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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兩位情敵的話，一時間我有些痛心疾首。
想不到在地府裏，一隻肥貓也成了香餑餑，哎，魅力這玩意兒，真是個難題！
“好了啊，你倆趕緊停下！”
我上前將他們拉扯開，因為花斑豹打得太過投入，我差點沒被它一拳頭給轟出去。
“哎喲，姑姑啊！汝怎麽往吾拳頭底下跑？”花斑豹呆呆得望著我，有一瞬間，它的眼神竟閃過古怪的迷茫。
我再看小兔，它也有些困惑似的看著我：“姑姑，您何時來的？”
敢情剛才我是空氣？！
我頓時拉下臉來，沒好氣得教訓道：“你們好歹也是地府的鬼差，能不能注意一點，要打架迴你們泥盧都去打，在這裏吵吵鬧鬧不是讓其他地獄的鬼差看笑話嘛！”
“姑姑……”
“汝教訓得是。”
兩位執行官低下頭來，態度倒是很誠懇。
我隱約覺得有些奇怪，便問道：“方才，為何突然打起來？”
“人家也不知道……”
小兔蹦跳過來，長長的搗杵扛在肩頭，用一種暴力怪蘿莉的呆萌眼神看著我。
“姑姑，這幻境很奇怪，人家進來以後，總是想著男神的事情，還有那隻蠢豹子，我一碰見它就忍不住想打它！”
花斑豹下意識得縮了縮脖子，很是委屈。
“姑姑，吾也是如此，平時吾從不打女人的！”
呃？
聽它們倆這麽一說，我更是疑惑了。
好端端的，怎麽會在幻境中就變了心性？難道說這幻境出了問題。
“不管怎樣，先出去再說吧。”我看向它們。
小兔和花斑豹點點頭，跟隨我一起往前走，因為沒有拿出舍利來引路，我又恢複了起初撞撞停停，摸不清方向的走法。
又是一刻鍾過去。
花斑豹先忍不住了。
“姑姑，汝可是方向感不太好？”
“嘿，你怎麽知道？”我斜眼瞧它。
花斑豹一巴掌拍在額頭上，沉沉得歎了口氣：“哎，早知如此，吾還不如自己走，現在越來越混亂，這比賽的第一名隻怕要與吾失之交臂了。”
“哼！”
小兔的眼睛紅紅，很是不屑得嘲笑道：“你自己走？隻怕明年的競選開始，你還不能走出去呢！”
“汝怎能這樣譏諷於吾！”
“我不但譏諷你，還要打你呢！誰讓你搶我家男神！”
“汝……欺豹太甚，不可忍，不可忍也！”
“來啊！我怕你啊！”
“……”
我冷眼看著這一兔一豹頭頂著頭，劍拔弩張的樣子，心中萬分後悔。
剛才就該裝作視而不見，或者另尋一條如繞開它們，真是自找麻煩……
正在這時，不遠處再次傳來奇怪的聲音。
喵~
貓叫？！
我眼前一動，趕緊朝身後兩位擺擺手示意：“噓……”
喵~~
又是一聲貓叫，這聲音我熟得很，是我家的橘貓！
“你們聽到了嗎？”
“蝦米？！”小兔呆愣愣得看著我。
花斑豹也是一臉懵逼：“聽到什麽？”
“貓叫啊。”
我指著一個黑乎乎的，看起來仿佛被層層疊疊的岩牆擋住的方向，“就是那邊，你們聽不見嗎？”
一豹一兔齊齊搖頭。
我蹙起眉頭，心中頓然升起一種惶惶不安之感，很是怪異。
“你們在這兒等著，我去看看。”
話音未落，我抬腳便朝著貓叫的方向走。
身後，還有小兔和花斑豹湊在一起的喃喃聲。
“姑姑這是怎麽了？要去撞牆嘛？”
“汝也看見那是一堵牆？難道姑姑年紀大了，眼神不好？”
“……”
我懶得迴頭再搭理它們，腳步不停得向前走著，直到穿過了幾個看似石塊，實則黑霧的牆麵，這才感覺眼前有一道光亮閃過。
“嗬，還以為你沒那麽快找來呢。”
這聲音……
我驚得渾身一抖：“鍾大人？！！！”
前方站著的魁梧黑影，正是鍾馗，而他手裏倒提著尾巴，一動不動的橘色絨團，正是我那橘貓葉定稀！！！
看到我驚恐的視線停留在橘貓身上，鍾馗臉色逐漸陰沉，黑瞳宛如濃墨，閃爍著詭異的冷光。
“怎麽，這畜生是你的？”
我用力點頭：“是，正是屬下的貓，多謝鍾大人找到它……”
