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大比還在繼續著,已經有兩位半決賽的名額確定了人選,而且最為巧合的是,他們還都是聖華宗的弟子。


    一時間,聖華宗的聲望大漲,甚至隱隱力壓各宗諸派,成了所謂的“大安第一宗門”。


    按照這個形式發展下去的話,想必來年聖華宗招收弟子的時候,慕名前來報名的人,恐怕會住滿湫水城的所有客棧。


    不過,雖然這晉級半決賽的兩人同為聖華宗弟子,但是在觀眾的眼裏,他們兩人之間卻有著天差地別的距離。


    韓予終歸是大安學府的人,在結束了聖華宗的學習之後,他還是要迴大安學府的。


    其次,通過這兩輪的比試,韓予那可是經曆了兩場艱難的比試,特別是第二場與畢海蘭的對戰,精彩的更是讓人忍不住為他而歡唿。


    如此一來,再反觀張昊旻,第一輪輪空,第二輪對方認輸,完全看不到他自己的本事,眾人看到的盡是站在他(shēn)後的仙人。


    一個靠著自(shēn)的實力晉級,一個卻靠著背景晉級,誰更受歡迎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張昊旻卻並不知道這些,他還在為剛剛天顯宗宣布認輸而耿耿於懷呢,畢竟看當時那杜青爭辯的樣子,顯然這是天顯宗領隊做的決定。


    至於他為什麽會做這個決定,張昊旻的心裏也很清楚,無非是忌憚他(shēn)後的逍遙。


    逍遙這(shēn)份暴露的可太不是時候了,再加上他當時說的那句話,如今張昊旻是黃泥落進了褲襠裏,它不是屎也是屎了。


    他背後的逍遙是仙人,這是誰也繞不過去的事(qing),而仙人所代表的意義,就成了一種約定俗成的潛規則,這也正是所謂的暗箱(cāo)作。


    但是這一切他又根本沒有任何辦法,總不能挨個去勸說吧。


    而就在張昊旻為此深思的時候,隻聽擂台上轟的一聲巨響,一時間打斷了張昊旻的思緒,再往台上看去,卻是一片塵土飛揚。


    “秋仙子勝。”


    隨著主持人宣布比試的結果,全場的觀眾瞬間沸騰起來,掌聲雷動,唿喚聲不止,就連坐在他一旁的熊宮野,都忍不住為此鼓起掌來。


    “教習,這是怎麽了?”


    “你沒看到?”


    “額,我剛剛在想事(qing),一不小心走了神。”


    “那你可是錯過了,就在剛才,秋雨凝這小丫頭竟然施展出了劍氣,若不是對方領隊出手的及時,恐怕就鬧出人命了。”


    聽完熊宮野的這番話,張昊旻再往擂台上看去,消散的塵土下,果然露出了一道長長的斬痕,顯然就是剛剛的劍氣所為。


    “她不過才神馳境初境,怎麽可能會釋放出劍氣。”


    張昊旻記得欒華成當時講過,這劍氣的釋放雖然與自(shēn)的境界並沒有太大的關係,但是若想在歸虛境之前達到,除了本(shēn)需要極高的悟(xing)之外,還需要具備過人的天資。


    沒有悟(xing)的話,就很難凝聚起自(shēn)的劍意。


    而沒有天資的話,則無法通過劍意來引起天地元氣的共鳴,從而釋放出劍氣。


    其實說白了,劍氣的形成,就是按照一定的規律釋放劍意,從而引動天地元氣,隨著天地元氣的凝聚,劍氣便也就形成了。


    所以,對於秋雨凝能釋放劍氣一事,張昊旻還是十分驚訝的,因為這完全代表了秋雨凝在劍道上的悟(xing)與天資的高低。


    熊宮野對於張昊旻的驚訝是早有預料的,隻是沒想到他會如此震驚,不免調笑道。


    “怎麽,你這家夥還好意思說別人?難不成隻(yun)許你天資過人,不(yun)許旁人如此?”


    “我?我怎麽了?”


    看著張昊旻這裝傻充愣的樣子,熊宮野不免笑了出來,笑罵道。


    “你怎麽了?他(nǎi)(nǎi)的,你見過誰神馳境初境就能釋放出堪比合(shēn)境般的劍意?所以,你千萬別跟我說什麽你不會劍氣。”


    張昊旻衝著熊宮野尷尬的笑了笑,但是心中卻頗為委屈,雖然他曾聽逍遙講過劍氣的原理,但是他還從未嚐試過,所以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


    而隨著秋雨凝的獲勝,這第二輪的最後一場,便成了神子關山的舞台。


    相比於能釋放出劍氣的秋雨凝,關山的這一場就顯得中規中矩了,毫無讓人感到眼前一亮的事(qing)發生,從比試的一開始,他便壓著對方打。


    至於對方,直到被迫認輸,也沒有出現如同韓予那般反殺的(qing)景。


    “神子關山勝。”


