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地宮裏繞來繞去的,張昊旻根本不知道他們走到了哪裏。


    不過,剛剛拐過一處甬道,他仿佛聽到了涓涓流淌的水聲,正好想起來他所儲備的水好像經過這幾天的折騰,已經都快給喝光了。


    若是能找到幹淨的水源,不妨裝一些留著備用。


    “對了,這地宮裏麵有水嗎?”


    “當然有水了,就在前麵不遠的位置,拐過去便是。”


    根據宮鼠的指示,果然很快便找到了水源的所在。


    這是一個不算是很大的清水潭子,潭子周圍盡是雕工精美的石欄,石欄上麵還雕刻著各式各樣的小獸,顯得異常華麗。


    方才張昊旻所聽到的流水聲,便是這潭水中央不斷往外冒的泉眼。


    張昊旻湊近瞧了一眼這清澈的潭水,不由得問道。


    “這水潭裏的水可以喝嗎?”


    “當然可以喝了。”


    宮鼠對於張昊旻的懷疑很是不滿,這裏可是專屬於它的水源。


    若不是看在張昊旻乃是上神所預言的家夥,它斷不可能會帶張昊旻來這裏的,沒想到他竟然還好意思懷疑這裏的水能不能喝。


    於是,宮鼠直接從張昊旻的肩膀上跳了下去,直接跑到水潭旁喝了一口。


    原本張昊旻還準備接一些水的,雖然這水潭上麵也沒有絲毫的遮擋,什麽灰塵都會飄落其中,但是畢竟瞧起來這水倒還算清冽。


    然而宮鼠這直接將腦袋伸進去大快朵頤,不免令張昊旻打起了退堂鼓。


    他記得在以前在某本書上曾看到過,歐洲當年的那場可怕的黑死病,便是源自於老鼠,當然這也跟他們平日裏不注意衛生有著很大的關係。


    如今這宮鼠一腦袋紮進去,誰知道這裏麵會不會摻雜著某種病毒。


    “你不是要喝水嘛,怎麽還站在那裏?”


    “額,這。”


    張昊旻瞧見那中央位置冒出的泉水,心想那裏的水多半是幹淨的。


    於是,他直接禦空而起,整個人飄到了這潭水的正中間,從子母扳指內取出水瓢。


    他先是從中取了一瓢的水,然後確定沒有雜質,便一仰而盡。


    由於這泉水在終日不見天日的地宮當中,所以水溫非常的低,一飲而盡的張昊旻頓時不受控製的打了一個寒顫,肺腑更是冰涼一片。


    “這水怎麽樣?”


    瞧見張昊旻上牙打著下牙的模樣,宮鼠在一旁不由得直偷笑。


    這泉水的溫度非常低,就連宮鼠也不敢直接一口便咽下去,它每次來這裏喝水的時候,皆都需要將其取出來迴一下溫,然後才敢喝。


    方才它並沒有喝,隻是為了戲耍一下張昊旻而已。


    “唿,這,這也太涼了吧。”


    張昊旻說話都不由得打著哆嗦,嘴唇更是煞白一片。


    隨即,他便趕忙迴到了地上,並從子母扳指內取出了一張被子,直接將自己給包裹了起來,如此身體才漸漸迴升起溫度。


    宮鼠瞧著他這般模樣,在一旁都快笑岔氣了。


    “哈哈哈,你倒是可以取出來放著,一小會兒便可以飲用了。”


    “那你怎麽不提前告訴我一聲。”


    “你也沒有問過我啊。”


    張昊旻沒好氣的白了它一眼,懶得跟它計較。


    然而,他頓時感覺渾身如同著了火一般,甚至由於天源而被禁錮的元氣也沸騰起來,仿佛天源正在被化解似的,令張昊旻倍感驚奇。


    當他在察覺到這種感覺後,眼珠子一轉,心裏不知打起了什麽鬼主意。


    “這地宮裏隻有這一處水潭?”


    “怎麽?這水潭裏的水還不夠你喝的?”


