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自在觀內,隻有輕雨柔與邱宮守兩人。


    劉誌一大清早便匆匆的上山了,在經過了半年的休養、調理,再加上各種丹藥的輪番滋補,如今他的身體恢複的相當不錯。


    所以今日特地前往醫堂讓老先生瞧一瞧,他現在可不可以開始修行。


    至於葉老爺子,他則還是住在後麵的樹林裏麵。


    自從接任了自在觀的觀主之後,邱宮守的模樣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下去,原本還隻是灰白頭發的他,此時已經雪白一片了。


    不過,今日他的臉上卻堆滿了笑容,因為張昊旻終於迴來了。


    “你怎麽這麽晚才迴來?老熊他們都迴來好幾天了。”


    “昊旻被封了自在王,所以在建安多留了些時日。”


    張昊旻正準備迴答的時候,逍遙卻搶先一步替他解釋了起來。


    畢竟,逍遙可從未告訴過邱宮守他們,張昊旻之所以一直沒有迴來的緣故,便是因為他冒險進入到了充滿蹊蹺的天緣秘境當中。


    所以他擔心張昊旻不知道而說錯話,直接暴露出來。


    “對對對,如今小師弟可是大安的王爺了。”


    邱宮守並沒有對此感到懷疑,反倒開心的笑了起來。


    張昊旻的身份越是高貴,那自在觀的地位便也越是高貴,他這個做觀主的,又怎麽可能不感到高興呢?早已經收禮收到合不攏嘴了。


    “無論我是不是大安的王爺,皆都是師兄的師弟。”


    “真是好師弟。”


    在討歡心這一點上,張昊旻當真是數一數二的水平。


    瞧著張昊旻與邱宮守聊得甚好,一旁被冷落的輕雨柔不由得噘起了小嘴,張昊旻自從迴來之後,這都還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呢。


    於是,她一把摟住了張昊旻的胳膊,撒嬌的說道。


    “你出去了這麽多天,難道就不想我嗎?”


    “額,自然是想了,畢竟你可是我的妹妹,我還給你帶了不少的好東西呢。”


    輕雨柔在聽到張昊旻提起“妹妹”二字後,眼神裏明顯帶著一抹失望。


    不過,當張昊旻說還給她帶了不少的好東西後,眼神裏又重新綻放起光澤,顯然這對她來說是一件極其開心的事情。


    “你給我帶了什麽禮物?”


    “這可實在是太多了。”


    張昊旻將那些準備送給輕雨柔的東西全都給取了出來。


    雖然這裏麵並不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但是這對於輕雨柔來說也是足夠珍貴的,更何況能被張昊旻所看中的東西,那可都是不錯的存在。


    “咦,這是什麽東西?”


    “那是聖境妖獸的內丹。”


    瞧見邱宮守拿起了白儒的那枚內丹,張昊旻直接脫口而出。


    然而,他這才剛說完話,便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於是趕忙扭頭看向了一旁的逍遙,果不其然逍遙正不滿的白了他一眼。


    如今邱宮守他們可不知道天緣秘境的事情,怎麽能暴露呢?


    不過張昊旻的心思轉的極快,趕忙解釋道。


    “這是天授帝賞給我的。”


    “什麽?他賞賜給你一枚聖境妖獸的內丹?”


    邱宮守一聽張昊旻的話,頓時便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他直到如今也不曾聽聞誰的手裏還有如此珍貴的寶物,縱使一枚歸虛境實力的妖獸內丹,那便已經是有價無市的存在,更不要提聖境的了。


    瞧著手中的這枚聖境妖獸內丹,他不由得再次斟酌起大安皇室的實力。


    “呀,這閃閃發光的東西是什麽?”


