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昊旻一瞧逍遙也消失在了原地,心中便也對此放心下來。


    逍遙既然讓他用劍氣直接斬向那喪屍,那就說明逍遙自然想到對策,就算是那喪屍砸破牆壁趁機逃跑,他也根本逃不出逍遙的五指山。


    “所有人都小心點,千萬別再有人被其給咬到。”


    看著那已經被張昊旻給一劍斬成兩半的喪屍,眾人的頭皮都不由得直發麻。


    先前這家夥還和他們一樣,活蹦亂跳的一個大活人,沒想到一個不小心被那喪屍給咬了一口,才不過是一會兒的工夫,竟然變成了這般模樣。


    這家夥雖然被張昊旻給斬成了兩半,但是卻並沒有就此死去。


    不過即便是沒有死,這一劍也給了他不小的重創,以至於他此時隻能不斷的在地上抽搐著,嘴裏的嘶吼聲都變得極為微弱。


    “那我們現在需要做些什麽?”


    黃粱他們本來是為了拖住這新變喪屍的,但是很明顯,這家夥如今根本跑不了。


    於是,他們幾人此時也完全不需要做些什麽,隻能待在這兒幹瞪眼瞧著。


    “你還想要做些什麽?要不你幹脆去讓他咬你一口,你也跟他一樣變成得個喪屍,順便讓我們也解解悶。”


    “算了算了。”


    聽張昊旻這麽一說,黃粱趕忙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他可不想變成這般醜陋的模樣,既然沒有什麽事情需要做,那他便幹脆在一旁看著,隻要逍遙迴來將其給滅掉就好,簡直樂的清閑。


    突然,那斷成兩截的喪屍從嘴中吐出一灘黑水,其便再也沒有了動靜。


    “他是不是已經死了?”


    “要不你過去看看?”


    就在張昊旻他們為此感到好奇的時候,逍遙一個閃身便迴來了。


    隻見他直接朝著那一動不動的喪屍甩出一道金光,這金光可要比先前的強上不少,畢竟這可是天威降魔咒,其威力又怎麽能是淨魔咒所能比擬的呢。


    於是乎,那喪屍瞬間便在金光當中化成了灰燼。


    “那跑掉的喪屍你都已經處理掉了?”


    “喪屍?那屍妖已經死了。”


    逍遙早就習慣了,張昊旻總是會整出點稀奇古怪的詞。


    所以,他一聽到張昊旻說所謂的喪屍,自然而然的便聯係上了先前那企圖逃跑的屍妖,於是點了點頭,解答了張昊旻的疑惑。


    “你要不要先前休息一下?”


    張昊旻瞧見逍遙的狀態很不對勁,臉色煞白一片,整個人都有些搖搖欲墜的。


    其實,逍遙在那巫妖逃跑的時候,便已經感到身體極為疲憊不堪了,隻是由於這些喪屍的存在極具威脅性,他不得不在稍作休息後,繼續清理。


    隻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裏麵竟然還有一個吃了墮仙丹的喪屍。


    天威降魔咒所需要的仙元可不是如今的他所能承受的,但是偏偏淨魔咒又不可能消滅這兩個喪屍,於是此刻的他才會更加的虛弱不堪。


    “還是抓緊時間清理吧,千萬不能遺漏下一個。”


    這費府當中的所有屋子都已經仔細探查過了,並沒有發現殘存的喪屍存在。


    於是,隻要再將那片廢墟給探查完畢之後,所有人一直懸著的心便也可以落地了,逍遙便也可以安心的前去休息並且恢複傷勢了。


    “這裏有一個。”


    逍遙直接一道淨魔咒甩了過去,還沒等那喪屍掙脫,便將其給直接淨化掉了。


    由於這裏不少倒塌的屋子,皆都是在那巫妖施展喚屍術之前,被張昊旻他們給砸塌的,所有其中被壓住了不少的喪屍。


    不過如此一來倒也有些好處,這些喪屍都不過是普通的,隻需淨魔咒便可以淨化。


    “這是譚將軍?”