說著，我便跑上前去，但卻被一道透明的牆麵生生撞得後退了幾步。
怎麽會……
分明是能看見，聽見，但怎麽會隔離開來？！
透明牆麵的另一邊，鍾馗冷冷一笑。
“向東傾，你既承認這畜生是你的，那就應該知曉，自己所犯下的過錯有多麽嚴重！！”
“什麽？！”
我腦中頓時一片空白。
“數月前的中元節上，白澤便告訴我你這隻貓很古怪，我已經給過你幾次機會，你卻不知悔改，將它繼續留在地府，而且……半月前，你還得了他的幫助，去了一趟人間，對吧？”
鍾馗那雙鋒銳的眸子掃過來，我渾身如被上百支寒箭射穿，腿腳一軟，差點跪了下去。
“鍾大人，我……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是我觸犯了地府的規定，我明知故犯，甘願接受鍾大人懲罰……但這隻貓，貓……”
我的視線緊盯著橘貓，它被提著尾巴，卻絲毫沒有掙紮，仿佛暈了過去，又仿佛……一團死物。
“貓？”
鍾馗陰沉的臉上閃過一抹戲謔：“到現在，你還要說他是隻貓？”
我猛地瞪大眼睛，身形晃晃得踉蹌兩步，整個鬼如同雷轟電掣。
難道……
鍾馗早就已經知道，葉定稀藏在橘貓的身體裏？！
“鍾大人……”
我來不及反應，噗通一聲跪倒下去。
“放，放了他……我來承擔一切，求，求求您鍾大人，放了他……”
眼淚，如崩堤一般湧出，一顆一顆在我的臉頰上滾動，甚至來不及留下蜿蜒淚痕，便已經掉在了衣襟上，裙擺上，還有那如黑泥一般的地麵上。
六百年來，我在地府中經受過陰魂的欺淩，被低等鬼差們排擠，感受過漫長歲月裏永無止境的孤獨和迷茫，但我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感受絕望。
我的一顆鬼心，仿佛已經被鍾馗抓在手中，輕輕一捏，便是萬千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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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兩位情敵的話，一時間我有些痛心疾首。
想不到在地府裏，一隻肥貓也成了香餑餑，哎，魅力這玩意兒，真是個難題！
“好了啊，你倆趕緊停下！”
我上前將他們拉扯開，因為花斑豹打得太過投入，我差點沒被它一拳頭給轟出去。
“哎喲，姑姑啊！汝怎麽往吾拳頭底下跑？”花斑豹呆呆得望著我，有一瞬間，它的眼神竟閃過古怪的迷茫。
我再看小兔，它也有些困惑似的看著我：“姑姑，您何時來的？”
敢情剛才我是空氣？！
我頓時拉下臉來，沒好氣得教訓道：“你們好歹也是地府的鬼差，能不能注意一點，要打架迴你們泥盧都去打，在這裏吵吵鬧鬧不是讓其他地獄的鬼差看笑話嘛！”
“姑姑……”
“汝教訓得是。”
兩位執行官低下頭來，態度倒是很誠懇。
我隱約覺得有些奇怪，便問道：“方才，為何突然打起來？”
“人家也不知道……”
小兔蹦跳過來，長長的搗杵扛在肩頭，用一種暴力怪蘿莉的呆萌眼神看著我。
“姑姑，這幻境很奇怪，人家進來以後，總是想著男神的事情，還有那隻蠢豹子，我一碰見它就忍不住想打它！”
花斑豹下意識得縮了縮脖子，很是委屈。
“姑姑，吾也是如此，平時吾從不打女人的！”
呃？
聽它們倆這麽一說，我更是疑惑了。
好端端的，怎麽會在幻境中就變了心性？難道說這幻境出了問題。
“不管怎樣，先出去再說吧。”我看向它們。
小兔和花斑豹點點頭，跟隨我一起往前走，因為沒有拿出舍利來引路，我又恢複了起初撞撞停停，摸不清方向的走法。
又是一刻鍾過去。
花斑豹先忍不住了。
“姑姑，汝可是方向感不太好？”
“嘿，你怎麽知道？”我斜眼瞧它。