    與邱宮守的關注點不同,最吸引輕雨柔目光的還要數亮晶晶的東西了。


    這令輕雨柔不禁感到驚唿的東西,乃是昨晚晚宴前,天授帝非要獎賞給張昊旻一件寶物的時候,張昊旻順口提到要一套甲胄。


    於是晚宴的時候,那侍從遞給張昊旻的子母戒內,便裝著這套護甲。


    雖然張昊旻在皇家武庫裏順走了幾件瞧起來不錯的甲胄,並且還皆都是法器,但是相比起這套甲胄來說,還是有些捉襟見肘的。


    這套甲胄通體非常的輕薄,如同蟬翼一般。


    再加上,這甲胄上麵又散發著柔和的金光,瞧著便異常華麗。


    張昊旻簡單的測試了一下這護甲的防護能力,總體還是令他感到相當滿意的,隻是這好像並不是什麽法器,注入元氣一點反應也沒有。


    而且其中也沒有元氣的氣息,仿佛隻是一件華而不實的護甲而已。


    如今輕雨柔因為年齡的緣故,還並沒有開始修煉,縱使給她一件法器護甲防身,她也不能完全發揮法器的作用,所以這件護甲非常合適。


    “這我也不知道,隻是那天授帝非要給的。”


    “讓我瞧一瞧這盔甲,不可能?這竟然是晨曦之光。”


    邱宮守接過輕雨柔手中的甲胄看了一眼,頓時兩眼便不由得瞪大了起來。


    如此有名氣的晨曦之光,他又怎麽可能沒有聽說過?甚至當年洛國在對大安的戰爭當中,天授帝還曾親自穿著這晨曦之光禦駕親征過。


    然而,張昊旻卻根本不知道這身盔甲的價值,滿不在乎的說道。


    “這不就隻是一套盔甲嘛。”


    “隻是一套盔甲?你小子當真是不識貨。”


    瞧著邱宮守這般大驚小怪的樣子,張昊旻不免嗤之以鼻。


    要知道,在他的子母扳指當中那可是還有好幾套法器級甲胄的存在,這晨曦之光雖然重量極輕,並且防禦力也還可以,但是終歸不是法器。


    對於所有修煉之人來說,法器的重要程度完全不是其他兵器盔甲所能相比的。


    “那天授帝能平白送給我的東西,還能有多貴重?”


    “貴重?這晨曦之光的價值早已不能用永恆石所來衡量的了,簡直就是國之重器。”


    “國之重器?邱師兄,你莫不是在開玩笑?”


    張昊旻在聽到邱宮守的話後,不由得一下子來了精神。


    這樣一件連法器都不是的盔甲,而且其重量還如此之輕,又談何成為國之重器?


    然而,邱宮守的樣子明顯不是在跟他們開玩笑。


    難不成這晨曦之光真的如同邱宮守所言,乃是大安的國之重器?可是既然這晨曦之光如此貴重的話,那天授帝又為何要送給自己呢?


    邱宮守臉色凝重的看著這晨曦之光,凝眉說道。


    “這晨曦之光不能收,必須要還迴去。”


    “還迴去?那可不行。”


    既然這晨曦之光乃是大安的國之重器,而且還是天授帝特地送給他的,那他豈有再還迴去的道理?自然是勉為其難的接受了。


    更何況,他這都已經拿出來送給輕雨柔了。


    “這晨曦之光的價值非同凡響,你還是趕緊還迴去的好,不然會惹來麻煩的。”


    “不還,既然是他送給我的東西,那我豈有還迴去的道理?”


    張昊旻倒也挺執拗,反正是打死也不會還迴去的。


    先前那天授帝竟然還敢算計他與逍遙,此時拿出來這麽一件國之重器作為賠償,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不然張昊旻還得找他麻煩呢。


    如今封天在近,他還準備在封天之前去敲打敲打天授帝的。


    倘若這老小子賊心不死,在封天之後敢對他們下手的話,那可要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不過,這家夥既然送上了這麽一件大禮,不免顯得很有誠意。


    邱宮守見自己勸不動張昊旻,便也不再說什麽,直接將晨曦之光遞給了輕雨柔,反正這東西是張昊旻送給輕雨柔的,與他無關。


    輕雨柔看著這晨曦之光,不免有些不太敢拿,畢竟著實太貴重了。


    “這,這東西如此貴重,我。”


    “我什麽我?你要是不願意要的話,那我便拿迴來了。”


    張昊旻似乎有些賭氣般的說著,但是他的心裏著實有些後悔了。


    他並不是後悔送給了輕雨柔如此貴重的東西,哪怕是更加貴重的東西,他都眼睛不帶眨一下的便送給了輕雨柔,又怎麽會後悔這晨曦之光呢?