    “嘿嘿嘿,我感覺夠嗆。”


    張昊旻的嘴角微微上揚,咧起一絲壞笑。


    既然這泉水能化解他體內的天源,並且還能令他體內的元氣沸騰起來,那便說明這泉水恐怕並沒有那麽簡單,至少也是一樣天地靈寶。


    畢竟天源那可是天地至寶,世間難尋且難得的存在。


    所以,這泉水他得盡可能的多帶一些。


    於是他將身上的被子給收了起來,簡單的活動了一下筋骨,準備開始他的采集大業。


    一旁的宮鼠瞧著他這般熱切地樣子,還以為他這是要跳進去紮猛子呢。


    “這水裏可是很涼的,你若是掉進去的話,我可救不了你。”


    “放心,我又不傻。”


    宮鼠仔細的打量了張昊旻一眼,心裏默默地暗道:傻子總不認為自己傻。


    張昊旻在簡單的活動完身體之後,便從子母扳指內取出大大小小的容器,擺在地上滿滿當當的,簡直令宮鼠的眼睛都看直了。


    “你,你這是要幹什麽?”


    “取水啊。”


    張昊旻當即抱起一個大木桶,朝著那冒出的泉眼飛去。


    他這一桶打下去,整個寒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瞬間矮下去一大截,縱使在這裏生活了千年的宮鼠,也從未見過水位如此之低。


    然而,這才隻是張昊旻的采水大業的開始。


    隨著他一桶接一桶的打下去,原本都快溢出來的寒潭,此刻已經快要見底了。


    這令站在一旁的宮鼠非常心疼,氣得恨不得蹦起來。


    “好了,好了,你不能再打了,你再打可就沒了。”


    “再打這最後一壺。”


    原本那還“咕咕”直往外冒的泉眼,此刻已經明顯小了很多。


    張昊旻雖然很想將這裏的所有容器全部裝滿,但是奈何這寒潭實在是太小了,才剛剛裝了一半而已,便已經入不敷出了。


    不過,若是因為過度取水而使得這泉眼枯竭,那可就不好了。


    “你竟然還敢來找死。”


    突然巫鹹的吼聲響了起來,顯然反攻即將開始。


    張昊旻一聽這聲訊號,當即急急忙忙將所有的容器給收迴到子母扳指內,畢竟他可是答應過大酋長的,他們要一起行動才是。


    “糟了,它們已經被巫鹹給發現了,我們趕緊離開這裏。”


    “原來這家夥便是巫鹹。”


    宮鼠隨即跳到了張昊旻的肩膀上,指揮張昊旻快速離開這裏。


    與此同時,在天柱山外圍潛伏的天妖們,此刻倍感緊張的看著正肆無忌憚朝天柱山的方向走去的乾靈,心裏簡直非常焦急。


    它們已經在這裏等了有一陣了,隻是張昊旻卻遲遲沒有迴來。


    按照大酋長的意思,它們在這裏等到張昊旻迴來之後,再向天柱山進發。


    然而,乾靈的脾氣令他已經坐不住了。


    所以也顧不得什麽安排不安排的,直接朝著天柱山的方向便走去,如今他終於可以放開手腳與其大戰一場了,自然早已按捺不住了。


    “大酋長,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既然乾靈大人已經決定了,那我們便不再等那小子了。”


    大酋長神色凝重的看著天柱山,心裏不由得祈禱張昊旻能及時出現。


    由於這裏已經到了妖神的勢力範圍之內,所以大酋長根本無法預知接下來的事情,隻能憑借出發前的推算,小心翼翼的安排。


    “轟。”


    正當它們為此猶豫的時候,前方突然響起了劇烈的爆炸聲。


    四散的金光緩緩消散在空中,隨後爆炸而引起的罡風,如同冰冷的刀子一般,從這片空曠的大地上飛速掠過,顯然這便是開戰的訊號。


    “殺。”


