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張昊旻的話後,劉常風不禁被嚇得心肝直顫,眼珠子直轉悠。


    此時的他被元氣罩給死死的固定住,根本就一動也不能動,又哪來的還手或者逃跑的可能?完全就如同一個待宰的羔羊。


    不過,他雖然很害怕張昊旻會殺了他,但是他相信天授帝一定不會讓他死的。


    幕衛一共有三位聖境,如今死了一位,又跑了一位,此時就剩下他一個人,若是今天他也死在了這裏,恐怕幕衛便也會從此衰敗下去。


    果不其然,天授帝生怕張昊旻真的會殺了劉常風,便說道。


    “這不是其中有誤會嘛,他還以為你是前來刺殺仙尊的,所以才會如此冒失。”


    對於天授帝的說辭,張昊旻又怎麽會聽不出來他話中的意思呢。


    經過他這麽一解釋,這劉常風就變成了不顧自身性命,拚死保護仙尊的功臣,若是他把這位功臣給殺了,便是在挑釁仙宮的威嚴。


    因為在這一刻,劉常風可不再是什麽幕衛的聖境,而是捍衛仙宮威嚴的一條忠犬,正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


    “他以為?難不成就因為他以為的事情,我就要活該死?”


    “這確實不應該,但是卻也情有可原。”


    天授帝並沒有絲毫退讓,甚至還在這兒跟他扯嘴皮子,這不免讓張昊旻很是不滿。


    其實張昊旻也並不是想殺死劉常風,非要報那一劍之仇,他隻不過想借個機會,從天授帝這兒狠狠地敲詐一筆補償,隻是這老小子根本不上鉤。


    張昊旻不死心的看了一眼被摁在地上的劉常風,隨即輕輕地喊道。


    “散。”


    於是乎,將劉常風死死禁錮住的天地元氣一下子消散開來。


    由於突然失去了支撐的力量,早已經放鬆了的劉常風直接朝著地上倒下,若不是他眼疾手快,恐怕會直接摔個狗吃屎。


    “你想死還是想活?”


    劉常風突然聽到張昊旻的問話,一時間嚇出了一身的冷汗,趕忙抬頭看了一眼天授帝,然後才小心翼翼的說道。


    “我想活。”


    “你想活可以,但是你那一劍小爺我可不能白挨了。”


    張昊旻懶得跟他們在這兒繞來繞去的,於是幹脆直接挑明了他的意思。


    隻是這件事劉常風可拿不定主意,便打量著天授帝的臉色,他想要看看天授帝到底是個什麽意思,然後見機行事。


    不過,天授帝的臉色鐵青一片,他在損失如此慘重的情況,竟然還要賠償,心裏自然是相當的不滿,甚至還隱隱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架勢。


    “這,那不知你的意思是?”


    劉常風看不清天授帝的心情,所以心裏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隻得繼續拖延著。


    “沒什麽意思,小爺我差點死了,自然是需要一些東西來壓壓驚。”


    “那你想要什麽東西?”


    劉常風此時的心裏極為肉疼,天授帝到現在也沒有發話,很明顯便是不打算替他收拾這個爛攤子,看來這個賠償隻能他自掏腰包了。


    想到這兒,劉常風的心裏便是一陣鬱悶。


    當時他若不是為了保護天授帝,也不會偷襲張昊旻,更不會有那一劍了。


    可是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天授帝卻沒有絲毫的表示,這難免令人感到寒心,甚至在劉常風的心裏萌生出一個念頭。


    若是今日這事解決了,那他便也跟老康一樣,從此遠走高飛去。


    “這就要看什麽樣的東西能換你一條命了。”


    張昊旻這麽一說,劉常風頓時便傻眼了,什麽樣的東西能換他一條命呢?


    這若是旁人拿著某個東西來換他的命,他非得狠狠地教訓對方一頓不可,畢竟命沒了可就什麽都沒了,又有什麽可以拿來換命呢?


