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嶽是因為有底氣,所以覺得自己根本不用在場,再說現在在他看來,查賬確實沒有及時交貨給ks重要。


    “這位陳同誌,”戴嶽說到:“我不知道是誰出於什麽居心舉報我,但我敢用性命擔保,我個人,包括村幹部在內,沒有一個人有腐敗行為,我們不怕查。如果你能查出一個,隨你怎麽懲處,我都沒有怨言。”


    見戴嶽這樣說,本就覺得冤屈的何元武更有了底氣:“把那個舉報人交出來,我當麵和他對質,瑪德,無憑無據隨便亂舉報,簡直就是耽誤事。”


    陳同誌冷冷到:“你的意思是我們到這兒來是在耽誤事?”


    “我沒說。”何元武一臉的不服氣。


    陳同誌轉頭淡淡對戴嶽說到:“既然你們這麽有底氣,那就更不應該抗拒檢查。戴主任,你和全體村幹部都是被舉報對象,必須留在這裏配合我們的調查,以及當麵質詢。”


    孫主任攤攤手:“把事情安排一下,村幹部全都留在這裏。”


    無奈,戴嶽隻得讓各組長吩咐技術員,一定要把現場盯緊一些,隨後跟著孫主任一起進了辦公室。


    同樣倍感冤屈的會計鄢又才抱出一大摞賬本扔在桌麵上:“這邊這一本是村裏的賬目,這邊是合作社的項目,咱們的合作公司隻有ks,原材料采購都是指定的,查吧,隨便查。”


    一直躲在角落偷偷觀察事態發展的劉登峰,見村幹部都被拉進辦公室,他興奮的跑迴一組大喊大叫。


    正在轉產的村民聽到唿喊聲,紛紛出門看看發生了什麽。


    “戴嶽的報應到啦,”劉登峰大叫到:“戴嶽將合作社的股份私下轉了一半給何澤鵬,他和村裏的幹部都在裏麵占股,被市裏來的人查出來,已經關起來啦。”


    先前收到何澤鵬占股消息,將信將疑的村民現在徹底爆發。


    “瑪德,我就說他怎麽突然從鵬城迴來,搞了半天是騙咱們替他打工。”


    “不光打工的事兒,他一直占用了灌溉機房,占用碾米機房,連大隊部都被他占了一半,咱們得和他算這筆帳。”


    “欺騙咱們這麽久,精神損失費也得算。”


    “我就說德榮怎麽成了戴嶽的走狗,原來是在裏麵占股。”


    “這群人沒一個好東西,通通拉去槍斃才好。”


    趁著群情激憤,劉登峰隨意衝進一戶人家,c機台狠狠的砸在地上:“還做個錘子。”接著又將銅線和膠帶踢翻。


    幾個村民跟著劉登峰衝進另一家準備繼續砸,反應過來的劉德權和劉登紅衝過去攔住大家:“不準砸。”


    劉登峰從未像這樣舒爽過,他大喝到:“都這個時候了,你們還在想什麽呢?戴嶽完蛋啦,以後不用做變壓器啦。”


    “誰說戴主任完蛋了?你少在這裏造謠。”劉德權吼叫得更大聲。


    “喲,”劉登峰冷笑到:“權叔,之前為了股份的事你都敢站出來說話,這麽快就被戴嶽收買了?”


    “戴主任沒有問題。”劉德權據理力爭:“剛才德榮給我來過電話,市裏來人隻是查賬,他們馬上就迴來了。”


    劉登峰嗬嗬一笑:“沒問題市裏怎麽派人來了?你真以為人家很閑?”


    劉德權還要爭論,被劉登峰一把推開,劉登紅趁勢堵了上去伸開雙臂擋c前麵:“就算戴主任有問題,c是村集體的財產,你沒權力砸。”


    “這是何澤鵬的東西,他欺騙了大家,就該被砸。”劉登峰用力拽開劉登紅,一腳踹在機台上。


    眼看著越來越多的村民加入砸機台的隊伍,劉德權情急之下拉住劉登紅:“跟我來。”


    倆人氣喘籲籲的跑到劉同心門前,因為一直以來村裏還算平靜,閑著沒什麽事的劉同心去了省城的兒子那兒。


    “你要幹什麽?”劉登紅問到。


    劉德權說到:“你在旁邊給我做個證人就行,其他的別管。”說罷衝起一腳踹在緊閉的大門上。


    劉同心家是座老房子,大門一下被踹穿一個窟窿,劉德權提腳繼續在窟窿周圍踹,接著彎腰試了一下,好像能鑽進去。


    “你到底要幹什麽?”劉登紅急問到:“再不阻止他們c可能會被砸完的,到時候就算戴主任沒事,機台沒了怎麽交貨給ks公司?”


    劉德權沒理他,用力鑽進屋子。劉登紅低頭看了看,屋子裏黑洞洞的,什麽也看不到。


    不一會兒,劉德權從裏麵把門打開,手上竟然端了一支槍。正是劉同心立功之後留給他做紀念,上次逼得劉德權和劉德成下跪的那把槍。


    劉德權把槍背在背後,急匆匆的趕過去,此時劉登峰已經帶人砸了七八台機器了。


    “住手。”劉德權大喝一聲衝進人群。看到他端著槍過來,村民們紛紛散開。


    劉登峰正砸得起勁,驀地抬頭卻見一隻黑洞洞的槍管指著自己,他瞬間覺得頭皮發麻,色厲內荏的喝到:“權叔,你要幹什麽?你想幫何家人?”


