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媽好說歹說,總算是將張昊旻又給哄著坐了迴去。


    若是張昊旻真的因為此事便離開的話,那迴頭葉姨還不得好好訓斥她一頓。


    “容容姑娘下來了,容容姑娘下來了。”


    “哇哦,這也太漂亮了吧。”


    張昊旻這才剛坐迴藤椅上,千香園的花魁容容姑娘便在驚唿聲中,從樓上下來了。


    其實按照青樓裏的規矩來講,若是想要其當家花魁出來唱戲,那可是得用大把大把的永恆石來請的,不然又豈會如此輕易登台?


    隻是方才葉姨瞧見張昊旻準備要走,還以為他嫌棄等的時間太長了呢。


    這陳公子都已經給請來了,一場好戲馬上就要上演,在這個緊要關頭,若是身為主角的張昊旻離開了的話,那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於是乎,葉姨趕忙遣人去催促容容姑娘上場,這才直接出來的。


    張昊旻也頗為好奇的向其瞧去,畢竟這可是千香園的花魁,號稱建安城四大美人之一的存在,想必一定會讓人感到眼前一亮,頗為驚豔的那種。


    一層薄紗遮麵,從而擋住了眾人的視線。


    那若隱若現的臉龐輪廓,徒增了一種神秘感,仿佛一下子打開了人們的想象大門,讓人不由得興奮起來,不住的幻想著她的相貌。


    不過張昊旻在看到這位容容姑娘後,心裏卻不免感到有些失望。


    他相信這位容容姑娘的相貌一定很美,隻是離他心中所期待的那般還差著不少的距離,單從氣質這一點他便能看出來。


    當初,陳開宇跟他講仙子與美人不同,他還並不能理解。


    但是在此刻,他終於明白了陳開宇所說的話,仙子確實與美人不同,雖然兩者都美得不可方物,但是卻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張昊旻也算是見識過了世麵,特別是還與宋靈有了約定。


    所以他能一眼看出來,這位容容姑娘的身上透著一股人間的煙火氣,也不是說不好,隻是不太對張昊旻的胃口,自然不太滿意。


    “公子,我們千香園的頭牌怎麽樣?”


    “嗯,還算是不錯。”


    張昊旻的聲音裏並沒有絲毫的興奮,這讓張媽媽有些感到意外。


    她瞧著張昊旻這般平淡的模樣,一時間有些錯愕,畢竟她對於自家的花魁,那可是有著相當自信心的,又怎麽會有這般狀況?


    若不是先前見識過小帳篷,她都懷疑張昊旻身體有什麽問題。


    “公子的眼光可真高,若是連容容都入不了公子的法眼,那可再找不出來別人了。”


    “這次宗門大比的時候,有幸一睹遙南仙子的風采,眼光自然也高了些。”


    張昊旻在說這話時,心裏一時間感到美滋滋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


    那是一片杏樹林,伴著杏花淡淡的清香,一襲白裙,一位佳人,就如此突然的闖進了他的世界裏,以至於每次迴想起來,嘴上都會帶著一抹微笑。


    “公子莫非是已經有心上人了?”


    “說來也巧,直到現在我都有點感到難以置信。”


    張昊旻這麽一說,張媽媽頓時對其充滿了好奇,這到底是一位什麽樣的佳人?


    “公子若是不介意的話,能否跟奴家講一講?”


    “害,這也不算是什麽秘密,你可知道遙南派的宋靈仙子?”


    張媽媽點了點頭,遙南七仙子的名頭她又怎麽可能沒有聽說過呢。


    特別是舉辦宗門大比的期間,因為遙南派的緣故,整個建安城的青樓生意都一下子跌到了穀底,一整天下來都不見多少的客人。


    然而,就在她期待張昊旻接著往下講的時候,張昊旻卻閉口不談了。


    瞧著張昊旻這般架勢,張媽媽自然很快便反應過來,很明顯張昊旻的心上人正是宋靈。


    “難不成公子的心上人是宋仙子?”


    張昊旻嘴上帶著一抹彎彎的笑,默默地點了點頭。


    隻是張媽媽與他所料想的不同,其根本就沒有半分的驚訝之色,好似在聽一件再普通不過的話一般,甚至還表示極為認同。


    “遙南七仙子確實不同,不過這有些東西光能看是不行的。”


    “她們不是實力也很不錯的嘛,這次宗門大比可是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聽張昊旻在這兒誇讚遙南七仙子,縱使張媽媽也難免會有些醋意。


    畢竟她的姿色可是也不差的,為什麽所有人都要將遙南的那七位姑娘吹捧的高高的,仿佛真的就像是仙宮中的仙子似的。


    “公子誤會了,奴家的意思是說,這遙南的仙子們瞧一瞧倒也可以,若是要將其給娶迴家的話,那恐怕有些太不現實了。”


    “這有什麽不現實的?”


