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它隻是祖師爺神魂中的一小部分,雖然我也不知道他是用什麽方法將其剝離出來的,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它是不能獨立存活的。”


    邱宮守話音剛落,張昊旻便準備質問他,這東西明明就是活在這井水裏,怎麽說它不能獨立存活呢?


    可是還沒等他張口,邱宮守便先說道。


    “你先不要著急,聽我說。它之所以能在這井裏沒有被消散掉,是因為這井水的緣故。


    這井水是當年祖師爺從神山上特地移下來的神水,也正是因為這神水的存在,它才沒有消散掉。但也正是因此,它隻能待在這井水之中。”


    這麽一說,張昊旻就明白多了,也就是說這井水就是某種特定的營養液,而那東西必須待在營養液裏才能活。


    “可是這與什麽命數有什麽關係?”


    “我之所以說這都是命數,就是因為這件事太過於巧合了。


    要知道,它隻是一個執念,一縷殘缺的神魂,並且一旦離開了井水便會立即消散,所以它根本就無法興風作浪,隻能一直被困在這井裏。


    而且就算是有人或者野物不幸落入到井中,它也不能傷害到他們分毫,甚至不能借此機會從中脫困,因為隻要是神魂無恙,它就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也正是我所說的巧合,你恰好神魂還未完全恢複,又偏偏趕巧到這井邊打水,這才給了它可乘之機。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一定是用手摸過水,所以它才能感知到你神魂不穩,才會如此急不可待的拉你入水,企圖潛進你的身體借以離開,從而得到新生。”


    聽邱宮守說了這麽多,張昊旻才是頓覺一陣後怕,立即驚慌失措的嚷道。


    “什麽?它能潛進人的體內?那它會不會已經?”


    “放心吧,剛剛我用靈符試了試,它並沒有潛入你的身體。”


    張昊旻懸著的心,這下終於有了著落,心裏不禁鬆了一口氣,但是邱宮守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不免翻起了白眼。


    “但是,這也正是最令我感到奇怪的地方。”


    “歪,它沒潛入我的體內,你怎麽還感到奇怪了?難不成你還巴不得它借我新生?”


    邱宮守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而一直扶著張昊旻的逍遙這時說道。


    “對啊,它為什麽不進去昊旻的體內呢?”


    “嘿,逍遙,你說這話可就太沒良心了吧。合著我在你們眼裏就非死不可?”


    “假如是你,你被困在這井中上千年,如果有一天一個脫困的機會擺在你麵前,你會如何?”


    麵對邱宮守的這個問題,張昊旻一時間啞然,思考片刻後,下意識的說道。


    “那肯定是拚盡全力爭取脫困啊。額,好吧,那它為什麽不進入我的身體呢?”


    突然,逍遙想到了一種可能,於是趕忙將手指抵在了張昊旻的眉心,一道金光進入到張昊旻的神元中,頓時他恍然大悟的說道。


    “我明白了,肯定是你進入到井中的那一瞬間,因為某種特殊的原因,導致你的神魂一下子恢複了,所以它才失去了機會,沒有潛入到你的體內。”


    “什麽?他的神魂恢複了?”


    不要說張昊旻了,就連邱宮守都感覺逍遙是在開玩笑。


    按理說,當時的情況如此危急,張昊旻的神情波動肯定極大,沒有傷害到神魂便已經是難得的了,又怎麽可能還促使神魂加速恢複呢?


    於是他也將元氣浸入到張昊旻的神元中,這一看,他頓時驚訝起來,因為張昊旻的神魂確實已經完全恢複了。


    “這怎麽可能?竟然真的已經恢複了。”


    張昊旻雖然在心裏咒罵他們倆,總是不盼著自己點好,但是他對此也感到非常好奇,自己養了大半個月都沒有恢複,如今竟然掉進了井裏竟然一下子恢複了。


    但是他想起來邱宮守所說的,這井水可不是一般的水,這可是特地從神山上移下來的神水。


    既然它能讓一縷殘存的神魂存在,那它會不會也有修複神魂的作用?畢竟自己掉進去的時候,可是被動的喝了幾大口呢。


    “你們說會不會是因為喝了這井水的緣故?”


    張昊旻這麽一說,他們這才意識到,這井水根本就不是普通的井水,沒準真的有可能是在這神水的作用下,張昊旻的神魂才一下子恢複的。


    但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對於被困在其中的那道執念來說,豈不是太過於殘酷了。


    要知道,這道執念要是想要脫困,就必須寄托在某個神魂不穩的人或者動物身上,甚至以此鳩占鵲巢,起到奪舍重生的目的。


    可是如果這個井水有助恢複神魂的作用,那豈不是意味著,這道執念永生永世都不可能從中逃脫出來?