    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輕雨柔身上帶著這樣一件價值連城的東西,恐怕會被不少人給盯上。


    如今輕雨柔還沒有開始修行,再加上其天賦水平也不確定,一旦遇到麻煩的話,這晨曦之光可能不是保命的東西,反倒是送命的物件。


    “願意,願意。”


    瞧著張昊旻還真準備要拿迴去的樣子,輕雨柔趕忙一下子抱進了懷裏。


    這好歹也是張昊旻送給她的禮物,她可舍不得再被收迴去。


    張昊旻見她如此模樣,便也隻好作罷,反正隻要輕雨柔乖乖地待在自在觀中,那她便不會遭到什麽危險,畢竟這裏可是有逍遙與葉真人坐鎮。


    “這些是天寶蠶絲,迴頭做幾件衣服穿。”


    “有沒有我的份?”


    張昊旻這可是一次性取出了五匹天寶蠶絲,那可是能做不少的衣服。


    一旁的邱宮守也不免湊起熱鬧來,畢竟這天寶蠶絲做成的衣服,那可不是一般人所能穿得起的,這可是地位的象征。


    然而,張昊旻卻對此搖了搖頭。


    方才邱宮守還要他將晨曦之光還迴去,此刻他心裏正對此不滿呢。


    “沒有,這些全都是給雨柔的。”


    “你這臭小子,我好歹也是你的師兄。”


    瞧著張昊旻這般小氣的模樣,邱宮守不禁吹胡子瞪眼起來。


    這麽多的天寶蠶絲,輕雨柔一個人也穿不過來,還不如分他一點,畢竟他如今可是自在觀的觀主,若是穿上天寶蠶絲的衣服,那簡直太有麵子了。


    “那也沒有。”


    張昊旻依舊不願意分給邱宮守,他就是為了氣氣這家夥。


    然而,一旁的輕雨柔在瞧見邱宮守吹胡子瞪眼後,於是趕忙對邱宮守說道。


    “邱師父,昊旻在和您開玩笑呢,您拿就行了。”


    “哼,還是輕丫頭懂事。”


    既然輕雨柔都已經發話了,那張昊旻也不好再說些什麽。


    畢竟這些東西他都已經說送給輕雨柔了,那這些東西的處置權便也交到了輕雨柔的手裏,她願意將這些東西給誰,那便給誰。


    “這裏還有一些小物件,你也都留著吧。”


    這地上還有不少的好東西,特別是他從天緣秘境帶出來的夜明珠。


    對於天緣秘境中的妖獸來說,除了格外喜愛亮晶晶寶物的尖牙之外,其他的妖獸皆都對此毫無興致,也因此便宜了張昊旻。


    隻是可惜,當初大酋長送給尖牙的那些寶物,不知道被藏到了什麽地方。


    “這麽多東西,我都不知道該裝到哪裏了。”


    輕雨柔看著如此之多的寶貝,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她如今還沒有開始修行,所以也並不能使用子母戒,如此多的東西隻能放在外麵,但是放在外麵卻又害怕會弄丟了,著實頭疼。


    張昊旻直接從手指上摘下胡廣成的子母戒來,滴了一滴血進去。


    “那我便先幫你收在這子母戒中吧。”


    “好的。”


    反正如今的輕雨柔也用不到這些東西,放在子母戒內更加保險。


    等到她年滿十八歲,可以開始修行之後,到時她便可以使用子母戒了,至於這裏麵的寶物便也可以輕鬆使用了。


    張昊旻將地上暫時不用的東西全都收了起來,包括那件晨曦之光。


    而正當他準備將子母戒遞給輕雨柔的時候,他突然發現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這子母戒裏竟然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顯然這並不屬於他的,反倒像是胡廣成的物件,一時間將張昊旻給嚇了一大跳。


    “怎麽了?”


    瞧見張昊旻如此驚異的樣子,輕雨柔不免關切的問道。


    隨即,隻見張昊旻從子母戒內取出不少的東西來,不過這裏麵的珍寶卻並不是很多,反倒更多的還是胡廣成的生活用品。


    “咦?這不是金甲衛的盔甲嗎?”


