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屋子裏的哭聲逐漸的平靜下來,張昊旻用胳膊拱了一下邱宮守,示意他進去看看是個什麽情況。


    張昊旻並沒有跟在邱宮守的後麵進到屋子裏,因為他剛剛才大罵了劉誌一頓,他怕他現在進去,不僅不能起到好的作用,而且還會適得其反。


    於是張昊旻就在門外蹲著,等候邱宮守的好消息。


    起初他還能聽到屋子裏的兩人在互相爭執著,吵得很是激烈,不過因為兩人說話的速度極快,讓張昊旻聽不清他們兩人具體在爭執著什麽,隻是“希望”這個詞被反複念叨了幾次,之後屋子裏漸漸平靜下來。


    又過了一會兒,邱宮守從裏麵走了出來,站到了張昊旻麵前,從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來是成功還是失敗,於是張昊旻迫不及待的問道。


    “怎麽樣?他同意了?”


    “他同意暫時試試看。”


    張昊旻開心的一下子站起身來,他知道他們成功了,成功的勸迴了一個迷途的羔羊,因為積極陽光的東西,一旦嚐試了就再也止不住了,會讓人上癮的。


    “那我豈不是還得給師侄準備禮物?”


    “看樣子是了。”


    看到張昊旻進到屋子裏,劉誌多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此時他的底氣已經沒有先前那麽充足了,所以他根本就不敢抬頭看著張昊旻的眼睛。


    這倒是讓張昊旻很是好奇,邱宮守這老家夥到底用了什麽手段拿下了這頭倔驢?有這麽好的手段,幹嘛不早點拿出來用?


    “你們先聊著,我去問問大夫,現在的身體狀況可不可以走?”


    邱宮守根本就不給張昊旻任何反應的機會,話音剛落,人就轉身跑出去了,隻留下張昊旻一個人站在原地淩亂著。


    很明顯邱宮守這是故意製造機會,讓他們兩人和解的,畢竟之前就有仇怨,如今又大吵了一架,他怕兩人再心生芥蒂。


    可是隨著邱宮守的離開,場麵一度陷入了尷尬的境地,張昊旻不知道該說什麽,劉誌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但是這樣一直不說話又顯得很奇怪。


    “對不起。”


    “對不起。”


    為了打破尷尬的僵局,兩人異口同聲的說著對不起,這突如其來的來默契,讓兩人同時愣住了,隨即便又笑了起來,正所謂一笑泯恩仇。


    “剛剛打你那兩下是不是重了些。”


    “沒,輕了,應該再狠一點!”


    劉誌認真的說著,他能想象到當時自己的嘴臉有多醜惡,確實很欠揍。


    看到他說的如此認真,張昊旻不禁被逗笑了起來,勸說道。


    “人這一生,有高也有低,總是在上下來迴不停地變動著,如果你到了低穀就頹廢不前了,那你的下一個高峰又怎麽可能會來呢?”


    “嗯。”


    “永遠都不要對未來喪失信心,因為你不知道明天將會發生什麽,但是如果你今天認輸了,那明天一定不會精彩。


    我聽邱師兄說了,他們說你是因為吃了暴血丹,所以你的境界才會止步不前的,但是我想告訴你,他們說你不行,不代表你就真的不行。


    一個堅持不懈的人,在他的世界裏永遠都沒有不可能。


    奇跡為什麽會被稱為奇跡,就是因為它在不可能上麵開出了一朵希望的花,但是這朵花隻有從不放棄的人才配擁有。”


    劉誌仔細的打量著張昊旻,他實在是難以置信,如今他都已經快四十歲了,但是他從張昊旻的身上看到了許多是自己所沒有的東西。


    “嗯,我不會放棄的!”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他曾以為自己再也不會說出口的話,今天竟然如此輕易的說出來了。似乎曾經的執著又重新找了迴來,他又重新有了勇氣,這種感覺極好。


    人就是這樣,當你放下了所有偏見,所有不滿的時候,你就會發現,這個世界不知被誰給突然點亮了,亮的很耀眼,亮的很夢幻。


    兩人相談甚歡,雖然大多數時間都是張昊旻在講,但是劉誌一直都在認真的聽著,也不時的發表著自己的意見,像是兩個多年不見的好友,偶然的一個下午,又遇見了彼此。


    不一會兒,邱宮守帶著一位老先生迴來了,這老先生張昊旻雖然不認識,但是從他身上散發出的那股濃濃的藥味來判斷,他肯定就是大夫了。


    而且能讓邱宮守為之信任的,恐怕是聖華宗內大夫中最厲害的。這可是個大人物,今後萬一有點傷病的還得指望老先生的救治。


    於是張昊旻趕忙行禮,老先生微微點了點頭算是迴禮了。


    然後他便去瞧劉誌的傷勢了,看了看劉誌胸口的疤痕,又坐在床沿上給劉誌把了下脈,捋了捋那撮小山羊胡子,緩緩說道。


    “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是氣元受損嚴重,恐怕還得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慢慢恢複過來。”


    “那他今天能搬到觀裏嗎?”


