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恆醞釀了一下(qing)緒,歎息一聲道:“明月,你我生在帝王家,既是幸運也是不幸,我們肩上挑著祖宗的江山,為了守好這一片江山,可能我們自(shēn)的榮辱得失便不再重要了。”


    趙明月眨著美眸看著趙恆,我知道他到底要說什麽。


    “明月,你相信嗎?如果朕死了,能換得大宋一時的安寧繁榮,朕會毫不猶豫去死。”


    趙明月點點頭道:“我相信。”


    趙恆突然抬頭,盯著趙明月道:“那麽明月,你可以做出這樣的犧牲嗎?”


    趙明月渾(shēn)一震,眼皮直跳,變色道:“皇兄,到底怎麽了?”


    趙恆不做聲,把李繼遷的密信推在她麵前。


    趙明月慌慌張張打開密信,一看之下,登時大驚失色,渾(shēn)顫抖,她騰地一下站起來吼道:“不,我不同意,我死也不會同意的。”


    “明月,朕也不忍心如此傷害你。”趙恆痛心疾首地說:“可是朕有什麽辦法?”


    “我不管,我為大宋做得已經夠多了,我再也不管了。”說著轉(shēn)就要逃出去。


    趙恆一把揪住她的袖子喝道:“明月,你(shēn)為皇家子女,在江山飄搖之際,怎能說不管?你不管,要眼睜睜看著親人被殺,江山被占嗎?”


    趙明月淚流滿麵,怒吼道:“我什麽時候不管了?大宋這些年這麽多大事,我哪一件袖手旁觀過?可是有必要(bi)我嫁個李繼遷嗎?”


    趙恆拉著她坐在自己的龍案前說道:“明月,你坐在朕的位置上想想,現在還有比這更好辦法嗎?”


    “怎麽沒有?現在四川已經平定,不(ri)就可班師迴朝,區區西夏根本不值一提。”趙明月激動地說。


    “明月,你是打過西夏的,你能保證勞師動眾就能找到李繼遷嗎?出兵打仗就得要軍餉吧,大宋連年打仗,你知道國庫是個什麽樣子嗎?還有,就算殺了李繼遷,其他黨項人都能安寧嗎?”趙恆一連串的問題向她砸過去(bi)問。


    趙明月說不上話來,的確,沒有比這更好,更省事,更長遠的辦


    法了,可是憑什麽要犧牲自己呢。


    “不,我可以去死,但死也不嫁給李繼遷。還有,如果你把我嫁給李繼遷,淩坤就會暴怒,那時他會比李繼遷可怕。”


    趙恆歎口氣說道:“是啊,我也知道他更可怕,李繼遷不過是在邊境侵擾,但淩坤可以直接顛覆大宋江山,所以朕已經把他關起來了。”


    “什麽?”趙明月大驚失色,顫抖著問:“你把他怎麽樣了,你要幹什麽?”


    “你放心,他很好,隻是此生能不能出來,就要看你的選擇了。”


    “你在威脅我?”趙明月盯著趙恆問道。


    “明月,三哥無能,讓你遭受這等委屈。你知道的,從一開始,朕就沒打算當這個皇帝,朕擔不起這副重擔,可是大哥裝瘋賣傻,死也不當皇帝,二哥倒是處心積慮,可是最後落得那般結果。如果你是男的,朕會跪在地上給你讓位,但你不是啊,朕還能怎麽辦?”


    趙恆軟硬兼施,但態度隻有一個,你必須嫁到西夏去。


    趙明月再也撐不住,伏在桌子上嚎啕大哭起來。


    趙恆不說話,靜靜看著她,也等著她的答案。


    良久,趙明月揚起滿麵淚痕的臉問道:“他在哪?”


    “在刑部天牢。”


    “我要見他。”


    “可以,你可以直接進天牢,沒人會攔你。”趙恆點頭說道。


    趙明月抹了一把眼淚,轉(shēn)就走。


    “明月。”趙恆叫住了她說道:“今晚迴去和母後告個別,明天送親隊伍就會出發,他(ri)你和李繼遷返迴開封定居,朕還會親自出城迎接。”


    趙明月重重哼了一聲,跺腳而去。


    刑部天牢護衛異常森嚴,連宮裏的大內侍衛都增派了很多到那裏,刑部侍郎親自住在天牢負責看護淩坤的一切事宜。


    此刻,趙明月在刑部侍郎的陪同下,一路小跑進了天牢,遠遠看見淩坤就在牢籠中,斜躺在(chuáng)上,津津有味看著一本書。


    看來他還被悶在鼓裏呢。趙明月忍不住淚如雨下


    ,哽咽出聲。


    淩坤察覺道動靜,抬頭一看是趙明月,趕忙穿了鞋下地急道:“明月,我沒事的,你不用那麽緊張。”


    趙明月雙手伸進牢籠,抓住淩坤的手,慘然說道:“傻瓜,你被他們騙了。”


    淩坤疑惑道:“騙我,誰騙我,為什麽騙我?”


    趙明月一眨眼,又是兩行淚急速湧出,哽咽道:“趙恆讓我嫁給李繼遷,換取西北安寧,抓你是為了威脅我,也是為了牽製你。”


    此言一出,猶如晴天霹靂,劈得淩坤腦袋一片空白,怔怔的地看著趙明月,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猛然甩脫趙明月的手,嘶聲怒喝:“趙恆,我(cāo)你祖宗。”


    唿喝聲中,用盡渾(shēn)力氣撞向牢籠。趙明月是他的全部,誰也別想打她的主意,皇帝老子也不行,大不了老子反了。


    隨著稀裏嘩啦一陣響,木屑翻飛過後,牢籠竟然沒有被撞開,而是露出了裏麵黃燦燦的精銅來。


    原來,這個牢籠是用精銅打造的,隻是在外麵包了一層木頭而已,看來趙恆為此事已經處心積慮到了極點。


    淩坤發了狠,紅了眼,運起紫淩神功一次又一次撞向銅柱,精銅牢籠被撞得搖搖晃晃,但依然堅固如初。


    刑部侍郎一揮手,50名弓箭手上來,彎弓搭箭對準淩坤。


    在這狹小的牢籠,武功施展不開,隻要一聲令下,淩坤就會被(shè)成刺蝟。


    趙明月已經哭成淚人,拚命搖頭道:“淩坤,別撞了,沒用的,他們早就做好了準備。”


    “明月,明月你不能答應他們。”淩坤焦急地抓住趙明月的手說。


    趙明月搖搖頭,淚珠子被甩下一地。她抽泣道:“我能不答應嗎?我不答應你怎麽辦?”


    “明月,我可以死,我們死也要死在一起。”淩坤吼道。


    “不,你不能死,你還有傾城,還有蕭然也等著你,把我忘了吧。”趙明月伏在銅柱上放聲大哭,直至暈死過去。


    此生,她已經如此了,但淩坤還可以繼續幸福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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