    當他們清理到先前的書房位置時,從中看到了不少人的屍體。


    這些家夥都是想要通過化魔儀式,讓那巫妖給轉變成墮仙或者傀魔的,隻是被張昊旻一劍全部斬殺在了這裏,隨後又被倒塌的屋舍就此掩埋。


    黃粱瞧著這扒出來的來具屍體,心裏不免很是高興。


    他與劉常風二人這麽長時間一直盯著費府,就是想要將這些朝廷上的敗類給一網打盡,如今全部都被斬殺在這裏,他又怎麽不高興呢。


    這些人當中,有他們已經掌握情報的,也有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的。


    然而,擺在黃粱的麵前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問題,那就是這些人是怎麽躲過他與劉常風的視線,從而進入到這費府當中的呢?


    “迴稟仙尊,這裏已經全都探查過了,並沒有再發現屍妖。”


    逍遙聽到這話後,心裏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他完全就是憑借一口氣強撐到現在,如今既然得知沒有事情了,那他得趕緊去打坐,畢竟仙元消耗的實在是太多了。


    “一會兒你將蕭八帶迴去。”


    在留下這麽一句話後,逍遙便直接消失在了原地,顯然急忙恢複傷勢去了。


    隻是張昊旻此刻有些懵圈,因為他並不知道蕭八在什麽地方。


    “老黃,你先前將蕭八給帶到什麽地方去了?”


    “就是那個閣樓的頂樓。”


    黃粱雖然不知道蕭八的名字,但是他知道張昊旻這是在問誰。


    等到張昊旻走後,這裏便也沒有剩下多少人了,隻是在外圍留了一圈的蠱麵軍,將這費府給包圍起來,嚴禁其他人擅自闖入其中。


    不過,黃粱與康樺兩人並沒有走,同時幕衛的三位城守也匯聚在這裏。


    這喪屍與巫妖的事情雖然告一段落,但是對於他們來說,接下來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


    然而,他們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一件事情,在費府的一個偏僻的角落裏,從頭之外躲藏著一個身穿黑袍的家夥,他一直都在盯著這些事情。


    其身上獨特的藏息術,以至於連逍遙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倘若是張昊旻發現了他,那麽一定能將他給認出來。


    因為這神神秘秘的家夥,正是白日他們剛到那肉包子鋪的時候,一直悶頭吃肉包子的那位,其身上一直有一股非常詭異的氣息。


    不過,當他瞧見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結束了的時候,便也悄沒聲的離開了。


    “你真的已經沒有事情了?”


    張昊旻跟在蕭八的屁股後麵,實在是有些不放心的追問著。


    當他找到蕭八的時候,蕭八很是平靜的坐在凳子上,兩眼放空的看著天上的月,甚至張昊旻站在他身邊好半天,他都沒有注意到。


    如今,他們倆往聖賢居的方向走著,蕭八一路上也神色很是平靜。


    “我真的沒事。”


    蕭八不厭其煩的迴答著,依舊是那個他重複了不知多少遍的答案。


    張昊旻隻得暫且保持沉默,依照他對蕭八的了解,發生了如此重大的事情,他竟然會如此的平靜,這簡直太過讓他為之擔憂了。


    葛柳身死的悲痛,當年血海深仇得報的喜悅,一時間全都匯聚到蕭八的心頭。


    他曾經想過無數次今日的心情,然而今日的心情卻與那無數的想法都截然不同,他沒有那欣喜若狂的興奮,更沒有喜極而泣的慶幸。


    因為他猛然迴首這些年的過往,他突然發現了一個讓他深感無力的事情。


    他為了能報當年的血海深仇,為了能殺死身為歸虛境的費宗生,那可謂是費勁了千辛萬苦,甚至為此還絞盡腦汁。


    然而,如今再來看這一切,仿佛都是一場徒勞無功的白費力氣。


    這費宗生是張昊旻給一劍斬殺的,而且還是在費宗生成為墮仙之後給斬殺的,這與他多年的準備與謀劃沒有一丁點的關係。


    他沒有幫上忙的同時,卻又因此害得葛柳變成了喪屍。


    滿心的自責中又摻雜的懊悔,這就是他在大仇得報後的心情,並沒有一絲的開心。


    所以,他這一路上也沒有心情跟張昊旻再說什麽,隻有在張昊旻追問他的時候,他才會簡單的迴答上一句,我真的沒事。


    “你們可算是迴來了。”