    邱宮守在看到張昊旻取出的東西後,不禁一下子愣住了。


    這裏麵怎麽還有金甲衛的盔甲?而且瞧著盔甲的樣子,好像級別還非常的高,畢竟這盔甲的肩甲部分,那可是兩個猙獰的虎頭。


    龍則是皇室成員的身份象征,如同虎乃是一員猛將的身份象征。


    金甲衛的盔甲上帶著虎頭,那這身盔甲的主人肯定是個位高權重的大人物。


    “若是沒有錯的話,這是金甲衛統領的盔甲。”


    “什麽?統領的盔甲?”


    雖然胡廣成叛逆謀反的事情,在上層貴族中早已成了不公開的秘密,但是這對於一直身處自在觀的眾人來說,卻還是不知情的事情。


    所以,邱宮守在聽到張昊旻的話後,頓時便心提到了嗓子眼。


    金甲衛可是把守皇宮的存在,金甲衛的統領更是天授帝身邊的紅人,甚至與大安十虎之首的韓澤同為天授帝的左膀右臂。


    如此一位權傾朝野的大人物,然而其盔甲卻在張昊旻的手中。


    難不成是張昊旻偷走了金甲衛統領的盔甲?


    張昊旻在看到邱宮守那懷疑的目光後,立馬便明白這老小子準沒盼自己點好,想必還以為這盔甲是自己偷來的,於是解釋道。


    “邱師兄,你可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可沒有偷東西。”


    “那這身金甲衛統領的盔甲是哪裏來的?總不會是他送給你的吧。”


    邱宮守這麽一說,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難不成那晨曦之光也是張昊旻偷的?


    不過,他對此還有些感到難以置信,張昊旻又是怎麽偷到的?


    “額,說來你可能不信,當初我從皇宮裏離開的時候,正巧在半道碰到了這金甲衛統領的屍體,於是順便撿了他的子母戒。”


    “在皇宮裏碰到金甲衛統領的屍體?”


    張昊旻這一解釋,反倒令邱宮守更加的糊塗起來。


    這金甲衛便是守衛皇宮的,他們的統領在皇宮中被人給殺死了,那豈不是也就意味著有人潛入進宮之中,準備行刺天授帝?


    如此一分析,邱宮守不由得想起了前些日子所聽到的傳聞。


    據說十幾日前,曾有位實力極強的存在,從皇城外硬是殺進了皇宮當中,不僅直接毀掉了皇城的城門樓子,甚至還斬殺了幕衛的聖境高手。


    當時邱宮守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他還以為這都是旁人杜撰的呢。


    然而,如今這麽一尋思,這件事好像很有可能是真的。


    “聽說十幾日前建安城鬧得特別兇,不僅有傀魔、墮仙大鬧建安城,甚至還有兇人直接毀了皇城的城門,一路殺進了皇宮,可是有這麽迴事?”


    “額,確實是有。”


    張昊旻一時間略顯尷尬,畢竟他便是那位兇人。


    正當邱宮守還要再問的時候,逍遙卻聽明白了這件事情的重點,張昊旻隻是撿到了胡廣成的子母戒指,那他又是如何取得這些東西的?


    眾所周知,子母戒一旦使用人死亡,那其內部的東西便也就不存在了。


    因為隨著下一任主人與其簽訂血契,子母戒又會變成了空空如也的樣子,那剛剛與其簽訂血契的張昊旻,又是如何從中取出來這些東西的呢。


    在發現了這一點後,逍遙趕忙追問起來。


    “那依照你的意思,你隻是撿了他的子母戒指,並沒有拿這些東西?”


    “沒錯。”


    “可是這也不太對勁,你又為什麽還能取出來呢?”


    “這我也不知道了。”


    張昊旻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便將子母戒消掉了血契,交到了輕雨柔的手裏。


    然而,經過逍遙的這一番提醒,邱宮守也一下子反應了過來,相比起最近傳聞的建安城大亂一事,張昊旻的事情顯得尤為重要。


    這簡直就是劃時代的事情,讓人完全無法想象。


    “你,你真的可以取出前主人放在子母戒內的東西?”


    “我好像是可以。”


    張昊旻被他們如此鄭重的一問,他自己也對此感到懷疑起來。


    按理說這種事情不應該發生的才對,可是胡廣成存放在子母戒內的東西,他又確實給取了出來,並且還真真切切的擺放在眼前。


    難不成,他真的可以從中取得前主人的物品?


