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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樂明砂沒有讀過書,認識的字少之又少,她自己的名字還是容笙一筆一劃的教她寫出來的,燕傾的名字亦是。燕傾的確是給過她很多東西,高貴的地位,美麗的華裳,精美的珠簪,但是他卻從來沒有教過她什麽,連他知道她不會寫字,都不曾刻意將自己的名字教給她過。


    以前的樂明砂當他是國事繁忙,可如今,明白了事實真相的她都有些諷刺自己了。


    可畢竟是她會的東西太少,隻會爭寵,或許她永遠都無法做到像宮泠羽那樣新奇另類,但卻讓人讓人刻骨銘心。就因為她見過的世麵少,會的東西有限,而燕傾恰恰與她截然相反,所以她對燕傾才會又恭敬又畏懼。


    燕傾下了好大的一盤棋。


    甚至樂明砂忽然有個驚天的念頭——燕傾這盤棋,要的不僅僅是天下,還有宮泠羽!


    這天下,還有宮泠羽那個女人,都在燕傾的掌控之中,而她樂明砂,自始至終不過是一顆棋子!


    “樂樂,容笙他大概……生死未卜了,你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盯著我,不是我做的。”燕傾似笑非笑道。他雖然猜測到了樂明砂的孽種極有可能是容笙的,他算計過了所有人,可是卻唯獨沒有算到容笙的頭上。等他反過來想到他的時候,他人卻已經不見了。


    這些日子,在找容笙的不止有樂明砂,還有燕傾。


    可容笙一直沒有下落,起初他以為他是擔心自己東窗事發而逃遁了,但是後麵遲遲一點頭緒也沒有,他便察覺到了事態的不對勁,容笙很有可能已經被人殺了……


    燕傾不喜歡樂明砂歸不喜歡,可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夠容忍一個女人給自己戴綠帽子的,哪怕她是他不要的東西,他都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何況是燕傾。


    樂明砂可真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在燕傾冰冷無情的注視下,她連唿吸都停滯了。但她僅會的一點詞語,並不足以支撐她完整的表達出來自己想要表述的意思……


    燕傾不愧是了解樂明砂的心思,他很快便笑出聲音來,一根修長的手指點在樂明砂慘白的唇上,笑道:“樂樂,有句話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


    樂明砂不解的看他,眼底閃過一絲懼意!


    燕傾的眼神和語氣明明是無害的,可她就是打心底感到可怕……


    燕傾自顧自說道:“君生我未生。”


    樂明砂無意識的跟著重複,用帶著疑問的語氣:“君生我未生……?”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燕傾道:“這句話用在這裏或許不太合適,但,我的羽兒,難免生不逢時。”


    倘若宮泠羽沒有趕上宮家注定要被滅門的這個時代,他與她就不必分開六年之久。


    六年了,她也該迴到自己身邊了。


    燕傾是鐵了心的要拿樂明砂做誘餌,當下便命人將她關了起來,念在往日的恩情上,隻吩咐看守的人,她的要求若不過分,盡量都滿足,她若想要什麽給她便是,想吃什麽便吩咐廚房去做。


    ——————————


    “哇——”宮泠羽沒忍住,哇的一聲又吐了出來。


    剛剛吃下去的白粥,沒有一口是剩在了肚子裏。


    其實,宮泠羽吐出來是有幾分故意的,她想吃大魚大肉,也想吃糖葫蘆,想吃鹹的想吃辣的,可是雲憶寒就是故意的,每天隻給她做白粥喝。


    沒有一點營養。


    盡管是裏麵放了燕窩和其他的補品一起燉的,味道其實還不錯,但她就是想吃葷的。


    這些日子她總是反複的嘔吐,有的時候半夜都會惡心的起來,雲憶寒像個使喚丫鬟一樣,不厭其煩不分晝夜的給她擦嘴角,收拾穢物。


    有的時候,宮泠羽看著他穿著月白華裳,卻做著下人做的事情,也是有些於心不忍的。


    她雖然嘴硬說不會輕易原諒雲憶寒這個結過婚的男人,可心裏到底還是心疼他……


    最初見麵時他是個什麽樣子,現在又成了什麽樣子?他的變化,她都清楚。


    她吐出來的這些東西,恐怕侍女見到都會覺得惡心吧?可是雲憶寒呢?就好像伺候她是什麽值得他開心高興的事情,他不僅沒有吐槽過,反而還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宮泠羽真的是要為他喝彩鼓掌了。


    年底了,燕傾的人在外麵到處尋找她,南詔王的人在到處尋找雲憶寒……


    這個年,恐怕他們也過不消停了吧?