    張昊旻與蕭八一迴到迎春院中,熊宮野便趕忙迎了上來。


    方才他們與那巫妖的戰鬥,哪怕是在西城的聖賢居也能看到,而且其中所散發出來的威勢,熊宮野更是感受的清清楚楚。


    所以當他一看到張昊旻他們迴來的時候,便急忙從屋子裏跑了出來。


    麵對熊宮野一頓仔細的打量與檢查,張昊旻無奈的說道。


    “放心吧,我一點事也沒有。”


    雖然張昊旻如此說著,但是瞧著他身上的扮相,怎麽也不像是沒有事情的樣子。


    熊宮野在一番簡單的檢查之後,才總算是放下心來,這時才注意到一旁神情極為凝重的蕭八,不免頗為疑惑的問道。


    “你們這是幹什麽去了?”


    “沒什麽。”


    蕭八微微朝著熊宮野點了點頭,便直接向東院走去。


    張昊旻看著蕭八這般失魂落魄的狀態,心裏怎麽也不太放心,擔心這家夥會有什麽想不開的想法,不過他卻並沒有再追上去。


    這一路上他也再三的追問了,既然蕭八一直說他沒有什麽事情,那也就可以了。


    他又不是非要逼著蕭八在他麵前哭出來,有些事情還得看蕭八他自己能不能想的開,畢竟他若是想不開的話,任誰勸都是沒有用的。


    “他剛剛一位同鄉被害了,所以他的心情不太好。”


    “原來是這樣,難怪一直瞧他愁眉苦臉的樣子,他沒有什麽事情吧。”


    熊宮野一聽張昊旻這話,心裏也不由得對蕭八感到擔憂起來。


    不過,他所擔憂的並不是蕭八自身的安危,而是擔憂他會有什麽過激的行為,從而傷害到其他的人,那到時可就麻煩了。


    “他嘴上說著沒事,不過瞧他這般樣子,恐怕很有問題。”


    “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方才東邊可是打的不輕,難不成又有墮仙來了?”


    “什麽墮仙?他們不過是一群狗東西而已。”


    張昊旻跟著逍遙他們叫慣了,一直都叫那墮仙狗東西,如今乍一聽墮仙二字不免感到有些生疏,甚至還有一種刺耳的感覺。


    然而他這話,卻在熊宮野的耳朵裏變成了另外一種意思。


    方才在東邊出現的並不是什麽墮仙,而是一群被稱作狗東西的家夥,這反倒讓熊宮野感到有些莫名其妙,這狗東西又是什麽東西?


    隻是,他這還沒來得及問,張昊旻便已經往西院走去。


    “狗東西?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雖然經曆了一場惡戰,但是張昊旻卻並沒有絲毫的疲憊感。


    由於逍遙方才離開的太快,如今他又不方便前去打擾逍遙,所有他這一肚子的疑惑便也隻能再放在肚子裏熬過一夜。


    張昊旻簡單的在後院將自己清洗一番,洗淨身上沾染的汙血與灰塵。


    不過他卻注意到了一個不一樣的東西,在他的胸口位置,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一個類似五芒星的黑色符紋,猶如在胸口紋身了一般。


    他摸了摸那符紋,並沒有感受到絲毫痕跡,哪怕使勁搓也搓不下來分毫。


    “這踏馬是個什麽?”


    如今逍遙正在房間裏恢複傷勢,浩渺劍魂又陷入到了休眠當中,放眼左右,恐怕也隻有那剛簽訂的懷安劍魂可以問上一問。


    於是,張昊旻趕忙將懷安劍從子母扳指中給取了出來。


    “你知不知道這紋身是怎麽一迴事?”