    劉德權嘶吼到:“你別管我幫誰,反正不準砸東西。”


    原本準備在一組做轉運,跟著劉登峰砸得起勁的劉德銀衝上前來:“德權,你是不是也要做戴嶽的走狗?”


    劉德權厲聲到:“我不做誰的走狗,我隻知道這c是村裏的財產,任何人都沒有權力砸。”


    “這是何澤鵬的,他欺騙我們,我們憑什麽不能砸?”


    “就算是何澤鵬的又怎麽樣?你們有誰沒因為這個獲利的嗎?如果沒有這c,恐怕你們都在城裏過著今日上工地,明天上牌桌,一年到頭口袋空空的生活吧。”


    “我寧願不做這變壓器,明明是村集體的機房,還有大隊部,包括我們這些勞動力,都被戴嶽和何澤鵬哄得團團轉。就算給錢又怎麽樣?人家把你當傻子賣了,你還替他數錢呢。”


    “我沒有替任何人數錢,即便戴嶽和何澤鵬利用了村集體的資源,隻要事情弄清楚,這些資源的帳可以和他們一筆一筆算清楚。”


    倆人正在爭持不下的時候,何元文帶著大批何家的人趕到現場。


    原本大部分村民都是騎牆派,誰有理就聽誰的,但何家人的到來立刻讓場麵變得緊張,騎牆的劉家人個個都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


    看到滿地被砸得稀巴爛c,何元文隻覺得血直往腦子裏衝,他暴喝到:“誰砸的?”


    劉德銀轉頭到:“我砸的,怎麽樣?”


    何元文慢慢踱步過去,平靜問到:“你砸的?”


    “是我又怎麽樣?”劉德銀話音才落,何元文猛的一拳砸在他臉上:“砸尼瑪砸。”


    劉德銀慘叫一聲捂著眼睛後退幾步,立刻有劉家人大喝到:“馬德,竟敢尋到一組打我劉家的人。”


    “弄死他們,別跑了一個。”


    “兄弟們,上。”


    一場混戰就此展開,情急之中的劉德權拉了下槍栓準備朝天鳴槍示警,卻發現槍裏根本沒有子彈。


    而混戰的雙方不管c碎片,或者木棒,或者板磚,抓到什麽就是什麽,拚命的朝對方身上招唿,很快就有人掛了彩。


    這是一場不死不休,沒有投降的戰鬥,誰敢投降,即代表在對方麵前永遠都會抬不起頭來。


    何家雖然戰鬥力很強,但劉家畢竟人多勢眾,而且又是主場作戰。很快,何家除了幾個被劉家追著打的人之外,其餘的人都躺在地上呻吟起來。


    “住手,住手,都住手。”危急時候,戴嶽帶著村幹部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劉德榮衝上前去一腳踹倒了正在追打人的劉德銀:“住手,住手,沒聽到嗎。”


    看著滿地鮮血淋漓,戴嶽急忙迴頭:“快叫救護車,快,快。”


    不是說戴嶽被市裏來的人關起來了嗎?怎麽又帶著村幹部來了?後麵那幾個就是市裏的人?村民們疑惑的停手,相互從對方眼中看到懵逼。


    劉登紅迎了上來:“戴主任,你可算來了,村民們以為合作社是你和何澤鵬的,都說你們欺騙了大家,憤怒之下砸了機器起了衝突。”


    戴嶽恨聲到:“就算合作社是我的,他們憑什麽砸機器?”接著他又喝問到:“是誰帶頭?”


    並沒有人上前領罪,戴嶽再次喝問:“到底是誰帶頭?有膽做,沒膽認嗎?”


    村民們紛紛轉頭看著劉登峰,劉登峰眼見躲不過,上前冷冷到:“戴嶽,你少在這兒裝了,你讓何澤鵬出來和我對質,我親耳聽到他說自己是合作社的大股東。”


    從地上扶起何元文的何澤鵬走了過來:“我還說我是你爹呢,叫聲爹來聽聽。”


    劉登峰怔怔的看著何澤鵬,不知該說什麽好,此時劉德榮忽然走近跳起來給了劉登峰一個耳光,聲音響徹方圓數百米。鮮血瞬間從劉登峰耳朵裏流出來,他捂住臉頰慢慢蹲了下去。


    “丟臉的東西。”劉德榮大罵到:“做事你不行,搞破壞第一名。”


    戴嶽歎了口氣,轉頭到:“孫主任,公布調查結果吧。”


    孫主任和馬幹事踱步上前,市裏來的兩個人跟在他們身後。


    “村民們,”孫主任清了清嗓子:“我是鎮上專管廉潔紀律的孫雨田,我們剛剛仔細查過劉集村和劉集電子合作社的帳,村裏沒有任何幹部有腐敗行為,也沒有任何人在電子合作社持股。合作社的賬目一直是公開的,戴主任歡迎任何一位村民前去查賬。而且因為戴主任經營有方,預計今年合作社的盈餘能達到八百萬以上,剛才戴主任已經說過了,將會在年底的時候拿出相當一部分盈餘直接以年終獎的方式發放到從事變壓器生產的村民手中,希望大家消除誤會,積極的投入到生產當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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