    一時間除了不明所以的輕雨柔外,他們三個皆都陷入到了興奮當中。


    “那你試試這枚戒指。”


    逍遙從手指上摘下一枚子母戒來,這還是當初那幾個傀魔留下的。


    對於擁有子母鐲的逍遙來說,這枚子母戒內的空間簡直小的可以,於是他便用它來裝一些花花草草的東西,除此之外從未用過。


    “你這裏麵沒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吧?”


    “沒有,隻是一些野花而已。”


    在聽到逍遙的話後,在場的三人皆都齊刷刷的瞅向了他。


    張昊旻是最先反應過來的,畢竟他知道逍遙與施若容的關係,想必這子母戒裏麵的野花也皆都是為了給施若容所準備的。


    但是這一切,邱宮守與輕雨柔卻全然不知。


    依照他們對逍遙的了解,逍遙斷然不是那種愛花人士,這其中必有蹊蹺。


    瞧著他倆仿佛發現了重大事情的眼神,張昊旻不禁提逍遙解釋道。


    “你們倆一老一少的,怎麽還這麽八卦?”


    “難道你就不好奇?哦,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麽東西,快說說。”


    “這有什麽可說的?隻是男歡女愛的事情而已。”


    逍遙沒好氣的白了張昊旻一眼,他還好意思說旁人八卦。


    不過,若是任由張昊旻為他解釋的話,那還真不知道他能說出什麽故事來,恐怕比那些茶館裏說書的先生還要更加精彩三分。


    於是他趕忙親自解釋道。


    “我在建安城認識了一個姑娘,這些野花都是為她所準備的。”


    在聽到逍遙的話後,輕雨柔不免滿眼的羨慕,隨後又惡狠狠地瞪了張昊旻一眼。


    張昊旻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接過了逍遙手中的子母戒。


    由於逍遙此刻還活著的緣故,哪怕張昊旻將血滴了上去,還是遭到了很大的阻礙,最終他也沒能與這枚子母戒簽訂血契。


    “額,恐怕你得換一枚子母戒。”


    在將子母戒上的血漬擦去,逍遙又取出一枚子母戒來。


    這沒戒指也是他僅剩的最後一枚,其他的戒指他基本上全都送人了,除此之外,也皆都已經與其簽訂了血契,所以並不能直接簽訂。


    張昊旻忍痛,再次滴了一滴血在上麵。


    由於這枚子母戒的主人已經死亡的原因,所以張昊旻輕輕鬆鬆便與之簽訂了血契。


    “怎麽樣?”


    “哈哈哈,這下可真是發財了。”


    當張昊旻看到這子母戒內的東西後,不由得興奮地大叫起來。


    正如他剛剛所猜測的那般,這子母戒內的東西竟然完好無損的呆在戒指內,於是他為了證明自己沒有錯,直接從中取出一個寶箱來。


    “這是你從這枚戒指裏取出來的?”


    “那是當然。”


    邱宮守與逍遙看向張昊旻的目光,一時間變得炙熱起來。


    倘若張昊旻的這份本事傳出去的話,那他立馬便會成為各大龍頭勢力的香餑餑,畢竟他能從死人的子母戒內取出東西來。


    這世間每日都有著各種紛爭,互相仇視的雙方大打出手的事情比比皆是。


    而限製各大勢力發展的因素當中,子母戒內的東西會消失,也是一大主要原因。


    一方勢力在付出極大代價之後,好不容易滅掉了另一方勢力,結果對方卻將寶物全都裝到了子母戒中,勝利的一方什麽好處也撈不到。


    也正是因此,很少又雙方勢力能為之大打出手。


    但是,若有了張昊旻的這份本事的話,那完全可以與對方血拚到底,就算是將對方全都給殺了,張昊旻也能從中將寶物給盡數取出。


    如此一來,殺人越貨的事情恐怕將會屢見不鮮。


    “你這本事可千萬不能告訴旁人。”


    “這是為什麽?”