    所以,張昊旻這還真給他出了一道難題。


    “怎麽?你不會是舍不得吧。”


    “不會不會,這那還有什麽舍不得呢。”


    劉常風在看到張昊旻身後的那浩渺劍緩緩指向他後,心裏頓時感到一緊,背後的冷汗頓時就下來了。


    他趕忙翻箱倒櫃的找著能換自己一命的東西,恰巧看到了落在一旁草叢的劍。


    這劍正是先前他從子母戒中取出來,手都還沒來得及捂熱乎,便被張昊旻給繳獲,隨後又滿是嫌棄的給扔掉的那把。


    “那紫霜劍你看可以嗎?”


    張昊旻順著劉常風的手指看去,便看到了躺在草叢中的那把劍。


    他對這把劍還是蠻有印象的,這劍身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紫色煙幕,看著頗具神秘的色彩,讓他不免很是好奇。


    最重要的是,這劍還是一把符器,又被聖境所珍藏,恐怕其價值不可估量。


    “嘖嘖,這劍也就一般般吧,光是如此恐怕換不了。”


    張昊旻這邊抱著胳膊若有其事的說著,仙解狀態下的浩渺劍便在他的周身飛來飛去,在仙劍的麵前,這什麽紫霜劍又算的了什麽呢。


    在看到那浩渺劍後,劉常風隨即打消了再用其他法寶來換命的念頭,畢竟什麽樣的法寶在仙器的麵前都不夠看的。


    若是這讓張昊旻知道的話,恐怕他得後悔死,可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我這兒還有兩塊靛藍色永恆石,這加在一起的話。”


    “不夠不夠。”


    張昊旻連想都沒有想,直接就給拒絕了,畢竟這靛藍色永恆石他身上又不少,根本就不差這麽一兩塊的,若是紫色永恆石,那他說不定還會考慮考慮。


    劉常風的身上,除了各種法器之外,也就這兩塊靛藍色永恆石最值錢。


    所以在張昊旻直接說不夠後,一時間他也想不出還能有什麽拿的出手的東西,隻得看看自己子母戒中有哪個天材地寶能救救急。


    “那再加兩株玄凝草可以嗎?”


    “不夠不夠。”


    張昊旻根本就不知道這玄凝草是個什麽東西,又有什麽功效,他隻是下意識的說著不夠,試圖從劉常風那裏拿走更多的東西而已。


    “我這兒還有一顆化元果,你看?”


    劉常風的子母戒中值錢的寶貝本就不多,況且大部分還都是法器。


    但是根據先前張昊旻對紫霜劍的不滿,這讓他斷絕了再說法器的念頭,所以剩下的東西真的不多了,這化元果是最後一個稀奇的東西了。


    若是這還不能令張昊旻感到滿意的話,那他便也隻能拿一些爛大街的東西了。


    不過,這點東西張昊旻他又怎麽可能滿足呢?他還在等著劉常風會拿出一點比較稀奇的東西來,特別是各種各樣的法器。


    然而這次還沒等到他說不夠,浩渺劍魂卻突然大叫起來。


    “快,快答應他,這化元果對你現在非常有用。”


    聽到浩渺劍魂的話,張昊旻不免有些好奇起來,這化元果到底是個什麽東西,竟然連浩渺劍魂都能如此驚訝。


    “這化元果是個什麽東西?”


    “若是服用了化元果,便能快速煉化進入到體內的元氣,一般被用來打通下丹田的。”


    “打通下丹田?我現在都已經神馳境了,還要這個幹什麽?”


    “因為那一絲天源的緣故,你現在身體內的元氣都已經完全凝固了,正好需要一顆化元果來幫你疏通體內的元氣。”


    浩渺劍魂這麽一說,張昊旻便也立刻明白了這化元果的重要性,畢竟此時他的身體狀況他最是了解。


    若是他體內的元氣繼續這麽凝固的話,那他可沒有辦法再繼續往下修煉了。


    不過,張昊旻可不會如此輕易放過這次薅羊毛的機會,於是他對劉常風說道。


    “看你的樣子似乎也拿不出來多麽貴重的東西,那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再加上一樣像樣的法器,這一次便暫且饒恕你。”


    在聽到張昊旻的話後,劉常風不免很是開心,心裏鬆了一口氣。


    他還著實沒有想到張昊旻竟然會如此大發慈悲,竟然會給他這麽一次機會,畢竟他拿出的這些東西自己都沒有覺得太過貴重的存在。


    “那我再加上這金鈴,你看可以嗎?”


