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深夜,在一連狂飲十餘壺酒後,逍遙才醉醺醺地迴到房中。


    張昊旻在床上四仰八叉著,並且渾身上下還發散出一股濃烈的酒氣,整個人也已經神誌不清了,正在睡夢中吧唧著嘴。


    客棧的外麵邁著八字步,走進來兩位官差。


    “小二,你們掌櫃的呢?”


    “兩位官爺您且坐,我這就去幫您叫。”


    這店裏的小二也是嚇了一跳,沒想到大晚上的竟然會有官差來訪。


    而且,瞧著這兩位虎視眈眈的樣子,那明顯就不是善茬,所以他趕忙小跑著去叫掌櫃,畢竟掌櫃那可是與官府裏的老爺有著交情。


    不一會兒的工夫,掌櫃明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走了過來。


    “你們這是受了誰的差遣?”


    “官府辦差,豈是你能瞎打聽的。”


    這兩位官差明顯不給他麵子,直接出言嗬斥起來。


    突然被對方如此嗬斥,這掌櫃不禁一下子愣住了,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他與官府裏的劉大人那可是深交,而且上麵還認識不少的大人物,不然他這客棧也不會在潘家鎮開的如此紅紅火火。


    所以,突然被這兩個小小的官差如此嗬斥,他的心中不免很是氣惱。


    “你,你們是哪個府上的?”


    “官差辦案,你還說是哪個府上的?那自然是官府了。”


    聽到這二人的話,掌櫃心中頓時起了疑心。


    這潘家鎮的官差他基本上都認得,可他從未瞧見過如此生疏的麵孔,更何況最近也沒有聽說官府裏麵招了新的差役。


    再瞧這二人的扮相,似乎也有些不太對勁。


    “既然你們是官府來的,那不知你們來此所謂何事?”


    “查人。”


    “那你們可有文書?”


    掌櫃的一句話,頓時將對麵那兩位官差給難為住了。


    他們手上確實沒有所謂的文書,而且他們也沒有想到,官差前來查案,竟然還需要出示什麽文書才行,不然早就準備了。


    不過,隻瞧一人從懷中取出一張紙來。


    舉到掌櫃的麵前,將其展開一瞧,赫然便是張昊旻的那張懸賞令。


    “這是朝廷下發的懸賞令,難道這還不夠?”


    這掌櫃笑眯眯著眼睛,顯然已經識破了對方的身份。


    然而,當他目光看向懸賞令之後,突然發現懸賞令的畫像有些眼熟,似乎在什麽地方見到過,於是趕忙一把奪了過來。


    那官差隨即在心中鬆了一口氣,趾高氣昂的說道。


    “你可有見過這畫像上的人?”


    “沒,沒有見過。”


    這掌櫃在經曆了短暫的思考,已經將張昊旻給認了出來。


    隻是當他瞧見那懸賞上所說的獎賞後,他趕忙矢口否認起來,畢竟如此一大筆的財富此刻就在他的客棧內,他可舍不得獻出去。


    “你當真沒有見過?”


    然而,那官差在瞧見掌櫃一副沉思的模樣後,不禁再次詢問道。


    突然被打斷思緒,掌櫃抬頭沒好氣的看向他們倆,如此拙劣的演技竟然還敢在自己麵前嘚瑟,那完全就是在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們倆先在這兒一坐,我現在便去找劉大人前來。”


    “你,你找劉大人幹什麽?”


    一聽掌櫃的話,這兩位假冒的官差當即便慌了神。


    倘若那官府裏的劉大人真的來了,那他們倆鐵定沒啥好果子吃,要知道冒充官府衙役,那可是要挨板子的。


    掌櫃突然笑了起來,緩緩說道。


    “那當然是敘敘舊,喝喝茶,順便也為兩位美言幾句。”


    “不,不用了,此時劉大人早已經歇息了。”


    “如今大安境內發生如此事情,憂國憂民的劉大人又怎麽會早早歇息呢。”


    此刻這兩位官差也算是聽明白了,很明顯對方已經發現了他的身份。


    於是,與其留在這兒繼續沒意義的爭辯,還不如趕緊離開再想其他的辦法,至少從方才掌櫃的表情能看出來,他鐵定見過張昊旻的。


    “算了,我們還得繼續去其他的地方當差,便不再打擾了。”


    “哎,兩位再坐會兒吧。”


    掌櫃似乎很是熱情的勸說著,而那兩位卻狼狽地趕緊消失了。


    瞧著走遠的這兩人,掌櫃站在門框旁,朝著他們兩人的背影沒好氣地啐了口痰。


    “呸,竟然還敢冒充官差來我這兒找事,簡直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在罵完那兩位之後,掌櫃並沒有再迴去睡覺。


    自從他瞧見了那張懸賞令後,他原本還頗為困倦的睡意,瞬間便消失不見了,他此刻滿心便是該如何將張昊旻給抓住。


    要知道,那可是一枚靛藍永恆石。


    “小徐,今日來的那兩位客人住在什麽房間。”


    “二樓盡頭的甲字二號和三號。”


    在聽到夥計的話後,掌櫃默默地點了點頭。


    這甲字號房間雖說乃是客棧內最好的房間,但是其中還暗藏玄機,本來是為了某些大人物悄悄離開的暗道,此刻卻派上了用場。


    “掌櫃,他們今晚可是喝了不少的酒水。”


    “喝了不少?那他們倆喝了多少?”


