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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晨修行所走的路子,剛猛霸道,十分入武鳴的眼,隻是一具骷髏,連一點點的靈識都沒有,全靠著秘法活著的他隻能夠通過這種方式來教導蘇晨,如何在戰鬥中獲得勝利的方法。


    “小子,對敵的時候,眼睛一定要看著對方,因為隻有眼睛才能夠看得出對方的動作,而身體,可是會騙人的!”


    武鳴此刻還在半空中,一個下劈的動作剛剛完成的樣子,蘇晨雙全閃避,直麵一拳朝著武鳴的頭部而去。但是,武鳴的身體猛然一個旋轉,在空中不留痕跡的完成了閃避的動作。此時,武鳴的刀已經朝著蘇晨的胸口位置劈來,爆裂的刀鋒,讓蘇晨心底一寒,努力將自己的身子往後倒去,向前的一拳無論如何卻是收不迴來了。


    噗呲!


    蘇晨到底還是年紀,被武鳴陰了一招,受到了刀鋒的傷害,不偏不倚的將蘇晨劈開的同時,隻留下了皮外傷,看著鮮血直流,卻並沒有太大的傷害。


    蘇晨元氣調動,暫時封住了流血的地方。傷勢再不重,也不能這樣一直流血,會死人的。武鳴說的沒錯,他確實給蘇晨造成了一個假象,自己在半空中無法做出其他動作的假象,導致蘇晨這一拳用了全力,沒有給蘇晨留下退路。這才一刀得手,讓蘇晨手上。如不是關鍵時候收了幾分力,蘇晨此刻最少也是個失去戰鬥力。


    小鳳看著武鳴放水,臉上卻沒有絲毫的不樂意,目光灼灼的看著兩個家夥打鬥,開心的不行。蘇樂景精光一閃,武鳴的比試似乎有點問題啊。將自己的發現,默默的藏在心裏,蘇樂景放開了心神,繼續觀察。


    武鳴沒有乘勝追擊,扛著刀站在原地,看似不堪的刀確實這般的鋒利,上麵如今一滴血都沒有粘上,都滑落到了擂台上麵。


    “嘖嘖,我就說,不要被別人的身體動作騙了,要看對方的眼睛,你這小子太大意了點。還有,誰讓你攻擊的時候全力的?這和作死有什麽區別,真是不怕死的小子!”


    說完,他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是骷髏的樣子,哪來的眼睛讓蘇晨注意?心裏暗自罪過兩句,頭顱中的魂火模擬出了一對人的眼珠,不僅如此,整個骷髏上麵慢慢生出了肉一般,皮膚、頭發全部都出現在了骷髏的身上。


    此刻的骷髏,已經不算是一具骷髏了,外麵套著一件兵甲,有血有肉的站在蘇晨的對麵,濃眉大眼,一臉的痞像,一臉看起來十分的不爽的樣子。蘇晨絲毫不懷疑,就算這個家夥不戰死,遲早一天也會作死。


    “看什麽看!沒見過這麽英武的士兵啊!”武鳴扭了扭脖子,發出哢嚓哢擦的聲音,再活動活動了身體之後,才繼續看著蘇晨說道:“來來來!這一次就好了!”


    他說的自然是沒有眼睛的問題,蘇晨全程看著武鳴從一具骷髏變化的過程,自然是驚訝不已,暗自腹誹道:果然應該會把自己作死吧。


    武鳴有了完整的身體之後,雖然身上的修為沒有任何變化,但給蘇晨的感覺更加的危險。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尤其是對上武鳴的雙眼的時候,總會感覺到一股濃烈至極的殺意,朝著自己鋪天蓋地的襲來。要不是經曆了不少廝殺,蘇晨恐怕第一時間就跪了。


    這尼瑪,這殺氣簡直不是一般的重,濃烈的都快實質了。武鳴提刀,追在蘇晨的後麵,一邊追一邊喊:“小子,你跑什麽?剛剛正麵激戰的勇氣呢?再跑老子發飆了!”