    隨著一隻天妖的喊出,所有的天妖皆都衝向了天柱山。


    由於先前大酋長所說的時機未到,以至於它們遲遲沒有跨過天柱山,這令鎮守天柱山的巫鹹非常的得意,屢次肆意的嘲笑著它們。


    如今這時機已經到了,那便也是它們開始複仇的時刻。


    “你們這些叛逆,竟然敢不服從妖神大人。”


    巫鹹的感知隨即便發現了它們的存在,但是並沒有令巫鹹感到如此。


    按照以往的慣例來看,這一次它們恐怕也掀不起風浪,畢竟巫鹹可是僅次於妖神的存在,根本不能以正常的天妖所能衡量的。


    最先與其交手的,乃是憋著一肚子怒氣的乾靈。


    乾靈那可是體內擁有神源的神靈,哪怕巫鹹解放了封印的力量,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轟。”


    又是一聲劇烈的爆炸,而這一次卻發生在了天柱山上。


    正在天柱山內部迅速奔波的張昊旻他們,當即感覺腳下一晃,頭頂上的落石更是接連不斷的往下掉著,大有一副要將他們給活埋的勢頭。


    “往右,往右。”


    宮鼠焦急的站在張昊旻的肩頭,指揮著張昊旻前行的方向。


    他們並不是準備要從這地宮內出去,而是計劃直接從地宮內進入到傳送洞,到時候也可以給巫鹹來一個背後一擊,偷襲一下這家夥。


    “這還有多少距離?”


    “馬上,馬上就快要到了。”


    不要說張昊旻感到焦急了,宮鼠此刻也同樣非常焦急。


    這場大反擊如今已經開始了,它又怎麽能錯過如此大場麵的事情?自然得緊趕慢趕的前去做個見證,如同千年前它見證了上神戰勝天夭族一般。


    他們這還沒有從地宮內出去,便聽到了巫鹹的咆哮聲。


    “你們這些愚昧的螻蟻,竟妄想顛覆這個世界。”


    “休要胡言,究竟是誰想顛覆這個世界,我想所有妖獸心裏都非常清楚。”


    乾靈此時已經來到了傳送洞內,正如同一柄長槍般站在巫鹹的麵前。


    那天夭族的餘孽偷襲了坤靈,強行剝奪了坤靈體內的神源,如此卑鄙的事情,巫鹹它們竟然還有顏麵說什麽它們才是正義的。


    更何況,它們的所作所為整個天緣秘境內的妖獸全都瞧得清楚。


    既然天夭族與巫鹹它們敢公然與整個天緣秘境作對,那乾靈他們又怎麽會輕饒了這些大肆破壞的家夥,自然是力斬不待。


    此刻崩卡兒它們也紛紛追了上來,大酋長更是喊道。


    “巫鹹,如今大局已定,你還是趕緊投降吧。”


    “哈哈哈,我看投降的倒應該是你們。”


    巫鹹猛地敲打起自己的胸脯,一副不要再逞口舌之辯的架勢。


    瞧見它如此自以為是的模樣,乾靈也懶得再說些什麽,當即便一個箭步朝著巫鹹衝去,還沒等巫鹹反應過來的時候,便直接一拳將其擊飛出去。


    “咳咳。”


    盡管巫鹹皮糙肉厚的,但是這一拳的衝擊還是令它氣血翻湧。


    麵對身為半神實力的乾靈,沒有徹底釋放自身實力的巫鹹,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如今它被乾靈給一拳轟飛便是例子。


    隨即,巫鹹一下子睜開了它的左眼。


    漫天的金光開始湧現出來,如同金色陽光裏的塵埃一般,緩緩籠罩在巫鹹的身上。


    “不好,快阻止它。”


    在瞧見這一幕後,曾見識過巫鹹這般實力的崩卡兒趕忙大喊起來。


    隻是縱使它的反應已經足夠迅速了,但是對於此刻的巫鹹來說,依舊還是慢了一步,畢竟這睜開眼的速度可遠不是它們所能阻止的。


    轉瞬之間,巫鹹便已經成了一個渾身上下冒著金光的猩猩。


    “哈哈哈,你們這群餘孽好好感受一下我的力量吧。”


    巫鹹在感受到自己身上所爆發出來的氣勢,在這一刻簡直充滿了自信心。


    如此實力的它,它根本不相信平日裏能輕輕鬆鬆打敗的乾靈,如今還能再一拳將它給轟飛出去,於是頗為挑釁的對乾靈勾了勾手。


    隨即,乾靈一個閃身便出現在了它的麵前。


    對於這般強悍的速度,哪怕是已經解開自身封印的巫鹹也沒能跟上。


    “這,這怎麽可能?”


