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張昊旻能清楚的感受到天地元氣的緣故,所以他能“看”到周圍的元氣,正在被某種法訣給引動著旋轉起來。


    而他便是這氣旋的中心點,待到這法訣釋放完畢,這些圍繞著他的天地元氣,便會一股腦的作用在他的身上。


    張昊旻可不會就此坐以待斃,他施展著元氣罩,企圖斬斷這不斷旋轉的氣旋。


    不過,相較於龐大的氣旋,他那僅是半個巴掌大小的元氣罩,完全就是螳臂當車一般,根本無能為力。


    捆仙繩?心馭劍?眼見這元氣罩無效,張昊旻不禁在腦海裏飛快的想著對策。


    事到如今,麵對這即將形成的術法,他也隻有劍意還可以勉強試上一試,不過這劍意畢竟是模擬出來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與這術法相抗衡。


    飛鴻踏雪劍上一道劍意隨即釋放出來,遠比先前所釋放的要更強,畢竟張昊旻是打算用此來抗衡術法的,哪敢有所留手。


    隻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他所釋放的劍意卻被困住了,像是被困在一個看不見的罩子裏,根本無法宣泄出去。


    對於眼前的這一幕,張昊旻不免感到有些熟悉,似乎是在什麽地方見過一般。


    “還請前輩手下留情。”


    雖是有人出麵阻攔,但是無奈這術法已經釋放,根本來不及再撤銷掉。


    不過,這老前輩也隻是想要教訓一番張昊旻而已,釋放的並不是什麽厲害的術法,甚至一點殺傷力都沒有,所以她也懶得理會旁人的勸阻。


    周圍旋轉的氣旋瞬間凝實,演變成一條粗壯結實的繩索,瞬間朝著張昊旻捆去。


    盡管如此,這繩索也依舊沒有捆在張昊旻的身上,而是還未等接近張昊旻便被人給斬斷了,散落一地。


    來的人不是旁人,正是熊宮野與逍遙二人。


    當張昊旻第一次釋放出劍意的時候,逍遙便察覺到了,本來他是想要自己獨自前來的,但是這畢竟是在聖賢居內,與人紛爭還是得拉上個能說得上話的。


    所以他便去找到了熊宮野,拉著熊宮野前來,也因此耽誤了一點時間。


    “韓前輩,宗門小輩多有冒犯,但畢竟是在宗門大比期間,還望前輩能高抬貴手,饒過他這一次。”


    “宗門小輩?這麽說來你也是聖華宗的了?”


    對於這試圖捆住張昊旻的術法被斬斷了,這老前輩並沒有因此感到惱怒,正相反,這仿佛是很尋常的事情罷了。


    而讓她感到有興趣的是,來人是麵前這小兔崽子的長輩,也是聖華宗的人。


    “在下聖華宗熊宮野。”


    往日裏耀武揚威的熊宮野此時老實了不少,特別是在這位前輩麵前,更是顯得謹小慎微起來,連領隊的頭銜都沒敢提起。


    “既然你是聖華宗的弟子,那你應該知道我們遙南並不待見你們,為何還要來此挑釁?”


    熊宮野一時間額頭直冒冷汗,迴頭瞪了張昊旻一眼,心裏暗罵:你這小兔崽子非要來惹她們幹嘛?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啊。


    “晚輩不敢冒犯,這就速速離開。”


    正所謂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如今這副架勢,也隻有趕緊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倘若是鬧大了,豈不是更加丟人。


    就在熊宮野即將轉身之際,步子還沒來得及邁開,對方發話了。


    “慢著,老身有說過讓你們走嗎?想來就來,想去就去,你們把我們遙南的麵子放在哪兒了?”


    “這。”


    熊宮野也是頭一次領隊前來聖賢居,並不知道遇到這樣的事情該如何處理,一時間沒了對策。


    而此時,被逍遙罩住防止劍意外露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的張昊旻,緩緩收起了手中的劍,如今有逍遙在場,恐怕沒人能再動他分毫。


    “這件事我又沒有做錯什麽,你們一再咄咄逼人,又將我們聖華宗的顏麵置於何地?”


    一聽張昊旻這話,熊宮野頓時心頭一沉,這可真是內憂加上外患,一個遙南就已經夠他受的了,張昊旻此舉豈不是火上澆油嘛。


    “顏麵?在老身麵前,你們聖華宗有何顏麵?”


    麵對對方如此輕蔑的態度,身為聖華宗一份子的張昊旻不免很是氣憤,迴懟道。


    “你如此不尊重他人,那你們遙南又有什麽麵子?”


    “你這小輩竟敢口出狂言,看老身不代你師父好好教訓教訓你。”


    一看在張昊旻的推波助瀾下,事態愈發的嚴重起來,甚至大有一番向著不可控的局麵發展,熊宮野不禁趕忙嗬斥道。


    “昊旻,休要頂撞前輩,快給前輩道歉。”


    不過熊宮野等來的可沒有張昊旻的道歉,反而是更加針尖對麥芒的不服氣。


    “我師父可是聖境,你一個合身境是不是有些太妄自菲薄了?”


