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閑聊打趣的兩人,沿著石板路,穿過諾大的廣場,僅是不一會兒的工夫便到了蘊道閣。


    站在蘊道閣前,張昊旻簡直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棟建築,從下往上依次數著,心裏不禁暗自感歎,這蘊道閣竟然有九層之高,宛若一座高塔。


    閣樓的樓身是六邊形,通體為木製,黑瓦紅漆小軒窗,每層又延展出六個簷角,簷角上有走獸不等,簷牙高啄,儼然是鳥作騰飛之狀,大有一副飛升之勢。


    高懸在上的匾額,四周鏤雕著一朵朵祥雲,刷著紅漆,竟別有一番意境。匾額的居中,工整的寫著蘊道閣三個大字,黑底金漆顯得極為富麗堂皇。


    張昊旻心中感慨的同時,對著一旁的南棠棣感歎道。


    “這蘊道閣可當真是高,這恐怕就是宗門內最高的了吧。”


    “最高的可不是它,而是登天樓。你往那兒看,看到那個塔尖了嗎?那就是登天樓。站在登天樓上,可以俯瞰整個聖華宗,據說伸手就能碰到天上的星星。”


    張昊旻順著南棠棣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個高聳的塔尖,平日裏當真沒有注意,宗門的北邊竟然還有這麽一個大家夥。


    不過,因為距離著實是有些遠,中間又陳列著一個個高聳的樓閣,以至於隻能看到塔尖,卻不能一窺它的全貌,當真是有些遺憾。


    “能碰到星星?這也太假了吧。不過它既然那麽高,想必應該能俯瞰整個宗門,等有時間了一定要到那上麵去看看。”


    看著那高聳的塔尖,南棠棣不禁望的出神,那可是他來聖華宗的目的之一,登上登天樓,從而證明自己。


    隻不過這個登天樓可沒有張昊旻想的那麽簡單,不是誰都可以登頂的,其難度堪比登天,所以才被稱為登天樓。


    “上不去的,登天樓可是被仙人給設了限界的,每一層都設下了相應的考驗,隻有通過了考驗,才能去往更高的樓層,而且據說在頂層中藏著能成仙的秘法。”


    “能成仙的秘法?”


    聽到這話,饒是張昊旻也不禁大驚失色,這世間竟然還有能成仙的秘法,那豈不是比他體內的萬象歸一道果還要更加難能可貴?


    不過,張昊旻卻又搖了搖腦袋,他根本就不信這登天樓中會有什麽成仙的秘法,如果真有什麽秘法,聖華宗恐怕早就已經被滅宗了。


    十四年前,一個大安皇室便可以把聖華宗逼迫到要解宗的地步,更何況要是真有什麽成仙的秘法,在貪欲的驅使下,聖華宗可就要與整個天下為敵了。


    到那時,正可謂應了那句老話,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對,不過這也隻是坊間傳聞罷了,畢竟不是誰都可以上去的。”


    “坊間傳聞?這東西可不能信,之前還有傳聞說你南棠棣好男風呢。”


    “簡直就是胡說八道!這是從哪個混蛋那兒傳出來的混賬話,簡直就是憑口汙人清白,要是讓我逮到他,我非得把他大卸八塊了不可。”


    “哎,你先別著急,人家可是有理有據的。


    先說棠棣二字,這講的本就是男人之間的感情。而且這麽多年了,多少美貌如花的姑娘對你示愛,府上的門檻都快被踏平了,而你呢?卻看都不看人家一眼,除了你好男風之外,你說,你還有什麽更好的解釋?”


    “棠棣說的是兄弟之情,可不是那什麽感情!而且我可是有心上人的,我之所以不。”


    “好了好了,幹嘛要如此激動啊,整的急頭白臉的,跟真的似的。”


    南棠棣一時間如鯁在喉,憋得臉色通紅,滿肚子的話,愣是被張昊旻給噎的說不出半句來,隻得在心裏問候了一下那造謠之人的母親。


    張昊旻朝著蘊道閣走去,借著這個空當,邊走邊問道。


    “不是有上去過的人嘛,他們沒說上麵有沒有成仙的秘法?”


    “凡是上去過的人都說沒有,不過根本就沒有人信,要是真有什麽成仙的秘法,誰也不會傻到下來告訴別人。”


    “說的倒也是這麽個道理。”


    如果世上真的有成仙的秘法,恐怕其中的代價也將是極大的。


    就像是自己體內的那枚萬象歸一道果,一旦自己真的成仙,那也隻是建起了一座看著金碧輝煌的沙城罷了。


    所以對於這個無數人夢寐以求的道果,而他卻隻想趕緊丟掉,這簡直就是給自己的未來埋下了一個巨大的隱患,隨時都可能毀掉自己。


    道果如此,那所謂的秘法就更是如此了,要想一步登天,那就必須付出一步登天的代價,不然,哪有這樣的好事。


    “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凡是登頂成功的人,最後都證道成仙了。”


    南棠棣的這句話著實嚇了張昊旻一跳,於是連聲問道。


    “都成仙了?沒有例外?”