    然而此刻迴答巫鹹的,隻有乾靈不斷揮擊的拳頭。


    僅是不一會兒的工夫,原本高傲到不可一世的巫鹹便一下子蔫了,硬生生被乾靈給打進了天柱山的牆壁裏麵,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靜。


    乾靈高傲的看了一眼巫鹹,眼神中滿是鄙夷的說道。


    “這點實力還敢在這兒嘚瑟。”


    “臥槽,這家夥不至於這麽猛的吧。”


    此時張昊旻已經與宮鼠鑽了出來,簡直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當然,相比起乾靈暴打巫鹹這件事來說,乾靈的本身更加令張昊旻感到震驚。


    這不就是當初他與宋靈他們初次趕到天柱山的時候,在一處深坑當中找到的那個少年,沒想到這家夥便是所謂的乾靈。


    對於從地宮裏冒出來的張昊旻與宮鼠,乾靈也瞬間發現了他們。


    “怎麽會是你。”


    “額,你可千萬別誤會。”


    張昊旻在確認了乾靈的身份之後,背後的冷汗當即便流了下來。


    當初他在初次遇到乾靈的時候,還曾用蒼焱來嚇唬過這家夥,如今再次被他給認了出來,恐怕他會下意識的將自己當做了敵人。


    果不其然,乾靈隨後便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對於乾靈如此迅捷的速度,張昊旻又怎麽可能會反應過來呢。


    他連驚唿都未能喊出來,便直接被乾靈給一腳掃飛了出去,下場堪比巫鹹。


    “咦?那是什麽?”


    由於距離的緣故,大酋長它們並沒有認出張昊旻來。


    再加上乾靈的動作又極快,根本不給它們細看的時間,張昊旻便已經飛了出去。


    張昊旻直接嵌入到了天柱山的山體之內,而宮鼠則七葷八素的摔在了地上,所幸乾靈的攻擊目標並不是它,不然它此刻已經玩完了。


    乾靈嘴角微微上揚,簡直對張昊旻實力感到不屑一顧。


    “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的麵前。”


    “呸,踏馬的。”


    張昊旻吐掉嘴裏翻上來的血液,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乾靈。


    雖然他已經確定了乾靈的身份,他們兩個應該是同一幫的,但是對於乾靈如此蠻橫的進攻,根本就不給他半點解釋的機會,他非常的惱火。


    若不是因為天緣秘境在身,單憑這一擊他便不可能活下來。


    “你個驕傲自大的家夥。”


    然而,張昊旻這還沒等著反擊的時候,巫鹹直接一拳轟擊在了乾靈的身上。


    對於巫鹹如此超高的防禦力,乾靈感到非常的震驚,縱使將它給如此一頓暴打,結果一轉眼的工夫,巫鹹便能展開反擊。


    乾靈當即便被巫鹹給轟擊了出去,狠狠地撞到了山體上。


    在看到這一幕後,張昊旻的眼睛不由得亮了起來,以至於他都想誇讚一番巫鹹。


    不過,巫鹹在看到張昊旻之後,它的心態卻一下子炸了鍋,如今一個乾靈便已經夠令它感到疲於應對了,再加上一個張昊旻那還了得?