    “不知道。”


    懷安劍魂在仔細的觀察了一番這符紋之後,確定它並不認得這符紋。


    它可沒有浩渺劍魂那般見識,不僅知道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而且還曾見識過大場麵。


    聽它這麽一說,張昊旻不免對此頗為失望。


    “那你知道不知道浩渺劍魂為什麽會強行被陷入休眠?”


    “這個我知道,它是因為其中的劍域被釋放的緣故,所以才會直接進入休眠的。”


    一聽懷安劍魂這話,張昊旻倒是對它還算滿意,雖然不知道那符紋是怎麽一迴事,但是至少它知道浩渺劍魂是怎麽了。


    於是,他趕忙追問道。


    “那怎麽才能讓它趕緊醒過來?”


    隻要浩渺劍魂醒來,那他便可以問一問浩渺劍魂這胸前符紋的事情。


    然而,懷安劍魂卻對此也並沒有方法,每一把心馭劍其中都刻有一定程度的劍域,而一旦這劍域所釋放,那心馭劍便要因此被動十日休眠。


    “這沒有什麽辦法,隻能等它自己慢慢轉醒。”


    “慢慢轉醒?那需要多長的時間?”


    “大約需要十天的時間,十天後的這個時候,它應該也就醒了。”


    “十天?”


    張昊旻對於懷安劍魂所說出來的時間顯得難以置信,那不過才短短幾秒的劍域,竟然需要讓浩渺劍魂為此進入十天的休眠當中。


    這麽一對比,簡直太過不劃算了。


    “那有沒有什麽能讓它快速醒來的辦法?”


    “沒有。”


    懷安劍魂直截了當的,掐斷了張昊旻企圖將浩渺劍魂給提前喚醒的念頭。


    對於這件事,曾經有無數的人為此絞盡腦汁,畢竟那堪稱無敵的劍域沒有多少願意隻能十天使用一次,若是能不讓劍魂陷入休眠那就好了。


    可是事實便是,在這件事情上,至今都沒有人成功過。


    “那好吧,對了,你能不能也變成戒指?”


    張昊旻瞧著手中的懷安劍,宛若一副即將揮刀自宮的樣子。


    倘若是懷安劍也能如同浩渺劍一般,直接變成一枚戒指的話,那豈不是用起來要方便多了,而卻還沒有絲毫的危險性。


    “這,這隻有上品仙器才能夠幻形,我現在還做不到。”


    “上品仙器?那你現在是什麽仙器?”


    對著張昊旻問的這個問題,懷安劍魂著實不想迴答,無奈有血契的存在,於是他隻得尷尬的,對張昊旻說道。


    “我現在還是下品仙器。”


    “那仙器一共分為幾品?”


    “仙器一共分為四品,下品、中品、上品、以及最高的天品。”


    張昊旻這還是頭一次聽到關於仙器的品階問題,於是在心中默默地盤算起來。


    浩渺劍是上品仙器,那與它不相上下的瀚海之心自然也是上品仙器,除此之外,張昊旻便再沒有瞧見過其他的上品仙器。


    不過,按照浩渺劍的威力來講,上品仙器便是如此,那天品仙器到底又是個什麽層次?


    “哦,原來一共有四品,那不知仙人又分為幾個層次?”


    “仙人一共有八個品階,最低的是八品初仙,最高的是一品天仙。”


    懷安劍魂的話,仿佛在張昊旻的麵前打開了一個全新的天地。


    對於這仙界的事情,逍遙他們一直都是支支吾吾的,所以仙界在張昊旻的麵前一直都是一個神秘的存在,如今可算是找到了一個敢說的。


    “那你先前的主人是幾品仙人?”


    “他是六品地仙。”


    張昊旻一聽懷安劍魂這話,不禁一愣,因為在他的記憶當中,地仙可是土地公、山神、灶王爺之類的神仙,不免與杜安的形象不太匹配。


    “那逍遙,哦,就是剛剛在我旁邊的仙人,他又是什麽品階?”


