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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人都有秘密,有最隱私的部分不能放在陽光之下。喬禮傑也不例外。


    喬禮傑是個不會妥協的人。簡單的說來,他這個人非常執拗,自有很強的邏輯性有一條駛向終點的軌道。


    喬禮傑沉著臉,“這是我的私事。你太過分了。”


    傑森幽幽說道:“你難道不怕我向校方告發嗎?”


    喬禮傑越發的惱怒起來,”我當你是好朋友,你就這樣對我嗎?”


    傑森狠狠的說道:“你能同他睡,為什麽不能同我睡?”


    喬立傑感覺他不可理喻,怒道:“一派胡言。”


    “喬博士和我校最出名的橄欖球四分衛。你們之間的緋聞一定會臭名昭著扣人心弦。”


    “這件事根本和湯沒有半點幹係。如果你還珍惜我們往日的友誼,就不要做的太過分。”


    喬禮傑知道他誤會了,不過這種誤會總比接近可怕的真相要好。他懶得和傑森再糾纏下去。


    傑森在他身後發出了一聲喊叫:“你最好想想我說的話,這個時代對同性戀可不太友好。否則的話我就讓你身敗名裂。”


    喬禮傑踏過草地和碎石沒有再看他一眼。


    傑森望著他那挺拔修長的身影,無聲的流下了眼淚。苦澀仿佛從他的心頭發酵,一路延伸到胃裏。他忽然後悔,叫道:“禮傑,你別走……”


    然而喬禮傑並不再理睬他。


    喬禮傑第一次喝得這麽醉,他跌跌撞撞的走上那狹窄的樓梯。房東在身後抱怨,他也沒有聽到。


    酒確實能令人放鬆起來。那混雜了酒精的血液被心髒泵向全身。四肢都暖洋洋的好像散發著巨大的活力。同時他的頭腦也降低了敏銳。一切物體都仿佛發出了和諧的令人精神愉悅的顫音。


    喬智才一開門,他就跌進了門裏。向二哥發出聲傻笑。


    喬智才忙扶住他。“禮傑,你這是怎麽了?”


    喬禮傑依靠在二哥肩膀上,唿吸著他身上的芬芳。一些五彩的射線在二哥身邊扭曲了。印襯出那令他著迷的身影。那是他的幻覺,也是他大腦提供的真實答案。


    喬禮傑癱軟在地板上,喬智才也被他拽倒,幾乎趴在他胸口。“禮傑!你不是要帶我去海灘麽?你喝了多少?醉成這樣……”


    喬禮傑在天旋地轉中,感覺自己現在就能找出解決核物理最終疑問的方法。令二哥愛上自己更不再話下。


    他撲過去抱住了喬智才,虔誠的對著二哥說道:“我好像弄錯了程序!二哥,應該先對你說……我喜歡你。”


    喬智才莫名受到了弟弟大狗式的攻擊,差點被他親得滿臉口水。這時就敷衍的把他按到地上,“好好好,我也喜歡你。”


    他拿著一杯熱茶喂了喬禮傑兩口。


    喬禮傑不要喝茶,認真的對他說道:“我有一個秘密,和二哥有關的秘密。”


    喬智才歎口氣,“你怎麽一喝醉還是這個熊樣……明天起來你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喬智才不知什麽時候被二哥扶到了沙發上。時間仿佛失去了意義,思維斷斷續續。


    他記得自己親吻了二哥,然後就被二哥一巴掌打醒了。


    喬智才被弟弟猛地撲倒,滾燙的唇舌欺壓上來一點點奪走他的唿吸。令他想起昨晚那放!蕩的夢境。想起禮傑在巔峰時,手指如何在他大腿上留下激動又雀躍的指印。


    喬智才忍無可忍捏住他的臉,“你給我清醒一點!禮傑,你把我當成誰?”


    喬禮傑被他掐的疼了,一把握住二哥手腕。麵色獰猙的說道:“就是你,還有誰?”


    喬智才從沒見過他這麽生氣,嚇了一跳。


    喬禮傑說道:“我正對你道歉…你接不接受?”


    喬智才感歎:“這麽蠻橫的道歉?”弟弟一瞪他,他立刻慫了。“接受接受…我又不是個女孩子,你別親我了好不好。算我怕你了……”


    喬禮傑在他耳邊噴出一口酒氣,“你如果是女人…就讓你懷上我的孩子。把你拴在我身邊哪也不許去。”


    喬智才聽他這一番胡言亂語都給氣樂了。“你這是亂*倫……”


    “我就是喜歡二哥怎麽了?我沒有傷害誰……我隻是愛你……”喬禮傑撫摸過二哥深刻的輪廓。“現在不但說了……我還做了。”


    喬智才腦子嗡嗡作響。“你做什麽…?”


    “昨晚…”


    喬智才大驚失色,“昨晚不是做夢嗎?”


    喬禮傑也愣了,“怎麽可能是夢?”


    喬智才十分混亂,頭疼的捏住眉心。“等等……我……我們真的…”


    喬禮傑麵無表情的提醒他,“做x…上床…性x……怎麽稱唿都行。你還哭了……”


    喬智才手忙腳亂的捂住他那張破嘴。“胡說!昨晚明明是鬼壓床…”


    喬禮傑麵色不善,“你敢說我是鬼?”


