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去叫大夫,都是派小輩兒的去叫,但今天,王慧蓮沒讓兒子去,而是自己顛顛的去了劉玉山家。


    王慧蓮去的時候很不湊巧,劉玉山不在家,但劉玉山的媳婦趙巧花在院裏。


    眼見劉玉山媳婦在家,王慧蓮眼珠子轉了轉,沒有轉身就走,而是站在門口跟趙巧花嘮起了嗑兒。


    趙巧花:“你家誰長病了啊?嚴重麽?要不讓我家小子去把他爹叫迴來?”


    趙巧花心裏也是有點兒好奇,關於沈家,這一冬天,幾乎就沒怎麽太平過。


    不是打仗就是偷人,反正挺熱鬧,不知道沈家這是又出什麽事了要找大夫。


    王慧蓮靠在門框上,說話很有些顯擺的意思:“沒誰長病,就是現在我把我婆婆接我們那屋去了。”


    “我尋思問問玉山叔,我婆婆的病平時得咋調養調養?”


    趙巧花愣了一下,隨即誇起了王慧蓮:“哎喲,那你可真是有心了。”


    “咱這是在自家說話,人啊,一上了歲數,各種病就找上來了,不是這兒疼就是那兒癢癢的,幹不了啥了。”


    “最怕的就是啪嘰一下癱炕上動不了了,那才是遭罪呢!”


    \"但這時候也最能看出來誰孝順誰不孝順了,你婆婆能有你這樣的兒媳婦,那真是有福啊!\"


    趙巧花的話,正是王慧蓮最想聽的。


    她極力的壓抑著臉上的笑,自認為十分謙虛的說:“人誰都有老的時候,咱不得給下麵的孩子做個榜樣麽?”


    “哎,我婆婆就攤上老二家的那個孽障了,原來多好的身體,突然就給氣成現在這樣了,你說有啥法?”


    “老二媳婦倒是想替自己閨女贖罪,可老太太一看到四妮她娘,心就害怕。”


    “這麽些日子了,人越來越瘦,我實在看不下了,再不接過來,說不定我婆婆哪天就......”


    王慧蓮臉上的表情,真是要多痛心就有多痛心。


    不知道的肯定得以為她是沈家最孝順的兒媳婦呢!


    趙巧花在東梁村生活了大半輩子了,怎麽會不了解沈家的幾個兒媳婦的情況?


    但不管怎麽說,今天王慧蓮因為想給王老太治病來找自家老頭子,還是讓已經年過半百的趙巧花挺認可。


    畢竟要照顧一個癱在炕上的老婆子,可不是誰都願意幹的事兒!


    兩個人在門口嘮了好一會兒,直到趙巧花實在要去忙了,王慧蓮才戀戀不舍的走了。


    跑了這一趟,雖然沒見到劉玉山,但能跟劉玉山的媳婦嘮這麽半天,也算是沒白來。


    王慧蓮覺得,不出兩天,村裏人就會知道沈家老太太現在是由大兒媳婦來伺候了。


    這也達到了她的目的。


    王慧蓮越想越美,直到迴到家,看到半開著的小東屋,她臉上的笑容才消失了。


    要說把老太太接去西屋的源頭,還是因為那天她去跟蹤沈四月。


    這兩天因為老太太的事,她差點兒都把這死妮子給忘了。


    對於沈四月這幾天的異樣,王慧蓮還是很好奇。


    此時見門半開著,她就又動了心思。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王慧蓮的腳就不自覺的向著小東屋的門走了過去,然後鬼使神差的推開了屋門邁了進去。


    今天沈四月沒出門,她在炕上正在縫自己的棉手套。


    前幾次去山裏,給她的手套刮出了一條口子,再不縫一縫,裏麵本就不多的黑棉花都要掉光了。


    王慧蓮悄悄進了外屋地,聽著裏屋裏靜悄悄的,她以為沈四月不在屋裏呢,便快步走到了門口。


    當她掀開簾子的那一刻,沈四月和王慧蓮四目相對,兩人同時都愣住了。


    “你進來幹啥?”沈四月率先反應了過來,衝著王慧蓮就大喊了一聲。


    王慧蓮被嚇的一哆嗦,然後眼神快速的在屋裏掃了一圈就往外跑。


    沈四月放下手裏的針線下地穿鞋就追了出去。


    此時的王慧蓮已經跑迴了東屋,並且眼疾手快的把門給關上了,還從裏麵給插上了。


    沈四月使勁兒拽了拽沒拽開,站在門口大罵:“你是傻子洗泥巴——閑的沒事幹了嗎?”


    “我告訴你,我和你們可沒關係了,你要是在腳上沒把門的,我就趁天黑給你剁了,省得長著一雙腳不知道往哪兒走!”


    此時的王慧蓮因為偷偷進沈四月的屋子被抓個正著,心正砰砰跳呢,背後突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娘,你幹啥呢?”


    “啊......”王慧蓮被嚇的嗷一聲,迴頭一瞅,居然是自己的小兒子沈利民。


    “哎喲你這個小犢子,嚇死我了,走路能不能給個動靜啊?”


    沈利民無語的看了她娘一眼,沒接她話茬,而是賤兮兮的湊到王慧蓮的身邊,小聲問他娘:“娘,你又惹到隔壁那個煞神了?”


    王慧蓮給了他一巴掌:“什麽叫我惹她?是她惹我好不好?你沒聽她在門口罵我呢麽?”


    “去,我給你開門,你去替我揍她一頓。”


    王慧蓮恨鐵不成鋼的就要把沈利民給推出去。


    結果沈利民抵住門框死也不出去:“娘,你就饒了我吧,你忘了上次她差點兒給我捅死了,我可不敢去。”


    話剛說完,沈利民的腦袋上又挨了一下子:“你個沒出息的東西,大小夥子還怕一個丫頭片子?”


    沈利民認慫的十分徹底:“對,我就是怕她,她那真是敢要人命啊,我跟她打有啥好處?”


    “我整死她,我得償命,我整不死她,我就得被她整死,怎麽算我也沒命啊,你有出息你去吧,反正我是沒那個膽量。”


    王慧蓮舉手又想打,可看小兒子的樣子,打也沒用,索性放棄了報仇的心思。


    沈四月在屋門口罵了好一會兒,這才迴了自己屋。


    王慧蓮聽外邊沒動靜了,偷偷從門縫往外看了看,確定人真的走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然後接下來的一整天,王慧蓮都心不在焉的。


    她總在想沈四月屋子裏靠近牆角的地方用簾子蓋著的那個東西是啥?


    她敢保證,以前小東屋裏是沒有那個東西的。


    又想起前段時間,沈四月從柴垛裏挑了很多手腕粗細的木頭,一個東西瞬間在王慧蓮的腦海中冒了出來。


    那不會是一個籠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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