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在烈女極力反抗下,秦勤很難實施他的暴力。他正在惱羞成怒的當頭,他的意思是:老子馬上摸出手絹堵住你的口,然後再將就你的衣服捆住你的兩手,這樣你不依從我也得依從我了。


    可是他正欲摸手絹的時候,木棒就剛好抵住了他的背心,因此他急中生智就改變了主意,就去摸別在腰帶上的匕首。也幸虧小雨眼疾手快,不然,還不知道那晚是誰躺在那裏了。


    本來被那人用力的一挑,也不知道是挑在了麻筋還是他的氣力太大,這秦勤的手掌當時就沒有了知覺,好在痛感是沒有好多的。他也就顧不上那麽多了,正當他迴身要站立起來拚命的時候,左腿卻遭那狠命的一棒讓他俯臥不起。那咯嚓骨折的驚嚇,痛徹心扉撕心裂肺的疼痛,立馬就讓他感覺到了此刻就是世界末日來臨了。


    而且在這種情況下還不敢聲音出大了,要是真招來了圍觀眾人,那可不是說來玩的。秦勤想到自己雖然是沒有個好的名聲,但是今天晚上的事情真的一抖開了的話,那就真正成了名副其實的臭名昭著了。


    驚恐,疼痛,懊惱憋屈使秦勤卷曲在那裏控製不住的低嚎著,他心裏忽然冒出個念頭:我一定要找這個壞我好事的男人報仇!於是,他頑強的把頭昂了起來,隻可惜這背巷裏,就那一小股從廠房高處破洞斜射下來的強光,剛好在他臉邊遮擋模糊了他的視線。誰都知道黑處看亮處容易,亮處看黑處難的道理。他懊惱挨了打連打他的人的麵容都沒有看到,看到的就是這一男一女的背影一步一步的遠去。


    這女人他倒是認識,這幾年間他也不下數十迴的看到這女人走在這條路上,因為他就是這一帶的人,因為他也經常走在條這路上。他知道她就住在這一帶地方,他也沒有去在意她家的具體位置,到底再漂亮的陌生女人也就是看看而已,最多遇上了多看看而已吧,所以他還真的沒往心裏去過。


    好在這天晚上秦勤正處在對於他來說,完成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這件事情就如同心裏麵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今天終於把這塊石頭卸了下來,所以這種輕鬆感是隻有他才感受得到的。


    正因為輕鬆高興,所以他天黑前就去小酒館喝了點小酒,然後在家睡了個好覺。這一醒來就差不多深夜一點鍾了,然而他醒來就想:我這些日子運氣都是比較好的,此時睡新鮮了何不出去碰碰運氣看能否發它一筆。


    誰知道這秦勤在這夜深人靜的夜幕掩護下,東瞧瞧西看看的,還沒有找好下手之處的時候,卻看見了這要不要就能看上一迴的美人兒了。因此他就趁著他的運氣心情都好,心中陡然的升起了:老子今天晚上一定要嚐一次葷,以解我已經有好幾年沒有碰過女人的饞。


    於是就發生了前麵悲慘的一幕,這一次的慘痛教訓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彌補的,因為他的左腿將成了終身殘疾。但是上天又給他開了一扇明亮的窗,讓他這一輩子(這是後話)自食其力的安然而終。


    三個月前,秦勤同他的另外三個同夥在外麵做了一筆。他們的營生主要是盜竊一些小廠裏麵的銅材,因為大廠一般看管很嚴密,小廠一般就是馬虎的找一個老頭子睡在角落裏應付一下了事。還有的就是,有的看廠的偷懶,夜晚出去逍遙喝酒去了,在不在都不一定的,所以他們多是看好小廠。因為銅材價格是鐵的好多倍,所以他們看準了這個門路。用他們的話說:偷鐵的都是笨賊。幹我們這個就像是在旅行一樣,我們隨時背個旅行包,夜行在世界的旮旮旯旯,自由驚險而豪邁。


    那天晚上,他們像幽靈一樣來到了一個廠子的圍牆下,因為是他們白天就踩好了點的,所以輕車熟路的四個人就蹲在了那牆下,他們耳目並舉的察看響動。


    然後他們熟練的翻牆進屋,又分工搜尋需要的物件,十幾分鍾後他們又聚在一起一陣耳語,後來一人盯哨,另外三人從廠房的一個側門鑽了進去,很快的這三個人就背包鼓囊負重而出。當他們第三個背包的翻在牆上,正兩條腿往外麵順時,誰知從他背包裏麵掉下來稱砣那麽大一個銅件,咚的一聲落在了裏麵的硬地上。“誰?”突然大門牆邊棚房裏傳出了驚唿。這一下他一滑下牆三個人很快的就往熟悉的路線循去,這裏麵那個人也不是吃素的,他赤手空拳縱身爬上牆滑下去就從相反的路線跑去,。然後才是喊聲大起和開門的聲音傳了出來,然而這幾個人就像老鼠一樣,很快就不知消逝到哪裏去了。