    喬智才簡直想給他哭一個,“不對!我沒有……”


    喬禮傑趁勢抱住二哥的細腰,“你有的。你那麽熱情那麽主動……你還迴吻了我…”


    喬智才兩手捂住了他的嘴。“夠了!”


    “你也愛我的?對不對?”喬禮傑低聲說道。他眼睛閃閃發亮充滿期待的低語著。


    喬智才剛要點頭,又反應過來。“瞎說什麽?你是我弟弟……”他站起身茫然說道:“我需要冷靜一下……禮傑你……你也好好冷靜………”


    喬禮傑盤腿坐在地上忽然發出冷笑。


    喬智才見他那副樣子就痛心疾首的發出質問。“禮傑,你怎麽變成這樣……我是你哥……。”


    喬禮傑抱住了二哥雙腿,一顆頭沉重的依靠在他身上。“我幹你的時候……你明明也很快活…”


    喬智才麵頰滾燙,從耳根一直紅到了脖子。他拎住禮傑領子猛扇了他一耳光。“你還說……我看你是瘋了……”


    喬禮傑低著頭不說話,淩亂的頭發遮住麵頰,氣喘籲籲的咬住了薄唇。


    兩兄弟打起來了。


    喬智才先是單方麵對弟弟做出攻擊……喬禮傑則是連連後退,偶爾抬手擋他一下。打到後麵他見喬智才已經氣的發瘋,隻好同二哥糾纏成一團。


    喬智才被他箍緊了雙臂動彈不得,奮力掙紮將桌椅都踢倒。暖瓶子滾到地板上摔的四分五裂,喬禮傑趕忙護住二哥,自己被熱水燙的叫了一聲。


    喬智才體力不濟很快便敗下陣來。說道:“還不鬆手!”


    喬禮傑手臂燙的通紅,喬智才歇了一會,拉起倔驢似的弟弟進了衛生間。


    冰涼的流水劃過肌膚,喬禮傑悶聲不響的靠住了木頭牆壁。二哥給他衝過涼水,用涼毛巾包住了傷處。


    一種濃濃的疲憊感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來……


    他背靠木頭牆坐了下來。雙手抱著頭,磕的木板壁鐺鐺作響。


    喬智才聽到腳步一頓,還是飛快的披上大衣走了出去。


    他已經不能忍受和禮傑再多待一分鍾。


    喬禮傑在冰涼的地板上坐了半響,坐的全身發麻,站起來的時候腿骨簡直嘎吱作響。


    他一瘸一拐的扶起桌椅,又撿起滿地碎暖瓶。碎片紮的他滿手傷痕,也是不管不顧。


    一時把家裏都打掃幹淨了,他坐在床邊默默的打開床頭櫃抽屜,筆記本裏有張二哥的單人照片。照片中喬智才笑的見牙不見眼,正在向著前方揮手說著什麽…那笑容燦爛的能夠遮蔽了日光。


    他撫摸著照片磨損的邊角,心中升起一點恨意,“太著急了!怎麽能這麽莽撞意氣用事的去表白,不把二哥嚇跑才怪。不但毫無謀略簡直像個傻瓜……”


    喬禮傑沒想到自己也像凡人一樣能被情感衝昏了頭腦降低了理智。他心中默默的發誓,再也不喝酒了


    喬智才此時正坐在小宋那間低矮狹小的閣樓裏。他像要保護自己一般,手臂抱著腿整個人蜷縮成一團,一張臉也藏在臂彎之中。他靜靜的縮進角落間或發出一聲哽咽。


    小宋看他那副樣子也不敢開口相問。隻好為他披上大衣,自己孤獨打了地鋪。


    喬智才默默流淚,即悔又恨的咬著自己手腕。他不知道自己怎麽就稀裏糊塗同弟弟做下這種事來。


    窗外非常的晦暗,他透過閣樓圓形懸窗,能夠看到天邊的一點星。那夜色與繁華的上海完全不同。星光點點如黑絲絨上的閃鑽,明亮極了…


    晚風吹來一點冰雪的氣息,夜深人靜。誰還在輾轉反側夙夜不眠。


    誰又掙紮著想要逃離這情感的泥潭。


    喬禮傑呆坐了整晚,早上才發現二哥的箱子放在露台上並未拎走。他心裏忽然升起一絲僥幸,也許二哥還會迴來拿行李的。


    他那張臉被喬智才扇的又青又腫,手指頭印子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可見二哥是真的下了狠手。


    喬禮傑不能去上課,隻好借房東太太電話請了假。他用冰塊敷著臉,暗自下定決心,等二哥迴來一定要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好話說盡的用邏輯能力對他進行一番說服。


    喬禮傑一直守株待兔等到下午。然而那隻兔子並未一頭撞來。來的人隻有小宋。


    小宋來拿喬智才的行李,說道:“喬大哥臨時同別人換了船票,他今天晚上就要走了。”


    喬禮傑被打了個出其不意。站起來說道:“什麽?”那凳子撲通一聲撞在地板上。


    他自詡聰明,卻沒料到二哥這麽快就要脫離他的掌心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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