    “大約十二三壺的樣子,具體喝了多少我就不清楚了。”


    小徐隻是負責下麵酒樓的夥計,這往客房送餐的事情並不是他負責的。


    在聽到小徐的話後,掌櫃不免笑了起來,縱使這兩人再大的酒量,十二三壺的酒下去,哪怕是牲口都已經醉的不成樣子了。


    掌櫃越想越感到開心,仿佛那枚靛藍永恆石已經揣進了他的口袋一般。


    但是這件事情他一個人可辦不來,他必須得找一個幫手,而且這個幫手最好還能幫他直接將張昊旻給抓起來。


    仔細思來想去,這個幫手唯有劉大人才最為合適。


    “小徐,你快去衙門通知劉大人,讓他帶幾個實力高強的官差過來。”


    “那,那我到了該怎麽說?”


    “你把這個給他就好。”


    掌櫃將剛剛奪來的懸賞令交給了夥計,並讓他趕緊去,不要耽擱了事情。


    隨後,掌櫃便搓了搓手,瞧著二樓那甲字房的位置,心裏感到美滋滋的,沒想到今日竟然能讓他撿到這麽大的便宜。


    “這可真是天助我也。”


    在收到消息之後,劉大人匆匆忙忙帶著差役趕了過來。


    倘若他真能將張昊旻給抓獲的話,他完全不在乎什麽永恆石,如此重要的事情定然會在他的功績薄上加上一筆,升官指日可待。


    這也正是他為何會如此興奮的緣故。


    “王兄當真是敞亮,這種事情都沒有忘了兄弟我。”


    “劉兄客氣了,我們之間可沒有外人。”


    在經過了一陣寒暄之後,兩人便商量起抓捕張昊旻的計劃。


    畢竟說一千道一萬,唯有將張昊旻給抓住了,那這件事才算是板上釘釘,不然煮熟的鴨子再跑掉了,也是常有的事情。


    “那位還在樓上?”


    “沒錯,我剛剛上去瞧了一眼,那屋子裏滿是酒氣,想必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


    倘若不是因為擔心會出現什麽變故,掌櫃早已經帶著夥計將張昊旻他們給抓起來了。


    劉大人一聽這話,頓時喜上眉梢。


    如此一條大魚,他可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於是大手一揮,示意跟隨他而來的差役們趕緊上去將張昊旻給抓起來。


    在客棧夥計的帶領下,他們悄沒聲地上了樓。


    隨即一個個從暗道進入到了房間之內,一切都顯得格外順利。


    然而,當他們準備要將張昊旻給抓獲的時候,這才發現床上空空如也,根本就沒有張昊旻的身影,反倒不遠處的窗子敞開著。


    “不好,他逃走了。”


    “噓,不要動,好像有什麽動靜。”


    他們剛準備抱怨什麽,突然聽到了樓上傳來了瓦片的聲響。


    很明顯上麵的瓦上有人正在行走,如此深更半夜的,對方的目的肯定不會簡單,甚至很有可能便是從屋子逃出去的張昊旻。


    於是,他們紛紛找地方藏匿了起來。


    今晚月色並不怎麽明亮,再加上不知從何處飄來一塊烏雲,所以更加看不清了。


    不多時,隻見兩道黑影從窗外跳了進來。


    “抓住他們。”


    那為首的捕頭當即一聲令下,幾位差役瞬間一擁而上。


    隻見兩人擋在窗前,防止他們再從窗子逃出去,剩下的眾人皆都七腳八拳的招唿了上去,僅是一會兒的工夫,便將對方給五花大綁。


    “掌燈。”


    既然這人已經抓住了,那他們便也可以掌燈了。


    然而隨著燈光的照亮,他們卻不由得麵麵相覷起來,因為抓住的人根本就不是張昊旻,而是兩副全然陌生的麵孔。


    “你們是誰?”


    “你們又是誰?”


    這被抓住的二人,便是幾次三番企圖接近張昊旻的家夥。


    隻不過他們隻有神馳境的實力,對於這些五大三粗的衙役們來說,著實有些不夠看的,此刻早已經被揍得鼻青臉腫的。


    那捕頭在瞧見抓錯人後,鼻子差點沒給氣歪了,隻得無奈地說道。


    “先將他們給押出去。”


    如今已經發生了如此動靜,那肯定是打草驚蛇了。


    再想要找到張昊旻他們,簡直就是癡人說夢,所以他們隻得先將這兩個家夥給帶下去,反正他們的行蹤可疑,正好也可以充一下業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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