    於是巫鹹當即便嘶吼起來,向身處在神殿中的妖神求援。


    “不好,它這是在唿喊援兵。”


    大酋長不愧是大酋長,一瞧巫鹹的這個架勢,它便立馬反應了過來。


    雖然它們這一次乃是來展開反攻的,但是若因為巫鹹的求援而引來妖神的話,那它們可就不太好對付了,畢竟妖神實在是太強大了。


    正當大酋長為此感到焦急的時候,它一眼便發現了張昊旻。


    張昊旻那可是由上神所選中的,所以隻要有張昊旻在這裏,那它們的反攻計劃便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哪怕妖神來了也是如此。


    “昊旻,快殺了巫鹹。”


    突然聽到大酋長的聲音,張昊旻起先是愣了一下。


    不過,當他看到原本應該躺在地上的乾靈卻消失了之後,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如今擊殺巫鹹並不是當務之急的事情,畢竟相比起巫鹹來說,已經將他劃到了妖神陣營的乾靈更加的危險,他不得不小心應對。


    “該死的猩猩。”


    乾靈的聲音頓時出現在了巫鹹的上空,隨即便狠狠一腳踏在了巫鹹的腦門上。


    突如其來的攻擊,一下子令巫鹹直接印在了地上,腦袋更是被乾靈給一腳踩到了石頭裏麵,一瞬間的工夫便失去了進攻的能力。


    隨即,乾靈便扭頭看向了張昊旻。


    “且慢。”


    終於從七葷八素中清醒過來的宮鼠,當即衝著乾靈大叫起來。


    然而,它終歸還是慢了一步,乾靈已經憑借自身的速度,直接出現在了張昊旻的身後,狠狠一記鞭腿硬是將張昊旻重新嵌入到了牆裏。


    再一次遭受到重創的張昊旻,此刻感覺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快要斷裂了。


    “咦?你怎麽出來了?”


    在一腳解決掉張昊旻之後,乾靈注意到了一旁的宮鼠。


    早在很幾百年前,他曾與坤靈一起進入到天柱山內的地宮當中,遇到了這隻受到上神的旨意而看守地宮的宮鼠,所以他如今還有些印象。


    “你,你,我,我。”


    宮鼠此刻目瞪口呆的看著乾靈,又看了一眼深陷山體內的張昊旻。


    按照張昊旻的說辭,他與乾靈他們不應該是一夥兒的嘛。


    然而,它與張昊旻這才一露麵的工夫,乾靈便當即朝著他們便進攻而來,特別是剛剛那一記犀利的鞭腿,哪怕是巫鹹都不一定能接下。


    “他,你怎麽能攻擊他呢?”


    對於乾靈的疑惑,宮鼠已經來不及跟他解釋了。


    如今身受重創的張昊旻生死不知,這令剛剛與張昊旻熟絡起來的宮鼠非常擔心,當即朝著張昊旻的方向奔去,生怕張昊旻再死翹翹了。


    在看到這一幕後,大酋長它們也急急忙忙的趕了上來。


    特別是與張昊旻簽訂血契的崩卡兒,瞧到張昊旻如此慘狀之後,它的臉一下子便綠了,雖然它身為水妖,它的臉本來就是綠色的。


    它一邊瘋狂的刨著陷入其中的張昊旻,一邊擔心的大喊著。


    “你可千萬不要死了啊。”


    “咦?你和他是什麽關係?”


    宮鼠在看到崩卡兒如此傷心欲絕的樣子後,不免對此感到很是好奇。


    然而,崩卡兒又不能說它與張昊旻的真正關係,畢竟那樣實在是太掉它天妖的身價了,這有關血契的事情可不能讓第三個家夥知道。


    於是它痛哭的對宮鼠說道。


    “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


    對於崩卡兒的解釋,宮鼠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


    它萬萬沒有想到張昊旻竟然還有這麽大的本事,在天緣秘境中還能與天妖交朋友,並且瞧這模樣似乎雙方的感情極深。


    相比起不擅長挖掘的崩卡兒,宮鼠沒一小會兒工夫便挖出了張昊旻。


    此刻的張昊旻渾身上下全都是血液,全身遍布大大小小的傷口,儼然一副有出氣沒進氣的樣子,簡直令崩卡兒格外的擔憂。


    然而,乾靈在看到這一幕後,心中非常的不滿。


    張昊旻可是當著他的麵釋放過蒼焱的,顯然便是那妖神的手下,如今崩卡兒與宮鼠怎麽還如此難過?難不成它們倆也倒戈向妖神了?


