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昊旻此時很是開心,這劍意他隻用了一成便有如此威勢,那如果用了十成的話,豈不是要天塌地陷、(ri)月無光?


    “張老大,這嚇唬人的紙老虎,你用完了可一定要記得給我也看看啊。”


    剛剛已經深刻體會到其中奧妙的陳開宇,趕忙連聲哀求起來,畢竟這等威勢的劍意誰不眼饞?他自然也想學一學這般驚世駭俗的功法。


    雖說這功法隻是個嚇唬人的紙老虎,並沒有什麽威力,但是盡管如此,單憑這股長河落(ri)般的威勢,便足以讓人為此心往神馳了。


    所以,當他從劍意中清醒過來的時候,他便立刻意識到這本功法的迷人之處,甚至腦袋都不受控製的開始聯想起來,想象著自己已經學成之後的樣子。


    “之前你不是還嫌棄的說,我用完了就全都暴露了,往後不好使了嘛。”


    “這是誰說的?他簡直就是有眼無珠,鼠目寸光,愚蠢、糟糕之極……”


    陳開宇氣急敗壞的怒罵著,一時間仿佛有天大仇怨似的,都恨不得站到桌子上去,那架勢就好像他罵的人不是他自己一樣。


    對於這一幕,張昊旻不由得被驚的目瞪口呆,他這還是頭一迴見到有人罵自己罵的這麽歡快的,甚至都到了要旁人來勸說的地步。


    “好了好了,我給你看,等我用完了就給你看。”


    聽到張昊旻都已經出來勸了,陳開宇這才心滿意足的饒了自己一命,勉強的不再繼續罵了。


    “這可是你說的,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哈。”


    張昊旻不由得翻了一個大大白眼,都多大的人了,竟然還說這些沒有用的(pi)話,他若是真反悔了,說再多又有什麽用呢?


    “哈?那用不用我和你拉鉤鉤啊?”


    “你幼不幼稚啊,多大個人了,竟然還要拉鉤鉤才行。不過看你如此堅持,那好吧,我就勉為其難的配合你拉一下。”


    陳開宇表現的頗為為難的樣子,羞澀的宛如一位靦腆的鄰家男孩,(yu)拒還迎的伸出手來,準備要跟張昊旻拉鉤約定。


    看到陳開宇還真的要拉鉤,張昊旻被嚇了一跳,沒好氣的打開了他伸向自己的手,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道。


    “你丫的還真要拉啊,就你這個樣子,怎麽還好意思說我幼稚呢?”


    麵對張昊旻這突如其來的鄙視,陳開宇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尷尬的笑了笑,說道。


    “嘿嘿,我這不是還小嘛,你怎麽好意思跟我一般計較。”


    陳開宇這話一說,張昊旻本準備罵他兩句的,不過突然張昊旻靈光一現,想到了一個不錯的反擊手段。


    於是,隻見張昊旻在陳開宇的(shēn)上,仔細的打量了一番之後,托著下巴,意味深長的點頭說道。


    “嗯,確實還太小了。”


    起初陳開宇並沒有意識到什麽,不過在他看到張昊旻那猥瑣的表(qing)後,再順著張昊旻的目光低頭看去,陳開宇頓時炸了鍋,怒罵道。


    “你大爺的,你往哪兒瞅呢,老子才不小呢!”


    翌(ri)清晨,驛館中炊煙嫋嫋,早早的便給他們一行人準備好了早飯,每人一碗稀薄到清湯寡水的小米粥,再外加兩個有點烤糊的鹹燒餅。


    熊宮野此時正在跟驛館掌櫃的對著賬目,如果核對無誤的話,他便要在這頁賬目的下麵簽上字,並蓋上聖華宗的印章。


    屆時,驛館的掌櫃的便可以拿著這簽過字、蓋過章的賬目,前去相應的府衙,兌換花費了同等數額的永恆石。


    因為宗門大比是由大安皇室牽頭主辦的,所以參加宗門大比的各宗門,在相應驛館中的花費,將都由朝廷來報銷。


    不過,大安皇室也不傻,各宗門也別想趁機從中撈到什麽油水,享受到什麽特殊待遇,畢竟這些免費接待的驛館可都是官營的。


    像是聖華宗這一行人今晨吃的東西,基本上都是這個水準,除了滿足生活基本需要之外,根本談不上半點享受。


    至於住這方麵倒是寬裕的很,隨便住,不過基本條件擺在那裏,也沒什麽好開心的,都一樣。


    張昊旻將清淡的猶如白開水一般的小米粥給喝完,便起(shēn)離開了桌子,準備到驛館的外麵透口氣。


    他本(shēn)不吃飯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所以他對於這些隻能被稱之為生存的食物,幾乎都不怎麽吃,頂多也就是小貓三兩口罷了。


    “昨晚那劍意就是從那本《劍心》裏學的?”


    張昊旻驚訝的迴頭一看,原來是逍遙,也不知道這家夥是什麽時候跟在自己(pi)股後麵的。


    “對啊,怎麽了?”