花斑豹一巴掌拍在額頭上，沉沉得歎了口氣：“哎，早知如此，吾還不如自己走，現在越來越混亂，這比賽的第一名隻怕要與吾失之交臂了。”
“哼！”
小兔的眼睛紅紅，很是不屑得嘲笑道：“你自己走？隻怕明年的競選開始，你還不能走出去呢！”
“汝怎能這樣譏諷於吾！”
“我不但譏諷你，還要打你呢！誰讓你搶我家男神！”
“汝……欺豹太甚，不可忍，不可忍也！”
“來啊！我怕你啊！”
“……”
我冷眼看著這一兔一豹頭頂著頭，劍拔弩張的樣子，心中萬分後悔。
剛才就該裝作視而不見，或者另尋一條如繞開它們，真是自找麻煩……
正在這時，不遠處再次傳來奇怪的聲音。
喵~
貓叫？！
我眼前一動，趕緊朝身後兩位擺擺手示意：“噓……”
喵~~
又是一聲貓叫，這聲音我熟得很，是我家的橘貓！
“你們聽到了嗎？”
“蝦米？！”小兔呆愣愣得看著我。
花斑豹也是一臉懵逼：“聽到什麽？”
“貓叫啊。”
我指著一個黑乎乎的，看起來仿佛被層層疊疊的岩牆擋住的方向，“就是那邊，你們聽不見嗎？”
一豹一兔齊齊搖頭。
我蹙起眉頭，心中頓然升起一種惶惶不安之感，很是怪異。
“你們在這兒等著，我去看看。”
話音未落，我抬腳便朝著貓叫的方向走。
身後，還有小兔和花斑豹湊在一起的喃喃聲。
“姑姑這是怎麽了？要去撞牆嘛？”
“汝也看見那是一堵牆？難道姑姑年紀大了，眼神不好？”
“……”
我懶得迴頭再搭理它們，腳步不停得向前走著，直到穿過了幾個看似石塊，實則黑霧的牆麵，這才感覺眼前有一道光亮閃過。
“嗬，還以為你沒那麽快找來呢。”
這聲音……
我驚得渾身一抖：“鍾大人？！！！”
前方站著的魁梧黑影，正是鍾馗，而他手裏倒提著尾巴，一動不動的橘色絨團，正是我那橘貓葉定稀！！！
看到我驚恐的視線停留在橘貓身上，鍾馗臉色逐漸陰沉，黑瞳宛如濃墨，閃爍著詭異的冷光。
“怎麽，這畜生是你的？”
我用力點頭：“是，正是屬下的貓，多謝鍾大人找到它……”
說著，我便跑上前去，但卻被一道透明的牆麵生生撞得後退了幾步。
怎麽會……
分明是能看見，聽見，但怎麽會隔離開來？！
透明牆麵的另一邊，鍾馗冷冷一笑。
“向東傾，你既承認這畜生是你的，那就應該知曉，自己所犯下的過錯有多麽嚴重！！”
“什麽？！”
我腦中頓時一片空白。
“數月前的中元節上，白澤便告訴我你這隻貓很古怪，我已經給過你幾次機會，你卻不知悔改，將它繼續留在地府，而且……半月前，你還得了他的幫助，去了一趟人間，對吧？”
鍾馗那雙鋒銳的眸子掃過來，我渾身如被上百支寒箭射穿，腿腳一軟，差點跪了下去。
“鍾大人，我……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是我觸犯了地府的規定，我明知故犯，甘願接受鍾大人懲罰……但這隻貓，貓……”
我的視線緊盯著橘貓，它被提著尾巴，卻絲毫沒有掙紮，仿佛暈了過去，又仿佛……一團死物。
“貓？”
鍾馗陰沉的臉上閃過一抹戲謔：“到現在，你還要說他是隻貓？”
我猛地瞪大眼睛，身形晃晃得踉蹌兩步，整個鬼如同雷轟電掣。
難道……
鍾馗早就已經知道，葉定稀藏在橘貓的身體裏？！
“鍾大人……”
我來不及反應，噗通一聲跪倒下去。
“放，放了他……我來承擔一切，求，求求您鍾大人，放了他……”
眼淚，如崩堤一般湧出，一顆一顆在我的臉頰上滾動，甚至來不及留下蜿蜒淚痕，便已經掉在了衣襟上，裙擺上，還有那如黑泥一般的地麵上。
六百年來，我在地府中經受過陰魂的欺淩，被低等鬼差們排擠，感受過漫長歲月裏永無止境的孤獨和迷茫，但我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感受絕望。
我的一顆鬼心，仿佛已經被鍾馗抓在手中，輕輕一捏，便是萬千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