    “他是四品宗仙。”


    在聽到逍遙的品階之後,張昊旻可是為此嚇了一大跳。


    他一直以為逍遙的實力,不過比普通的仙人稍強上那麽一點而已,畢竟逍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從那棋盤上給帶下來的。


    然而,逍遙竟然比普通仙人強上那麽一大截。


    仙人一共就隻有八個品階,逍遙竟然都已經是四品仙人了,若是按照品階來算,那可是中流靠上的位置,當然品階越高人數則越少。


    四品仙人在仙界的眾仙當中,那可都是地位很高的存在了。


    “那你聽說過建南仙尊沒有?他又是什麽品階?”


    “仙尊乃是二品玄仙。”


    一聽這話,張昊旻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他可是見過那建南仙尊的,對其實力多少有些了解,而且後來通過與逍遙的聊天,他也清楚了其在仙界當中的地位,自然對此有些感到驚訝。


    建南仙尊如此之強,竟然還隻是一個二品玄仙。


    張昊旻隨即想到了那當初與他下棋的白胡子老頭,於是激動的咽了一口唾沫,問道。


    “那你知不知道天外天的那位又是什麽品階?”


    “仙君乃是仙界中唯一的一位一品天仙。”


    “仙君?”


    對於那白胡子老頭的品階,與張昊旻在心裏估計的一樣。


    畢竟逍遙可是說過的,那天外天乃是仙界的聖地,身為唯一可以居住在天外天中的他,自然便是仙界當中實力最強的存在。


    隻是引起他注意的,卻是這懷安劍魂對其的稱唿。


    當初,他在追問浩渺劍魂有關黃金瞳的事情時,浩渺劍魂也提到了仙君,難不成他身上出現的黃金瞳,便與那白胡子老頭有關?


    不過這個猜想先前被逍遙給否定了,畢竟黃金瞳根本不是那白胡子老頭能弄到的。


    “這不過是我們私底下對仙君的敬稱,他卻並沒有自稱仙君。”


    “那他叫什麽名字?”


    “這,這我也不知道仙君叫什麽,隻是都稱唿他為南宮仙尊。”


    “南宮仙尊。”


    張昊旻在心裏默念了幾遍,加深一下記憶,省著往後再給忘了。


    如今他對於這南宮仙尊依舊了解的不多,除了住在仙界的天外天,唯一一位一品天仙,被稱唿為南宮仙尊之外,他頂多就知道這老小子下棋很髒。


    “那你知不知道還有什麽關於他的事情?”


    麵對張昊旻急迫的期望,懷安劍魂卻根本給不了他任何迴答。


    它從誕生到如今,滿打滿算還不到一百年的時間,對於哪一位在仙界中通天的大人物,它已經將它知道的都跟張昊旻說了。


    “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你再好好想想。”


    “不知道。”


    這不知道就不是不知道,無論怎麽去想也還是不知道。


    張昊旻感覺從懷安劍魂這兒也再問不出來什麽了,於是便也幹脆不再繼續追問了,直接將其給收進了子母扳指當中。


    懷安劍畢竟才剛有劍魂不久,對於仙界的很多東西都不太了解。


    相比起千年之前,曾征戰仙界與各地的浩渺劍來說,這懷安劍魂簡直就是一個還沒有斷奶的小孩子一般,他又能有什麽指望呢。


    “南宮仙尊,南宮仙尊。”


    張昊旻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事情,一直在不斷的念叨著南宮仙尊。


    如今既然已經知道了那白胡子老頭被稱為南宮仙尊,那就比先前什麽也不知道的時候又強了不少,最起碼是在不斷的進步。


    於是,他用毛巾擦幹身體,從子母扳指中取出一套衣服穿上。


    至於那身已經變成一堆破布的衣服,他也並沒有半點想要留下來的念想,直接全給扔到了垃圾桶中,反正他又不缺這一身。


    此時屋子漆黑一片,明顯陳開宇他們還沒有迴來。


    張昊旻點上微弱的燭燈,鋪好被褥,躺在床上,一時間思緒萬千。


    今日那群突然出現的喪屍,著實將他給嚇著了,畢竟這還是他頭一次見到這種惡心人的東西,簡直讓他心裏感到格外的不舒服。


    就這樣想著想著,朦朦朧朧的他便睡著了。


    “張老大,張老大別睡了。”


    張昊旻睡得正熟的時候,突然被陳開宇給叫了起來。


    他揉了揉眼睛,一邊抻著懶腰,一邊打了一個漫長的哈欠,這才睡眼惺忪的睜眼一瞧,沒想到這都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你們昨晚什麽時候迴來的?”


