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乃堂堂大國師,我自然不敢懷疑您。”


    這黃粱畢竟是聖境,也就是因為他在朝廷內任職,不能被人稱為聖人,隻能稱唿他為國師,所以顯得他好像低人一籌的樣子。


    但是其實力熊宮野還是很清楚的,若是黃粱想要殺他,那簡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qing)。


    就像當初那馬明誠一般,哪怕是半隻腳已經邁進了聖境的大門裏,隻要沒有成聖,那便不是聖人的對手,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熊宮野雖然心裏明白這一點,但是有些話他還是該說就要說的。


    “不過,皇宮一向守衛森嚴,若是讓一個神馳境給逃了,這個說法恐怕難以服眾吧。”


    “我可從未告訴過你,他已經從皇宮裏逃出去了,隻是這皇宮偌大,若想從中找一個人,找起來實在太過困難,一時半會兒找不到他而已。”


    關於找張昊旻的事(qing),黃粱為此暗自著急,畢竟這都已經天亮了,人卻還沒有找到。


    不過,若是有人告訴他,張昊旻已經逃出了皇宮,他恐怕是一萬個不相信,畢竟皇宮守衛森嚴,他一個醉漢怎麽可能逃出去呢?


    不僅是他,所有人都斷定張昊旻就藏在皇宮中的某一個地方。


    “那若是國師找到了,請遣人來通知一聲,我立馬前去領人。”


    “領人就暫且不必了吧。”


    “那若是大安學府的弟子弄壞了我聖華宗內的東西,是不是我聖華宗也有權懲治他?”


    黃粱的手指在太師椅上輕輕地敲著,頗有意味的看著熊宮野,緩緩問道。


    “那按照你的意思,你聖華宗想要與整個大安平起平坐嗎?”


    熊宮野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拿這件事說事,若是他再執意要接張昊旻迴來的話,那黃粱完全可以一口咬定他這是在作亂。


    不過他可並沒有被其給嚇到,這理由他也早就想好了,於是說道。


    “國師您恐怕是忘了一件事,這張昊旻畢竟是聖人的徒弟,無論是按照大安律法還是世間(qing)理,也都理應由其師父來處理。”


    黃粱的臉上不(jin)閃過一絲難堪,他們一直光想著這小子有仙人罩著了,竟把他還是聖人徒弟這一茬給忘了。


    不過,就算是聖人的徒弟那又如何?殺了就殺了。


    雖然心裏是這麽想的,但是這話卻不能這麽說,畢竟還不到魚死網破的時候。


    “理應由其師父來處理,隻是這人總得先找到才行。”


    對於黃粱所說的這一點,熊宮野同樣很是認同,畢竟若是連人都找不到的話,那他們在這兒說什麽都是白搭。


    可是,如果最後隻是找到了一具屍體的話,那同樣也將毫無意義。


    “我師叔的脾氣,大國師應該也有所耳聞吧,他可是出了名的護短。”


    “你這是在威脅我?”


    “大國師誤會了,我哪敢威脅您啊。”


    熊宮野作為此次聖華宗的領隊,既然出了這麽大的事(qing),那已經是莫大的責任了。


    若是再因此張昊旻死了,那他的責任可就更加承擔不起了,單就師叔那兒,就不會讓他好過,不扒一層皮去,那就不是葉真人。


    所以,他這就是向黃粱施壓,讓他不敢輕易殺死張昊旻。


    黃粱在心中暗自揣度,這張昊旻到底是殺還是不殺,這件事他想了半天,最後還是拿不定主意,還是請示過天授帝再做決定吧。


    “這位是諸葛常,擅長千裏尋人術,此次帶他前來,也正是為了能更快速的找到張昊旻,隻有這人找到了,我們大家才會更安心不是?”


    “千裏尋人術?需要我們配合什麽?”


    熊宮野此時格外擔心張昊旻,既然目前有辦法找到張昊旻,那他又怎麽會不同意呢?


    隻要一旦找到張昊旻的下落,他便要立刻將其給保護起來,以防這群黃狗真的會做出狗急跳牆的事(qing)來。


    黃粱手輕輕一揮,示意諸葛常趕緊說他的要求。


    “其實也不需要什麽麻煩的東西,隻要一件他平(ri)裏穿過的衣服就好。”


    “衣服?他的衣服一直都放在他的子母戒中,這又該上哪兒給你找去?不過他睡過的被褥倒是有,這個可以嗎?”