    “除了四十年前聖華宗的聖人外,近百年的時間裏從未聽說出有誰能迎娶仙子的。”


    張昊旻在聽著張媽媽的話後,心裏卻不免很是興奮。


    正因為所有人都做不到,所以他才要將其變為現實,既然當初葉真人能通過嶺南宮的考驗,那他便也可以做到,光明正大的迎娶宋靈。


    “既然有人能做到,那我又為什麽不可以呢?”


    “公子可能不知道迎娶遙南仙子需要經過怎麽樣的考驗吧。”


    “不就是一個小小的嶺南宮嘛,這有什麽大不了的?”


    張媽媽不由得一愣,張昊旻既然知道嶺南宮,怎麽還會有如此信心?


    嶺南宮可是號稱小天緣秘境的地方,這並不是說其中有什麽寶物,單純就是在抱怨其中的危險程度不亞於天緣秘境。


    隻是嶺南宮有一點很是神奇,遙南派弟子進入嶺南宮並不會有任何問題。


    所以這些年,凡是為了要迎娶遙南仙子而闖入嶺南宮的人,基本上都被遙南派的弟子給救了出來,隻有極個別不幸在其中遇難。


    所以張昊旻說這有什麽大不了的,張媽媽才會感到格外費解。


    “這嶺南宮可不是個簡單的地方,公子還是不要去冒這般風險的好,萬一,哦,奴家是說萬一遇到什麽問題,那可是得不償失的事情。”


    “這話我可不敢苟同,天緣秘境危險不危險?可是每次開啟都有無數人蜂擁而入。”


    “他們這些所謂的淘寶人,怎麽能與公子相提並論呢?”


    張媽媽的心裏不禁有些幽怨,甚至多多少少還有一絲羨慕宋靈。


    許多人都知道那嶺南宮的恐怖,但是每年都還有不少的人爭先恐後的進去其中,隻是為了贏得那一絲極為渺茫的姻緣而已。


    追求者如此前仆後繼,又怎麽能不讓人為此感到羨慕?


    隻不過她們這些塵世的女子有塵世的活法,那些高高在上的仙子們,根本不是她們所能攀比的存在,這就是每個人的命。


    倘若是她們這些青樓女子有那般修行天賦,誰又願意在青樓裏賣藝?


    “大家生而為人,又有什麽不一樣的呢?正所謂眾生平等嘛。”


    “眾生平等?公子你可真會說笑。”


    張媽媽莞爾一笑便不再言語,那原本燃燒著熊熊烈焰的眼神,也隨之黯淡下去。


    生在這個世間,即使一件極為悲哀的事情,又是一件極為幸運的事情,修行能讓人一步登天,也能讓人陷入到無盡的絕望當中。


    你想要擁有權勢,沒有修行天賦,也可以靠著自己的智慧一點點打拚實現。


    你想要擁有財富,沒有修行天賦,那也可以憑借頭腦與勤勞的雙手,在商業當中打下一片天地,從而一步步站穩腳跟。


    若是能有修行天賦的話,那就更加簡單了,這一切都不過是唿之即來的東西。


    然而,在這個世間當中,還有一件讓人仰望到絕望的事情。


    倘若是沒有修行天賦的話,那這個人的一生便像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哪怕是你再如何拚搏,再如何絞盡腦汁的企圖改變自身的命運。


    在一個境界高的修行之人麵前,這一切都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


    你所費勁千辛萬苦也得不到的東西,有些人卻可以毫不費力的拿到,甚至一點都不珍惜。


    眾生平等?眾生真的平等嗎?這不過是一個精心編製的謊言罷了。


    在修行天賦上的巨大差異麵前,整個世間都是不公平的,人從一出生便被明確了今後所能擁有的價值,這又怎能談何平等?


    修行就像是一座難以逾越的大山一般,壓得人根本喘不動氣。


    “哦?這怎麽能是一件玩笑呢。”


    “奴家前幾日聽說幕衛死了不少人,倘若是真的眾生平等,怎麽不見朝廷懲戒兇手?”


    “這。”


    張昊旻感到嗓子有些幹澀,一時間竟感到說不出話來。


    他明白張媽媽並沒有說錯什麽,若是真眾人平等的話,殺人償命,他殺了那麽多幕衛人員,此刻已經被判死刑都不為過。


    “這個世間又怎麽能眾生平等?隻不過是一句空話而已。”


    “這個世間終會有一天,眾生皆都平等的。”


    張媽媽看了一眼張昊旻,瞧見他目光中的堅定,一時間不免有些恍惚。


    倘若是旁人在這兒說這話,她定然會毫不客氣的嘲諷迴去,畢竟她早就已經過了那個對世間充滿希望的年紀,如今的她已經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沒有什麽奇遇發生,沒有什麽機會改變,有的隻是一天又一天的平凡。