    劉常風邊說著,邊從子母戒中將他所說的那個金鈴給取了出來。


    張昊旻隨意的打量了一眼,隻是個金色的小鈴鐺而已,不過這家夥既然能拿得出手,那自然不會是個差勁的東西。


    “那也就隻能勉強這樣吧。”


    張昊旻用神元觸手撿起躺在地上的紫霜劍,伴著劉常風送上來的那些寶物,全部收進了他的子母扳指當中。


    在將一切都裝好之後,張昊旻看了一眼天授帝,不免暗自鄙視。


    劉常風雖然刺了他一劍,但想必多半便是天授帝的意思,而此時他卻裝聾作啞的不說話,簡直是無恥到了極點。


    “既然這裏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處理妥當了,誤會也都已經澄清了,那你是不是應該給我賠償一點名譽損失費啊。”


    張昊旻看著天授帝說著,他今天還非要在這一毛不拔的鐵公雞的身上拔下來一根不可。


    “名譽損失費?朕為何要給你這個?”


    “現在那聖賢居內肯定都已經傳開了,說是小爺我把夢天閣給弄毀了的,這你要我迴去之後該怎麽解釋?”


    “朕自然會叫人替你正名。”


    天授帝可不願賠給張昊旻任何東西,並不是說這些東西他舍不得,恰恰相反,他若是不舍得這些東西的話,昨晚的晚宴上他也不會封賞張昊旻那麽多了。


    隻是,他一旦賠給了張昊旻,那也就相當於在這件事上他錯了,落入了下風。


    他可是堂堂一國的天子,萬萬人之上的存在,他若是賠給了張昊旻東西,那往後又叫天下人該如何看他呢?


    所以天子不可能有錯,這賠償他也不可能給張昊旻。


    “正名那是自然的,可是這話都已經傳出去了,小爺我的名聲已經不好了,這該怎麽辦?”


    “你如此橫闖皇宮,甚至打死打傷如此眾多的人,那朝廷的顏麵又該如何?”


    “朝廷的顏麵和我有什麽關係?”


    張昊旻饒有興致的看著天授帝,反正他一個光腳的也不怕天授帝這個穿鞋的,大不了那就打一架,他還就不信拆不了這個皇宮。


    “你毀了皇城的城牆,又殺了不少的幕衛,這損失的顏麵又怎麽和你沒有關係?”


    “這帳你可不能這麽算,你想一想,這皇城的城牆我隻不過毀了城門那點而已,幕衛也不過就死了幾人而已,你們已經足夠幸運了。”


    天授帝被張昊旻這般猶如無賴一樣的言論給氣的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哪還有這麽算賬的,這不明擺了就是在敲詐嘛。


    “那你的意思是,朕還要對你感恩戴德嗎?”


    “感恩戴德就算了,折騰了一早上,表示表示就可以了。”


    聽到張昊旻的話,雖然天授帝知道這家夥是個什麽意思,但是卻不免裝起糊塗來,對著四下的親衛說道。


    “傳早膳。”


    一聽天授帝這話,張昊旻不免愣住了,這怎麽還要吃早飯了呢。


    他的意思是讓天授帝給他一點賠償,但是到了天授帝這兒卻變味了,竟成了折騰了一早上,肚子都已經餓了。


    “你這是把小爺我當叫花子給打發了?”


