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說,張陽不由抬起頭來,一臉疑惑地看著對方。


    “這位子是你能坐的?”安鴻軒眉頭緊皺,斜視張陽道:


    “趕緊給我起來,把它擦幹淨!”


    張陽微微皺眉,問道:“怎麽?這位子還不能坐了?”


    他這一說,安鴻軒微微愣了一下,隨即扯出一絲輕蔑的笑容。


    連旁邊那些人的眼神都變了,一個個看著張陽就像是在看待白癡。


    “果然是個不懂事的小輩啊,他師父怎麽也不告訴他,寶座是給大佬們專用的,不是什麽人都有資格坐上來。”有在場的老前輩說道。


    他故意說得大聲,就為了讓張陽聽到,讓他趕緊從座位上下來,再這樣下去,怕是真要倒大黴啊。


    “大佬?”


    張陽聞言,轉頭看了那位老前輩一眼,笑道:“我就是大佬啊。”


    別看他現在不顯山不露水的,怎麽說也是荊南的龍頭大哥,策令幾十位財大氣粗的大佬級角色,掌控數百平方公裏的範圍,這不是大佬是什麽?


    他這話一出,滿堂皆大笑起來,連那位好意提醒他的老人都搖頭歎氣,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失望表情。


    “大佬?就你?”


    安鴻軒滿臉的輕蔑和嘲弄,嗤笑道:“我看你是個腦殘吧!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嗯?”


    他一邊說著,一邊抬頭看向四周,大聲問道:“這貨是誰帶來的,趕緊給我領迴去,省得在這丟人現眼。”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都沒人肯站出來。


    這時,一位旗袍侍女走過來,小聲說道:“安少爺,他是和張老師傅一起來的。”


    “張老師傅?哪個張老師傅?”安鴻軒皺眉問道。


    “就是那位打太極的張師傅。”見自家少爺還是沒聽明白,侍女又提醒一句:“他家住在廬山的山腳下。”


    被這麽一說,安鴻軒終於是想起來了,他忍不住冷笑道:“我道是何方神聖呢,原來就是那糟老頭啊。”


    本來他還有所顧慮的,見張陽這麽囂張,生怕他有著什麽來頭,結果聽到他是跟張師傅一起來的,更是笑個不停。


    以他安家少爺的身份地位,眼裏何嚐有一個打太極的普通拳師,更何況還是最默默無聞的那一類。


    隻見他臉上的輕蔑更加明顯,衝張陽冷冷道:


    “你師父那糟老頭練了一輩子拳,充其量也就是個無名小卒,你這個無名小卒的徒弟算個什麽東西,也敢在我麵前囂張?”


    他這話雖然無禮,但旁人聽著,都不覺得奇怪。


    廬山下的張老師傅,他們也都認識,七老八十的年紀了,才練成個內勁小成,確實是難以恭維,所以他在這一帶武者圈子裏的地位非常低,經常容易被人忽略。


    而他教出來的徒弟,斤兩沒多少,吹大法螺倒是在行,那就更不受人待見了。


    聽了這話,張陽微微鎖起眉頭。


    如果是說他也就算了,可張師傅畢竟是老前輩了,卻被年輕人這樣貶低,這家夥確實太沒教養了。


    他動了動嘴唇,正想說話,卻被旁邊一道聲音打斷:


    “安少爺,真是對不住了。”


    隻見張師傅蹣跚地走進人群,來到安鴻軒麵前,衝他作揖道:“這小兄弟是外地來的,不懂規矩,我替他向您賠不是了。”


    “嗬嗬,裝什麽蒜呢。”


    安鴻軒冷哼兩聲,伸手搭在張師傅肩膀上拍了拍,“徒弟就徒弟,說什麽小兄弟,還從外地來的,你真當我是三歲小孩?”


    他一邊說,一邊冷笑:


    “我看你一大把年紀,也就不為難你了,但你徒弟那麽囂張,我如果不略施懲罰,別人還以為我安家都是軟骨頭呢。”


    張陽聞言,不禁皺眉,聽這小子口氣,還準備動手教訓自己不成?


    就見張師傅連忙解釋道:“安少爺誤會了,他真不是我徒弟,他是從荊南來的張先生!”


    “張先生?哪門子張先生?”安鴻軒一臉不耐煩。


    不僅是他,旁邊的人也都是滿臉莫名其妙,什麽時候冒出一個張先生來了?