    但是當她看到張昊旻的神情時,她仿佛真的看到了那樣的一個世界,沒有修行天賦上的差異,每個人都可以憑借自己的本事實現夢想。


    “希望真的會有那麽一天,”


    台子上的容容姑娘早就已經打扮好,開唱了。


    坐在台下的那位陳公子,就那麽眼巴巴的瞅著容容姑娘,這才不過是幾刻鍾的工夫,他就已經讓他的那名小書童打賞了不少永恆石了。


    這般出手闊綽的模樣,生怕旁人不知道他的地位格外尊貴。


    “好。”


    在坐的所有觀眾裏麵,當屬陳公子作為捧場,兩個眼中都容不下旁人了一般。


    由於陳公子的身份尊貴,再加上他又出手闊綽,千香園自然不能怠慢了他,比起張昊旻桌上的規模相差不多。


    隻是這茶水他卻明顯低上了一個檔次,碧丹茶那可是茶中極品的存在。


    “你去找那人弄點碧丹來。”


    “少爺,這恐怕有些不太好吧。”


    小書童聽到陳公子的話,心裏不禁頗為感到難為情。


    這碧丹茶的珍貴他是知道的,平日裏就連長公主都得數著次數喝,畢竟數量極為有限,旁人又怎麽會舍得將其與別人分享呢?


    “這有什麽不好的?不就是喝他一點碧丹嘛,趕緊去,別在這兒磨磨嘰嘰的,好。”


    瞧見自家少爺這架勢,很明顯小書童是不可能見他另改主意了。


    於是隻得深吸了一口氣,給自己裝了裝膽量,朝著張昊旻的方向走了過去,走到張昊旻的麵前後,趕忙點頭哈腰的說道。


    “這位大人,您能否分一點碧丹給我家少爺?”


    “我為什麽要分給他?”


    “這,您還是多少給一點吧,畢竟一迴生二迴熟的,往後也好多走動走動不是。”


    這倘若是碰上旁人的話,聽到這話自然得分一些出來。


    長公主在大安境內,那可是數一數二的存在,其身份完全不亞於四位藩王,甚至隱隱還要在他們的上麵,畢竟天授帝格外愛護他這位妹妹。


    若是能與如此通天般的人物扯上關係,那自然是一筆很劃算的買賣。


    不過,對方偏偏不巧撞上了張昊旻,張昊旻可完全不在乎什麽長公主不長公主的,就算是天授帝親自來了,他也不會有絲毫的客氣。


    更何況,先前那小子咬了兩口的清林瓜,此時還在桌子上的盤子裏。


    “用不著。”


    張昊旻拒絕的很是痛快,以至於小書童都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在這大安皇室當中,又能有幾人敢不給長公主的麵子?而且那幾位不是輩分高,就是權勢大,這兩點哪一點都與張昊旻不像啊。


    “大人您說什麽人?”


    “我說一點也不給他。”


    小書童的臉色很是難看,畢竟他是陳公子身邊的書童,仆以主榮。


    張昊旻既然如此不給長公主麵子,那他也沒有必要在這兒跟張昊旻客氣了,於是直接轉身便走,連一句告退的話都沒有說。


    “公子,冤家宜解不宜結。”


    “想做我的冤家,就憑他這身份,那可是遠遠不夠格的。”


    聽到張昊旻如此充滿自信的話,張媽媽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先前她都已經給張昊旻仔細的介紹過了,這位陳公子那可是長公主的獨子,而且還深受天授帝的喜愛,又怎麽能輕易得罪呢。


    但是這皇室成員之間的事情,她一位青樓女子又怎敢多嘴呢。


    小書童滿肚子惱火的迴到了陳公子的身邊,對於張昊旻的拒絕,他頗為感到氣憤,於是彎腰對著自家少爺說道。


    “少爺,那家夥根本就不將您放在眼裏,甚至他還口口聲聲的嚷著就算是將其給扔了,那罐碧丹也一點不給你。”


    “你說什麽?他真的說了這話?”


    “奴才聽的真真的,不敢對少爺撒謊。”


    看著陳公子臉上的表情變得逐漸惱火起來,小書童心裏不免頗為得意。


    張昊旻剛剛如此不給他絲毫臉麵,那他自然得攛掇自家少爺去狠狠地教訓對方一頓,反正自家少爺身份尊貴,肯定是吃不了虧的。


    果不其然,陳公子噌的一下便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怒氣衝衝的朝著張昊旻走去。


    “本少爺喝你一點碧丹,你竟然還敢口出狂言?”