    “搬到觀裏是沒有問題的,不過路上還得多加費心,畢竟他現在氣元受損,體虛、四肢乏力,根本就走不動道,所以從宗門到觀中,這段路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多了。”


    “明白了。”


    邱宮守樂的都合不攏嘴了,送別老先生後,便迴屋裏準備給劉誌收拾東西。


    “今天就要去觀裏嗎?”


    劉誌顯然沒有料到邱宮守竟然會如此急迫,他現在渾身上下還虛弱的很,要是現在去觀裏的話,恐怕還得麻煩旁人。


    “嗯,早點去觀裏,早點讓師父瞧瞧你的問題到底是什麽原因造成的,也好盡快想個解決的辦法不是。”


    張昊旻不滿的說道:“那讓老頭子直接過來不就行了,何必非要如此麻煩的搬到觀裏去呢?”


    聽到張昊旻對葉真人的稱唿,當真是嚇了劉誌一跳,要知道,葉真人可是聖華宗的聖人,竟然喊聖人叫老頭子,這傳出去可是大逆不道的事。


    “不是跟你說了嘛,在外一定要多加注意言辭,你怎麽就是不聽呢。”


    邱宮守瞪了張昊旻一眼,沒好氣的訓誡道。


    張昊旻迴頭瞅了劉誌一眼,然後大大咧咧的說道。


    “沒關係,這不都是自家人嘛。”


    “那你就不怕我向師父告你的狀去?”


    “你又沒少說,我怕什麽?”


    “你!”


    看著張昊旻還準備跟自己爭執的樣子,急的邱宮守趕忙湊到張昊旻的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


    “你就不能在我準徒弟麵前給我留點威嚴?”


    張昊旻不要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尷尬的笑了笑。


    而一旁的劉誌卻越聽越糊塗,他們倆不是師徒嘛,為什麽徒弟犯錯了,師父不責罰,還要去跟師祖告狀?


    “那個,你們是什麽關係?”


    對於劉誌的疑惑,張昊旻毫不客氣的說道:“哦,我是你師叔。”


    師叔?劉誌起先還沒有反應過來,不過片刻就想明白了,如果自己拜邱宮守為師的話,那這個師叔也就是邱宮守的師弟了,也就是葉真人的徒弟了,這可是聖人的徒弟啊。


    “什麽啊,都還沒拜我這個師父呢,你就好意思自稱師叔?”


    “這不是早晚的事嘛。”


    劉誌的心裏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他完全無法想象,這個比自己還要小上一旬多的年輕人,竟然會是聖人的徒弟。


    不過如此想來,一切就都符合情理了,難怪如此年紀便達到了神馳境,並且僅用了一擊就差點殺死了自己,而且見識深遠,懂得許多的道理,宛如太陽一般的存在。


    就在劉誌愣神的時間裏,邱宮守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其實也沒有多少,就是幾件換洗的衣服和一點藥材,至於被褥之類的日常用品,早已經置辦齊全了。


    張昊旻本來還在慶幸,自己什麽也不用幹,隻需要做一個大爺,看著邱宮守收拾就行了。


    但是邱宮守收拾完了,一手夾著衣服,一手拎著東西,衝著張昊旻使了一個眼色。看到這個眼色,張昊旻頓時就慌了,因為他忘記了,劉誌現在還不能走。


    “嘿嘿,師兄,你看你拎著東西怪累的,要不我幫你拎著吧。”


    “少在這兒打馬虎眼,趕緊的。”


    看著邱宮守那得意的眼神,張昊旻就知道,從一開始自己就被這老家夥給算計了,他同意自己來,就是為了讓自己背著劉誌下山的,果然是隻老狐狸。


    看到邱宮守的架勢,明顯是準備讓張昊旻背自己下山,劉誌頓時感到不好意思了,但是事到如今也別無他法,於是他隻能厚著臉皮接受了。


    因為劉誌的傷是在胸口,雖然已經基本上好了,但是張昊旻還是格外的小心翼翼,生怕觸碰到傷口。


    張昊旻本就屬於那種天生吃不胖的人,因為個頭高,所以顯得有些瘦弱。


    而劉誌則不同,因為常年做山匪,大酒大肉的吃慣了,人也長得膘肥體壯的,再加上本就塊頭大,所以背在身上,張昊旻著實有些吃力,差點被直接壓在地上。


    所幸這段時間張昊旻學會了怎麽運用氣元,於是將氣元運抵全身,這才變得輕鬆自如。


    “劉誌啊,不是我說你,你真的該好好減肥了!”


    (世上隻有一種真正的英雄主義,那就是在認清生活的真相後,依舊選擇去熱愛生活。——羅曼羅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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