    “無一例外。”


    本以為什麽成仙的秘法是無稽之談,可是如果登頂的人全都證道成仙了的話,豈不是顯得有些太過於巧合了,看來這其中肯定藏著什麽秘密。


    “這麽厲害?那改天我也要去試試。”


    “改天?這可不行,這登天樓隻有達到了神馳境才可以登樓,沒達到神馳境連門都進不去。”


    “必須要神馳境才能登樓?這是什麽鬼設定啊。”


    “為什麽會這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隻有神馳境初境才可以進入其中,就連突破到真境的都不能進去,一旦強行闖入,便會受到登天樓仙力的鎮壓。”


    “我天,這麽狠的嘛。等等,你剛剛說神馳境初境?神馳境不是一個境界嗎?怎麽還分初境和真境呢?”


    南棠棣眉毛一挑,很是奇怪的看著張昊旻,說道。


    “你都已經是氣海境巔峰了,竟然還連這個都不知道?神馳境可是一個大境界,其下還分為三個小境界,不僅有初境和真境,還有一個盛境,也就是人們常說的神馳境圓滿。”


    “哦,原來如此。那欒先生他是什麽境界?”


    邊說著,張昊旻邊一步踏過蘊道閣的門檻,隨即撲鼻而來的書香便將他給包裹起來。放眼望去,一個個書架上羅列的滿滿當當,宛若是一片書海。


    “欒先生是神馳境圓滿。”


    “神馳境?那他是上堂的弟子?”


    對於張昊旻的疑惑,南棠棣不免歎了口氣,在心中感歎,這家夥當真是無知的很。


    “當到達了神馳境真境的時候,就已經可以申請三堂考核了,一旦通過了三堂考核,便也就從上堂畢業了。欒先生都已經是神馳境圓滿了,肯定已經從上堂畢業了。”


    南棠棣的這一番話,倒是出乎張昊旻的意料,他還以為要想從上堂畢業,就必須突破神馳境達到歸虛境呢。


    沒想到竟然隻需要突破兩個小境界,便就可以從上堂申請畢業了,那豈不是要輕鬆許多。


    南棠棣把書從子母戒中拿了出來,對著一名胸前別著銀色胸牌的工作人員說道。


    “你好,我來還書。”


    這人抬頭瞅了南棠棣一眼,明顯是愣住了,之前南棠棣來借書的時候,正巧就是問他借的,當時他還在奇怪,難不成北王世子是個啞巴?結果今天來了便開口說話了。


    “哦,好的,請問你是哪天借的?”


    張昊旻趁著南棠棣還書的工夫,左右轉了轉,這些書的外包裝都是一個模子刻的,除了封麵上寫著書名外,其他的地方完全看不出來有什麽不同。


    轉了一圈,除了看花了兩眼,根本就沒有半點收獲,於是隻得放棄這個艱巨的任務,準備去找工作人員問一問。


    正好,工作人員剛在南棠棣的名字後麵寫上了已還兩字,意味著這本書的丟失和南棠棣就沒有什麽關係了。


    “你好,我想問一下,你們這兒有沒有關於血月之類的書?”


    “血月?沒有。”


    說完,這名工作人員將手裏的借閱名簿合上,抬頭看了張昊旻一眼,然後看到了他別在胸前的那枚象征氣海榜第二名的徽章,便趕忙說道。


    “我們這一層都是關於道藏、國史、地貌圖冊、基礎功法之類的書,關於奇人異事,您可以上樓上問問,也許那裏會有。”


    “好的,謝謝。”


    兩人正準備上樓梯的時候,南棠棣小聲的問道。


    “你還要找有關血月之類的書?”


    “額,我沒有不信任你,我隻是過來找其他書的同時,順道問一下而已。”


    “沒關係的,上次我來的時候,他隻跟我說了沒有,並沒有告訴我奇人異事的書可能在上一層。”


    聽到南棠棣的話,張昊旻不禁迴頭看了那工作人員一眼,歪著腦袋問道。


    “我看他的表情是知道你是誰的,那他為什麽沒有告訴你?”


    南棠棣指了指自己胸前的那枚徽章,很是無奈的說道。


    “可能是因為當時我沒有這個吧。”


    “真沒想到,原來徽章還有這種作用。不過話說迴來,我看很多人都像剛才那位一樣,在宗門內幹一些雜活,難不成這其中有什麽特殊的獎勵?”


    “沒有什麽獎勵,隻是按照宗門的規定,凡是三年內沒有升堂的人,都需要在宗門內工作,以此來換取繼續在宗門修煉的資格。”


    對於這種規定,張昊旻不禁在心裏暗自感歎,能想出這個辦法的人當真是有才,不僅一下子平添了許多義務勞動者,而且還逼迫三堂的弟子努力修煉,簡直一舉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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