    主持人的話音一落,全場頓時高唿起來,因為隨著第二輪的結束,比試終於迎來了激動人心的時刻,四進二半決賽。


    雖然隻有四人,但是依舊如同之前那般,需要抽簽決定彼此的對手。


    而同時,台下的眾人也在心裏默默的祈禱著,希望秋雨凝絕對不要與關山遇上,不然那就太讓人失望了。


    受傷了的韓予,與同宗門的張昊旻比試,他們用腳丫子都能猜出來是誰獲勝。


    再加上宗門大比開始之前,神子關山便已經放出了話去,倘若是他遇到了秋雨凝,那他便會直接選擇認輸。


    眾所周知,神子關山可是十分(ài)慕秋雨凝的,他甚至還不止一次的放出話去,此生非秋雨凝不娶,隻是秋雨凝似乎懶得搭理他。


    不過他卻毫不氣餒,一直堅信憑借他的誠意,總有一天會打動秋雨凝的。


    所以此前他才會放言道,秋雨凝必須是宗門大比的第一名,誰要是敢對秋雨凝不敬,便是與他關山過不去。


    在所有人屏住唿吸的期待下,四人同時從簽子桶中抽出了一個簽子。


    張昊旻這一輪依舊抽中了太陽的圖案,而韓予則抽中了月亮的圖案,對於這個結果,所有人都不(jin)高唿起來。


    隻要張昊旻與韓予不重複,那秋雨凝便也與關山不重複,剩下的就都好說了。


    隨著秋雨凝緩緩揭曉其刻有太陽圖案的簽子,這第三輪的比試對手便也正式揭曉,秋雨凝對戰張昊旻,韓予對戰關山。


    這第三輪的第一場,依舊是由韓予率先出場。


    麵對已經負了傷的韓予,關山顯得有些失望,畢竟贏一個這樣的人,實在是有些勝之不武,傳出去恐怕會有人說他趁人之危。


    兩人並沒有立即開始比試,而是站在擂台上聊了起來,隻聽關山說道。


    “你很不錯,竟然能想到用那種方法戰勝海蘭。”


    “是他太過於自信了。”


    “哦?那你覺得我自信嗎?”


    關山很是淡定的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的問著,顯然是準備為先前的畢海蘭打抱不平。


    至於韓予,他則眼睛微眯,因為此時他的神元觸手已經伸出去了,悄悄的繞到了關山的(shēn)後,如今他沒有別的辦法,隻能再試一次。


    “你應該吧。”


    韓予話音剛落,手中的利劍瞬間朝著關山擲了出去。


    不過這一次,關山可沒有如同先前畢海蘭一樣,還要躲過去,隻見他依舊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而被擲來的劍,卻也停在了他的麵前。


    台下的張昊旻將這一切看得清楚,在韓予悄悄的將神元觸手伸到關山背後的同時,關山的神元觸手也已經摸到了韓予的(shēn)前,甚至直接裹著了韓予的劍。


    所以,當韓予將手中的劍擲出去的那一瞬間,這劍便被關山給控製住了。


    這劍都已經被對方給控製了,就更不用提什麽戰術了,那關山背後的神元觸手便也失去了它的作用,完全成了擺設。


    關山緩緩從腰間抽出利劍,神元觸手一伸展,一時間三把劍同時漂浮在他的(shēn)前。


    隻見他劍鋒一指,緩緩說道。


    “對付你,這點自信肯定是要有的。”


    對於關山這突如其來的一手,當場便驚呆了所有人,能同時(cāo)控三把劍,這完全已經具備了進一步修煉的資格。


    而此時,手裏隻剩下一把劍的韓予,自然不是關山的對手,所幸直接認了輸。


    “我認輸。”


    韓予的認輸早在關山的意料之中,畢竟在與畢海蘭的比試時,韓予便已經是強弩之末了,若不是靠著畢海蘭的大意,他又怎麽可能會進入到半決賽?


    於是,關山便收起劍來,毫無壓力的走下了擂台,而一旁的黃教習卻勸說道。


    “他不是你的敵人,你也不用對他抱有敵意。”


    “我若是對他有敵意,那他就不可能像現在這樣走下去了。”


    關山對於他自己的實力是非常有信心的,若是剛剛他並沒有露上那一手,並且一上場便對韓予展開進攻的話,恐怕此時韓予的(shēn)上早已經傷痕累累了。


    主持人顯然被剛剛關山同時(cāo)控三把劍的場麵給驚呆了,選手們都已經下台了,他才想起來自己的工作,於是趕忙高唿道。


    “神子關山勝。”


    韓予與關山的比試落下帷幕後,那緊接著便是張昊旻與秋雨凝的對戰。


    一時間全場的氣氛再創新高,而所有的呐喊聲卻全都是為秋雨凝助威的,全然沒有一人為張昊旻喊加油。


    不過他也無所謂,畢竟坐了兩輪的冷板凳,現在他終於可以上場了。


    “雨凝,這一局還是直接認輸吧。”


    “師叔,這是為什麽?”


    “為了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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