    倘若是張昊旻不願意將碧丹茶讓給他一點,那他倒也沒有什麽。


    畢竟他也了解其珍貴程度,甚至有些皇室成員將其看的比命都貴,又怎麽可能會輕易割愛呢?他的心裏也早就做好了準備。


    隻是,這寧願將其給扔掉也不願分他一點,其中可不是什麽舍不得的問題。


    這其中的意味很是明顯,完全就是在故意羞辱他,說他不配喝碧丹茶,他作為一名從小被寵到大的人,又怎麽可能受到了這般羞辱?


    而這便也是讓他倍感惱怒的所在,才會如此氣洶洶的來質問張昊旻。


    “口出狂言?我不願給你喝難不成還不行了?”


    “你少跟本少爺在這兒裝什麽大尾巴狼,別以為就你能喝到這碧丹,呸。”


    坐在一旁的張媽媽瞧見這一幕,趕忙便要起身勸一勸,卻被張昊旻給製止了。


    這位陳公子都已經如此明目張膽的找他麻煩了,他又怎麽可能再繼續忍聲吞氣?那若是傳了出去,他的顏麵往哪裏放?


    先前念在這家夥與陳開宇那小子長得有些像的份上,他也就算了。


    如今這家夥竟然還敢主動來挑事,完全不將他放在眼裏,他若是再不給這小子一點小小的教訓的話,那他就不是張昊旻了。


    “你自認為你很厲害?這不知道什麽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呸,你踏馬的算老幾,也配來教訓本少爺。”


    陳公子這話才剛說完,隻見他整個人便朝著後麵狠狠地摔了出去。


    張昊旻既然聽到他如此辱罵自己,那暴脾氣頓時便竄了上來,於是抬腿便直接一腳將其給踹了出去,簡直毫不客氣。


    不過,由於張昊旻體內的那一絲天源的緣故,其並不能調動身體內的元氣。


    所以他這一腳並沒有太大的力道,之所以能將陳公子給一腳踹出去,完全就是憑借其猝不及防的突然,讓陳公子全然沒有防備。


    由於他們才是坐在看戲的地方,桌椅相對來說還很是密集。


    陳公子這一摔腦袋直接撞到了桌子上,這千香園的桌子可是蠻結實的,不僅沒有絲毫的破碎,甚至還直接將其腦袋給撞得嗡嗡直響。


    “公子,你可千萬不要衝動啊。”


    雙方這都已經打起來了,張媽媽自然嚇得不輕。


    畢竟這兩邊可都是大人物,至少不是她們千香園所能得罪的存在,此時她作為千香園的媽媽,難免格外的擔心事態的發展。


    “你踏馬的竟然敢對本少爺動手。”


    反應過來的陳公子直接破口大罵起來,他何時曾吃過這般虧。


    至於這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那名剛剛挑事的小書童,此時已經被眼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嚇傻了,站在一旁一動不動。


    這件事若是真要鬧大的話,那他作為書童,肯定沒有什麽好下場的。


    可是目前這個局麵,他若是想要製止的話,也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他充其量不過是一名小小的書童而已。


    張昊旻從藤椅上站了起來,隨手便將屁股底下的藤椅朝著陳公子砸去。


    “讓你踏馬的跟小爺我踏馬的,去你踏馬的。”


    這陳公子可是一名修煉之人,其體內的精元自發的保護其自身的安全。


    所以張昊旻這一藤椅砸了下去,除了讓陳公子腦袋有些發蒙之外,並沒有傷到他一星半點的,甚至還讓他找到了空當。


    他好歹也是一名精魄境,其氣力可不是此時的張昊旻所能比擬的。


    一個鯉魚打挺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隨後一個掃堂腿朝著張昊旻襲去,若是挨上這麽一下的話,張昊旻恐怕也得摔飛出去。


    “啊。”


    張昊旻畢竟是參加過宗門大比的,反應還是相當不錯的。


    他在瞧見這掃堂腿朝他襲來的時候,直接運用元氣罩擋在了其攻擊的路徑之前,於是這一記掃堂腿結結實實的掃在了元氣罩上。


    要知道,這元氣罩可是極為堅固的存在,當初關山可是吃了不少的苦頭。


    如今這位陳公子一腿掃在了這元氣罩上,其產生的反作用力直接讓他小腿骨一陣生疼,幸虧體內有精元在,除了疼並沒有什麽事情。


    “你竟然還敢對小爺我動手,簡直是大膽包天。”


    隨即,飛鴻踏雪劍直勾勾的出現在了陳公子的麵前,淩立在半空格外的顯眼。


    在看到這一幕後,在場的眾人都不由得被嚇了一跳,除了被飛鴻踏雪劍鎖定的陳公子外,早已經呆若木雞的張媽媽也不由得掩嘴驚訝起來。


    她先前推測張昊旻的境界隻有精魄境而已,怎麽此刻還能馭劍?


    要知道,這能馭劍可是神馳境之後的境界才能做到的事情,難不成張昊旻的境界根本不是什麽精魄境,而是神馳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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