    “額,我們早早的迴來了,見你睡得很熟,便沒有叫你。”


    陳開宇此時兩個眼袋有些浮腫,明顯一副熬了一宿的樣子。


    不過,張昊旻倒是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而是心神舒悅的從床上下來,穿上外衣將被褥什麽的全都給收進了子母扳指當中。


    今日可是一個大日子,他們一行人即將離開建安城,踏上迴聖華宗的道路。


    當初他們來的路上,張昊旻為此感到格外的緊張,生怕這次宗門大比上會拿不到那第一名,到時迴去無法與李宮正交差。


    如今這宗門大比結束了,而且還發生了一係列的事情,他們要迴去了。


    張昊旻在有些不舍得這建安城的同時,也對迴去的這一路格外的期待,畢竟來的時候可是看到了不少的名勝古跡,他們都沒來及逛呢。


    “收拾好了就趕緊出來,別耽誤了出發。”


    熊宮野的聲音從前院傳了出來,於是眾人紛紛趕到前院去集合。


    由於子母戒的緣故,所以他們也都是輕裝上陣,省時又省力,很快便在前院站好了。


    “先在這兒好好想一想,有沒有什麽忘記的東西,別到時候還得折返迴來。”


    眾人不禁在心裏琢磨了一番,皆都確認沒有拉下什麽東西。


    畢竟他們也並沒有帶多少東西,如今統統往子母戒中一劃拉,完全將這迎春院給收拾的幹幹淨淨的,又怎麽可能會拉什麽東西呢。


    “趁著這個機會,我在這兒說一件事。”


    熊宮野目光格外嚴厲的,在陳開宇與戴華盛他們幾個人的身上來迴掃視著,顯然對於他們昨晚的行為感到非常的惱火。


    陳開宇他們幾個人更是低下了腦袋,絲毫不敢看向熊宮野。


    “昨晚有些人去逛青樓,並且還徹夜不歸,具體是誰我就不在這兒一一點名了,你們自己心裏清楚,我隻希望這件事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一聽熊宮野這話,張昊旻偷笑著用胳膊拐了一下一旁的陳開宇。


    他剛剛起床的時候,這家夥可是口口聲聲對他說早就迴來的,怎麽一轉眼的工夫,竟然變成了徹夜不歸了呢?難不成他們在青樓裏玩嗨了?


    陳開宇此時恨不得鑽進地縫的心都有,哪敢理會張昊旻啊。


    昨晚他們幾個去的便是千香園,在得知他們是聖華宗的弟子之後,一時間,感受到了千香園姑娘們的格外盛情。


    於是,一番推杯換盞之後,熊宮野立的規矩便也拋之腦後了。


    三更天的時候,熊宮野終於打聽到了他們的消息,於是在千香園的雅間內將這幾個喝的酩酊大醉的家夥全體抓獲。


    為了不影響到今天的行程,他可是灌了這些家夥整個後半夜的水。


    如此,這才讓他們幾個終於清醒了過來。


    張昊旻見陳開宇這家夥害臊不敢看他,於是便左右瞧了起來,他這一瞧才發現,並沒有看到逍遙與蕭八兩人,不免頗為疑惑。


    這倆人一個受了傷,體內的仙元差點消耗殆盡。


    另一個則是心裏受了重傷,並且還更加的嚴重,整個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就差沒將“我心已死”給寫在臉上了。


    對於這樣的兩人,張昊旻自然會感到有些擔憂。


    “那趕緊出發吧。”


    趁著大家夥往外走的工夫,張昊旻走到了熊宮野的身旁,小聲的問道。


    “教習,怎麽沒有見到逍遙他們兩人?”


