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滿堂的目光都落在張陽身上,都想知道這個沒有背景的家夥再麵對強權時,該如何抉擇。


    看到張陽窘迫的模樣,他們都是一臉幸災樂禍,畢竟他們都是來給趙建捧場的,自然是站在他這一邊。


    “張先生!”


    安雅惠頓時眼都紅了,緊緊抓住張陽的衣服。


    這個趙建實在是太咄咄逼人了,居然真以為張陽就是沒什麽背景的普通人,拿出這一套來要挾他。這可是武道大師啊,豈能容得下這等侮辱,在這樣下去,隻怕他要大開殺戒的。


    “我...我要打斷他的手腳才行!”吳康捂著臉,掙紮著爬起來,眼中射出刻骨銘心的仇恨,顫抖著聲音道。


    張陽這一巴掌力量何其之大,哪怕是用了百分之一,也將吳康的半邊臉骨打碎。他吳康什麽時候受過這種氣?哪怕是伯父教訓他時,最多也就象征性的扇兩巴掌而已,至於他父母,則都把他捧在手心養著的。


    此時他對張陽可謂是恨之入骨。


    “廢我手腳?”張陽兩眼一眯,似笑非笑。


    自從他成名以來,好像還是頭一次見到敢這麽說話的人,哪怕是當時他擊殺了關子強,身為關家家主的關雲川都隻能忍氣吞聲,而吳康這個鎮書記的侄子,算得上什麽?


    “小吳,就當給我個麵子。”趙建拍了拍吳康的肩膀,溫和道,“就讓他跪下給你磕頭道歉吧,這裏這麽多人,見血影響不好。”


    “哼。”吳康恨恨點頭,眼神依舊充滿恨意,一字一頓道,“聽到沒有?快給我下跪!”


    眾人聞言,紛紛看向張陽,心說你小子運氣不錯啊,連趙建都親自為你求情,你這下該認慫了吧。


    卻見張陽冷笑一聲,踏前一步,直接從趙建手裏拿過手機,摁下撥號鍵。


    ‘嘟’‘嘟’兩聲後,電話接通,那邊傳來一個男人聲音:


    “小建,怎麽了?”


    “趙書記是吧,我姓張,你兒子現在惹到了我頭上,限你十分鍾內到珈藍酒吧來領人。”張陽稍微停頓了一下,“你別不守時,我這人可沒什麽耐心的。”


    說完掛斷通話,將手機扔了迴去。


    整個二樓此時一片死寂!


    連趙建都目瞪口呆,說不出半個字來。


    隻見張陽扶著安雅惠坐在沙發上,自己則倒了杯軒尼詩xo,慢慢品嚐著。


    ......


    夜色中的牯嶺鎮,一台掛著九江市政府牌照的黑色奧迪a8緩緩行駛,後座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拿著手機,正皺著眉頭。


    他正是趙建的爸爸,南江市三號人物,趙柯。


    為了迎接從洪都來的吳大師,趙柯特地請了幾天事假,讓司機開專車陪同吳大師上廬山觀光,晚上剛在牯嶺鎮最豪華的酒店擺了一桌酒席,現在在送吳大師迴住處的路上。


    但就在剛才,他卻接到自家兒子的電話,但卻是別人打來的,自稱姓張,讓他去珈藍酒吧領人。


    “那小子又在外麵惹事了?聽說吳書記的侄子也在的,誰敢動他?”


    趙柯鎖眉思考了一下,看了腕表的時間刻度,已經過去接近三分鍾了,於是抬頭對司機說道:“先去一趟珈藍酒吧。”


    雖然有可能是惡作劇,但畢竟涉及到自家兒子的安全,還是去一趟比較穩妥。


    就見趙柯轉看向旁邊的老者,恭敬道:““吳大師,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兒子在酒吧玩,被人給扣住了,我得去處理一下。”


    “哦?這廬山不是上屬九江市嗎?”吳大師的神色稍顯得詫異,“在趙書記的地盤,還有敢動貴公子的,難不成是洪都那邊的人?”


