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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哮天犬是如何受了那九道天雷的情形,我便無緣得知了。


    我受了傷,且是在天界被神樹所傷,自然沒有將我就這樣交迴給地府閻君的道理,天後把我安排在月老府養傷。


    赤鳳迴了紫火宮,不再見我,但我知道,讓我在月老府養傷一定是她向天後求來的,旁的神仙,她不放心。


    月老爺爺雖說是個老酒鬼,可他認了我的好。


    我聽月老說,哮天犬被押送到懲仙台的時候,幾乎已經氣絕,二郎神還是把它送上去生生受了兩道天雷,當場劈得哮天犬連仙身都沒保下,徹底化為一把灰燼。


    後來的七道天雷,是二郎神代受了的,他說自己是哮天犬的主人,此番哮天犬釀成大禍他不可逃避,不過七道天雷,彌補不了什麽。


    他受雷刑的時候,好些神仙去看了,月老本就是個愛湊熱鬧的老頭兒,自然也趕去湊了湊,二郎神從封神時就是個硬骨頭,現在依舊如此,七道天雷劈在身上,一聲不吭,看得一眾神仙唏噓不已。


    赤鳳倒是沒去,自從迴了紫火宮,就像是閉關似的,徹底再沒有消息從宮裏傳出來,也沒聽說有她宮裏的仙娥去二郎神殿慰問。


    不過……慰問隻怕也是無門。


    二郎神迴到自己宮殿之前,拖著滿身血痕的身子去了一趟淩霄殿門前,跪叩天君,辭去一切職務,得天君恩準後便迴了神殿閉門不出。


    時至今日,已經整整三日過去,二郎神殿的大門像是徹底被封印了,再無一絲動靜。


    “小傾傾啊,你把那個銅骰子拿出來,小老兒陪你下棋啊!”


    踉踉蹌蹌走進山洞裏來的月老笑眯眯道。


    我睡在一片幹草垛上,翻了個身,懶洋洋看著他,“月老爺爺,到底誰陪誰下棋啊,那個棋局實在太難了,您可饒了我吧。”


    那是我被送來月老府的第一日,有仙娥伺候我更衣梳洗,銅骰掉落在地上被月老給撿到,


    老頭兒當時就跟見了大寶貝似的,稀罕得不得了,還從一個土坑裏刨出來一張很大的土灰色棋盤,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棋子,拉著我就要下棋。


    這日複一日的,我竟然真的在這兒陪著他一邊養傷,一邊連下三日棋。


    期間,月老明著暗著的想要從我這兒騙走銅骰,可奈何那銅骰認主,我就算交給月老,過不了一會兒它也會自行飛迴到我的手裏。


    即便月老用法器給封著藏著,也沒用。


    關於這一點,著實把老頭兒氣得吹胡瞪眼,連喝了好幾壇酒悶悶睡了兩個大夜才緩過來,這不,這剛睡醒,又醉醺醺得找我下棋了。


    “小傾傾啊,你可不知道,這銅骰十分難得,便是放眼整個仙界,也找不出第二顆,否則我這六芒星棋盤又怎會埋起來呢?你看啊,要不你與這銅骰說道說道,讓它換個主人,若是能成,我立即送你一顆碧玉清元丹,保證你這一身傷眨眼便能恢複,馬上就能出了南天門迴你的地府老家!”


    “喲嗬,月老爺爺,藏著那麽好的丹藥不給我吃,到這會兒才來誘惑我呢?”


    我撇撇嘴,很是不樂意,“這顆銅骰來曆不明,說實話,我也不想要,奈何人家就是認了我當主人,扔不掉也給不了,我也是無奈啊!”


    “你你你,你這丫頭,哼!”月老一屁股坐在我對麵的蒲團上,袖子一甩,棋盤就憑空出現,“不給我銅骰,就陪我下棋,否則,別想安生睡覺!”


    說實話,我也睡夠了,吃了二郎神給的續靈丹,我的神魂和靈力到第二日就恢複得七七八八,如今就剩下一些外傷,尤其是左腳腳腕最嚴重的地方,還難以活動,否則也不會借著月老的山洞躺著。


    他剛才提的什麽清元丹,其實我還挺想要的,我在這兒實在待的厭煩,天界更是處處與我八字不合,我早就想迴地府了。


    可銅骰有自己的想法,我能怎麽辦?


    “月老爺爺,你想要這顆銅骰,當真隻是為了下棋?”我一邊扔棋子,一邊


    假裝隨意問道。


    月老捋須眯眼,裝模作樣得研究著棋盤上的局麵,笑嘻嘻道:“當然,小老兒在天界這麽些年,也就見過兩迴這種銅骰,一次是八千多年前,小老兒去長生海送葬,湊巧碰見了在無量山休養的上古淨化女神,她手裏也有這麽一顆銅骰,不過不是用來下棋的。”


    又是那位女戰神啊?


    “那她用銅骰幹嘛?”我繼續問道。


    月老笑道:“當然是賭啊!她和上古火神一個古靈精怪,一個刻板嚴肅,一個生性屬水,一個乃是天地間第一縷奇火,彼此相生相克,就連製造的聖器神器,也是截然不同。”


    “你是說,她做聖器神器,都是用來玩兒的?”我不禁更好奇了。


    月老點點頭,專心致誌得走了兩步棋才繼續道:“不過小老兒也就在無量山有緣見過她一次,她乃是上古神尊,早就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行跡飄渺,難以捉摸,要不是後來……”


    他又戛然停住聲音。


    其實月老不說我也知道,後來上古第一魔獸大鬧天宮,天君無奈休書一封請那位女戰神來對付狗子,兩人打去了地府,最後狗子就被鎮壓在無間地獄的黑河對岸,直至幾百年前才解開封印。


    不過女戰神後來也隕滅了,實在有點兒可惜,若她還存在,二郎神的法眼應該也能被治好,哮天犬就不至於為了主人做出那些事情,最後慘死成一捧灰燼。


    哎。


    我忍不住幽幽一歎。


    月老神秘一笑,似是漫不經心道:“這天上地下,萬事萬物,自有因果,小傾傾又何須為已去的歎息,要知這來來去去,本就是天道輪迴罷了,來者來,去者去,從來到無,從無到有,一生二,而生萬物,周而複始,又有何須感懷?”


    “您倒是想的開。”


    我撇撇嘴,低頭瞧了一眼棋麵,我特麽居然又被陰了一把,正想悔棋重來,就瞥見山洞口有一抹身影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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