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鬆想拉住小廝問明紙條從何而來,卻發覺小廝已然不知去向。


    左鬆暗暗將紙條‘揉’成一團,攥在手心,他素不喜被人玩‘弄’股掌之中的感覺,但現在,他卻總覺時時被人牽著鼻子走,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該死的駙馬之位。


    水音樓拜月廳中。


    陸夢箋站在窗前,靜靜地看著街上的人來人往。


    午時過了一刻,等的那個人依然沒有出現。


    “郡主,王掌櫃又來問,現在要不要上菜?”天雅敲‘門’入內,見陸夢箋依舊直直地站在窗前,不由有些擔心,“郡主,您都已經站了半個多時辰了,快坐下來休息一下吧……”


    陸夢箋搖搖頭,“我不累,告訴掌櫃的,再等一會。”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門’被輕輕推開。


    陸夢箋聞聲輕笑,他終於還是來了。可是轉過身時,笑容卻猛然僵在臉上。


    “姐,怎麽,看到我不開心嘛?”


    “看到你怎會不開心!我隻是納悶,你今天怎麽也來了,”陸夢箋的笑再度在臉上綻放。


    “舅舅昨兒嫌我許久沒來,所以今日特意過來看看,你也知道舅舅的嘮叨,為了保護耳朵,我隻好今兒‘抽’時間就過來了,真是巧,竟然還能在這裏遇到姐,早知道我就找你咱們一塊了!”陸羽抓起茶壺倒滿杯子,一飲而盡,“練了一上午劍,真是渴壞我了!”


    “小羽,你可不可以先換個包間。我約了一位朋友。一會他看到你。可能會有些尷尬。”


    “朋友?”陸羽玩味的品著這個詞,卻還是聽話的起身,“那我就不打擾姐姐了。”


    ‘門’外又傳來一陣腳步聲,隱約傳來王掌櫃的聲音,“左公子,您樓上請!”陸夢箋有些慌了。


    “小羽,你先藏起來,一會我慢慢解釋給你聽!”


    陸羽對這水音樓本就極熟。聽到這話,又聽聞‘門’外漸近的腳步聲,衝到壁櫥前,也不知觸動了什麽機關,壁櫥後竟然閃出一道‘門’來。


    陸羽剛藏好,左鬆已經被‘門’外的小廝請了進來。


    “左公子,你好!”陸夢箋看到‘門’口那個顏值賽過明星的男子,發出會心微笑,長得好看的人,無論何時總讓人賞心悅目。


    左鬆聽到身後關‘門’的聲音。眉頭微蹙,“這位姑娘。你我素不相識,不知相約於此,有何貴幹?”


    “左公子果然是爽快之人!”陸夢箋款款落座,示意左鬆坐在對麵的座椅,“小‘女’子姓陸,單名一個穎字。”


    陸姓本是皇族大姓,左鬆聞言心中已然明了,立刻單膝跪地,恭敬道,“小人拜見公主!不知公主在上,有冒犯公主之處,還望公主海涵!”


    陸夢箋見狀,微微頷首,聽聞此人孤傲,如此看來,卻也是個識時務者。


    “免禮,請坐!”左鬆不卑不亢坐在椅中。


    此時,王掌櫃親自站在‘門’口,指揮店中小二將早已備好的菜品一一上齊,一切齊備,所有人盡數撤出拜月廳,隻餘陸夢箋與左鬆二人相互對視。


    “此次請左公子前來,是想懇請左公子幫小‘女’子一個忙。”


    “公主但說無妨!”左鬆戒備的看著陸夢箋,但神情卻如常地謙卑恭敬。


    陸夢箋嘴角帶笑,但眼中卻平靜如水。


    “聽說,左公子‘欲’參加擂台比賽?”


    “那是家父的意思。”左鬆將話說得極為明白。


    “你不想做這個駙馬?”


    “左某並無這個意思。”


    陸夢箋咧嘴,這個左鬆,有點意思。


    “好,那我就開‘門’見山吧,我需要你去打這個擂台賽。”


    左鬆驚訝的瞪大眼睛,雖說傳聞中這位公主行為大膽而刁鑽,但是麵對男子這般直白,也實在太豪放了。


    “而且,你必須打贏。”陸夢箋說完,連躲在暗‘門’中的陸羽都忍不住連豎大拇指,這麽霸氣的‘女’人,才像他的姐姐。


    “恕左某不能答應。”左鬆淡然迴答,這個答案令陸夢箋愕然,他難道不是陸翊所看重的那位慶國侯之子?


    “你不打算去打擂台賽?”


    “去。”


    “既然要去,那你就必須打贏,除非你沒有那個能力。”


    “公主,‘激’將法對左某無益。”


    陸夢箋黑線,“本公主才沒心情對你用什麽‘激’將法,你放心,就算你打贏了,我也不會同意你做什麽勞什子駙馬,你到時候隻需這樣……”


    不管左鬆究竟能不能接受,陸夢箋將自己的想法一股子倒給左鬆,期待的看著左鬆那‘陰’晴互轉的臉。


    “可是公主,這樣實在太冒險了,萬一我被人打下擂台怎麽辦?”


