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就是作為‘交’換,你要穿著這些新衣服,在店‘門’口站一刻鍾。”陸夢箋說得一板一眼,似乎這要求說得合情合理。


    但蕭乾馬上便炸了‘毛’,讓他穿著‘女’裝在‘門’口站著,這分明就是在赤果果的讓他難堪,他才不上這丫頭的當。


    “喂,你別走啊,我還沒說完呢,”陸夢箋一把拉住暴走狀態中的蕭乾,“這樣好不好,你隻需要在店裏走一遭,我呢,也不是愛多嘴的人,不過像是異裝癖這樣的趣事,可能會有很多人愛聽吧,蕭掌櫃不知道聽聞後會是什麽表情……”


    蕭乾的所有‘花’銷皆由蕭鼎一手掌管,若自己犯錯,第一時間遭殃的就是自己的經濟來源,而蕭乾在外一向極好麵子‘花’錢大手大腳,假如沒了經濟來源,就像是要了他的命根子,所以陸夢箋的話讓他的憤怒值很快降了下來,他可犯不著為了個‘女’人把自己的麵子搭上去。


    但是,沒了錢他哪裏還有麵子可言!


    “就在店裏轉一圈?”


    “嗯,就一圈,你想多轉都不行。”陸夢箋信誓旦旦。


    “那我有什麽好處?”蕭乾眼中滿是‘雞’賊的目光,他這樣出賣‘色’相,總要有些迴報才行。


    “好處嘛,難道替你保密還不夠?”


    “拜托,我這美‘色’難道隻值一個秘密不成?”蕭乾自信的在臉上一比劃,粉麵朱‘唇’越發妖‘豔’。


    “難道你這一個秘密還不夠你出賣美‘色’?”


    “你這個‘女’人!哼,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本少爺不跟你爭,”蕭乾仔細整理好衣服,昂頭慢步往外走,走了幾步又不放心的迴頭,“今天這事,你要是敢往外‘露’半個字,我可饒不了你哦。”


    那迴眸一瞥,實在是令人無限傾倒,連陸夢箋都不得不承認,這個家夥不生為‘女’兒身,實在是可惜了。


    如此輕鬆便收了個絕‘色’“美人”來做模特,順道還將被羞辱的“仇”給報了,真是一舉兩得,陸夢箋做夢都能笑出聲來。


    不得不說,新設計的衣裙經過蕭乾在店中一番展示之後,銷量又上了一個台階,連蕭鼎都不得不佩服陸夢箋所找的這位模特,身材氣質都是絕佳,也難怪那麽多‘女’子在看了展示之後,都忍不住紛紛前來試衣,不過能夠穿出模特風味的‘女’子,卻是絕無僅有。


    “陸姑娘,你這是從哪裏找來的美‘女’,竟將那些衣服穿出了仙氣,實在美極了!”蕭鼎遠遠看著蕭乾在店中的風姿,終於忍不住去問陸夢箋。


    “她啊,可是我請來的一位貴人,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焉,”陸夢箋抿嘴直笑,若是蕭鼎知道那位美人竟是自己的親弟弟,不知道會是什麽反應,“蕭大哥,最近店裏生意如何?”


    “托你的福,”蕭鼎提到店中的生意,臉上就樂開了‘花’,“本來有了你設計的衣裙,店裏的生意便好了一大截,沒想到這位美‘女’出現之後,店裏的生意更好了。陸姑娘,你能不能問一下這位姑娘,什麽時間有空,蕭某想請一下二位貴客,不知可否賞光?”


    “蕭大哥客氣了,能得蕭大哥的賞識,是我的榮幸。不過請客就免了吧,那位姑娘不喜見生人,能夠請她在店中一站,已是給我莫大的臉麵,所以,希望蕭大哥見諒。”


    蕭鼎無奈的看看不遠處驚‘豔’的‘女’子,還想說些什麽,可陸夢箋說的認真,他再堅持反而讓人為難,隻得作罷。


    陸夢箋陪蕭乾到雲衣坊的小院之中卸妝換衣,提起蕭鼎想請“美‘女’”吃飯之事,蕭乾狠狠一瞅陸夢箋,“要不是你,我何至於在我哥眼皮底下出賣‘色’相!”


    “這事可怪不得我,咱們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誰也怪不得誰。哈哈,不過你沒看到你大哥看你的眼神,嘖嘖,我都懷疑他快要愛上你了。”陸夢箋想入非非,蕭乾氣得火冒三丈。


    “我告訴你,你以後再敢說我大哥一句壞話,小心我跟你翻臉!”蕭乾繞到屏風後,惡狠狠地將衣服甩到屏風架上,“我大哥大嫂感情好著呢!不行,我得跟大嫂提個醒,哼,這些男人,個個都‘花’心的很,吃著碗裏的想著鍋裏的!”


    陸夢箋聽得目瞪口呆,“蕭少爺,你忘了,你也是個男人呢!”