    張昊旻看著天授帝,眼睛微眯,顯然並不會如此了結此事。


    隻見他左手一揮,一直懸浮在一旁的浩渺劍頓時一劍揮了出去,一道金色的劍氣隨即在地上斬出一道極大的溝壑。


    在看到這一幕後,天授帝的瞳孔猛地一縮,心裏大為惱怒。


    雖然心裏很是氣憤,但是他最終還是不得不接受這個結果,畢竟張昊旻的實力實在是太過強大的,根本就不是此時的他們所能抵抗的。


    最重要的是,天授帝很是擔心,他若是再繼續這樣與張昊旻對峙下去,這家夥恐怕會做出來更多出格的事情,到那時可就得不償失了。


    “那你想要什麽?”


    張昊旻的嘴角輕輕一咧,不由得樂了起來,沒想到天授帝這家夥還是鬆口了。


    “也不需要多少東西,隻要一樣就可以了。”


    “那你倒是先說說看。”


    天授帝並沒有直接應承下來,誰知道這家夥是不是獅子大開口,萬一要的東西極為貴重,堪稱國之重器的存在,那豈不是虧大了。


    “聽說你手裏可有一個叫天香膏的東西。”


    “不錯,我確實有天香膏。”


    不知為何,當天授帝聽到張昊旻要要天香膏的時候,眉眼中透著一股不已被察覺的笑意,甚至還暗自鬆了一口氣。


    “那就好,這東西我也不要多了,你就給我一桶便可以了。”


    “一桶?不可能,朕也沒有那麽多天香膏。”


    張昊旻其實也沒打算真的要一桶天香膏,隻是他擔心自己說少了的話,天授帝便會直接一口給答應下來,那他豈不是會有種賠了感覺。


    所以,他才會盡量往多裏說,這樣一來也可以與天授帝討價還價。


    “那你現在手裏一共有多少天香膏?”


    “所有的天香膏都加起來,也不過才是六七罐而已。”


    “多大的罐?”


    天授帝用手簡單的比劃了一下罐子的大小,充其量也就是半個拳頭那麽大。


    張昊旻隨即在心裏估算了一下,如此大小的罐子,那六七罐的天香膏也並不算多,再根據先前黃粱所說的話一比較,張昊旻不免搖了搖頭。


    這一罐才能接上一條胳膊,那六七罐也不過才六七次而已。


    他還準備從天授帝這兒大宰一筆,到時候迴到宗門,再將其給大家夥們都分一分,這樣一來,大家手裏也都能有個保證。


    “那這樣吧,你給我六罐就可以了。”


    “這不行,一下子給你六罐,朕可就沒剩下多少了,實在是太多了。”


    “嘿,誰跟你在這兒討價還價了?反正就六罐天香膏,成就成不成就拉倒。”


    張昊旻對於天授帝的不舍很是滿意,他也是不舍得,那就說明自己賺的越多,所以他才會直接張口就要六罐。


    “商量一下,五罐可不可以,你好歹給朕再留一罐。”


    “不行,說了六罐那就是六罐,若是你一商量那我就讓你一罐,那往後什麽事都光商量得了,小爺我還不得賠死啊。”


    天授帝還準備再說些什麽,但是他瞧見張昊旻背後的浩渺劍又開始晃悠開來,所幸便乖乖的閉上了嘴巴,一副極為肉痛的樣子,從子母佩中將其給取了出來。


    張昊旻拿過這天香膏之後,簡單的看了一眼,便直接給放進了子母扳指中。


    “這還差不多。行了,既然這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解決完了,那小爺我便先迴去了。”


    說完,張昊旻便準備抬腿離去,但是黃粱卻趕忙叫住了他。


    “張少俠且慢,你能不能先把我給解開啊。”


    聽黃粱這麽一說,他這才想起來,黃粱這個家夥此時除了嘴巴能動之外,渾身上下還都不能動呢,於是說道。


    “散。”


    隨即,黃粱便也得到了解放,從元氣罩的束縛裏恢複過來。


    與此同時,張昊旻也順便將杜安雙腿上的元氣罩給解開了,畢竟這家夥此時已經基本上算是“廢”了。


    可是就在他剛準備要走的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卻喊住了他。


    “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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