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頭領著公安來到沈家的半個多小時前,沈春樹和沈秋樹匆匆的迴到了家裏。


    兩個人的身上都是土,衣服裏麵也是被汗水浸得潮乎乎的。


    到家之後,沈秋樹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茶缸子涼水,才緩過來一口氣。


    李小琴在他身旁欲言又止,想問問情況,卻又不敢問。


    此時的沈老頭,倒是鎮定異常。


    他看著大兒子:“埋好了?”


    沈春樹點了點頭,剛要張嘴說話,卻被沈老頭給攔了下來:“先不要說,現在誰也別告訴,等風頭過去再說。”


    就這樣,整個下午,沈家眾人沒有去上工,都在家忐忑不安的等著公安的到來。


    當石頭領著公安路過村外的地時,好多村民停下了手裏的活兒往路邊張望。


    這麽大的事,當然已經傳的村裏沸沸揚揚了。


    大家說什麽的都有。


    有的說王老太已經癱瘓了,病了好幾個月,現在死了也很正常。


    但有的人又懷疑,就是因為王老太癱瘓不能幹活了,所以是不是沈家人就把她殺了?


    因為這樣就可以省下一張嘴的口糧了。


    其實這麽猜的人還真不在少數。


    畢竟最近沈家可謂是倒黴到家了,村裏的人都知道沈家現在窮的叮當響,已經快揭不開鍋了。


    劉常山站在地裏想了想,還是決定主動去沈家看看。


    即使他不去,到時候公安肯定也會來找他。


    這樣的話,還不如自己主動點兒。


    跟著石頭來的公安總共有2個,正是上次打趙長貴時來過沈家的王世才和趙長慶。


    二人對沈家印象還是挺深的,尤其是趙長慶。


    他跟趙長貴算是同族,上次就是趙長貴找了他,這才嚇唬住了沈家一大家子,要出了一筆錢。


    這次來,兩人也算是輕車熟路了。


    路上的時候,石頭已經將事情的經過都跟二人說了。


    但對於他和沈四月與沈家的關係就一筆帶過了,隻是說沈四月原先是沈家的孫女,現在不怎麽來往。


    王世才和趙長慶也沒多想。


    當三人進入沈家之後,看著空蕩蕩的外屋地,石頭眉頭一皺。


    果然,屍體沒了。


    看來王老太的死真有貓膩。


    不然沈家不會這麽忙著毀屍滅跡了。


    沈老頭一見是上次的那兩個公安,心裏倒是沒那麽緊張了。


    因為他腿不能動,隻能在炕上接受問話。


    王世才首先問道:“我們接到報案,說你家有人非正常死亡,屍體呢?”


    最後三個字,是問沈老頭,也是在問石頭。


    石頭連忙迴到:“我去報案之前,就在外屋地搭的一個門板上,當時好幾個村民在這裏,大家都可以作證。”


    王世才又轉頭問沈老頭:“那現在屍體去哪裏了?”


    沈老頭並沒有直接迴答,而是強逼出幾滴眼淚哽咽道:“我那老婆子去年冬天就癱了,半邊身子不能動了,就是被他的媳婦給氣的。”


    “好不容易熬過了冬天,沒想到最近家裏口糧不夠吃了,就得緊著上工的幾個兒女。”


    “所以可能餓狠了,她就爬著打開了櫃子,把剩的那點兒苞米麵生吃了,吃的太著急了,就......就噎死了。”


    “公安同誌,你別聽他瞎說,老婆子嘴上的印記是我兒子想救她,扒著她嘴摳的時候留下的,根本不是什麽捂死的。”


    沈老頭說到這裏的時候,又指著石頭恨恨的說道:“你跟你媳婦兩個,到底要害沈家到什麽時候?”


    “要不是你媳婦,她奶能癱了?要不是因為她,她親爹能躺在炕上下不了地?我沒去找你們倆討個公道呢,你們倒是先報複起我們來了!”


    “公安同誌,正好趁著你們來了,我要告他媳婦,就是我孫女,她忤逆不孝,動手打她親爹娘,還打過我,你們一定要把她抓起來。”


    王世才和趙長慶兩個人麵麵相覷。


    兩人瞅了瞅石頭,沒想到報案人和沈家之間的關係如此緊張!


    石頭不緊不慢的說道:“你們和我媳婦之間的事兒,全村子沒有不知道的,誰對誰錯也不是憑你一張嘴就能糊弄過去的。”


    “況且,人家公安同誌今天是來調查你老婆子的死因,至於你們和我媳婦之間的恩怨,稍後再說也不遲。”


    “但王老太的屍體你們藏哪裏去了,必須得給公安同誌交代清楚。”


    石頭知道,沈老頭就是想轉移公安的注意力,把調查王老太的死因,轉移到兩家的恩怨上麵去。


    但他怎麽會如了沈老頭的意?


    隨後他便對兩個公安說道:“我媳婦和他們家確實有些恩怨,但我媳婦早就搬出去了。”


    “王老太死的時候,我媳婦並不在沈家,還希望公安同誌不要被他誤導了。”


    王世才懶得管兩家之間雞毛蒜皮的小事,他現在隻想盡快知道王老太的屍體在哪裏,看上一眼再決定要不要上報立案。


    他便開始追問沈老頭,屍體到底藏哪裏去了?


    沈老頭仍在裝可憐:“怎麽能說藏呢?”


    “家裏窮,連副棺材也買不起,隻能裹了席子草草埋了,不然耽誤明天上工,剩下活著的人也要餓死了。”


    就這樣,沈老頭一直不肯交代王老太到底埋哪裏了。


    理由就是人都已經入土為安了,要是萬一公安要重新把她挖出來,那不是讓他們家在村裏遺臭萬年嗎?


    見沈家人始終不肯說出屍體的去向,王世才其實一眼就看出了其中有貓膩。


    又詳細的問了問當時的情景,便準備把人帶走再審問。


    沈夏樹一聽要把人帶去公安局,立刻慌張了起來。


    還是沈老頭咳嗽了一聲,他才勉強平靜下來。


    但是眼睛卻是一直慌亂的盯著沈老頭。


    沈老頭心中暗罵,真是不經事兒啊,枉他還提前跟老二說了一遍又一遍,臨到跟前了,還是慌手慌腳的。


    因為從沈家人口中說出來的事情,隻涉及到了沈夏樹,兩人就打算把他帶去局裏。


    可問題是沈夏樹無法行走,當得知他一條腿和一隻胳膊都斷了之後,王世才暗罵一聲麻煩。


    當王世才要帶沈夏樹一個人去局裏時,石頭卻突然說話了。


    “他腿腳不能動,屍體肯定不是他藏起來的,肯定是沈家其他人動的手,不能隻抓他一個。”


    聽到這裏,旁邊的沈春樹和沈秋樹倒吸了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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