吳硯衝動的背影,又好氣又好笑的搖搖頭。


    身邊的管家聞言,“公子,這件事您真的要插手嗎?商會那麵吳老爺還看著呢,萬一……事情處理不好,對自身也有影響的。”


    沈君默摩挲著手中的玉骨折扇,“這小子跟他哥完全是兩個性子。”


    “公子……”


    關鍵見沈君默顧左右而言他,十分擔心酒樓的管家不由皺眉提醒。


    聞言沈君默道,“管家,您擔心的太多了,事情都惹到我頭上了,我還不做點什麽,那以後我名下的酒樓和客棧可怎麽辦?任人宰割?”


    這話完全是在強詞奪理,水雲間既然是投資的產業,交給了別人就應該是管理的人負責。


    哪有讓投資人去負責這種事情的道理,他看沈君默就是想幫助蘇千歌罷了。


    可沈家的人都清楚,公子決定的事情無論如何都是改變不了,十頭牛都拉不迴來。


    歎了口氣,管家無奈道,“既然您已經決定了,那我也不方便說什麽了,我現在就安排人去處理這件事,您忙。”


    語畢,管家轉身退下。


    沈君默放下手中的玉骨折扇,低頭繼續看著麵前的書本,上麵詳細的記載著商會裏的各個掌櫃接觸的人。


    不在商會,想要把握好第一手信息,就要有本事保住自己,沈君默靠的就是極寬廣的消息網,所以,處理這件事對於沈君默來說其實並不難。


    很快吳硯就將沈君默已經開始處理事情的消息帶到了蘇千歌麵前。


    “他自己說現在不適合出現,說會直接處理事情的。”吳硯一邊翹起二郎腿,一邊說,“雖然沈君默那個人平常不是很靠譜,但是關鍵時刻,還是很可以的,所以你不要擔心,相信他吧。”


    誰?沈君默?不靠譜?


    蘇千歌不可思議的看向吳硯,心想吳硯大概對沈君默是真的有什麽誤解,才會這樣的。


    但是表麵上蘇千歌還是表達的很認真,點頭同意吳硯,不和他去爭吵這些細節的問題,現在一個薛宸就已經夠她煩的了。


    事情交到沈君默手上,蘇千歌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薛宸看著蘇千歌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卻完全氣不打一處來,明明事情交給他就可以解決,可送過去還是願意相信沈君默。


    兩人又是從打烊開始,就沒再說過一句話的一天。


    青城縣的晚上街上基本上不會出沒行人,偶有幾個不是趕路的商人,或者是露宿街頭的乞丐。


    往日蘇千歌和薛宸都是在這種街上已經沒什麽人了的時間迴家,如今薛宸卻獨自上了街,七拐八拐的來到了城外的一個破舊的城隍廟。


    擺上一隻烤雞,從懷裏的荷包掏出一大把散碎銀錢,如天女散花般散開,薛宸靜靜站在原地等待著。


    很快,銀錢的聲音就吸引來一大片穿著乞丐衣服的人從城隍廟的四麵八方衝了過來,不過大家倒是很少有去薛宸身邊攻擊薛宸的。


    等到所有的人都把錢撿完了,城隍廟內這才走出一個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雖然穿著乞丐裝,但是從氣勢上就和那些撿地上的錢的乞丐不一樣。


    見著薛宸,中年男子爽朗一笑,“小公子來了?”


    薛宸點頭,“辛長老,有些事兒要求到您,想要您幫忙。”


    “小公子說的是什麽話。”辛長老大笑,“您這話不是折煞老夫嘛!您有什麽事兒盡管說。”


    說著,辛長老側身,眼神示意著去城隍廟裏聊。


    薛宸跟著辛長老進了城隍廟,周圍的人也做鳥獸散去,城隍廟一下子又變的冷清寂寥,枯黑的樹枝從襯著冰冷的月色,越發冰冷了。


    將事情簡單的和辛長老說了一下。


    薛宸道,“這件事,對我們酒樓的影響很大,所以需要您幫忙盡快解決,還有兩日就要去縣衙了。”


    聞言辛長老倒吸了一口氣,皺眉道,“這件事解決不難,隻是不知道小公子您還記不記得那兩個人長什麽樣子,我好讓人畫出來模樣,讓下麵的人去查。”


    “記得。”


    “那就好說了。”


    說完,辛長老笑著招了招手,朝虛空招了招手,很快便有人從黑暗中竄了出來,手上還拿著紙筆,看著不到十六歲。


    見著薛宸,那小男孩衝薛宸恭敬的點點頭。


    “按照公子說的畫。”


    朝小男孩揮了揮手,辛長老點點頭,那小男孩立刻認認真真的開始對待這件事起來。


    薛宸將那兩個人的模樣都給小男孩子說清楚了,讓那小男孩畫好了,交給辛長老。


    “就是這兩個人了?”辛長接著燈光看著那畫像上的兩個人,“麵熟,看著好像是牧野的人,不過現在也不立刻確定。”


    “這兩個人的底細還勞煩辛長老幫忙查清楚了,這樣我也好處理。”薛宸道。


    “那是自然。”辛長老十分自信道。


    隨後辛長老有些猶豫,“小公子,您在我這兒也辦了不少事情了,但這麽點兒的小事兒,真不至於讓你拿這麽多錢。”


    “這我清楚,但是事出緊急,所以需要您浪費大量的人力物力,自然要多給您一些錢。”


    “又是為了同一個人?”


    雖然這事兒早該心照不宣了,可是辛長老還是忍不住他八卦的靈魂,一臉神秘微笑的看著薛宸,等著薛宸給一個迴答。


    聞言薛宸點點頭。


    “嗨呀,小公子可真是個深情的人,我從前可從未見過您這樣的人。”


    “辛長老言重了。”被人這樣盯著說這種事情,薛宸十分受不了,慌忙站起身和辛長老道別,“我先走了,事情就交給您了。”


    說完薛宸快步離開了城隍廟。


    剛才那個畫畫的少年見狀不由道,“長老,小公子真是個容易害羞的人,和他的行事作風完全不一樣呢。”


    “哈哈,公子隻有在這種事情上才會害羞,若是平常,定然不會如此,一切還在不過都是因為一個人而已。”


    “什麽人?”少年還有些懵懂。


    “女人。”辛長老搓著自己的兩撇胡子,笑眯眯道。


    少年還不懂情愛,對於男人和女人的區別也尚且不清楚,隻道,“公子果然是個重情重義的好人!”


    辛長老聞言笑笑不說話,少年的心思他也有過,薛宸的心思他也有過,隻不過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人到了他這個年紀,已經對情愛這一類的事情沒有那麽癡迷了。


    可是看見其他人為這件事癡迷,還是忍不住覺得有意思。


    辛長老正笑著,外麵忽然跑進來一人,跪在辛長老麵前,“長老,從西城那麵傳來的任務,沈公子要調查兩個人。”


    說著,那人從身後抽出一卷兒畫像。


    接過那一卷兒畫紙,辛長老打開,笑臉逐漸消失變成了皺眉。


    剛才給薛宸畫畫像的少年見狀上前探頭看了一眼,“這不是剛才小公子說的那兩個人嗎?”


    辛長老沒接話,而是反問那個送任務過來的人,“可說了是什麽事兒?”


    “迴長老的話,沈公子那麵的人說,是關於沈公子的生意,跟水雲間今日食物中毒死人有關的事情。”


    “嗬嗬,有意思。”辛長老看著麵前兩幅差不多的畫兒,“一個人居然能有兩個如此厲害的人願意為她做事,不簡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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