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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唯唯停下,聽了老板的話,卻隻想起了白焰,她的容長哥哥,現在,她想把燈送給慧兒,順便說出她就是白唯唯,這個謎麵她也不知道怎麽會事。


    “勞煩老板,請您先轉告他,我有點兒事,馬上迴來見他,讓他不必擔心。”


    白唯唯說完便轉身離去,不再理會這個老板。


    這老板一愣,有些疑惑,但仍企圖帶走白唯唯。


    可白唯唯頭也不迴地去追慧兒,左瞅瞅右瞧瞧地悠閑的走著。


    “老板,怎麽辦?”一個隨從著急忙慌的問,好像帶不走白唯唯就會有大事發生。


    “爺說了,”老板迴頭看了看他們,“今晚必須帶迴去,好好的請不迴去,那就隆重的請迴去。”


    這老板說到“隆重”時,還特意加重了語氣,眼神異樣。


    白唯唯馬上到文朱閣的前廊,卻忽然發現人少的可憐,前麵也隻有華容長他們兩人。


    她不禁納悶了,忽然又想起來這主閣文朱閣是留給長訣太子的,看來,長訣太子今天親臨了。


    好奇心頗重的她,走到主閣便偷偷向閣內望去,懷著不被長訣太子看到卻能看到長訣太子的心情,她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將花燈放在背後,探著身子往裏望去……


    白唯唯探頭去看,可發現什麽也沒有,空蕩蕩的大廳,金碧輝煌,琳琅滿目,不過茶幾上有點心菜肴,還有溫熱的茶水,看來有人來過又離開了。


    白唯唯很想進入看看,可還要給慧兒花燈,她望了望那兄妹倆,看見他們進了旁邊的竹邊閣,就放心的準備進去,於是她走到閣門中央,邁步前進。


    身後一行人,看見白唯唯進了主閣,立刻不知所措,個個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這個小姑娘怎麽不安套路出牌?又給我們找麻煩?再說她是不知道還是故意的?不要命了嗎?


    觀燈苑老板驚恐萬狀,趕緊吩咐一隨從,“快去稟告爺。”


    隻見這隨從快跑繞過文朱閣去了後亭,老板一聲令下,“保護白姑娘!”


    幾個隨從就飛速進了文朱閣,身影矯健。


    可人家白唯唯和沒事兒人似的,在這空蕩蕩的大廳裏,左右搖晃著腦袋,慢悠悠地欣賞著這華麗的文朱閣。


    還沒走到大廳中央,就感覺到後麵有人急匆匆跑了過來,待白唯唯轉身,幾人已將白唯唯團團圍住,隻是都背對著她。


    白唯唯看出這是那個老板的手下,難不成是來抓自己迴去的,可是,這背對著怎麽迴事?難道這些人習慣用後腦勺看人?


    正在白唯唯疑惑時,四麵八方忽然傳來箭鏃與空氣摩擦的聲音,那聲音急促如雨下,不給人喘息的機會。


    白唯唯一時震驚,那幾個男人身手敏捷徒手為白唯唯擋住了突如其來的箭雨,騰空而起,伸手出腳,動作幹淨利索,一陣箭雨後,幾人背手而立,仍背對著白唯唯。


    雖然有一個人不幸被箭頭劃破了衣服,但不傷大雅。


    白唯唯在裏麵沒有一點兒危險,這些人也是經過訓練的,知道箭雨的發射規律,所以可以輕鬆應對。


    但稍有一頓,白唯唯正準備張口說些什麽,就看見一片片白月鐮刀雜亂無章地朝白唯唯飛來。


    白唯唯震驚,那些人也變得更為嚴肅謹慎,因為這飛刀,他們也不知道長訣太子那個發明家怎麽設計的,能接住它,完全靠運氣。


    “嗖嗖嗖。”無數飛刀無情的向她襲來,她卻出奇的淡定,好像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似的,篤定這些人能保護好她。可是,他們再厲害也抵不住未知淩散的飛刀啊!


    他們飛到空中,一掀衣袍,從腿間拔出一把短刀,“砰砰砰”地與飛刀相撞,奮力保護白唯唯。


    但飛刀太多,一刻不停地飛來,機關隻有長訣太子知道在哪裏,可能是長訣太子來這兒的原因就是為了發明一些機關,難怪能來這裏。


    沒多時,幾人氣勢就有些落後了,幾乎都受了傷,可飛鏢一直往外冒。


    空隙中,一隻鏢飛過那幾人,眼看就要射向白唯唯,白唯唯也看到了這隻鏢,但是,她從未有過慌張,也沒感覺到那次被臥虎幫的人團團圍住馬上就要臨近死亡的感覺。


    正在這時,大廳屏風後忽然飛來一位身著玄色衣袍的少年,手執折扇,飛到白唯唯身旁,一隻手摟住了她的腰,另一隻手揮著扇子,擋住了飛到白唯唯眼前的鏢,接著循著飛鏢的盲區飛出了文朱閣。


    白唯唯滿是吃驚,手中的燈也因為被少年嚇到沒抓牢掉到了地上,歪倒了,裏麵的臘汁緩緩地流了出來,但火焰仍然很旺盛,肆無忌憚地向上吐著火舌,忽然一道亮光襲來,將火舌生生割滅了。


    幾位女子如初的撒著梅花瓣,觀燈的人站滿了閣樓,他們抬頭賞燈,紛紛吟詩作對。


    三樓站著今年剛中舉的長袍狀元郎張運青,他周圍圍著幾個同僚。這張運青便是冬郎為之題詩的書生。他們剛從鵲枝會過來,正一同看著一盞柳葉燈。


    張運青情到深處,脫口而出,“自是多情才吐,飛絮卷簾成霧。文采自拈來,便使鶯啼燕妒。難住,難住,莫合春光無數。”


    “好詩,好詩,纏綿悲戚,讓瀟湘子,簡單明了,卻又頗有情緒!”一矮胖同僚,捋著胡須,讚歎不已。


    “王兄見醜了。”張運青微微屈首,謙虛有禮。


    “王兄可有雅致獻上一首?”另一人吳悌知道王其圧文采斐然,做出來的詩詞定不會比狀元郎張運青差。


    “獻醜了。”王其圧也客套客套,“那就步一首《如夢令》。”


    “王兄,這就有些貪便宜了,另起一首才能顯出王兄的本事啊。”眾人笑道。


    “那好,勉為其難作一首《鵲踏枝》,各位賢弟可別見怪。”王其圧沉默些許,開口道,“燃盡燈灰心一片,殘絮有情,盈盈繞柳轉。昔日雙鴛今日散,夢醒茶涼恨無限。要眇樓橋花撫麵,玉眼驚鴻,落葉微波淺。水袖懸空人不見,紅淚打濕青衣遍。”


    “王兄,要眇可是指的美人?”這吳悌甚是疑惑,這燈上隻有柳葉,別的什麽也沒有,“可是何來美人啊?”


    張運青也納悶,卻見王其圧不急不忙地從他的角度指向了那盞柳葉燈,二人忽忙去看,卻看到一俊俏少年攜一蒙麵女子在梅花雨中緩緩落下。


    幾人頓時被這景象吸引,“宛若仙人啊。”


    畫麵裏,梅花輕盈盈地飄著,與一對男女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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