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愣在那裏,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可看著宋時依此時的模樣,她心中的酸漲感如同洶湧的潮水般越來越濃烈,那股漲意讓她難受得幾乎要窒息。


    她好想弄明白自己心裏這種漲意是為何,她因著這種漲意好難受,胸口的位置也一直隱隱作痛著,她不想宋時依看到自己難受的模樣而為她擔心。


    “好,姐姐好好休息,我先迴去了。”時安的聲音帶著無盡的失落,緩緩轉身,一步一步向門外走去。


    每走一步,她都覺得胸口仿佛被千鈞巨石碾壓著,疼痛難忍,仿佛有什麽東西在用力拉扯著她,要將她的靈魂生生扯碎。


    迴到自己房中,時安躺在床上,思緒如同亂麻一般。


    她不明白宋時依為何突然變得如此冷淡,也不明白自己的胸口為何如此難受。


    她感覺自己的頭仿佛要炸裂開來,滿心的困惑與迷茫如影隨形,怎麽也想不明白。


    她決定不再去想那麽多,明日再好好哄哄姐姐。


    而此時,宋時依躺在床上,淚水終於如決堤的洪水般奪眶而出。


    她愛時安,那愛濃烈如火,卻又絕望如冰。她知道,時安此時並不愛她,隻是依賴她。


    夜,寂靜得如同死亡的深淵。


    宋時依輾轉反側,無法入眠,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無盡的煎熬。


    而時安已唿吸平穩睡得昏沉,對宋時依的痛苦渾然不知。


    ——


    威嚴莊重的盛京城朝堂之上,氣氛肅穆,眾臣分列兩側,神色凝重。


    此時,二皇子孟懷焱眼神中閃過一絲得意,他大步流星地走出隊列,拱手向皇帝孟君澤啟奏道:“啟稟父皇,兒臣有事要奏。”


    孟君澤端坐在龍椅之上,神色威嚴,微微抬眸,聲音沉穩地問道:“何事?”


    孟懷焱挺直脊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他提高音量說道:“父皇,兒臣近日得知了一件令人震驚之事。”


    “五妹她本應在宮中恪守本分,卻偷偷與宋大將軍之子宋清瀾私奔遠走。然而,她卻欺騙父皇,說是去龍佑寺為您祈福。這分明是欺君之舉啊!”


    “然,太子明知此事,不但不加以阻止,還幫忙瞞著。他們如此行徑,實在是有負父皇的信任,此乃大罪,懇請父皇治他們的罪。”孟懷焱說完,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期待,仿佛在等待著皇帝的雷霆之怒。


    朝堂之上,氣氛凝重,眾臣麵麵相覷,鴉雀無聲。


    此時,太子孟懷毅毅然站出,神色鎮定,拱手朝孟君澤說道:“父皇,兒臣有事啟奏。”


    “嗯?”孟君澤麵色陰沉開口道。


    “二弟所言之事,確為實情,兒臣有隱瞞父皇之處,兒臣甘願受罰,但此事另有隱情。”


    “兒臣與月兒並非有意欺瞞父皇,月兒也並非與人私奔遠走,實乃宋清瀾性命危在旦夕,她是為了救月兒才會如此,月兒便陪同宋夫人護送宋清瀾去往苗疆求藥。”


    “月兒自幼善良單純,當得知宋清瀾病重之時,她心急如焚,她自責都是因為保護她,才讓宋清瀾受傷危在旦夕。”


    “得知苗疆有藥可救宋清瀾性命,才會不顧一切前往。”


    “兒臣知曉此事後,本欲阻止,但念及月兒為報恩情,實乃情有可原,便一時心軟,幫忙隱瞞。”


    “兒臣深知此舉不妥,但請父皇看在他們一片赤誠之心的份上,從輕發落。”


    太子言辭懇切,目光堅定地望著孟君澤,等待著他的裁決。


    眾臣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都在揣測皇帝會如何處置此事。


    孟君澤聽了二皇子的話,起初麵色陰沉,心中甚是不悅。


    他眉頭緊鎖,心想,這宋家小子竟敢在朕不知情的情況下,帶著自己最受寵的女兒私奔遠走,這豈不是如同將公主拐走一般?


    然而,聽聞太子所言,片刻之後,他的心中又起一股心疼和擔憂。


    他想到,自己的女兒從小在宮中嬌生慣養,從未出過遠門,如今卻跑到遙遠的苗疆去求藥,一路上不知要經曆多少艱難險阻。


    孟君澤越想越擔心,心中焦急萬分,他心中喃喃自語:“這可如何是好?朕的寶貝月兒可千萬不能有任何閃失啊。”


    朝堂之上的眾臣看著皇帝焦慮的模樣,也都噤若寒蟬,不敢輕易發言。


    孟君澤目光掃過眾人,沉聲道:“速速派人前往苗疆,務必找到公主,確保她的安全。”


    眾臣連忙應諾,開始商議如何派人前往苗疆尋找公主。


    二皇子孟懷焱見到父皇這般反應,心中滿是詫異。


    這與他預想中的場景完全不一樣,他原以為父皇定會勃然大怒,嚴懲孟懷月和孟懷毅等人。


    可如今,父皇滿心擔憂的竟是孟懷月的安危,這讓孟懷焱心中湧起一股不甘。


    他忍不住再次站出來,拱手說道:“父皇,五妹乃是千金之軀,豈會隨意與他人出走?定是那宋家小兒誘騙,宋家竟敢如此行事,該當治罪?”二皇子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急切,試圖將皇帝的注意力重新拉迴到治罪這件事上。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仿佛隻要能將宋家治罪,就能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然而,孟君澤此刻滿心都是對寶貝女兒的牽掛,對於孟懷焱的話,隻是微微皺眉,並未立刻迴應。


    朝堂之上的氣氛再度變得緊張起來,眾臣也都在揣測皇帝會如何決斷。


    孟君澤的目光轉向宋眠,語氣嚴肅地問道:“宋愛卿,你可知你兒與月兒之事?”


    宋眠聞言,心中一緊,他知道此事已無法挽迴。


    他恭敬地向前一步,拱手迴答道:“陛下,臣知此事,犬子與公主之事,臣深感愧疚,若陛下降罪,臣願意承擔一切。”


    宋眠的臉上滿是誠懇與自責,他深知此事極為不妥,給公主和陛下帶來了麻煩。


    孟君澤看著宋眠,心中思緒萬千。他既為女兒的安危擔憂,又確對宋家的行為感到有些憤怒。然而,此時他也明白,當務之急是找迴月兒,確保她的安全,再問清前因後果。


    孟君澤臉色沉凝,威嚴的目光緩緩掃過朝堂上的眾人。


    他聲音低沉而有力,緩緩說道:“待公主尋迴,再對宋家之罪予以定奪。在此之前,宋眠先行革職,居於府中,不得擅自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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