    對於這件事,熊宮野是真的有其心而無其力。


    張昊旻畢竟有那麽一大個子母扳指,裏麵的空間可想而知,放著那個東西在,他又怎麽會把個人的東西到處亂放呢?


    “被褥不行。”


    諸葛常低頭又仔細的尋思了一會兒,然後又繼續說道。


    “那他還有什麽個人的物件嗎?穿戴(shēn)上的那種。”


    “我們隻不過是在這聖賢居內暫住幾(ri)而已,這些隨(shēn)攜帶的東西,自然都要放進子母戒中的,恐怕一個也找不到。”


    諸葛常聽到熊宮野的話後,隻得無奈的向黃粱搖了搖頭,若是沒有個人(shēn)上的物件,他還真的施展不了千裏尋人術。


    黃粱的眉頭不由得緊皺,心裏暗罵諸葛常是個廢物。


    既然這千裏尋人的神通不能用,那他們也就不需要在這兒再耽擱時間了,黃粱便起(shēn)衝著熊宮野說道。


    “你們既然什麽也拿不出來,那我們就隻能慢慢找了。”


    說完這話,黃粱抬腿便走,似乎一刻也不願停留。


    諸葛常趕忙小跑的跟在他的後麵,悄悄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畢竟黃粱可是特地找他來的,他竟然什麽事也沒辦成。


    隨著蠱麵軍都漸漸退出去,一直躲在屋子裏的人,這時候也都出來了。


    熊宮野微眯著眼睛,看著擺在台階上的太師椅,怒氣騰騰的說道。


    “都迴屋裏去,從現在開始,誰也不能出這個院子。”


    一時間,嚇得所有人都趕忙往屋子裏竄,畢竟此時熊宮野正在氣頭上,誰也不敢觸這個黴頭,萬一引火燒(shēn),那可就不好了。


    熊宮野呆呆的做到了椅子上,看著敞開的院門。


    他的心裏一片亂麻,畢竟他這可是第一次當這個領隊,而且還因為逍遙的緣故,隨隊而來的,也沒有個可以商量的人。


    “這皇宮也不是我們可以輕易去的地方啊。”


    就在熊宮野為此絞盡腦汁的時候,一絲金黃色的光芒猶如一道利劍一般點亮天際。


    天終於亮了,張昊旻手上的子母戒指也終於可以用了。


    於是,他趕忙找到了一個隱蔽之處,將(shēn)上的這(shēn)皇宮侍從的衣服給脫了下來,換上了一(shēn)普通的衣服。


    而就在他換完衣服,剛準備出去的時候。


    一隊蠱麵軍在聖賢居工作人員的引領下,叩響了遙南派所住院子的大門。


    由於距離隔著實在太遠,雙方說話的聲音本就不大,所以張昊旻根本就聽不見他們在說些什麽,不過單看那遙南派女弟子的反應,恐怕是很驚訝的事(qing)。


    很快,蠱麵軍又在工作人員的引領下,前往了下一個院子,叩響了大門。


    張昊旻蹲在杏樹林裏靜靜的看著他們,他們似乎是特地來每個宗門傳達著什麽消息的,而且這個消息還很是震驚,每個人都是驚唿的反應。


    蠱麵軍剛走沒多久,遙南派的大門又被打開了,張昊旻便趕忙看過去。


    一襲鵝黃色的長裙緩緩映入張昊旻的眼簾,他仔細瞧去,這人原來是秋雨凝,也不知道她這麽一大清早的出去幹什麽。


    “靈兒,快點。”


    “來啦來啦。”