    “我是男人怎麽了,我就是個臭男人,關你什麽事。”蕭乾換好衣服,將衣裙丟到陸夢箋懷中,想了想又轉身,傲嬌地將衣裙搶迴來,“這裙子歸我了,本少爺今天就不跟你計較了。記住哦,你要是敢透出半個字去,哢,”蕭乾用手一抹脖子。


    “是是,那是當然,預祝咱們下次合作愉快。”陸夢箋笑著伸出手,握手這事,蕭乾還是很不適應,不過陸夢箋堅持,他隻好象征‘性’的伸出手稍微一碰。


    “對了,那家‘精’‘露’軒是怎麽迴事?聽說他們家掌櫃的也請了兩位美人在店中坐鎮,聽說還是京都中姿‘色’數一數二的‘花’魁,這是想跟我們雲衣坊叫板不成?”蕭乾神‘色’不豫,他自恃麵貌甚佳,自然不懼有人比較,可是對方請的卻是京都人人皆知的娼妓,如此一來,豈不直接拉低了他的身份,他不介意身穿‘女’裝拋頭‘露’麵,可是他不能容忍同那些三教九流之人‘混’為一談。


    陸夢箋一聽‘精’‘露’軒的名字,心中便有些壓抑,如今自己同尤子期鬧翻,店鋪的事她已不好多說什麽,可眼下尤子期這樣做,顯然是在針對自己。


    “‘精’‘露’軒同雲衣坊經營的東西不同,你大可不必擔心,”陸夢箋安慰蕭乾,心中卻沒多少底氣。


    “‘精’‘露’軒,你有空最好去看看,聽說他們現在除了香‘精’之外,正在漸漸向成衣發展,聽大哥說,那邊的衣服不知經過何種處理,洗過之後仍有淡淡香氣,很多‘女’子為香氣所吸引,已經搶走了雲衣坊的許多生意。”蕭乾眉頭微蹙,他雖說不理店中事物,但畢竟從小受父輩熏陶,因而也頗有些敏感。


    “知道了,你平日無事,何不多去看看,我一個‘女’子,不好拋頭‘露’麵的。”


    “嗬,現在知道你是個‘女’子了,牙尖嘴利的時候也沒見你像個‘女’人,”陸夢箋一句話將蕭乾的注意力漸漸轉移,可心頭的‘陰’雲卻越來越濃重。


    做不成愛人,也做不迴朋友,所以隻好成為敵人,尤子期這是要同自己徹底對立了嗎?


    陸夢箋越想越難過,尤子期於她而言,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朋友,每當她難過無助,他總第一時間出現在自己麵前,可是她卻無法接受在朋友的基礎上再進一步,尤其當林岱莫已然徹底占據她的全部心思之後,感情早已超越了理‘性’。


    祥子在陸夢箋的刺‘激’下,終於漸漸振作起來。對於孫老太的遺囑,他沒再提及,陸夢箋自然也不多過問。


    從尤府別院搬出後,悠悠似乎比以前更乖了,乖到讓陸夢箋差點忽略了他隻是個‘毛’孩子的事實,可那條尾巴的事,卻仍舊令陸夢箋擔心不已,這種病,在醫術並不發達的古代,除了熬著,再無他法。


    炎熱的伏夏不知不覺已然到來,陸夢箋最懼炎熱,尤其是在沒有空調電扇的條件,還必須穿長衫長裙,這熱度簡直能要了她的命。


    陸夢箋每日早早出‘門’,在酷熱到來前,便結束一天的工作,穿著自己設計的短袖短‘褲’在家中避暑。


    這種裝扮雖然涼爽,但最怕的是有人突然來訪。果然事不遂人願,這日陸夢箋正穿著清涼的夏裝在房中擎著本古書看得頭痛,蕭乾闖了進來。


    “嘖嘖,你天天就穿這樣?”蕭乾上上下下地打量陸夢箋,絲毫沒有男‘女’有別的負罪感。


    “看什麽看,快轉過頭去,”陸夢箋習慣了平素出‘門’捂得嚴嚴實實,這樣被蕭乾看著,像是被人看光了一般,羞得趕快跑進裏屋將長裙穿好。


    “嘿,你剛才穿的什麽,給我也做一身吧,”蕭乾笑哈哈的湊上來,被陸夢箋一把推到一旁。


    “做了你敢穿嘛,天天就沒個正形,小心被你哥看到又扣你月錢。”


    說到扣月錢,蕭乾撇撇嘴,“光我給他店裏招徠的生意都夠我的月錢了!”


    “好啊,那你去跟你哥說,讓他給你發薪水好了,”陸夢箋揶揄,自從知曉蕭鼎把握著蕭乾的經濟命脈後,陸夢箋就沒少拿蕭乾開涮,久而久之,兩人反倒習慣了,正所謂,毒舌相見,分外親切,蕭乾恨不能把陸夢箋當成親人,隻可惜這親人身上沒有好處可拿。


    “說認真的,我去‘精’‘露’軒看過了,”蕭乾提到去當臥底的事,兩眼開始放光,陸夢箋也來了‘精’神。


    “你別說,那‘精’‘露’軒的掌櫃還真是有眼光,那兩個‘女’子往店中一擺,還真是添‘色’不少,不過嘛,比起本少爺可就差太遠咯!”蕭乾無比自戀的一撩頭發,“你是不知道,那兩個‘女’子是前年的‘花’魁,那時候我還特意去看過,當時確實是傾城之姿,不過嘛,人老‘色’衰,姿‘色’早就大不如前了,要不然,那位掌櫃怎麽可能請得動,不過就算是這樣,估計也要‘花’費重金才能請得動!”


    蕭乾口中的那位掌櫃自然就是尤子期,陸夢箋沒想到他竟會想到去請‘花’魁來招攬生意。隻是店中生意本就不差,總不至於非得用這種手段來排擠雲衣坊,更何況,兩者做的本就不是一路生意。尤子期就算氣過了頭,也不至於做這樣沒有頭腦的事。


    難道他果真如蕭乾所言,‘欲’要做些成衣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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