    “你們這是怎麽了?”


    “乾靈大人,他的名字叫張昊旻,乃是上神所選中的使徒。”


    “什麽?你說這家夥便是使徒?”


    乾靈在聽到大酋長的話後,當即瞪大了眼睛。


    若不是大酋長的身份擺在那裏,再加上它平日裏又從未有過開玩笑的習慣,不然乾靈都感覺這是一場荒誕的遊戲,全都是在戲耍他呢。


    大酋長隨即點了點頭,肯定了乾靈對於張昊旻的懷疑。


    “這不可能,上神怎麽可能會讓他來做使徒?”


    盡管乾靈再怎麽否定,但是這般事實便擺在他的麵前,他必須承認。


    如此一來,他便也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


    張昊旻既然乃是上神所選中的使徒,那便是相當於上神一般的存在,他身為上神留在這個世間的“子嗣”,又怎麽能傷害使徒呢?


    “他既然是使徒,那他怎麽能這麽弱?你快救救他吧。”


    大酋長沉重的點了點頭,畢竟張昊旻的傷勢看起來非常的嚴重。


    然而,正當它準備蹲下身子瞧一瞧張昊旻還有沒有救的時候,原本昏迷的張昊旻卻突然渾身上下充滿了耀眼的金光。


    “這,這是怎麽迴事?”


    正當崩卡兒它們為此感到驚訝的時候,張昊旻猛地睜開了眼睛。


    兩道金光如同利劍般直通天際,其所產生的強大的氣勢根本不是它們所能抗衡的,哪怕是乾靈也從心底感受到了畏懼。


    “你竟敢傷本君。”


    此刻的張昊旻高高在上,完全令它們不敢直視。


    哪怕是平平常常的一句話,在此刻仿佛成了能直接鎮壓它們的神旨,一時間直接令天地而為之色變,厚重的濃雲全都匯聚在了上空。


    “我不知道您的身份,還望您能恕罪。”


    對於乾靈的求饒,張昊旻卻好似沒有聽見一般,緩緩抬起手來。


    隨即,一股強橫的威壓自天而降,一下子將乾靈給印進了地裏,即便如此還依舊沒有要把手的打算,仿佛要殺了乾靈一般。


    在看到這一幕後,大酋長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冒著被連坐的危險說道。


    “還望使徒大人能住手。”


    “哼。”


    張昊旻隨即收起了威壓,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大酋長。


    隨即,他便直接騰空而起,懸浮在天柱山之上,朝著天緣秘境的深處看去,仿佛那躲藏在神殿內的妖神直接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你不應該選擇複仇,天道已定,你根本無法改變。”


    “難道吾族仇怨便這麽算了?”


    在聽到張昊旻的話後,妖神的聲音緩緩響起。


    張昊旻最終也沒有再說什麽,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再次折返迴傳送洞內。


    隻見他大手一揮,原本腦袋被嵌入到地石當中的巫鹹,隨即直接便飛了起來,並且一道金光閃過,其身上的傷勢也緩緩恢複完全。


    “既然他不願寬恕,那你便從此跟著我吧。”


    對於張昊旻的蠻橫要求,巫鹹拚命的掙紮著,然而根本無濟於事。


    隨著張昊旻的一滴血液落到了巫鹹的身上,原本還不斷掙紮的巫鹹當即便老實下來,仿佛已經接受了這無力抗衡的事實一般。


    在處理完巫鹹的事情之後,張昊旻看了一眼屁股後麵掛著的木罐子。


    他的眉頭當即便緊蹙了起來,甚至其中還透著股怒氣。


    不過,他隨即又突然笑了起來,伸手將那木罐給拿起,輕輕一晃,原本被厚厚的蜜蠟所封住的木罐子,一下子便被打開了。


    張昊旻瞧著裏麵這個綠色的水晶珠子,不由得笑道。


    “這便是你最強的寶貝?”