    趙柯搖搖頭道:“我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人,隻知道他姓張。”


    “姓張?”


    吳大師眉頭微皺,他不記得洪都那邊有什麽姓張的高管或者富豪啊。不過今天被趙書記招待得很好,他興致頗高,點點頭道:


    “不打緊,我陪趙書記去趟酒吧,會一會那個姓張的。”


    聽吳大師都這麽說了,趙書記的心裏一陣太平,以吳大師的名望,哪怕是江東省的首富在此,都得賣他三分薄麵的。


    ......


    珈藍酒吧的二樓,不相幹的人已經自覺離開,留下的就隻有趙建、吳康、郭經理等人,還有張陽和安雅惠,小瑩站在角落裏,一臉擔心地看著張陽。


    安雅惠這時已經靠在張陽腿上睡著了,張陽一邊婆娑著她的秀發,一邊品嚐酒水,看起來一派從容淡定。


    趙建站在不遠處,雙手叉胸,不懷好意地看著他。


    ‘本來我還擔心我爸不來給我撐場子的,現在他不得不來了...’


    趙建心中一陣快意,不過他的養氣功夫很不錯,表麵上看不出什麽。


    作為見過世麵的公子哥,他才沒吳康等人那麽傻,這時就暫且退讓一下,等到父親到了,再將現在收到的羞辱,十倍百倍償還迴去!


    吳康和郭經理雖然挨了痛打,此時也都冷笑連連,就等著趙書記到場,替他們揚眉吐氣。


    至於其他公子哥還有陪酒小姐們,很多人都還沒從剛才的震撼中反應過來,依舊定定地看著張陽。


    這年輕人橫空殺出,先是一巴掌抽翻了堂堂鎮書記的侄子吳康,再是橫掃郭經理等人,麵對趙建的強權威逼,不僅不妥協,反而搶過手機,直接與趙書記對話,命令他十分鍾內過來領人。


    這簡直是要逆天的節奏啊!


    ‘大哥,你要不要這麽猛?’不少人心中發麻。


    那不是別人,可是趙書記啊,九江市黨委副書記,幾乎是家喻戶習的明星政客,站在權勢巔峰的男人!


    “這小子太衝動啦,以為自己練了兩手功夫就天不怕地不怕了。他也不想想,趙書記是什麽人啊,豈是他能惹的?”


    說話的是一名戴著黑框眼鏡、讀書人打扮的公子哥,與別人不同的是,他是從洪都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平時在九江市的高級企業工作,這次也是聽說了趙建來廬山,他特地趕迴來陪場的。


    “人家可是根正苗紅的當紅政客,別看他現在隻是三把手,就是連他上麵的二把手一把手,都要賣他三分薄麵的。以趙書記現在的趨勢,三五年內勢必要升到一號位置,未來省長可期。”


    他一麵說,一麵搖了搖頭,仿佛這張陽在他眼裏已經是個死人了。


    其他人聽了這話,雖然不太聽得懂,但大致是明白了,他現在被稱為趙書記,也許在未來幾年後,就要被稱為趙省長了。這書記和省長,那可完全不一樣啊。


    “唉,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衝冠一怒為紅顏’吧,不得不說,他這個逼裝的不錯。”另一個公子哥悠然歎道。


    “裝逼是要付出代價的,他打傷那麽多人,還威脅趙少,怕是得去蹲監獄吧。”


    “那可不,不過他挺能打的,你們說他等會不會連趙書記也要打?”


    “唔,有可能啊。”


    那幫公子哥正在交頭接耳,說到這個話題的時候,紛紛露出期待的表情,要是真如他們所說的那樣,事情就好看了。


    反正他們都是吃瓜群眾,有熱鬧看當然是好事。


    這時,之前那個書生氣的公子哥嗤笑道:


    “嗬嗬,你們真是想多了!”