    “一旦你有這份本事的事情傳出去的話,那到時來找你幫忙的人將會是絡繹不絕,但是這其中又要枉死多少性命。”


    邱宮守的話令張昊旻意識到了這件事的嚴重程度。


    倘若是因為他的這份本事,從而使得更多的人為之殺人越貨,並且來求他取出裏麵東西的話,那這些殺孽豈不是會全都算到他的頭上?


    要知道,證道飛升的一大難關,便是清孽。


    “我明白了,邱師兄。”


    “你能明白那就好,千萬不要為自己招來太多的罪孽。”


    邱宮守對於張昊旻那可是抱有極高期望的,他一直堅信張昊旻能飛升成仙。


    當初,葉真人在將張昊旻給帶迴來之後,他們便發現了張昊旻體內有一顆貨真價實的道果,這可真是九世也難以修來的福氣。


    擁有一枚道果的張昊旻,成仙對於他來說便不是什麽難事。


    所以他們皆都不希望張昊旻身上罪孽太過,不然到時候哪怕是他身上有著道果,也會因為罪孽太重的緣故,從而不能證道飛升。


    “這箱子裏裝著什麽東西?”


    輕雨柔看著張昊旻取出的這個木頭箱子,不免很是疑惑。


    然而,張昊旻卻不由得將她擋在了身體的後麵,畢竟這枚子母戒乃是傀魔的,所以這箱子裏麵沒準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還是小心點好。


    “雨柔你靠後點。”


    “哦。”


    張昊旻隨即用神元觸手打開了箱子,隨後他便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因為這箱子裏麵裝的全都是永恆石,滿滿當當的,並且每個永恆石的顏色還都不低,甚至還有不少藍色永恆石以及靛藍永恆石。


    “臥槽,發財了。”


    在瞧見這閃閃放光的永恆石後,張昊旻的眼睛也不由得往外直冒光。


    縱使在宗門大比之後,天授帝給了他不少的永恆石,但是與這滿滿一箱子的永恆石相比,他那一點的永恆石還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而除了張昊旻之外,邱宮守也不免為之頗為心動。


    這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自從他做了這自在觀的觀主,可沒少為永恆石而發愁。


    如今這麽滿滿一箱的永恆石擺在他的麵前,他又怎麽會不心動?


    “這,這些永恆石我們分了吧。”


    邱宮守考慮到這戒指是由張昊旻打開的,而戒指又屬於逍遙的,所以他極力的克製住想要將其全部獨吞的衝動,提議瓜分了這些。


    逍遙倒是對此沒有什麽意見,反正他一點也不缺永恆石。


    當初他從南宮仙尊的寶庫內找到了一枚紫色永恆石,單憑這一枚紫色永恆石,便可以換的三四箱這樣的永恆石,所以他完全不愁。


    至於輕雨柔,她倒是對永恆石沒有太多的興趣。


    如今她吃住皆在自在觀中,根本不用她花半點永恆石,而且沒事的時候,逍遙還能帶她到湫水城內買買買,所以她完全不需要什麽永恆石。


    但是,這對於眼睛往外冒綠光的張昊旻來說,卻是不能同意的事情。


    他雖然身上的永恆石也足夠他花了,再加上他如今又身為大安自在王,並且還在仙武院掛職,所以他每年的俸祿也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然而這永恆石誰又會嫌棄多呢?


    “不行,這些全都是我的。”


    “嘿,你這臭小子怎麽能如此貪心?”


    “這戒指是我打開的,並且這些永恆石也是我取出來的,當然都應該屬於我的。”


    “那,那這戒指原本還是逍遙的呢。”


    邱宮守一時間吹胡子瞪眼的,當即便將逍遙給搬了出來。


    張昊旻扭頭看了一眼逍遙,那眼神好似逍遙要搶他的寶貝疙瘩似的,嚇得逍遙連忙搖頭,畢竟他也根本不在乎這些永恆石。


    “你看,這可是他自己不願意要的。”


    “那你也不能獨吞。”


    “就算我不獨吞的話,那也應該是我和逍遙平分。”


    “嘿,你小子說這話可就沒良心了。”


    在聽到張昊旻要與逍遙平分後,邱宮守一時沒了底氣。


    這戒指原本是逍遙的,並且還是張昊旻從中打開取出來的,這一切的一切皆都與邱宮守沒有絲毫的關係,他好像也沒有提出平分的理由了。


    然而,正所謂薑還是老的辣。


    邱宮守雖然沒有什麽正當的理由,但是他可以打感情牌。


    隨即他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抱怨起來,自從他成為自在觀的觀主之後,他是如何如何的辛苦,為了自在觀的一切頭發都愁白了。