    隨後,張昊旻便將其直接丟給了一旁的宮鼠,並且身上的金光也緩緩被隱去。


    他那原本淩厲的眼神,此刻又重新閃動起靈動的光芒。


    “咦?你們這是怎麽了?”


    張昊旻看著下麵各位臉上皆都非常的凝重,不由得疑惑的問道。


    這突如其來的反差,一時間令大酋長它們有些措手不及,支支吾吾的說道。


    “使徒大人,您這是?”


    “使徒大人?這是什麽奇怪的稱唿。”


    對於大酋長這突如其來的尊重,張昊旻簡直倍感別扭。


    不過,當他看到剛剛從地石裏爬出來的乾靈之後,原本心中還滿是怒氣的他,竟然一點也不感到生氣了,反倒還有些想笑。


    “喲,你這家夥怎麽也到裏麵了?”


    “使徒大人教訓的是。”


    雖然張昊旻的話裏話外盡是嘲諷的意味,但是如今的乾靈已經徹底老實了。


    方才他還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信心滿滿的準備大展身手,與妖神及妖神的麾下們好好的大戰一場,結果此刻完全跟變了個人似的。


    “使徒?”


    張昊旻在心裏思考了一下,便瞬間明白過來。


    畢竟這種事情當初他在殺進大安皇宮,準備“救”逍遙的時候,也曾遇到過幾次,所以此時隻要仔細一琢磨他便立馬明白了。


    “咳咳,既然你們已經清楚了我的身份,那趕緊在前麵帶路吧。”


    “帶路?我,我們去哪裏?”


    大酋長一臉疑惑的看著張昊旻,完全不知道張昊旻這是要去什麽地方。


    “廢話,當然是去除掉那什麽妖神了。”


    在聽到張昊旻的話後,大酋長的臉上不由得一陣欣喜。


    先前它在聽到張昊旻與妖神的對話之後,頓時心裏便涼了半截,難不成上神所欽定的使徒與妖神的關係密切?那它們還如何討伐妖神?


    如今再聽到張昊旻的命令,自然會格外的喜出望外。


    “快,快前往神殿。”


    一時間眾位妖獸皆都活躍了起來,有張昊旻這麽厲害的人物在,它們還怕什麽?