    “哦,他們已經早早的到外麵等著了,畢竟蕭八可沒有在聖賢居內登記過。”


    熊宮野這麽一說,張昊旻頓時便放心多了。


    難怪昨天他與蕭八出去的時候,蕭八竟然會提議他們翻牆出去,他會以為是擔心暴露他們兩人的行蹤所以才特地翻得牆呢。


    聖賢居對於聖華宗的離開,可是表現的相當隆重,沿道全程有人夾道歡送。


    當然,他們從聖賢居出來之後,那場麵簡直比在神仙居內還要格外的熱烈,甚至還有金甲衛與蠱麵軍在一旁開路,簡直讓人激動不已。


    “王爺,陛下讓我給你捎句話,建安城永遠歡迎王爺。”


    “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記得幫我盯著點府裏,桂磊他一個人恐怕應付不過來。”


    黃粱作為天授帝的聯絡專員,自然少不了要出席這等場合。


    同時出現在這裏的,還有太子南立,畢竟聖華宗的馬車還是他府上的。


    柳四年也起了一個大早,特地趕來相送,不過他不是來送聖華宗的,隻是專門來送陳開宇的,甚至還毫不客氣的直接竄進了馬車裏。


    “你這客卿長老,難不成是要打算和我們一起迴去?”


    “我隻是來送送三殿下的。”


    由於見識到了張昊旻的實力,柳四年也不敢在張昊旻的麵前擺譜。


    不過當他問起陳開宇的眼睛是怎麽了的時候,張昊旻卻在一旁偷偷地笑了起來。


    聖華宗一行人格外隆重的出了建安城,黃粱他們因為還有要事在身,所以並沒有再繼續相送,隻是安排蠱麵軍一直護送在他們左右。


    “這大魔頭可真是走了。”


    “他這麽一走,我的心裏怎麽感覺空落落的呢。”


    劉常風與康樺兩人並沒有前去相送,他們倆躲著張昊旻都還來不及呢,又怎麽會去找那個麻煩,萬一一不小心惹到對方,那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直到如今,劉常風還時刻慶幸自己逃過了一劫,賠了幾件東西換了一條命。


    然而,康樺卻在感受到黃粱往迴感的氣息後,心裏卻著實沒有底氣,仿佛隻要張昊旻在這兒,他便倍加感到有安全感。


    昨晚費府所發生的一切,讓他直到現在還有些心悸。


    他身為聖境,本事這凡塵當中最強的存在,可是在昨晚的事情當中,簡直與一名普通的歸虛境並沒有任何區別。


    從頭到尾,他的價值就是飛來飛去罷了。


    “你要是心裏空落落的,那你就直接追上去,入了聖華宗便天天不空落落了。”


    “那還是算了,天天瞧見他,我的心裏受不了。”


    與此同時,剛剛返迴皇宮的黃粱,正巧遇到了幕衛遣使稟報消息。


    天授帝倒是並沒有避開他,直接讓那幕衛遣使當著黃粱的麵說著,畢竟黃粱的身份也有資格聽到這傳迴來的消息。


    “稟報陛下,遙南派車隊遇到天緣秘境,秋雨凝與宋靈進入其中。”


    這幕衛遣使的消息早就已經讓天授帝感到麻木了,於是聽完隨意的揮了揮手。


    在看到他這個動作之後,一旁專門服侍天授帝的侍從,趕忙對著這幕衛遣使說道。


    “陛下知道了,退下吧。”


    “臣告退。”


    這幕衛遣使一直退身到了門口,才敢轉身離去。


    天授帝此時正在享用早膳,今日的早膳他感覺格外的香甜可口。


    隨著聖華宗一行人的離去,那讓他頭痛的逍遙自然也緊跟著離去了,他便也不需要再看任何人的臉色,又是那個唯我獨尊的大安天子。


    他並沒有發話,依舊不緊不慢的享用著早膳。


    待到他吃飽喝足了,用精致的絲巾擦了擦嘴上的殘渣,隨手一揮,侍從便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趕緊命人將這飯菜撤去。


    “黃國師,這天緣秘境的事情,你可曾聽過?”