    張昊旻在聽到這個聲音後,整個人頓時便來了精神,看來這並不是秋雨凝一個人出去,而是還要和宋靈一起。


    宋靈此時可是他的救星,他還仰仗著宋靈能幫幫他呢。


    所以,他得想個法子,怎麽把秋雨凝給支開,單獨見宋靈一麵,畢竟如今這個局勢,他可以相信宋靈,但是無法相信秋雨凝。


    隨著宋靈緩緩從院子裏出來,張昊旻頓時一愣,同時心裏也有了主意。


    他估摸著她們二人可能要往北走,於是便在北邊的小道的正中央,放了一片仙杏樹的葉子,相信隻要路過這兒,宋靈一定能看到的。


    為了不被秋雨凝給發現了,所以張昊旻趕忙找個地方藏了起來,隻漏出一個腦袋,盯著地上的那片仙杏樹的葉子,心裏暗自祈禱著。


    果然不出所料,秋雨凝與宋靈兩人真的就向北走來。


    看著她們倆漸漸朝著仙杏樹樹葉走去,張昊旻的心中隱隱有種興奮的期待,但同時不免也在心裏暗道。


    “這倆可真是膽大,竟然沒有工作人員引領便敢出來逛遊,也不怕迷路了。”


    兩位絕色佳人靜靜的往前走著,就在張昊旻期待的目光下,兩人越過了他放在地上的那片仙杏樹的葉子,似乎都沒有看到一般。


    張昊旻是急在心裏,有口難開,都恨不得衝上去將那葉子舉到她們倆的眼前不可。


    而就在張昊旻準備重新想方法,再次吸引宋靈的注意時,宋靈卻停下了腳步,突然捂著肚子,對秋雨凝說道。


    “哎喲,師姐我這肚子有些疼。”


    秋雨凝那一直冷冰冰的臉色,也就對宋靈還有些例外,不免頗為關心的問道。


    “你這好好的怎麽突然肚子就疼了?要不要緊?”


    “不是很要緊,就是有些疼,可能是夜裏著涼了。”


    “那要不我扶你迴去吧。”


    “不用,這麽近,我自己就能迴去。”


    看著宋靈這般彎腰捂著肚子的樣子,秋雨凝終歸還是有些不太放心,不由分說的攙扶起宋靈朝著小院緩緩走去。


    “師姐,要不你幫我把東西都領了吧。”


    宋靈小瓊鼻微微一皺,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這般可(ài)的模樣,秋雨凝毫無意外的便答應了。


    秋雨凝一直將宋靈給扶進小院,她才離開,不過那擔心的樣子,完全掛在了臉上。


    張昊旻還躲在杏樹林裏張望著,直到秋雨凝都走遠了,那遙南派的門也依舊沒有打開,他的心裏不免有些疑惑。


    難不成宋靈真的是肚子疼,而不是看到仙杏樹葉子後,找理由將秋雨凝給支開?


    他不免用天地元氣,將仙杏樹的樹葉拿了迴來,看著這片樹葉抿了抿嘴。


    張昊旻還在暗自為仙杏樹葉子感到悲哀的時候,遙南派的大門突然開了,從中伸出來一個小腦袋,朝著外麵左右瞅著。


    在確定四下沒有人的(qing)況下,她這才躡手躡腳的從小院裏出來,一路墊著腳,走到了剛剛放著仙杏樹樹葉的地方。


    “咦,這葉子哪兒去了?”


    因為這就在宗門小院的門口,她也不敢大喊,隻得左右仔細找著。


    張昊旻看到她這般可(ài)的模樣後,整個人的心都不由得化了,甜滋滋的小聲喊道。


    “我在這兒。”


    宋靈聽著聲音,聞聲看去,果然看到了張昊旻,便小心翼翼的跑進了杏樹林裏。


    “你,你怎麽還敢來這兒?”


    “難道這有什麽問題嗎?”


    “剛剛有人來說,你將那夢天閣給毀了,他們正在抓你呢。”


    張昊旻看著這妮子那副擔心的模樣,心裏簡直樂開了花,不由得看著宋靈傻笑起來。


    “你竟然還笑,這都已經這麽嚴重了,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的話啊。”


    “啊,我聽著呢。”


    瞧著張昊旻這心不在焉的樣子,宋靈不免氣不打一處來,她如此擔心這家夥,而這家夥竟然毫不在意,簡直是好心當成了驢肝肺。


    宋靈不(jin)氣鼓鼓的,掐著腰瞪著張昊旻,不滿的說道。


    “你嚴肅點,不準笑。”


    “好好好,我不笑。”


    看著張昊旻的眼睛,宋靈眉頭緊蹙,頗為擔憂的說道。


    “你怎麽能闖出這麽大的禍來?聽說他們在皇宮裏布下了天羅地網要逮你,你這可怎麽辦啊。”