    正當它們即將離開傳送洞的時候,崩卡兒神秘兮兮的湊到了張昊旻的身邊,迴身指了指那依舊趴在地上的巫鹹,通過血契問到張昊旻。


    正當張昊旻對此感到好奇的時候,他突然發現竟然又多出來一個血契。


    這個血契正是他方才與巫鹹強行簽訂的,所以他剛剛與崩卡兒的對話,巫鹹是一字不落的全部都聽見了,一時間可真是心如死灰。


    經過這麽一出,崩卡兒也趕忙擺正了自己的身份。


    既然它與張昊旻簽訂了血契,那它便老老實實的聽從張昊旻的吩咐便行,萬一一個不順眼如同方才懲罰乾靈一般,它恐怕小命也就交代了。


    所以,如今它便是張昊旻身邊的一條忠犬。


    張昊旻不由得看向了巫鹹,並且還是一臉的壞笑。


    當初他與宋靈他們在天柱山的時候,可是沒少受巫鹹的威脅,甚至最後他為了掩護宋靈他們離開天緣秘境,而被迫留了下來。


    雖然這其中也有他自身的一些因素,但更多的還是因為巫鹹的存在。


    如今這家夥既然落到了他的手裏,那自然要好好的收拾一頓的,以報之前的仇怨。


    在聽到張昊旻的命令後,巫鹹不情不願的走上前來。


    由於巫鹹的實力極為可怕,再加上它此前又是妖神麾下的重要力量,所以在看到它跟上來之後,眾位天妖趕緊躲閃開。


    哪怕是清楚巫鹹不會傷害自己的崩卡兒,也難免有種強烈的壓迫感。


    張昊旻打量了一眼這耷拉著腦袋的巫鹹,笑著問道。


    巫鹹抬頭看了張昊旻一眼,隨即便點了點頭。


    畢竟整個天緣秘境當中,實力在它之上的可不是很多,除了妖神以及今日才爆發的乾靈之外,張昊旻便是僅有的那一個。


    更何況,當初它還差點被張昊旻給弄死。


    聽到張昊旻的話後,巫鹹不免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隨即,便一下子想了起來,當初那地宮當中可是有一隻背叛了妖神的天妖,隻是隨著鎖天日的結束,這天妖便也消失在了天柱山。


    如今這麽一迴想,張昊旻除了不會釋放蒼焱之外,其他的皆都符合。


    張昊旻沒好氣的瞥了巫鹹一眼,嚇得巫鹹趕忙縮了縮脖子。


    如今巫鹹這般慫包的樣子,令張昊旻簡直很難將它與之前那耀武揚威,恨不得錘翻世間一切的巫鹹劃等號,完全不像是一個品種的。


    聽到張昊旻的話後,巫鹹不由得驚訝的問道。


    張昊旻如今的實力隻不過是神馳境而已,連地妖都算不上。


    隻不過有著諸多奇遇的他,在火力全開的時候差不多能算得上是神靈的存在,畢竟當初他可是吊打過巫妖的,實力自然不會差。


    巫鹹還以為張昊旻是在謙虛,畢竟剛剛的氣勢它也能感受到。


    崩卡兒頓時在一旁一蹦兩個高,仿佛發生了太大的事情一般。


    而本就不知所措的巫鹹,經過崩卡兒這麽一唿喊之後,當即更加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一時間麵紅耳赤的,半天都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在聽到張昊旻的話後,崩卡兒不免搶先叫嚷了起來。


    它如今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無論懲罰如何,它不過是在一旁看個熱鬧,再加上先前它還曾在巫鹹的手下受過傷,此刻自然樂見巫鹹被懲罰。


    張昊旻一句話頓時令崩卡兒蔫了,生怕再引火燒身。


    巫鹹看了一眼張昊旻,又看了一眼它們此行的目的地,那位於不老泉旁的神殿。


    它明白張昊旻之所以令它在這兒麵壁思過,便是擔心它到時候會感到很為難,畢竟妖神可是它曾經的主人,它又怎麽能公然與之對抗呢?


    雖然張昊旻此前恨不得宰了巫鹹,但不知為何,當他再重新恢複了自我意識之後,他突然有些感到巫鹹非常的可憐。


    再加上,他又與巫鹹簽訂了血契的緣故。


    由於血契簽訂,他與巫鹹之間本能感到格外的親切,過往的事情便也懶得再追究了。


    如今巫鹹既然是他的奴仆,那他自然得保護巫鹹。


    對於這一點,巫鹹的心裏也非常的清楚,畢竟剛剛張昊旻鎮壓它的時候,並不是蠻橫無理的樣子,所以他知道張昊旻並不會趁機殺了他。


    但是,它還是想去看妖神最後一眼。


    張昊旻狠狠地瞪了巫鹹一眼,一時間巫鹹隻得乖乖的不再言語。


    瞧著巫鹹這般委屈屈的模樣,張昊旻的心裏突然感覺非常的難受,仿佛有一根針狠狠地紮進了他的心裏一般,令他感到一陣絞痛。


    這種感覺倒像是那位仙君所殘留下來的情感。


    雖然這種感情非常的真切,但是張昊旻卻並不知道從何而來,更想不明白那位高高在上的仙君為何會對巫鹹有這種莫名的同情?


    他順著巫鹹的目光看去,那似乎是妖神所在的方向。


    難不成這便是所謂的主仆情深?


    可是那位仙君若是因此而感動的話,那他又為何要強行與巫鹹簽訂血契?


    著實想不明白前因後果的張昊旻,隻得無奈的看著巫鹹,說道。


    於是巫鹹便留了下來,並沒有繼續跟同他們一起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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