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昊旻與陳開宇兩人前腳剛進宿舍,還沒來得及說話,南棠棣便當先遞過來一張紙條。


    張昊旻滿心疑惑的接過紙條,一看內容,頓時有些無語。因為紙條上總共隻有兩句十分簡短的話。


    一、早上我有叫過你們。


    二、想知道早上的事情,那跟我來。


    就這麽兩句話,還用得著浪費一張紙了?真是財大氣粗不知紙貴。


    張昊旻低頭看的同時,陳開宇也在一旁打量了一眼,不過對於這紙上的內容,他則很是不屑的“切”了一聲,無論怎麽說,反正就南棠棣一個人去集合了。


    “還真要跟他去啊?”


    “咋了?難不成你還怕他坑你不成?”


    “怕?我會怕他?簡直就是笑話!”


    “那你就跟著唄。”


    兩人跟在南棠棣的身後悄悄的說著,雖然他倆壓低了聲音,但走在前麵的南棠棣依舊聽的很是清楚。


    如果說昨天跟著欒華成來中堂,張昊旻的心裏更多的是好奇的話,此時他就有種國王巡視自己王國的優越感,甚至腰板都挺得筆直。


    一行三人不一會兒便走到了今早上本應集合的地方,然後南棠棣突然駐步,轉過身來,從子母戒中拿出一張紙條,指了一下四層高的紅漆閣樓,把紙條遞給了張昊旻。


    “這樓就是道壇。”


    看著手中紙條上的字,再看著一臉嚴肅的南棠棣,張昊旻兩人頓時忍不住的大笑起來,他們沒想到,南棠棣這家夥當真是傻得可愛,竟然能想出這種不說話的辦法。


    南棠棣看著這倆貨在嘲笑自己,他的心情自然是有些不悅,不過他在深吸了一口氣後,便沒再搭理他倆,而是當先一步進入到道壇中。


    道壇的內部很是簡單,並沒有雕梁畫棟的精致,僅是用白灰塗了四周的牆壁,用紅漆刷了刷梁柱。


    行走在其中,張昊旻的心情不同於陳開宇他們,他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雖然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快兩個月的時間了,但是張昊旻時常還是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真棒。”


    道壇並不同於他們住的閣樓,一進入其中,張昊旻便有種肅穆的感覺,這讓他感覺很棒。


    “這麽簡陋,哪裏棒了?”


    陳開宇左右打量了一番,完全沒有找到讓人感覺很棒的地方,反而還有許多的地方不盡人意,畢竟有些太過於簡單了。


    張昊旻把胳膊抱在腦後,享受著從窗子打進來的陽光,很是得意的對著陳開宇說道。


    “跟你說你也聽不懂。”


    “嘿,那你倒是說說看啊。”


    走在前麵的南棠棣突然一駐步,從子母戒中又拿出來一張紙條,顯然他們已經到了下一站了。


    就這樣在道壇中樓上樓下的轉了一會兒,總算是把今天早上集合的目的地都轉完了,張昊旻也如同集郵似的,將南棠棣遞過來的紙條攢了一小摞。


    “該轉完了吧,我都快要餓瘦了。”


    陳開宇可不像張昊旻一樣不知道餓,剛轉到一半的時候,他的肚子就已經咕咕的叫了起來,此時都已經餓的連走路的力氣都沒了。


    看完南棠棣遞過來的紙條後,張昊旻拍了拍陳開宇的肩膀,說道。


    “恭喜你瘦子,開飯時間到了。”


    “那還等什麽?趕緊走啊,都快餓死我了。”


    陳開宇一聽轉完了,趕忙拉著張昊旻便準備往外走,連瞅都沒瞅南棠棣一眼。不過張昊旻並沒有被他拉動,而是站在原地看著南棠棣說道。


    “一起去吃個飯吧。”


    一聽到張昊旻這話,陳開宇不禁一皺眉頭,趕緊趴在張昊旻的耳朵旁,小聲的嘀咕著。


    “你叫他幹嘛?”


    張昊旻並沒有迴答陳開宇,而是依舊誠懇的看著南棠棣。


    麵對張昊旻的邀請,南棠棣從子母戒中拿出了紙筆走到牆邊,墊著牆寫了起來。寫完收起筆,把紙條遞給了張昊旻。


    紙條上寫著:“我不餓,你們去吃吧。”


    一看到這話,本就對南棠棣有意見的陳開宇就更加的心生不滿,他覺得是南棠棣不給他們麵子,於是語氣極為輕蔑的說道。


    “嗬,你看人家根本就不餓,真是熱臉貼了冷屁股。”


    張昊旻埋怨的迴頭看了陳開宇一眼,示意到他不要再亂講話了,然後笑著準備對南棠棣再次邀請,但是他還沒有說話,南棠棣的肚子便表示同意了。


    對於自己肚子突如其來的抗議,南棠棣不禁感到一絲尷尬。他昨晚睡得並不好,被陳開宇的唿嚕聲吵到很晚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而且就在他剛要睡著的時候,又聽到張昊旻不知在和誰講話,不過他當時的睡意極重,根本就聽不清說了什麽,甚至還沒聽上幾句便唿唿的睡著了。


    今早上他醒來的時候,時間就已經不早了,他推了推陳開宇,又拍了拍張昊旻,但都叫不醒他倆,於是他才無奈的一個人前去集合,所以他到現在也沒有吃過東西。


    “你肚子都已經同意了,那就一起去吧,就算是不餓,那至少也可以陪陪我們嘛。”


    麵對張昊旻再三邀請,南棠棣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


    “看他那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幹嘛還喊他啊?”


