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結束迴到房間,蘇千歌洗過臉後從自己的製作麵膜的小罐兒裏取出自知的香蕉牛奶蜂蜜麵膜,敷在臉上,又準備了一個小沙漏放在旁邊,待沙漏完全流幹淨了,便可以卸掉了。


    麵膜剛敷好,蘇千歌便聽見有人敲門。


    “誰啊?”


    按理說這個時間蘇父蘇母應該已經睡了,可薛宸應該也不會在這個時間來女孩子的房間吧?雖然她和薛宸也有過那麽一點“肌膚之親”但是畢竟男女有別。


    打開門蘇千歌定睛一看,除了薛宸還會是誰……


    薛宸定睛一看,“蘇千歌,你是人是鬼?”


    一見麵就能惹人生氣,薛宸真是厲害的不得了,一般人想要達到這種水平恐怕修煉三生三世都不可能。


    攥緊了拳頭,蘇千歌勸自己大肚,敷麵膜的時候生氣不利於麵膜的效果顯現,“你都喊我蘇千歌了,你認為呢?”


    薛宸搖頭,“恕我直言,您現在看著像鬼,實際卻有影子,有體溫,綜合看來……你可能是個破了相的人。”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沒屁不要在我門前擱愣嗓子。”


    “什麽是擱愣?又是方言?”


    “……”


    日,氣人!對方聽不懂你在說什麽的時候,居然連罵人都罵不痛快,蘇千歌覺得自己現在就是一隻憤怒的火鳥,恨不得一張嘴就噴的薛宸滿身是火,燒的他外酥裏嫩。


    扯開衣服,薛宸指了指自己胸口上的白布條,“我該換藥了,你今天太忙,擔心你忘了我就親自過來了。”


    實話,蘇千歌還真是忘了,想想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蘇千歌有所抱歉,但是又仔細一想薛宸的態度,蘇千歌又覺得自己做的已經足夠溫柔了。


    無奈的歎了口氣,蘇千歌側身讓了個位置,讓薛宸進屋。


    走進去後,薛宸自發自覺的找了靠近牆的凳子坐了下去,乖乖的等著蘇千歌過來換藥。


    他的藥需要先用水攪合,然後才能附在傷口上,因此蘇千歌忙活了有一陣,順便卸了麵膜,方才將薛宸的藥弄好。


    迴到房間內,蘇千歌看見薛宸乖乖巧巧的坐在那裏,有一瞬間,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可那確實是薛宸,安靜乖巧的時候五官看起來格外的少年氣,可氣質上有略顯成熟,給人的感覺十分安心,蘇千歌也最喜歡這個時候的薛宸。


    可惜這樣的好時刻是維持不了多久的。


    端著藥碗走進屋內,蘇千歌對薛宸道,“你要換的是整體,所以上衣要脫了,這你應該熟悉。”


    瞧著洗完麵膜的蘇千歌,似乎比之前看著白了許多,身上和臉上也漲了一點兒肉,看著多了幾分可愛,但願這段時間忙起來了,不會讓她好不容易養出來的這點兒肉都掉下去,薛宸默默的在心裏道。


    “脫上衣嗎?”薛宸指了指自己,惡趣味道,“可是我自己脫的話,會不會對傷口有影響?”


    一眼就看出了薛宸的惡趣味,蘇千歌暫停手上拌藥事業,定定的看著薛宸,“那你早上穿衣服的時候,怎麽沒影響傷口呢?”


    原本是一句懟人的話,想讓薛宸清楚他自己的邏輯漏洞知難而退,不想薛宸聽完卻頓時淚眼朦朧,薛宸平生見過的人中,落淚速度唯一能與之抗衡的可能就是德華了!


    “真的嗎?早上穿衣服也會影響到我的傷口嗎?”薛宸委屈巴巴道,“我本來想著自己的事情不能總是麻煩別人,所以穿衣服的事情一直是堅持著自己來,你這麽一說,我忽然想起每每早上穿衣服時候的疼痛,可我一直都不敢告訴你。”


    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看向蘇千歌,薛宸道,“我的傷口,會不會早就爛掉了?”


    蘇千歌,“……”


    有機會她一定要帶著薛宸迴一趟現代,參加一下《華夏有戲精》節目,不然真是完全浪費了這一張好麵皮和這一身好演技。


    發現錯誤後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承認錯誤——被薛宸逼得,無可奈何的蘇千歌。


    “我錯了。”認錯要果斷,蘇千舉起空著的手,對薛宸承認道,“對不起,我錯了,我現在就幫你脫。”


    說完,蘇千歌就放下手上的藥碗,上前解開了薛宸的腰帶,打開了他的衣襟,解開綁在腰間的布條,將布條拆下來查看薛宸的傷勢。


    之前覆在上麵的藥已經幹了,需要用清水和棉布將藥擦下來。


    一旦做起事情來就務必認真的蘇千歌早就忘記了剛才自己還在和薛宸吵架的事情,將棉布沾濕後,輕輕的擦在龜裂的藥上。


    冰涼的棉布有時候會碰到薛宸的肌膚,或者傷口。


    那種突如其來的不設防的冰涼總是會讓人忍不住肌肉一顫,薛宸也難以避免,見到肌肉顫抖,蘇千歌便立刻安慰道,“別擔心,不會有事的,隻是水有些涼,你忍一忍,傷口用熱水不好。”