    說說著,宋靈的眼睛便紅了,淚珠子不由得在眼眶中打轉,眼瞅著就要哭出來了。


    張昊旻看著這丫頭梨花帶雨的(jiāo)美模樣,一把便將她摟進了自己的懷裏,一手攬著她那纖細的腰肢,一手輕輕地幫她擦了擦湧出眼眶的淚水。


    “你知不知道剛剛我有多擔心你啊。”


    “嗯嗯,我知道。”


    但是這本該嚴肅的時候,他卻不由得笑了起來,這傻丫頭的樣子實在是太可(ài)了,讓人忍不住都想要“吃”了她。


    看到張昊旻還在笑,宋靈卻一下子小聲的哭了起來,眼淚一個接一個的往下落。


    “你竟然還有心(qing)笑。”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我不笑了還不成嘛。”


    張昊旻哄了半天,這丫頭才終於忍住了不哭,但是小嘴依舊還是不滿的撅著。


    “那,那你怎麽辦啊?”


    “什麽怎麽辦?”


    “他們那麽多人抓你,你怎麽辦啊?”


    聽到這妮子的話,張昊旻努力的克製住不讓自己笑,然後佯裝很是擔憂的問道。


    “是啊,他們那麽多人抓我,我該怎麽辦?哎,他們是在哪兒抓我的?”


    “皇宮啊,可是布下了天羅地網。”


    “那這兒是什麽地方?”


    “聖賢居啊。”


    張昊旻就這麽平靜的瞅著這丫頭,沒有再說什麽,但眉眼中盡帶笑意。


    而迴答完張昊旻問題的宋靈,則很是疑惑的看著張昊旻,不明白他問什麽要問這麽簡單的問題,這是什麽意思?


    不過,反應了一會兒,她不(jin)一下子恍然大悟起來,(jiāo)羞的一頭埋進了張昊旻的懷裏。


    這可真是關心則亂,竟然都忘了張昊旻既然站在這裏,豈不是就等於逃出來了。


    “哎呀,你怎麽不早點說,害得人家白擔心了一場。”


    張昊旻兩手環抱著宋靈,感受著秀發繚繞在眼前,聞著那淡淡的香氣,不免眼裏充滿著無盡的柔(qing),在宋靈的小耳朵邊小聲的說道。


    “我還以為你早就想到了呢。”


    宋靈哪遇到過這般事(qing),被張昊旻在耳邊這麽一說話,頓時感覺癢癢的,於是趕忙抬起頭來,看著張昊旻的眼睛,支支吾吾的辯解道。


    “我,我這不是因為。”


    張昊旻看著她那急於辯解的樣子,可(ài)的嘟著粉嫩的小嘴,一時間不免心猿意馬,便鬼使神差的吻在了那還(yu)辯解的嘴上。


    “唔。”


    突如其來的一吻,讓宋靈毫無防備,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這所發生的一切。


    穿過林間的風,輕輕的吹著,輕撫過已經稍有些落敗的杏花,將淡淡的花香傳遍,將清晨的露珠灑下。


    旭(ri)緩緩升起,綻放出金燦燦的陽光,開始驅逐著夜裏殘留的濕冷。


    一切仿佛都是最美的樣子,特別是今(ri)的杏樹林,仿佛一朵朵杏花都在微笑一樣,開心的都恨不得從枝頭上跳下來。


    一隻鳥兒立在這聖賢居的牆頭上,小腦袋四處瞅著,好奇的打量著這個世界。


    良久,唇分。


    兩個人就這麽靜靜的看著彼此,似乎被人給施了魔法一般,定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這一刻,一切都變得緩慢起來,時間似乎被人給掐住了似的,定格了所有。


    原本暢遊林間的風兒停了,歡快跳動的杏樹枝頭停了,立在牆頭的鳥兒也靜止不動了,唯有那火紅的太陽還在不停地釋放著炙(rè)的溫度。


    “啊。”


    一聲驚唿聲響起,瞬間打破了這幅精美的畫卷,時間又開始流動起來。


    隨即反應過來的宋靈,兩頰一片火紅,一直燒到了耳朵,逃似的掙脫了張昊旻的懷抱,背過(shēn)去,不敢再看他一眼。


    張昊旻看著這(jiāo)羞的佳人,迴味著方才的香甜,不由得開心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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