    “嘖嘖,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道執念當真是太可憐了。”


    邱宮守站起身來,既然這件事已經討論出了結果,那便也是告一段落了,於是從井中將水桶拿了出來,然後把井蓋又重新蓋迴了原處。


    “你還是去後院打水吧,別再又出什麽變故。”


    對於邱宮守的話,張昊旻極為讚同的點了點頭,趕忙接過水桶,當先一步離開這個鬼地方,他今晚的經曆實在是太過於嚇人了。


    三人往迴走的時候,走在最後的逍遙頗為好奇的分出了一點神識,悄悄的溜進了井中。


    邱宮守迴來後,便迴到自己的屋子。


    而逍遙則陪著張昊旻去後院打了桶水,隻是這桶水失去了它原本的作用,被淹過的張昊旻已經不需要再洗臉了。


    兩人迴到了張昊旻的屋子,逍遙將門給關上,並且還特地施了法咒,以防止旁人將屋裏的對話聽了去。


    “你在那井裏到底經曆了什麽?”


    “嗯?剛剛不是都已經說過了嗎?”


    張昊旻從子母扳指中取出被褥,順便也取出了衣服,準備把這身已經濕透了的衣服換下來。


    “你根本就沒有說你自己經曆了什麽,剛剛都是我們在猜測而已。”


    “哦,是哈。剛剛我準備去那井邊打水,哎,打住,不要問我為什麽要去那裏打水,你就當我是腦子一時抽抽了。


    然後我剛準備打水的時候,就被那所謂的執念給一把拽進了井中,我又不會水,所以我就拚命的掙紮,最後我就出來了。”


    “那你有沒有在水裏看到它?”


    “水裏?水裏根本就睜不開眼睛,而且當時那水唿唿的往鼻子和嘴裏灌,我哪有那個工夫去看這個?”


    雖然已經都是過去的事了,但是張昊旻再次提起,還是會感到明顯的心悸,腮後頓時一緊,背後寒毛也緊跟著聳立起來。


    “那也就是說,最後你也不知道那道執念跑到哪裏去了?”


    “額,管它跑到哪裏去了呢,反正我神魂恢複了,而且也沒有被奪舍,那不就挺好的嗎?”


    逍遙的眉頭緊皺,他剛剛將神識潛入到井中,並沒有發現邱宮守所說的那道執念,所以他非常懷疑那道執念已經進入到了張昊旻的體內。


    “可是如果它進入到了你的體內呢?”


    “額,不會,剛剛邱師兄不是用那什麽符給我測了嘛。”


    “但是我在那井裏並沒有找到那道執念。”


    逍遙的這句話在張昊旻的心裏,猶如劃過了一道驚雷,瞬間就將他給驚懵圈了。


    “找不到?這怎麽可能,難不成?”


    “很有可能。”


    在張昊旻驚恐的眼神中,逍遙又再次將元氣浸入張昊旻的神元中,但是令他感到疑惑的是,他根本就感知不到任何的異樣。


    雖說這道神魂的主人便是仙界鼎鼎有名的大自在仙尊,但是如果連他的一縷區區的神魂都感受不到的話,逍遙那簡直妄為仙人。


    可是,他偏偏在張昊旻的身體內沒有感受到那道執念,這讓他都不禁質疑起自己來。


    “怎麽樣啊,它在不在啊,你倒是說句話啊。”


    麵對張昊旻的一再詢問,逍遙微微搖了搖頭,他也不太確定的說道。


    “應該是沒有吧,我並沒有找到。”


    “找不到那就是沒有唄。”


    “額,也可以這麽說。但是我還是有些不太放心,要不你先拿著這個,以防萬一。”


    逍遙從子母鐲中取出一張符紙,遞給了張昊旻。


    “這是什麽符?幹什麽用的?”


    “這是護心符,能在關鍵時刻護住你的心神,使用時隻需要注入元氣貼在身上即可。”


    “這麽好的東西你現在才給我,早幹嘛去了。”


    張昊旻沒好氣的抱怨著,但是手上可並不慢,立馬就將這護心符給收到了子母扳指中。


    “額,現在也不是很晚吧。”


    逍遙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他也沒有想到張昊旻還能遇到這種事情。


    而這護心符本是他給自己準備的,畢竟他是由棋子所化,有些時候會不太適應,心神會出現不穩定的狀況,所以需要靠外來來幫助。


    “那你那裏還有些什麽樣的寶貝,別每次等到我遇到事情了你才想起來給我。”


    “我也沒有什麽寶貝,能給你的基本上都給你了,而且,我還給了你一個能保命的東西。”


    “能保命的東西?那是什麽?”


    逍遙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麽,當初在與張昊旻簽訂單向主仆契約的時候,他還將自己的道心注入到了契約之中。


    道心是仙人的根基,也唯有證道成功之輩才能獲得道心,這也是為什麽張昊旻每次遇到危險的時候,他都能感知到的原因。


    其次,這道心一旦注入到了契約之中,便達成了仙界赫赫有名的“門徒契”。


    這也就意味著,一旦張昊旻發生意外,他需要先替張昊旻死一次,所以,他便是張昊旻保命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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