    真是賊有賊道,他們早就連退步和藏匿贓物的地點都策劃好了的。當後來那個人到達時,這三個人正在事先選定的位置挖坑藏貨了。他們埋好貨物做好掩飾假象後,然後就分道各迴各的家。


    他們不帶贓物迴家的理由是擔心突然遭到搜查,因為做這行當久了多少都是掛了點名的,他們最怕的是人贓俱獲。再有就是每一次先帶一點貨物去聯係好買主,確定好了再選好時間送貨去。如果遇上好的買主可以多做幾次買賣,但是他們還是喜歡打一槍換一個地方,這樣可以避免萬一有人出賣和盯梢的眼線。


    可是這秦勤卻雖然老早就單槍匹馬在做這買賣,後來在一個地點下手時無意間遇上了這三個同行。就這樣他們就成了不打照麵不相識的朋友,就這樣他們在一起也就接二連三的做了很多次買賣了。


    這天的秦勤在迴家的路上就多長了一個腦袋,他是在自認為他比誰都聰明,然而他就在走了一段後,然後坐下來想了很久,當然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再後來他就反身迴到了他們藏匿貨物的地方。


    幾天後這四個人碰在一起焦頭爛額的歎氣。但是他們誰也沒有埋怨誰,因為每一次的生意都是大家深思熟慮商量了又商量決定下來的,要怪的隻能怪這次運氣不好。可是讓人最想不通的就是,這連狗都不願意來的死背角,怎麽會被盜?這可是他們絞盡腦汁都想不明白的。


    再是幾天後,這秦勤可真像是一個響當當富豪一樣的哼著小調上酒館下茶館的逍遙自在起來了。他真慶幸自己做得天衣無縫,那天晚上他基本上沒有睡覺,他把那些所有貨物都轉移到了另外一個神不知鬼不覺的地方去了。


    然後他分兩次趕遠途公交車,把他轉移的貨物,賣到了北郊外最偏僻的收購站。他還真佩服自己絕對聰明,那63.5公斤的銅材每公斤就是17元,他兩次一共賣了1079.5元錢。他還慷慨大方的隻收了一千塊整數,那幾十元零錢他說請老板喝酒,其實他心裏想的卻是今後還有這機會的話,這兒好再給他行方便。


    殊不知說來也巧,數天後恰巧這三個同夥背著秦勤又幹了一票,他們想的也是離秦勤遠點免得讓他發現。誰知交貨的時候他們還在討價還價,誰也想不到這時一個收購員說:“哎呀,前幾天有個下巴長了一撮毛的都是這個價格,我們真的不敢再加價了。”“啊,一撮毛!你認真想一下真有那事嗎?”其中一個吃驚的問:“你再想想是不是他左邊下巴有一撮毛?”收購員想了想說:“是是是,就是左邊。他好大方哦,還給我們留了幾十塊酒錢耶。”說完他還形容著一撮毛的高矮胖瘦特征。


    這下可就有秦勤好受的了。這三個人商量好怎麽處理秦勤後的第二天,他們其中一個就來約秦勤出去察勘一處生意,當然這秦勤根本就沒有懷疑的跟著去了。那人把他帶去一個辟靜處另外兩個人就神神秘秘冒了出來,而且手上還玩弄著亮閃閃的小匕首,秦勤一看這陣仗就知道今天是沒有退路的了。


    一個說:“老秦,你知道今天我們要了結的事情吧?”“啥,啥,啥子事情?”“媽的,不給你點顏色看你是不知好歹的。”另兩個人上前一人一手的把他雙手反扭到了背後老高,隻痛得秦勤跪了下去。那個人把手裏的匕首往他麵前一扔:“說吧,你龜兒子在北郊賣了多少錢?要不老實,那就先自己剁下三根手指頭。”這秦勤還真嚇出了尿來。


    然後他就老老實實說出了前前後後的經過,和賣了多少錢,他叫爹爹叫爺爺的喊不要打他,他願意退錢出來。“那麽你自己說,好久退錢出來?”站在他麵前的惡狠狠的說。“我盡力快點吧,一定快點。”“多久!”“半,半年,五,五個月吧。““不行,太久了老子們沒有耐煩心。”“你們想想啊,那麽多錢我時間短了怎麽弄得夠啊。”“那不管,你龜兒子怎麽不想想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這句話,像你這樣吃起內夥的還真是少有。快說,盡量快,退足九百塊錢,我們三個一人三百,聽清楚沒有!”“清,聽清楚了,是是是……”“那麽,限你三個月退齊,退不齊的話斷去一隻手掌。老子們說到做到!”“是是是三,三個月。”這天他們也沒有打他,為的是讓他盡快早點退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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