    薛宸低頭看著蘇千歌的發,一開始蘇千歌的頭發似乎也十分枯黃,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是吃了什麽,終於開始黝黑厚實起來了。


    應該是做了更剛才敷麵膜時,差不多的功課,不然也不會如此進步。


    不知不覺中,蘇千歌一直在變好,到現在為止居然變了好多,唯一不變的可能就是身上的飯菜香了,這一點其實也就足夠了。


    當然,其實還有那說不上好也稱不上壞的性格。


    至於這個性格嘛……該不該都行,他還挺喜歡的,當然,不是那種喜歡!薛宸自我開解道。


    敷好了藥,蘇千歌開始給薛宸綁布條,每次這個時候兩個人都要有很多過度親密的接觸,薛宸如何蘇千歌不清楚,總之她每次都是漲紅了一張臉的。


    所以,每次綁完,蘇千歌都對急忙讓薛宸走。


    這個時候的薛宸是少見的能聽蘇千歌話的,也不多做停留,綁完了便走。


    關上門,蘇千歌轉過身摸了摸自己的臉,皺眉的照了照鏡子,“怎麽迴事兒,的每次這種簡單的事情都臉紅,薛宸又不是一般的男人,臉紅個什麽勁兒?”


    離開蘇千歌房間的薛宸迴了房間也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沒發燒啊,怎麽感覺唿吸不過來呢,奇了怪了。”


    出來起夜的蘇母看著薛宸從蘇千歌房間走出來迴房後晃了晃蘇父的身子,“他爹,我剛剛看見阿鬥從千歌房裏走出來了。”


    睡夢中的蘇父砸了咂嘴,“可能是又到了阿鬥換藥的時候了吧。”


    “可是我總擔心他們兩個之間發生點什麽……”蘇母忐忑道。


    畢竟還是自家的姑娘,還是要自家心疼,雖然蘇母也覺得阿鬥人不錯,可是阿鬥畢竟身世不明將來會不會離開還說不定呢。


    “別想多了,千歌不可能喜歡阿鬥的。”蘇父擺擺手,轉身繼續睡了。


    這一晚,蘇家宅子裏隻有蘇父一個人睡的安安穩穩,其餘三人皆是輾轉難眠。


    這就導致第二天雞叫了蘇千歌也沒聽見,水過了一個時辰才醒來,一看外麵的太陽,早就過了早晨涼爽的好時候了,現在去抓河鮮,河鮮都在躲太陽呢。


    可如果現在不去,下午擺攤要怎麽辦?


    去薛宸房間將睡夢中的薛宸撈起來,蘇千歌帶著薛宸搖搖晃晃的趕到河邊,往常多少會有一兩個人抓八爪蟲的河裏現在一個人沒有。


    蘇千歌看著大太陽,心道自己這次定然又要黑上幾個度了。


    一上午烈日炎炎的捕撈,加上中午的緊趕慢趕準備材料,兩個人總算是在下午到來之前來到了鎮上。


    東市雖然有很多商家都是逃避稅收在擺攤,但是大家做了商家,就是知道規矩的,放了標記石頭的地方就是被人占了,有人占了就不能去那裏擺攤了。


    所以,蘇千歌放心的帶著薛宸來到了自己昨天擺攤的地方。


    到了便發現,之前擺在這裏的石頭不見了,取而代之是擺著一把太師椅坐在中間,一條腿掛在扶手上,一隻手盤核桃的男子。


    男子的年齡瞧著應該跟薛宸差不多大,臉上還有些稚氣未消,但多數已經被流裏流氣的樣子給覆蓋了。


    他旁邊還有一個人為他撐著一把遮陽的油紙傘,別的蘇千歌或許不屑,但是這把油紙傘,她真的很想要了,遮陽功能雖然不比遮陽傘,但是多少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抵擋太陽光,讓變黑來的慢一些啊。


    吳硯看著皺眉瞧了他半天的女子,瞧了半天才認出來是蘇千歌,這小瘦猴兒比之前白了不少臉頰上也多了點兒肉,氣質也不同了。


    從前唯唯諾諾的,見著他連抬頭正眼看上一下都不敢,如今居然也敢這樣看著他了。


    打開扇子搖了搖,吳硯站起身來到蘇千歌跟前,舉著油紙傘的小廝緊跟著,生怕讓二少爺被這毒熱的太陽灼傷了。


    俯下身,吳硯盯著蘇千歌瓊鼻上的汗珠,邪魅一笑,“怎麽,不認識我了?”


    在車上的薛宸意識到似乎有麻煩,飛身準備下車,就看見蘇千歌麵無表情的指著吳硯身邊小廝衣服上的吳字兒道,“沒事兒,他身上寫著呢。”


    “有意思。”


    還第一次有人敢這麽跟他說話。


    他吳二少爺天生麗質,不說大雲國,隻說這個鎮子上除他之外必然找不到如此帥氣且多金的人,姑娘們都對他趨之若鶩,這個小瘦猴兒卻不屑一顧,甚至好像忘了他了,這不行,他不允許!


    抬抬下巴,吳硯對蘇千歌道,“那你說說,我是誰。”


    “奇怪,”蘇千歌歪頭看著吳硯,“您不清楚您自己是誰嗎?”


    “我當然清楚!”


    “那為什麽還要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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