    結果張昊旻這個做師弟的還不體諒他,直接將所有的一切都丟給了他一個人。


    ……


    “我的命好苦啊。”


    張昊旻瞧著邱宮守的樣子,不免心中動容起來。


    如今的邱宮守確實顯得蒼老了不少,畢竟聽逍遙提起過,由於最近發生的各種事情,身為觀主的邱宮守經常要忙到很晚才能休息。


    而且,他還要負責教導輕雨柔與劉誌兩人。


    在想到這一些事情之後,張昊旻總算是鬆了口,緩緩說道。


    “行了行了,那這箱永恆石咱倆平分得了。”


    “這才是我的好師弟嘛。”


    原本還掩麵痛哭的邱宮守,在聽到張昊旻的話後,簡直笑得如同菊花一般燦爛。


    再仔細瞧他的臉上,根本連一滴眼淚都沒有,完全就是幹打雷不下雨,這讓張昊旻有種被邱宮守給坑了的感覺,不過張昊旻倒是並沒有反悔。


    反正與逍遙分也是分,與邱宮守分也是分。


    更何況,逍遙剛剛可是明確的搖了搖頭,他對於這一箱的永恆石並不稀罕。


    於是這財迷的師兄弟二人,便將這滿滿一箱子的永恆石全都給瓜分了,這不免令一旁的輕雨柔與逍遙直搖頭,這倆真不愧是師兄弟。


    “師弟,你那戒指裏還有什麽好東西?”


    “好像都是一些瓶瓶罐罐的東西,我也不知道這些是幹什麽用的。”


    張昊旻隨即便將子母戒內的東西全都給取了出來。


    這子母戒內的空間並不是很大,在取出這裝滿永恆石的大木箱子後,所剩的空間便不多了,隻剩下了這些瓶瓶罐罐的東西,連衣物都沒有。


    “咦,好臭啊。”


    這些瓶瓶罐罐一取出來,隨即便散發出一股強烈的惡臭味。


    輕雨柔不禁用手捏住鼻子,趕忙跑到了上風口,她可忍受不了這種強烈的味道。


    而邱宮守則眉頭一皺,盡管這些東西臭氣熏天,但是他還是強忍著這股臭味,滿是好奇的走近前去,打開了其中的一個罐子。


    隨即,他便被這罐子裏的東西給嚇了一大跳。


    因為這罐子裏裝著的,竟然是一隻人手,這手被泡在不知名的液體當中,而這臭味便也正是這液體所散發出來的。


    “這幫天殺的傀魔,簡直是人神共憤。”


    “怎麽迴事?”


    邱宮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輕雨柔,並不沒有將這罐子裏的事情說出來。


    張昊旻湊近一瞧,眉頭頓時也緊跟著皺了起來。


    “該死。”


    隨即,張昊旻便將這地上的瓶瓶罐罐又全都收進了子母戒內。


    至於這裝著這些東西的子母戒,張昊旻則直接丟給了逍遙,這幫該死的傀魔簡直可恨,竟然還在子母戒內裝著這些東西。


    逍遙剛剛已經通過神識看到了,所以他也清楚裏麵都是什麽東西。


    於是他直接一揮手,便使用輕風術將這股臭氣給全都吹走了。


    而他則趁著輕風術的這個空檔,劃破了手指,將一滴金色的血液滴在了子母戒上。


    由於他沒有張昊旻的那個本事,所以當他強行抹掉張昊旻的血契,再次與子母戒簽訂血契後,這子母戒內的東西全都消失不見了。


    “你們到底看到什麽東西?”