    就見他接著說道:“我聽說啊,趙書記這次上廬山,主要是為了給一位來自洪都的高人當陪玩的。據說那位高人姓吳,精通法術,如果他也來了,這姓張的再能打也沒用,人家一個法咒,就能讓他生不如死。”


    “這麽猛?真的假的啊?”周圍一幫人隻覺得像是在聽故事。


    “等會你們就知道了。”那公子哥看似胸有成竹。


    這時,樓下忽然有人跑上來說道:


    “趙書記來了。”


    他聲音不大,但在非常安靜的環境下,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就見樓梯間那邊傳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緊接著兩道人影出現在眾人麵前,其中一人西裝革履,濃眉大眼,正是九江市三把手趙柯,趙書記。還有一名老者走在後麵,一身蜈蚣衫,白發飄飄,看都不看眾人一眼,姿態很高。


    “真是趙書記啊...”有人小聲驚唿道。


    趙柯可是九江市的明星政客,經常現身於各大媒體,九江本地人幾乎都知道他的模樣。


    “看到那老人沒,就是從洪都來的吳大師。”那書生氣的公子哥冷笑道,“他有沒有真功夫,你們等著看吧。”


    隻見趙柯闊步走來,掃了一眼趙建,問道:“怎麽迴事?”


    “爸...”見到自家父親,趙建雖然有些畏懼,但眼中滿滿都是興奮之意,說道:


    “我就讓一個女的陪我喝兩杯酒,結果她朋友惱羞成怒,上來打人,還不把您放在眼裏。”


    他一邊說,一邊看了看沙發上坐著的張陽。


    果然,趙柯轉而看向張陽,沉聲道:“剛才和我通話的人,是你吧?”


    “沒錯,是我。”


    張陽慢慢放下酒杯,目光一抬,落在趙柯身上,淡淡地道:“我身邊這位被你兒子灌醉的小姐,她姓安,叫安雅惠,趙書記你不會不認識吧?”


    “安雅惠,安小姐?”趙柯的麵部表情這才有了一絲變化。


    九江市的富家小姐有很多,但安雅惠這個名字,他卻是記得最清楚了。年僅二十出頭就勝任安氏集團的總裁職位,極其善於處理人際關係,將偌大集團打理的井井有條,這份過人的能耐,連趙柯這個官場老將都不得不佩服。


    但盡管如此,安雅惠在他麵前畢竟隻是晚輩,要說太重視,那也不太可能。


    就見趙柯轉頭問趙建:“你讓陪酒的人是安小姐?”


    “是的。”趙建點點頭,聲音不自覺放低了很多。


    趙柯收迴目光,重新恢複到氣度儼然的狀態,說道:“就隻是朋友間喝杯酒而已,又沒其他事,這就是你打人的理由嗎?”


    張陽微微冷笑:


    “這還不夠嗎?”


    趙柯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怒色,但他很快掩飾下來,正色道:“我與安門主也算是朋友,關於這件事,我事後會登門向他解釋清楚,但你一個外人,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耀武揚威,這要怎麽說?”


    這番話說的有理有據,再配上趙柯那一副領導風範,令人不得不信服。


    說得對啊,人家趙建隻是請安小姐上來喝杯酒,又沒對她怎麽樣,況且這還是安小姐自願的,又沒人逼她!


    就因為這個,姓張的小子便兇性大發,先是惡語交加,然後又打人,還不把趙書記放在眼裏,這簡直不要太窮兇極惡了。


    當著所有人責備的目光,張陽隻是淡淡一笑,道:


    “很簡單,讓你兒子跪下道歉,我就不計較了。”


    他這話說得輕描淡寫,仿佛就隻是一句平常的問候。隻見場上頓時一靜,幾乎所有人又產生一種‘我是不是聽錯了’的錯覺。


    “如果我拒絕呢?”趙柯的臉色已經有些陰沉。


    “那我就廢他雙腿,以儆效尤。”張陽冷然一笑。


    此話一出,滿場皆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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