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我倒是挺自在的。因為溪風的身體已經差不多好了。


    仆人們在琉璃宮的腳步已經越來越頻繁。聽阿諾說,再過幾日,大姐樞和二姐璿要迴來了。看來不去阿舍那裏還是不行,連姐姐們迴來的消息都不知道。我興奮的捏了捏阿諾肥胖的臉蛋。又是一聲細尖的叫喊。嗷吆,少主又調戲阿諾了!她跑去向別的仆人炫耀去了。


    我大笑著補了一句,今天的阿諾真好看!


    溪風正好端來我最愛吃的玉露糕,見我戲弄阿諾,輕笑不語。


    “修,我後背癢,你幫我看看。”我把咬了一口的糕放下,溪風已經癢的脫下了上衣。我看見那一團黑色已經在他後背蔓延開來,有些蠢蠢欲動,我很害怕,我問溪風疼不疼,溪風說,不疼,隻是癢。


    那團黑色越來越不安分了。溪風忍不住大聲的呻吟,沒來得及用靈術召喚阿舍,我眼睜睜就看著那團黑色從溪風的後背爆出,一雙手掌大的翅膀全體通黑,在溪風的後背撲閃撲閃。溪風隨即長唿一聲,看上去所有的不適已經消散。


    “修,你看。”溪風的臉就像小時候從流銀河抓到水精靈一樣,那樣清澈又興奮。


    我摸著著黝黑的羽毛,替溪風高興。這就是守護神的羽翼。在溪風頎長的身體上與他的血肉連在一起,是如此的高貴,又有神韻。


    等它長大了,我就帶修飛過流銀河。溪風像個忠誠的仆人,對我允諾。我無比歡喜。溪風對我的愛護就像是哥哥般,他知道我一直想要離開這裏,他看得見我站在琉璃宮頂,遠遠的望著流銀河,我叫來阿諾,讓她為溪風量身,重新做衣服。


    整個琉璃宮都知道了溪風長出翅膀的事。大家一下把他從仆人的地位升高到神明,一些在背後說溪風是外族人的,也對他有了改觀。這讓溪風很是開心。他總是在沒人的時候,拍動他的翅膀,興奮的走來走去。


    我也跟著他期待著……。


    離兩個姐姐迴來的日子越來越近。溪風的翅膀也生長的極快,他把他的長發分到兩邊的耳前,生怕擋住翅膀。我看著他的樣子,比以前更俊美了,估計大姐二姐迴家,都認不出他。


    唯一不高興的就是父親。他每次看見溪風的翅膀,眼睛裏總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東西。我問母親,父親現在,連溪風都容不下嗎?母親輕歎,撫摸著我的頭發說,不是的,炤不會的。相信你的父親,他一直是我們最耀眼的太陽。


    我記得小時候的父親,沒有像現在這樣,我已經好久好久沒看見他的臉上出現笑容,琉璃宮五顏六色都有,就是沒有父親笑的開懷的臉色。


    我去跟阿舍說,溪風長出了翅膀,而且很快會長大,阿舍沒有多開心,隻是低聲說,他是命中注定的守護者,高貴的鷹族。


    他會銘記他的使命。


    使命?溪風?我在阿舍的眼裏隻看到了篤定。卻沒看出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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