    一旁的輕雨柔在確定那股惡臭消失後,這才走上前來問道。


    然而,他們考慮到輕雨柔膽小的緣故,所以並沒有將裏麵的東西告訴她,萬一她再會因此在晚上做噩夢的話,那可就不好了。


    “沒什麽,隻是一些汙穢之物而已。”


    “對對,汙穢之物。”


    張昊旻與邱宮守兩人一說一唱的,完全騙過了輕雨柔。


    “對了,你還沒有去見過師父吧。”


    “我這不是才剛迴來嘛。”


    “那你趕緊去後麵林子裏看一下師父,他這幾日可總是念叨你。”


    “好的。”


    如今一個寒冷的冬天過去了,原本枯黃的青草地又再次嫩綠起來。


    張昊旻再次路過自在觀西邊的那口老井的時候,曾經的恐怖再次湧上心頭,以至於他不由得繞遠了幾步,完全不敢靠近。


    此刻清晨的寒氣還沒有被太陽的炙熱烤散,林子裏還有些清冷。


    輕風從林子的東頭,一直吹到林子的西頭,撩起張昊旻的發冠外散落的幾根頭發。


    “當,當,當。”


    張昊旻這還沒有走到那小木屋的附近,便已經聽到劈柴的聲音。


    自從葉真人一個人搬到這個地方之後,他便需要親自操辦,當然邱宮守還是經常來看望他,並且給他帶來不少吃的東西。


    “師父。”


    在聽到張昊旻的聲音之後,劈柴聲突然停了下來。


    葉真人坐在木屋前的躺椅上,探著脖子往聲音的方向瞧著,他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見到張昊旻了,不免有些怪想得慌。


    “師父,徒兒來看你了。”


    “你可算是迴來了,咦?你去過天緣秘境?”


    “師父你可真是厲害。”


    葉真人笑眯眯的看著他這個寶貝徒弟,然而他這麽一打量卻發現了問題。


    他在張昊旻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絲不老泉的氣息,而不老泉可是隻有天緣秘境才有的存在,並且也隻有在天緣秘境內喝了才有效果。


    所以,當他在張昊旻的身上發現這一點後,便明白張昊旻去過天緣秘境了。


    “少在這兒溜須拍馬,坤靈如今可還好?”


    既然張昊旻已經喝下了不老泉水,那他便一定進入到了天緣秘境的最裏麵。


    這不老泉可是在神殿東邊不遠的位置,所以葉真人推測張昊旻已經見過坤靈了,不由得迴憶起了坤靈當初對他的照顧。


    張昊旻想了想坤靈此時的狀態,於是說道。


    “我出來的時候她很好。”


    “你出來的時候她很好?那你進去的時候她不好唄。”


    “我剛進入天緣秘境的時候,她被人奪取了神源,陷入到了沉睡當中,不過最後她還是醒了過來,隻是不再是天緣秘境內神靈了。”


    “天緣秘境內都發生了什麽事情?”


    對於葉真人的詢問,張昊旻不免跟他講解起來。


    這天緣秘境內可是發生了不少的事情,什麽妖神的恩恩怨怨,什麽厭火族的大酋長,甚至連天柱山內部的地宮也都告訴了葉真人。


    在聽到張昊旻講述的種種,葉真人不由得迴憶起了當年的時光。


    “哈哈哈,你所說的那個望天洞,還是我當年留下的。”


    “什麽?那望天洞原來是師父你修建的。”


    張昊旻在聽到葉真人的話後,一時間不免很是驚訝。


    於是,他連忙問道。


    “那望天洞連接地宮的密道也是師父您修的?”


    “額,這倒不是。”


    葉真人還真不知道這天柱山內部還有一個地宮,他自然不會挖什麽密道。


    所以這密道應該是旁人所挖下去的,隻是這密道的機關有些令張昊旻想不明白,這機關與望天洞緊挨著,又是誰修建的呢?


    更何況,還有一點最令張昊旻感到疑惑。


    這密道內如同地宮一般,哪怕是張昊旻的劍氣斬在上麵都沒有任何的反應,這密道又是誰給挖開的?難不成這一切都是千年前便弄好的?


    此次天緣秘境的事情,其中還有太多太多的可疑之處。


    厭火族為何要大費周章的將他們這些人給弄進去?並且還使用了幻術。


    至於一千年的那場大瘟疫,又到底是什麽原因造成的?與天道合一的荀長青又是如何死掉的?那天道之門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這一切的一切都如同一個理不清的謎團一般,令張昊旻非常困惑。


    不過,正如荀長青當時所說的話,當他衝擊天道之門的時候,他便會明白這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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