    “那你昨晚施展了幾成的劍意?”


    “哎,對了,就算是你不問,那我也得去找你問問,昨晚我隻施展了一成的劍意,怎麽會有那麽大的威勢?”


    張昊旻的疑問,逍遙肯定是迴答不上來的,畢竟他也沒有修煉過劍心,不知道張昊旻施展出來的劍意是不是正常的。


    “一成?怎麽會隻有一成?”


    其實昨晚張昊旻施展劍意的時候,逍遙便已經感覺出來了,那劍意還太虛,並不夠凝實,所以他斷定是張昊旻弄出來的把戲。


    而且,那劍意中氣不足,雖然看起來威勢巨大,但是實際上卻後繼乏力,底氣也不穩,所以他推測這還不是全力,張昊旻應該還有所保留。


    隻是與他預料的七八成不一樣的是,這等威勢的劍意,竟然還隻是一成劍意使然。


    倘若是將這股劍意盡全力釋放的話,其威勢恐怕能達到小成劍仙的程度。


    那麽問題來了,小成劍仙是個什麽水準呢?


    小成劍仙,在仙界雖然也是處於墊底的存在,但是這可要比飛升成仙的仙人還要再往上高一個水平,而且那還要是以劍證道的仙人才行。


    在仙界中,以(shēn)證道的仙人是最為普通,也是人數最多的,而與之相對立的,便是以各類兵器證道飛升的,這些也被統稱為器仙。


    器仙往往要比同境界的仙人更勝一籌,這是因為成為器仙遠遠要比成為普通仙人更加的困難,意誌更加的堅定,心念更加的牢固。


    因為兵器以殺伐為主,一旦依托兵器證道飛升,那便會獲得天罰的優勢,自此代表天道中的(yin)麵——天滅。


    也正是因此,劍仙所釋放出來的劍意,才更加的可怕,這其中不僅有自(shēn)的劍意,還蘊含著天道的殺意,更何況還是小成劍仙的水準。


    “確實就是一成啊。”


    “你現在才隻是神馳境,施展這劍心,一成的劍意便達到了合(shēn)境的水平,那拚盡全力施展的話還了得?”


    “什麽?合(shēn)境的水平?”


    昨晚的那道劍意,作為始作俑者,張昊旻自然知道其威勢的浩大。


    隻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劍意竟然跨過了歸虛境,達到了合(shēn)境的水平,難怪昨夜熊宮野會如此緊張。


    “不然你以為呢?”


    完全無視了逍遙的白眼,張昊旻捂著嘴,偷笑起來,既然這劍意如此強勢,那這劍心看來還真就成他的殺手鐧了。


    “你先別偷著樂,你給我說說你昨晚是如何施展的?”


    這劍意一成便是如此聲勢,說出去簡直就是駭人聽聞,逍遙擔心這其中存在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再埋下隱患之類的。


    “也沒什麽特別的地方,就是從子母戒中取出心馭劍,然後按照方法釋放出劍意便行了。”


    “等等,你說你是用心馭劍所釋放出來的劍意?”


    “對啊,這有什麽不對勁的嗎?”


    “這當然不對勁了,你用的那可是心馭劍,心馭劍可是正宗的仙劍,我就說嘛,你這劍意怎麽會有如此威勢。”


    這下,逍遙總算是弄清楚了,張昊旻所釋放出來的劍意之所以會有那般威勢,主要還是心馭劍的功勞,仙劍所釋放出來的劍意又怎麽會弱呢?


    不過逍遙忘記了一點,他當初給張昊旻的那把心馭劍並沒有劍魂,所以這心馭劍從嚴格的意義上講,還並不能算是仙劍。


    “應該也不全是因為心馭劍吧。”


    本來是一件足以讓人開心到發瘋的事(qing),結果這麽一說,合著沒有自己什麽事了,全成了心馭劍的功勞,張昊旻又怎麽樂意呢?


    “也不能這麽說,這樣吧,你用這把劍試試看。”


    說著,逍遙從他的子母鐲中取出一把劍來,隻是看著這劍的樣式,便知道它並不普通,雖沒有心馭劍那般強橫,但也應是件不錯的利刃。


    “就現在?在這兒?”


    此時,驛館裏麵可全是人,他要是在這兒釋放出了劍意,那豈不是就要炸鍋了。


    如果逍遙說的對,那就算是釋放出來劍意也並沒有什麽大礙,如果逍遙說錯了,那這劍意一旦施展,這周圍還有幾個能好好的站著?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已經施展了霸下藏息術,他們是察覺不到的。”


    因為之前對於這劍意的判斷,盡全力施展的話,恐怕會有小成劍仙的水準,所以逍遙也是做好了十足的準備。


    聽了逍遙的話後,張昊旻便放下心來,從逍遙的手裏接過劍,準備施展劍心,釋放劍意。


    隻聽一聲清脆的出鞘聲,一陣寒光閃過,張昊旻將這劍給拔了出來,劍(shēn)上龍飛鳳舞的寫著四個大字——飛鴻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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