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良王良爍,目光陰鷙。


    他嘴角卻帶著一絲不合時宜的笑容道:“太子妃,有些鐵石心腸!


    朕的過往,不值得太子妃同情嗎?”北良王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過。


    殺意?


    柳眠眠隻覺良爍王喜怒無常。


    這樣的人!這樣嘴!就是說的天花亂墜,柳眠眠都不敢信!


    不敢信一點!


    畢竟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故事都是自己編的…


    人生慘不慘,都可以賣慘。


    柳眠眠一個字都不敢信。


    北良王作戲,伊唯司鼓噪耳。——北良王做戲,她隻負責聽並且認同。


    信與否?


    柳眠眠隻會裝作…信!


    她假意看不出北良王眼中的殺意,垂目問道:“北良的陛下,您需要同情嗎?


    本宮的祖母說過,隻有弱者才需要同情。


    本宮認為北良王是強者,對強者來說最無用的就是同情,您說呢?”


    “嗬嗬…”北良王輕笑出聲:“太子妃善於揣測人心,不愧是柳雲城的孫女。”


    柳眠眠心下微顫,不知她祖父同北良王是敵是友?


    柳眠眠看向手腕上的傷口,傷口好痛!


    若是友?


    北良王小人也!


    他麵不改色傷舊友後人,北良王口中所說之事更不可信。


    若是敵人!


    柳眠眠隻想喊一句,天要亡她。


    柳眠眠心裏慌得一批,麵上絲毫不顯。輕聲細語問道:“咳咳……北良王認識我的祖父?


    世人都說我祖父書畫雙絕。本宮卻不知,祖父善於揣測人心!”


    北良王青白修長的手指撫上自己的臉,麵上有懷念之色。


    卻道:“聽符殤提起過,符殤同柳雲城關係要好。”


    “本宮從未聽家人提起過符殤,逢年過節的禮單中也未有符姓。”


    北良王眉頭一蹙,“當真?”


    “當真。”


    “看來符殤真的死了,若是他還活著。”北良王似笑非笑道:“若是他還活著,必找你祖母麻煩。”


    找麻煩?


    柳眠眠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脫口而出道:“符殤性別男,愛好男?


    喜歡我祖父?”


    嘖嘖嘖……柳眠眠腦中閃過她大哥柳澤楷的臉。


    那張臉風吹日曬四十年,仍舊俊逸非凡,引得她大嫂麵紅耳赤。


    引得她祖母罵罵咧咧!


    柳眠眠腦中又閃過謝淩晨的臉,那張臉是男是女皆傾國傾城。


    哎!


    長的好看的人…哎!暴殄天物。


    柳眠眠心裏嗚唿哀哉…哎呀娘呀!祖母等同於周氏?難怪祖母討厭祖父。


    哎!


    “……”北良王眼角抽抽,忍不住想笑。


    “哈哈哈…”他迸發出一陣瘮人的笑聲。


    “符殤有一妹妹,名曰符菱,符菱愛慕柳雲城。


    她曾經放出豪言,非柳雲城不嫁。


    符家人私自給柳雲城同符菱合過八字。


    兩人八字中和純粹,根基穩固,一生行運順遂,名利皆有所得,福壽康寧可享。


    可謂是相輔相成的八字。


    符家人便遣媒婆拿著符菱同柳雲城的八字命數,去柳府提親。


    哪知柳雲城已有婚約。”


    什麽?


    私自算八字?還逼婚?


    柳眠眠“呸”一聲。“呸!無賴!本宮還說自己的八字,同玉皇大帝還合呢!


    還同東華帝君合呢!難不成還拿著八字去天上逼婚嗎?


    符家嫡女,真真是不要個逼臉…”


    “哈哈…符家都是瘋子!從符殤到符菱皆是瘋子。符菱此人天賦極高,人也瘋癲。”北良王仰天長笑。


    被北良王這個瘋子認可的瘋子?


    柳眠眠急切的問道:“她對我祖父做了什麽?


    下藥?強迫?還是…”


    北良王剛要張口,突然眉頭一蹙。


    他站起身走到山洞中的石壁旁,他整個人貼在了石壁上。


    山洞中落針可聞,隻有滴滴答答的水聲。


    許久…


    北良王的耳朵從石壁上離開,他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


    “北良王?符菱對我祖父做了什麽?”


    “太子妃的好奇心甚重。”北良王似笑非笑。


    “北良王所言有誤,這不是好奇心是對親人的關心。


    本宮祖父若是遭奸人所害,損害壽元不能壽終正寢。


    本宮定要為祖父討迴公道。”


    北良王嘴角是似有似無的笑,眼中毫無笑意。


    北良王修長而又骨節分明的大手伸向袖中。


    摸索出一物,又緩緩攤開…“北良的玉璽。”


    他掌心中安靜地躺著一枚,散發著瑩瑩綠光的四方印章。


    印章上雕刻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麒麟。“太子妃,可見過此麒麟?”


    —


    北良王岔開話題,柳眠眠眸光一閃,便不再追問。


    “見過?何止見過。仇王爺日日穿著麒麟紅衫。”


    仇久日日穿著金線織就的麒麟紅衣,頭上戴著白玉麒麟冠。


    “太子妃,你可相信冥冥中自有定數?”


    “冥冥中自有定數?”柳眠眠思前想後,隻覺是她便宜婆婆公主昭在庇佑著謝淩淵。


    可不是冥冥中,自有定數嗎?


    殊不知…不是公主昭的庇佑,是仇久騷包。


    北良王點點頭,突然大聲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朕剛入大聖便看見了他。


    小昭的子嗣藏的頗深。


    敢問太子妃,仇久何時跟在大聖身邊的?


    他父親又是誰?莫不是大聖的皇帝吧?”


    柳眠眠眸光一閃,輕聲問道:“北良王對大聖的世家可有了解?”


    北良王輕輕頷首:“尚可。”


    他從北良一路跋山涉水而來,滿大聖朝的找符殤。


    符殤沒找到,又打探到公主昭的孩子在大聖,又滿大聖的找仇久。


    說“尚可”都是謙虛。


    “北良王可知道商丘沈家?”柳眠眠輕聲問道。


    “仇久的父親是商丘沈家人?”北良王蹙眉道。


    柳眠眠垂眸不語,一言不發。沉默便是最好的迴答。


    借刀殺人,柳眠眠現學現用,公輸長生借刀北國的刀殺段尚書。


    柳眠眠欲借北良的刀,殺商丘沈家。


    “北良王可聽過商丘沈家?玉牆金磚富可敵國。


    若是沈家人知道,仇久是沈氏族人遺落在外的子嗣?”


    柳眠眠長歎一聲,舉起手腕道:“本宮想取仇久的血,更是難上加難。”


    柳眠眠看一眼玉璽,便戀戀不舍的轉過了頭。


    又輕歎一聲道:“北良王,可知太子同仇久關係甚是親近?


    文王…”柳眠眠又輕歎一聲:“文王的事,想必無憂老板同北良王提過。”


    北良王不著痕跡地輕輕向前走兩步。


    柳眠眠捧起手中的迴溯羅盤,晃了晃。


    北良王陰沉著臉,退迴兩步。


    柳眠眠揚唇一笑:“本宮膽子小,北良王莫要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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