    “哦,我知道了,他就是荊南的那位張先生啊。”這時一位生意人打扮的賓客忍不住叫道。


    “誰?幹嘛的?”旁邊立刻有人發問。


    “張先生和各位一樣,都是武者,據說在荊南那邊很有威望的。”那賓客是來往荊南三省做生意的,消息比較靈通,所以知道一些關於張先生的消息。


    “前段時間荊南的各位大佬們舉辦了一場地下擂台賽,張先生一舉奪魁,拿到了冠軍,所以荊南那些大佬們都很敬重他。”


    聽他這麽一說,不少人微微點頭,看向張陽的眼神有些不同了。


    ‘看來這小子手底還是有些功夫的,怪不得敢在這裏大放厥詞。’


    大家都這麽想著,不過都不是非常在意。


    荊南的地下擂台賽,充其量也就是一幫菜雞互啄,真正的武道高手,誰會去參加那種不入流的比賽,奪得那種比賽的冠軍又有什麽稀奇的?


    不少人看來,張先生隻是徒有其辭而已,多半隻是那幫荊南的土鱉見識太淺,沒見過真正的高手罷了。


    果然,連安鴻軒都哈哈大笑道:“喲,原來是個鄉下土霸王啊,倒是我小瞧你了。”


    “但你到了九江,就乖乖把尾巴夾起來做人,能治你的人多了去了!”


    張陽聞言,不由冷笑道:“你說我沒關係,但這位張老伯又沒得罪你,偏偏被你這樣羞辱,你該向他道歉。”


    “你說什麽?”安鴻軒故意側了側耳朵,“我沒聽清啊。”


    張陽也不客氣,朗聲說道:


    “我說,你向這位老伯道歉,我就放你一馬。”


    安鴻軒愣了一下,陰陽怪氣地道:“讓我和這糟老頭道歉?你確定?”


    連周圍的其他人都一臉嘲笑地看著張陽,笑他的不自量力。


    安鴻軒雖然年輕,但他可是安家的門牌之一,又是內勁小成的修為,若論功夫,恐怕三兩拳就能把張師傅幹翻在地。


    之前他不和張師傅為難,那就已經很難得了,現在這什麽荊南的土鱉霸王,竟敢公然逼迫安鴻軒和人道歉,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見張陽不再說話,安鴻軒把臉一拉:“小樣兒,你找死?”


    “我也不欺負人,有種出了這道門,咱們一對一切磋切磋,看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


    隻見張陽笑著應了下來:“好啊,出去多麻煩,就在這裏解決吧。”


    他此話一出,不少人都暗唿不妙。


    “一對一切磋,這可是安少爺的慣用伎倆啊...他不滿二十五歲就是內勁小成,同輩的幾乎沒人是他對手,這姓張的明顯是中圈套了啊。”


    有人低聲叫道。


    便是連張師傅都拽住了張陽的衣角,語重心長地道:“小陽,你不要衝動,趁早和安少爺道聲歉吧,他不會和你一般見識的。”


    聽了這話,張陽反而拍桌而起,說道:“老伯,這小子實在是太目中無人了,看我替你討迴公道。”


    “唉!”張師傅不由長歎一聲。


    “小樣兒,口氣挺大的啊,那就拜托你待會要有骨氣點,千萬別跪地求饒啊。”


    安鴻軒一邊說著,一邊摩拳擦掌,擺開架勢。


    見倆人真要當場幹起架來,旁人哪敢阻攔,隻得往旁邊退開,給他們讓開了一個方圓七八米的空場地。


    不少雙眼睛都在張陽身上打量著,但顯然都不看好他。


    隻見張陽單手插在兜裏,哪裏是一副要打架的陣勢,說道:“別浪費時間,快出招吧。”


    “你敢小看我?”


    安鴻軒擰起雙眉。


    隻見他低喝一聲,左腳重重一跺,瞬間全身力量傳達到手臂,形成一股猛烈的拳罡,當頭打向張陽的胸口。


    他這一拳的造詣相當深,能讓不少人自歎不如。


    反觀張陽,站在那閉著兩眼,自以為很叼的模樣,顯然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的。


    ‘他居然不躲,真當安少爺這一拳是開玩笑的不成?’


    甚至都有人在替張陽這個倒黴蛋默哀了。


    然而這時,張陽張開了兩眼,抬手,拍落。


    ‘啪!’


    隻聽見一聲清脆的聲響,那一巴掌重重招唿在安鴻軒的左臉上,打得他整個人往旁邊栽倒轉了幾圈,撲通倒地。


    而他的姿勢不偏不倚,正好是兩隻膝蓋先著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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