    “咱們都是一個宿舍的,更何況人家又辛辛苦苦的帶著我們轉了一早上,怎麽也得請人家吃個飯啊。”


    “切,還不是他害的,他要是叫我們起床了,哪還用得著現在再來嘛。”


    “哪那麽多話?”


    對於張昊旻的叱責,陳開宇一縮脖子幹脆不說話了。自從昨日張昊旻把他給喝趴下後,他便打心眼裏佩服張昊旻,所以今早上張昊旻讓他道歉,他即使心裏不服氣,還是跟南棠棣道了歉。


    如今也是,這要是換了旁人說他話多,他非得當場急了不可,但張昊旻說出來這句話,他不僅不會跟張昊旻急,甚至還老老實實的不再說話了。


    三人正走在前往春意樓的路上,迎麵走過來幾人。


    “昨晚我真的看到血月了。”


    “月亮怎麽可能是紅色的呢?你肯定是睡蒙了,我夜裏起夜的時候,那月亮分明是白色的。”


    “不可能,我可是看的真切呢,那月亮就是血紅色的。”


    “哈哈哈,你迴去再睡一覺,沒準太陽也能變成血紅色的。”


    這幾人很快的擦肩而過,但是聽到他們談話的張昊旻卻一時楞在了原地,他瞬間想起了昨夜的那片血紅色的光澤,而且這正好也對應起了那家夥當時說的話。


    他本能的覺得這其中一定與自己有著什麽關聯,於是便準備去叫住昨晚看見血月的人,但當他迴過神來的時候,那人已經不知道去哪裏了。


    陳開宇與南棠棣走出一段距離後,發現張昊旻並沒有跟上來,於是對著張昊旻喊道。


    “昊旻,你怎麽了?”


    張昊旻擺了擺手,表示沒什麽事,不過血月這件怪事他記在心裏了,準備找機會查查看,為什麽當時那家夥會說躲過去了?


    這頓飯,張昊旻吃的並不多,他的心思還在那血月上,而且逍遙也告訴過他,說他神魂受損,最近一段時間不要修煉。


    “怎麽了?這可不像是你的飯量啊。”


    不要說陳開宇了,特別是昨晚見識過張昊旻驚人戰績的南棠棣,此時也覺得張昊旻有些奇怪。


    “你們聽說過血月嗎?”


    麵對張昊旻的疑問,陳開宇與南棠棣都一致的搖了搖頭,顯然都沒有聽說過這等事情,甚至還有些疑惑張昊旻為什麽要問如此奇怪的問題。


    “那你們知道宗門有什麽地方可以查閱相關的書籍?”


    “蘊道閣那兒有不少的道藏,不過不知道有沒有關於什麽血月的,話說真的有血月嗎?”


    陳開宇咬了一大口的肉包子,好奇的問到張昊旻。他突然感覺張昊旻知道的東西真不少,既知道龍,又知道血月。


    “我也不能確定,不過昨晚我確實看到了血紅色的光,而且剛剛也有人說他看到了。”


    “嘖嘖,血紅色的月亮,想想都感到瘮人。”


    “蘊道閣在什麽地方?”


    “反正現在也沒什麽事,我帶你去吧。”


    陳開宇一口將手裏的半個包子塞進嘴裏,在帕巾上擦了擦手上的油漬,然後便起身去結賬,不過當他結賬的時候傻眼了。


    因為昨晚的飯錢沒付,所以現在結賬的時候一道算進去了。


    “怎麽可能這麽多錢?把賬單拿來我看看。”


    陳開宇不看賬單不知道,這一看賬單,整個人頓時被嚇了一哆嗦,十三壺酒,二十二盤菜,這怎麽可能是一頓飯吃出來的,他覺得這肯定是掌櫃的搞錯了。


    但是把掌櫃的叫出來問過後,他就更加懷疑人生了。然後拿著賬單,難以置信的迴到包間,癡楞的問到張昊旻。


    “這些都是你昨天晚上吃的喝的?”


    陳開宇這麽一問,張昊旻頓時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於是從子母扳指中拿出一枚藍色永恆石,準備結賬。


    “打住,這點錢我請的起,你現在隻要告訴我,這些是不是都是你吃的喝的就行。”


    “是。”


    張昊旻還沒來得及迴答,坐在一旁的南棠棣卻率先說道。


    “我天,大哥,你是怎麽做到的?”


    陳開宇滿是驚恐的打量著張昊旻,打死他他都想不到這麽多東西,竟然一個人就能吃下去,而是那是十三壺酒啊,這得是什麽神仙酒量?


    “飯錢我付,你再讓我長長見識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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