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許安就換好了一身黑色衣服,帶著錢夾出了門。至於手機什麽的,他早就丟在角落,也早就沒了電。


    出門坐著公交車去公墓,在路過老市場時下車到裏麵買了香燭紙錢和一隻烤鴨和幾斤豬頭肉還有兩瓶老白幹,這些都是爺爺的最愛。


    重新坐上車到了公墓,找到了很久沒有祭拜變得有些雜草叢生的墓地。許安放下祭品,先親自動手將雜草拔光,再擺上祭品點著了香燭。


    跪在爺爺的墓前,鄭重的先磕了三個響頭,看著墓碑上刻著老爺子的名字和評生記述,邊倒酒給爺爺,邊喃喃自語道:“爺爺,不孝孫來看你了。”


    又磕了三個響頭。


    許安才坐了下來,給爺爺倒了一杯,灑在墓前,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敬了爺爺後一飲而盡,才靠著墓碑低聲述說著自己不為人知的經曆。


    從東邊太陽升起,到太陽西下,許安才在爺爺的墓前將自己離奇的前世說了七七八八。


    當然,除了彼岸不能涉及外,連著自己前世不幸的生活和在異界的淒慘經曆都簡重要的說了出來。


    看著天空中的太陽光慢慢消失,許安才站了起來,重新給爺爺磕了三個響頭後說道:“爺爺,你放心,往後我就在這小地方住下,這一世我不想去折騰,也不想去過什麽牛馬生活了。


    如果找到個有緣人,我可能會娶妻,但估計生不了子嗣了,其中的原因涉及太大不能說。


    但我想,你也是能理解我的對嗎?爺爺,我先迴去了,過段時間再來看你。”


    說完最後磕了三個頭,才慢慢的站了起來,看了最後一眼墓碑,撿起垃圾離開了墓園。


    坐上最後一趟路過公墓的公交車,晃了近一個小時才到了小區門口,這時天也全黑了。


    進入小區,他笑著跟路過的大爺大媽們打了招唿。進入單元樓沿著樓梯一直向上,爬上六樓打開了房門迴家。


    一夜無話,次日上午睡到自然醒,就下樓開啟了自己退休式閑散生活的第一步:釣魚!


    哼著小曲出了小區,沿著穿城而去的淮河往縣城的上遊走。


    在路上選擇一家漁具店買了一套三百元的裝備,扛著這套裝備,沿著河邊走了兩公裏。


    在一處背風的緩和地段,許安放下了裝備,他連魚料都沒掛,直接空鉤將魚線和魚鉤甩下淮河深處。


    人卻是躺在了這套裝備最值錢的躲椅上,將草帽一蓋眯著眼看著悠悠的藍天白雲。


    左手提著三米長的魚杆,右手拿著一個半升裝的茶壺,時不時就呷一口泡在茶壺裏的清茶,悠悠的歎了口氣道:“這他娘的才叫人生!”


    昨晚迴去重新盤點了一下爺爺放在老房子裏存著的現金,那些有一部份是老爺子當年給人看病收的現金,有一部份是當年給老爺子辦理後事收的隨禮金。


    一共近兩萬塊,加上他從廣州剩迴來的一萬多塊,加起來小四萬,就他現在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夠他躺平三四年了。


    三四年後也要換個地方,到時候全國的交通基礎網絡建設也快建好了。


    他打算買台車自駕全國,再自駕全世界。


    用凡人的眼光和凡人的方式,去深深體會這顆星球的風光。


    美美的想著自己以後的打算時,左手邊的杆不停的顫抖著。


    他微眯著雙眼,習慣性的神識一探。


    見到了河底不知什麽時候,在自己的空鉤繞著一圈又一圈密密麻麻的魚兒。


    大大小小的分得很明顯,似乎還有很多一家老小的排得整整齊齊的,似乎在排著隊的等他勾起來。


    許安微微苦笑,左手抖了抖,瞬間整個河底被攪成一團飛沙走石混濁不堪,那些排著隊的魚兒也本能的逃離,似乎剛剛的一幕沒出現一樣。


    不過許安卻是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隻要不收斂氣息,是個生靈都會親近自己。


    他瞥了一眼在幾棵樹上密密麻麻的聚起來的鳥兒,擺了擺手。


    瞬間那些鳥兒似乎也受到了驚嚇,本能的撲騰飛起。


    黑壓壓的一片四處逃散,沒一會這個地方才恢複到了他剛剛到來的光景。


    許安也沒有再握著魚杆,而是放在支架上,重新眯著雙眼計劃著接下來的生活。


    在淮河邊閑釣到下午四點左右他才拎著兩尾淮王魚慢悠悠的扛著釣具走迴縣城。


    哼著小曲戴著草帽,在這九月的淮南小縣城,享受著屬於他的悠閑生活。


    隻不過在進入小區時,就被一聲嬌喝打斷:“許安!是你嗎?”


    許安迴頭,戴著墨鏡的眼眯了眯,低頭,透著草帽和墨鏡的縫隙看著叫著自己名字追上來的一個高挑少女。


    “真的是你?”


    少女追到他身後,一把奪下他的草帽,又伸出纖細白嫩的小手將他架在眼框上的墨鏡摘了下來。


    許安看著微微喘著氣,留著一頭短發幹練模樣的女孩笑道:“安婭,沒想到是你啊!”


    安婭是他以前的小夥伴,小時候也在這個家屬樓長大。


    後來她父親調到衛生局,就離開了小樓。那時她已經快上高三了,兩人也在她離搬離後慢慢沒了聯係。


    “哈哈,你變高變帥了不少,聽說你畢業後去了廣州,沒想到真被我逮住了!”


    安婭哈哈哈大笑,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的豪邁,隻不過因為穿著清涼,鼓起的高聳隨著她的大笑顫抖著很是吸睛。


    要不是這個時候正是上班時間,她這豪邁的笑容和微顫著的身子,估計會引得小區的鄰裏們圍過來看。


    許安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笑道:“你還是沒變,一如當年那豪爽的模樣。”


    說完伸手奪過她小手裏的草帽重新戴在頭上,看著她調皮的將墨鏡架在自己眼框上笑著問道:“你不上班嗎?怎麽有閑情在街上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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