    蘇晨當然隻能跑了,尋不到武鳴的弱點,怎麽打都是個輸字,多跑跑,看看這家夥的攻擊套路再說。


    武鳴氣急,在身後展開了追殺,蘇晨這一次到是很聰明,隻要武鳴敢動手,就迴過頭來,看著武鳴的雙眼,餘光則是注意這武鳴的動作,這麽一來,無論武鳴多麽陰險的招式,都被蘇晨發現,一一抵擋。有時候,反而會趁著武鳴攻擊的時候,借著餘力跑的更快。


    “這小子到是學得快,不僅會看對手的真實意圖,而且這幾次攻擊都是留了兩分力,無論出現怎樣的變故,都能夠輕鬆應付,確實是一塊材料。”


    武鳴內心這般想著,手上卻不在留情,大刀橫劈而出,蘇晨被動的抵擋,跳起來一拳將大刀打偏,順勢借力,一個翻身,便和武鳴麵對麵,隻不過武鳴此刻還保持這橫劈的姿勢,蘇晨還蹲著。


    嘭!


    蘇晨雙腿爆發,一拳自下而上的打在武鳴的下巴上麵,這一次武鳴沒有耍詐,而是順著拳勢飛出,半空中一個翻身,穩穩的落在了地上。揉了揉被狠揍的下巴,武鳴目露兇光,叫囂道:“你這小子,實在陰險。把剛剛老子陰你的辦法到是學了十足十!再來!讓我看看你還有多少本事!”


    內心沒有一點點生氣的武鳴,再次追著蘇晨亂砍,每一招每一式都恰到好處的讓蘇晨能夠在極限時間內躲過去,又不會傷者本人。而武鳴似乎不自知,很滿意蘇晨的表現,便繼續一次次的提升攻擊的速度、力量,全方位提升這自己的攻勢。


    半個時辰之後,蘇晨似乎適應了武鳴這般攻擊,有時候反過來和武鳴對上兩下,檢驗一下自己,然後繼續跑。小小的擂台不知道被兩人繞了多少圈。


    武鳴的大刀屬於剛正兇戾,每一招的攻擊都試圖能夠將對方擊殺,所以有很多破綻。但真的對敵的時候,就算武鳴的這種攻擊方式出現再多的破綻,敵人也不會貿然看著武鳴的破綻而去,因為,當你攻擊武鳴的破綻的時候,武鳴已經將你斬了。


    看似以傷換死的局麵,被武鳴玩出了對方必死的局麵。隻要一擊不能夠將武鳴擊殺,那麽等待對方的就是落入武鳴無盡的攻擊之中。也就是蘇晨,一直在逃,並沒有一絲和武鳴對招的意思。


    再一次的對招,蘇晨看著武鳴的招式,心中有數的按照自己內心的想法而攻擊,不想武鳴的刀伸到一半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詭異,蘇晨大驚,馬上撤迴自己的攻擊,打算逃跑。


    但這個時候,武鳴的刀已經變了,變的像一條纏上了獵物的毒蛇,任由獵物如何掙紮,都能股死死的纏住獵物,讓獵物毫無逃脫的可能。


    而這次的獵物,就是蘇晨,想跑,卻無時無刻得放著身後那一柄如同毒蛇的刀。怎麽會這樣!蘇晨內心愚蒙至極,明明是剛猛路線的刀,怎麽會變成了這樣陰毒難纏的樣子,這真的是刀?刀不是這樣的吧!


    武鳴在蘇晨的身後,似乎聽到了蘇晨的內息一般,便追便說道:“嘿嘿,你以為你摸透了老子的套路?你怎麽會知道不是老子故意讓你看到的套路呢?刀?剛猛?陰毒?這都不重要!”


    “沒有一個人會是一種樣子,武器也一樣,武技也一樣,總有著千變萬化的時候。但說白,刀就是刀,劍就是劍!他們有著本質的區別,你要仔細的尋找其中的弱點,一擊而潰才是正道。”


    武鳴在傳道,所有人都沒有懷疑過這一點,從剛剛第一擊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武鳴不僅在教授自己的套路,更是在傳授自己多年廝殺的經驗,蘇晨飛快成長就是毋庸置疑的一點。現在蘇晨,能夠打之前的蘇晨兩個不成問題。


    刀?劍?有什麽區別?千變萬化?


    蘇晨腦子亂成了一團,這種區別他怎麽會知道,一味的逃跑不是辦法,他大概知道些武鳴的意思,卻模模糊糊的抓不住重點。


    水?我怎麽會想到了水?是了,春天,水化作柔軟,滋潤了萬物,給了他們生機,等到了冬天,又變成了寒冰,來年繼續化作清澈的水流。該柔的時候,就柔,該硬的時候,就硬!