    “聖境?好啊好啊,老的欺負完,小的又來欺負,真當我們遙南是軟柿子了。”


    在推算出張昊旻是葉真人的徒弟後,這位老前輩不禁勃然大怒,恨不得立刻便要將張昊旻給生吞活剝了似的。


    要知道,這位老前輩的實力可並不簡單,雖然與熊宮野同為合身境,但是其實力卻遠超熊宮野一大截。


    這眼瞅著對方便要大打出手了,張昊旻卻注意到對方說的話裏有蹊蹺,什麽叫老的欺負完,小的又來欺負?


    他依稀記得,葉真人當初好像交代過,似乎嚴禁他對遙南派的人提起自己是他的徒弟,看來這其中一定發生著什麽不可告人的故事。


    “打住,從頭到尾我可都沒有欺負誰,是你們遙南的人不分青紅皂白的想要收拾我,怎麽到頭來卻成了我的錯?簡直就是天大的冤枉。”


    “好你個伶牙俐齒的黃毛小兒,那老身倒要聽聽,我們遙南是怎麽冤枉你了。”


    於是,張昊旻便將這件事情的全部經過娓娓道來,從他迷路到被那冷豔仙子教訓,再到如今的局麵,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靈兒,他說得可是真的?”


    最初出現在張昊旻麵前的那位溫婉的仙子,怯怯生生的從後麵走了出來,說道。


    “迴稟師叔,他說的確實是真的,不過師姐並沒有故意刁難他。”


    “夠了。”


    既然靈兒已經出麵幫忙作證了,那就說明張昊旻說的確實是真的,但是對於他為何迷路後卻偏偏走到了遙南派這裏,就無從解釋了,可能真的是巧合吧。


    畢竟聖賢居內,根本不允許各宗門弟子隨意在外走動,因此很難摸清遙南派住在什麽地方。


    再加上聖賢居內的布局極為複雜,對於初來乍到的人迷路的可能是非常之高的。


    最重要的是,因為今天是檢測日的關係,無論是街道上巡邏的人還是遙南派周圍保護的人,基本上都被抽調走了,這才讓張昊旻一路走到了這裏。


    種種難以置信的巧合合在一起,組成了如今的這個局麵,可謂是緣分使然。


    “即便如此,你一個身上施有藏息術的人突然出現在這裏,其行徑自然會惹人懷疑,更何況還是出現在我們遙南派的附近。”


    張昊旻見對方已經鬆口了,便也懶得再跟她們計較什麽,畢竟他還要去檢測呢。


    熊宮野一看這事峰迴路轉,似乎一切矛盾迎刃而解了,心裏不免樂開了花,趕忙賠笑著說道。


    “韓前輩所言極是,我們迴去一定會多加看管的。”


    “這一次隻是特例,若是再有下一次,你們聖華宗的人膽敢出現在我們遙南派的附近,就休怪老身不客氣了。”


    “是是是,一定不會再發生今天這般局麵了。”


    “滾吧。”


    對方的言語間總是透著股高高在上的架勢,這讓張昊旻感到非常的不舒服,在心裏不禁暗罵到:你個滅絕師太。


    “那晚輩先行告辭。”


    熊宮野趕忙躬身行禮,禮畢拉著一旁的張昊旻便走,此地他可不敢多有停留。


    他們走後沒多久,這老嫗看著不遠處的巷末,不禁喃喃自語道。


    “這老東西倒還真收了個不錯的徒弟。”


    三人走在迴去的路上,熊宮野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甚至有種劫後餘生的錯感。


    因為張昊旻這次確實是意外狀況,所以他也不好多說什麽,畢竟最終還是很圓滿的解決了這個問題,特別是沒有引起其他宗門或者工作人員的注意。


    不然,聖華宗可就真的鬧笑話了。


    而張昊旻卻是憋了一肚子的疑問,為什麽對方會如此仇視宗門,特別是如此仇視葉真人,這其中到底藏著什麽故事。


    “熊教習,你為什麽那麽怕她們啊?而且我聽對方的口氣,好像對師父他老人家還有一肚子的怨言。”


    “當年她可是差一點就成為了你的師娘呢,不過這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不說也罷。”


    “別啊,說來聽聽嘛。”


    一聽這話,張昊旻不禁對此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就連一旁的逍遙都好奇的伸長脖子,生怕漏掉了什麽。


    “你個小孩子家家的,少打聽這些事。”


    熊宮野卻很是掃興的不願多說什麽,畢竟這可是長輩們的私事,他們作為小輩的怎麽能在私下議論長輩呢。


    再三央求後,張昊旻便不再期望能從熊宮野這兒聽到答案了,準備往後再找其他人問問,以解心頭的疑惑。


    “那我們現在這是要去哪兒?”


    “送你去檢測點,不然你小子又不知道會跑到哪裏去了。”


    “咦,你們是怎麽認識路的?”


    張昊旻這要是不說,他們還真沒有反應過來,他們好像也不認識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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