    “臣有所耳聞。”


    “那你可有什麽好的對策?”


    “這,臣愚笨,還望陛下恕罪。”


    黃粱不過是聽人簡單的提了那麽一嘴,還並沒有聽全乎,如今又有什麽好的對策?


    不過,天授帝倒是沒有半分想要怪罪他的樣子。


    “這次天緣秘境的出現很是古怪,如今費宗生的事情已經結束了,剩下的交給幕衛便可,你要對這天緣秘境多上上心才行。”


    “臣領旨。”


    天授帝並沒有再說什麽,隨手示意了一旁侍從,便讓黃粱告退了。


    黃粱從皇宮中出來,便直奔幕衛司而去,既然天授帝讓他對天緣秘境多上上心,那他自然得先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才行。


    當他看到幕衛整理出來的卷宗,不免一時驚唿起來。


    “這怎麽可能?竟然隻有宗門大比在榜的人進去了。”


    要知道,這天緣秘境可不能左右誰進去的,如今進去的人基本上都是宗門大比的在榜人員,不免一下子讓黃粱的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天緣秘境出現在宗門隊伍麵前,怎麽可能隻有在榜人員進入其中呢?


    而且,這天緣秘境出現的位置也非常的詭異,完全就如同長了眼睛似的,隻在榜單有名的宗門麵前出現,然後帶走名單上的人。


    “這下麵的原因怎麽是空白的?”


    “迴稟國師,目前為什麽隻有宗門大比在榜人員進入的原因還在落實。”


    “還在落實?這都已經是第幾天了?”


    黃粱一聽這話,心裏的火氣便噌噌的直往外冒。


    早在三天前,這天緣秘境便已經出現了,可是直到如今有些事情竟然還沒有落實,又怎麽能不讓黃粱感到惱火呢?


    但是此時生氣也沒有什麽用,該落實不了的,還是沒有辦法落實。


    於是,他便又繼續往後麵翻看著,這後麵則是記錄著那些進入到天緣秘境當中,又不是宗門大比上在榜人員的名單。


    畢竟這天緣秘境也不是隻出現在宗門大比的隊伍當中,也出現在各個角落。


    “這其他的人都是神馳境以上的實力?”


    “確實如此。”


    這些出現在名上的人,皆都是有實力參加宗門大比,但是不想參加的。


    而且,其中還有幾位已經超出了神馳境初境,從而不能參加宗門大比的青年才俊。


    “這些人有沒有詳細的跟進調查?”


    “因為他們的分布差別很大,而且大部分還都是在荒無人跡的地方,所以直到如今也不過才收集到了各別人的信息。”


    “那他們的信息整理呢?”


    黃粱對於這天緣秘境的事情格外的上心,哪怕是沒有天授帝的命令,這也理應屬於他指責範圍內的事情,他自然得盡職盡責。


    這名幕衛趕忙從一側的架子上,將整理的部分信息名冊給拿了出來。


    “滇梁?南書坊?”


    黃粱瞧見這名冊上熟悉的地點,一頁頁的往下翻看著。


    按照名單上的記錄來看,這次天緣秘境的出現,可謂是直接將大安境內所有的青年才俊基本上都給一網打盡了。


    如今隻有大安學府,以及少數宗門隱居尚且幸免。


    “那趕緊安排人手跟緊聖華宗一行人,這天緣秘境一定會出現的。”


    “已經安排人手前去盯著了,而且大安學府也安排了人手。”


    這次天緣秘境出現的很是怪異,黃粱也不敢稍有馬虎。


    不過,隻要這天緣秘境出現在聖華宗的隊伍麵前,那這一切就都好說了。


    先不說有身為仙人的逍遙在,肯定能發現這天緣秘境的古怪,而且就算是張昊旻進入到其中,憑借他的本事,恐怕也能將其給戳個窟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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