    蘇晨似乎想通了,不在逃避。轉身,揮拳,大力金剛拳,沒有剛猛的氣勢,反而比起對麵武鳴的大刀更加的柔軟。拳套無堅不摧,引導著大刀向著蘇晨想要它去的方向而去。


    武鳴驚喜,攻勢再變,這一次,不靜靜是柔軟,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刀勢至剛至猛,刀鋒卻陰暗毒辣,這種詭異的結合,卻沒有絲毫讓人不順的地方,反而他們似乎本就是這樣完美的結合在一起。


    蘇晨不動,閉著雙眼,拳勢一動,柔和的將大刀上麵剛猛化解,在用淩厲的氣勢,擊碎那些刀鋒,和武鳴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武鳴不語,這個時候真是蘇晨悟道的關鍵,他隻需要配合蘇晨便是。一招一招的喂給蘇晨,讓蘇晨從一點點的學習和適應那種剛柔並濟的感覺和手段。元氣的運用,從來都不是單一的。武鳴想要的結果,也無非如此!


    兩個人你來我往,招招兇險,卻不帶任何的殺意。又是一招過後,武鳴退出了戰場,蘇晨站在原地,閉著的雙眼也緩緩睜開,正欲說話,武鳴大聲喊道:“小鳳呀,我認輸啦。快點來宣布結果吧!”


    小鳳跳上擂台,看著滿臉笑容的武鳴,笑嘻嘻的問道:“怎麽樣?合不合適?這下子你總沒話說了吧,之前還不願意?”


    武鳴點點頭,說道:“我很滿意。”


    說著看著蘇晨,喚到:“小子,你過來!”


    蘇晨一言不發,靜靜的走到而來武鳴的麵前,一雙膝蓋欲彎而跪,武鳴輕輕一點,蘇晨的動作就無法繼續了。


    “我不過是一個死去的人罷了,你無須拜我為師,更不需要行此大禮。隻希望我的武道能夠對你有所脾益便是了。”


    說著,武鳴一指點在蘇晨的眉心,繼續說道:“這點東西,就交給你了,好好修行,萬萬不可在這樣愣頭青的往上衝了!”


    武鳴身上的肉體在消失,變迴了骷髏的樣子,嘴裏還在說著:“吾,武鳴,十四歲參軍,從死人堆裏麵爬出來的悍卒,十八歲的時候得到了將軍的看中,晉升為親衛,保護將軍安危。多少次從敵人的包圍中殺出一條血路,多少次看著自己朝夕相處的兄弟倒下。此生,最為慚愧的便是沒有保護住小鳳的主人。那一箭,真的是擋不住啊!”


    小鳳睜著眼睛,看著快要消散的武鳴,說道:“主人說了,那一箭誰也擋不住,不怪其他人。反而是折損了不少親衛,內心過意不去。”


    “哦?這樣啊!多謝軍師了!”


    武鳴的白骨消失,從下而上的消失,化作點點光芒,消失在了這片空間。小鳳難過,輕聲道:“你們看到了,他們在這裏埋了不知道多少年,全靠著一絲魂魄支撐,為的就是將自己的所學,留給有緣人。你們得了他們的東西,不求你們能夠將其發揚光大,至少,希望你們能夠記得他們的名字。”


    所有人默然不語,看著眼前的墓碑眼睛發酸。蘇晨和武鳴雖然接觸的時間極短,可是那種教導後輩的關心,他感受的真真切切。跳下擂台,走到武鳴的棺材旁邊,將墓碑上麵的自己全部印在了自己的腦海中。轉身麵色勉強的看著小鳳,說道:“小鳳,能把武鳴前輩的棺材降下去嗎?”


    小鳳點點頭,小手一點,黑色的棺材緩緩落下,隻留下一塊墓碑留在地麵之上。蘇晨撲通一聲,雙膝跪地,沙啞的聲音說道:“晚輩蘇晨,得武鳴前輩的傳承,此等恩情,萬不能忘。蘇晨定當永生永世記得前輩大恩!”


    說完,生生的磕頭,起身迴到蘇樂景這邊,眼中的落寞和難過竟然不能平靜。蘇樂景看和蘇晨,問小鳳道:“難道,我們也要用這種手段,來比試?送各位前輩離開嗎?”


    小鳳點點頭,沒有在說話。蘇樂景看看蘇義,蘇義此刻神情肅穆,點了點頭,站出來,指向了距離他最近的第一塊石碑,道:“我選這位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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