    “你會給別人這個機會?”


    左鬆不語,陸夢箋眼中終於透出笑意,她就知道他會答應,而且他必須答應。


    談話進行的非常順利,可是左鬆吃著那美味的飯菜,卻味同嚼蠟,方才的消息對於左鬆而言,好似一堵巨石,直接壓在左鬆的‘胸’上。


    陸羽好不容易聽到左鬆離開的聲音,急急忙忙從暗‘門’中出來。


    “姐,你那會說的話到底是怎麽迴事?”


    “什麽話?”


    “廢話!你把左鬆叫來不就是為了這事嘛!”


    “嗬,不就是打個擂台嘛,何必這麽大驚小怪。”


    “不對啊,你不是說……難道你是看他長得這麽妖孽,所以改變想法了,想把這姓左的收為己用?嘖嘖……”陸羽滿腦子粉紅紛飛。


    “陸羽,你能不能好好做你的小孩,思想純潔一點好不好?”陸夢箋恨不得鑽進陸羽的腦袋裏,看看這個小家夥的腦子裏天天都裝了些什麽。


    陸羽搖搖頭,“我一直很純潔,倒是你,我姐夫到現在還下落不明,你這邊就已經開始為自己物‘色’新的後宮了,姐姐,你太‘色’了!”


    “陸小羽!你再這樣下去,咱們還能不能好好做姐弟了!”陸夢箋終於暴走了。


    “不能!誰讓你背著我偷偷跟帥哥約會了!”陸羽負氣嘟嘴。


    “既然你這麽不講理,那我不告訴你我的計劃了。”


    果然這一句又勾起了陸羽的好奇,方才陸夢箋跟左鬆說的時候,刻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導致他根本沒聽清楚,作為一個積極向上無敵八卦的皇子,他決定放低自己的身子。


    “你過來我悄悄告訴你,免得隔牆有耳。”陸夢箋湊在陸羽耳邊低語一通。


    “姐,虧你想出這一招,不是我說你,你這招也太絕人後路了,這樣的姐夠狠,姐,你就是我的偶像!”陸羽的甜言蜜語像霰彈般朝著陸夢箋便是一頓狂轟濫炸。


    “停停停!你先別說這些好聽的,革命的另一半姐可就指望著你了,如果你成功了,姐下半輩子的幸福就有救了!”陸夢箋故意說得很輕鬆,可是心中卻異常沉重,她不過是在賭,與時間進行博弈,以及上天的眷顧。


    “姐,你就那麽確信,他最後能打得贏嗎?”陸羽弱弱的問,那不確定的語氣,令陸夢箋心頭再度布滿烏雲。


    “我相信他!”


    兩人又將細節仔細討論一遍後,才一前一後悄悄離開水音樓。


    陸羽心中明白,此次假如陸夢箋成功,他以後會麵臨怎樣的困境,可是這無疑也是一場機遇……


    慶國侯府,左鬆緊緊皺眉坐在書桌前,關於長瀛郡主所說的話,他句句記在心中,可是他卻不敢確信,萬一打到最後,她突然變卦怎麽辦?若是他真的成了駙馬怎麽辦?


    雖說今天看到那丫頭,似乎並不甚惹人討厭……


    “少爺!”房外小廝快步走到書房。


    “說吧,看到什麽了?”


    “迴少爺,小的謹遵少爺囑托,一直等未時三刻,郡主才從水音樓出來,過了一小會,太子殿下也跟著走了出來,隻是兩人分別朝不同的方向走了,郡主徑直迴了皇宮,而太子似往博靜候府去了。”


    “太子也在?”左鬆眼底閃過一絲‘陰’沉,難道郡主的意思,也是太子的意思?這兩人究竟在耍什麽鬼把戲!


    “博靜候府最近有沒有什麽風聲?”


    “迴少爺,半個多月前郭大公子因違了家規,被博靜候家法處置,現在還沒能下得來‘床’。”


    “那個郭靖安又做了什麽壞事?”


    “聽說,是進了趟窯子。哦,對了,就在他挨罰的前一晚,他還在水音樓喝了頓酒,後來不知怎地就鑽‘女’人被窩裏去了。”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從現在開始,你時時留意著外界的風聲,尤其是關於長瀛郡主的,迴來隻字不落的告訴我。”


    左鬆看著小廝退下,臉‘色’忽的‘陰’下來,聽說博靜候也覬覦駙馬的位置許久了……


    水音樓是郭靖安的禁地,他怎麽會突然到這個地方喝酒?而且他的酒量素來也不差,怎地就……而且今日長瀛郡主宴請自己,也是在水音樓,怎麽會這麽巧!


    左鬆眯起眼睛,如此看來,郭靖安之事,與長瀛郡主也脫不了幹係!


    那種被當做棋子的感覺,深深籠罩在左鬆心頭,令他極為不爽。


    “既然如此,那我贏個駙馬當當又何妨!”


    左鬆大踏步走出房‘門’,他要明確告訴左容,選駙馬擂台賽,這一役,他去定了!p書.哈.哈.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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