    宮泠羽又是半夜吐的,雲憶寒長身玉立於桌前,微微傾身,伸出尖尖長長的手指在紗燈的罩子上按了按,那紗燈原本暗淡下去的光芒便又重新燃燒起來,將屋子照得雪亮。


    宮泠羽下午睡了一覺,眼下竟然不太困了,沒什麽睡意。


    雲憶寒給她蓋了兩床被子,被窩暖和得很,他知道她現在心裏對他仍然懷有芥蒂,竟然破天荒的一直都是睡地鋪的,宮泠羽望著地上的鋪蓋,後知後覺的才想到他會不會也很冷?


    忙抬頭要問雲憶寒,卻在看清楚這貨在做什麽的時候,宮泠羽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一口老血險些沒有噴出來!


    ——誰能告訴她雲憶寒在做啥?是她眼花了還是他瘋了?


    紗燈明亮的光線下,雲憶寒安安靜靜的坐在窗邊的小榻上,低著頭正縫著什麽,若仔細去看,不難發現他手裏縫著的正是一件小孩子的衣裳——


    宮泠羽隻覺得自己的頭皮麻了麻,再觀雲憶寒臉上那種莫名帶著滿足的感覺,她怎麽都覺得是某個恐怖片的這場景——這貨該不會是鬼上身了吧?!


    雲憶寒的表情十分認真,他的手指過分修長漂亮,即使蒼白,卻依舊風華。


    這樣的一雙絕世的手,穿梭在針線和柔軟的布料之間,竟然讓人覺得無比的賞心悅目!


    呸呸!


    宮泠羽暗啐了自己幾口,在想什麽呢?


    雲憶寒的身邊,還放著個籮筐,宮泠羽一眼瞄過去,隻見裏麵放著花花綠綠的腳料,似乎還有幾件做好的小孩子的衣服,隻是大小都不太一樣……


    ——這些做好了的,全部都是小孩子的衣服,並且顏色過於鮮豔,都是女孩子穿的。


    都是雲憶寒一針一線縫製出來的吧?


    宮泠羽的眼角忽然有些酸。


    雲憶寒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還給她寫過情書,盡管那“情書”和恐嚇信沒什麽區別……


    但宮泠羽心裏,實打實的是被雲憶寒給占了。


    這個男人,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寫得了情詩當得了情郎,還會做她不會的女紅……


    “我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拿出去了是撐台麵,擺在家裏是養眼。能柔弱,能推倒,在床上你想怎樣都隨你喜歡。你再看看你,肩能挑手能抬,拍得了磚推得了牆,拿得起刀放得下劍,睡覺的姿勢比老爺們兒還要粗獷,這輩子……恐怕隻能娶不能嫁了。你要是實在不願意的話,不然我給你當媳婦兒?”


    耳邊,突然的就想起雲憶寒當初說過的這句話。


    他好像——真的是往她媳婦兒那方麵發展了,還做的頭頭是道。


    一直在低頭做事的雲憶寒似乎感應到了什麽,忽然抬起頭,對上了宮泠羽的視線。


    四目相對的刹那,宮泠羽突然有一種偷窺別人被當場抓了個現形兒的感覺,她如受驚的兔子,當時就想要移開眼去,但不知道怎麽,最後還是就那麽的大膽跟他對視。


    雲憶寒翩然一笑。


    宮泠羽隻覺得鼻子一熱,有要流鼻血的征兆,這個禍水……她連忙把腦袋轉向一邊,沒一秒卻又轉了迴來,雲憶寒已經重新低下頭去縫針線。


    宮泠羽撇嘴道:“喂,你幹嗎都要縫裙子……”


    真是的,她肚子裏的寶寶還沒有生出來呢,他著急瞎忙活個什麽勁兒……萬一要是個帶把的呢?


    難道這貨不喜歡兒子?


    古人不都是重男輕女的麽?


    像是要驗證宮泠羽心中所想,雲憶寒抬眸看了她一眼,鳳眸流麗,聲音懶懶的:“我喜歡女兒。”


    宮泠羽反駁道:“你當初說過的,兒子女兒你都喜歡。”


    “我有說過這樣的話?”


    “我記得你說過。”宮泠羽忽然來了興趣,問他:“雲憶寒,你為什麽會喜歡女兒?”


    雲憶寒眨眨眼睛,刹那間風華無限,仿佛外麵華麗的月光全部都凝聚到了他的身上,光風霽月,風姿豔逸,他唇角掀了掀,意味深長的笑了:“不是都說,女兒是媽媽貼心的小棉襖嗎?”


    雲憶寒經過禍國殃民的說書先生洗腦,已經熟悉“爸爸”、“媽媽”這些現代化的詞匯——


    宮泠羽想了想,眼角忽然抽了抽,道:“你想說的是,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吧!”


    雲憶寒倒也沒有否認:“唔,算是給你說對了。”


    宮泠羽哭笑不得,雲憶寒低頭飛針走線的姿勢也比那些大家閨秀不曉得要好看多少倍,宮泠羽看著看著,忽然往床的裏麵挪了挪,道:“上來睡覺吧,孩子還沒出世呢你著急什麽。”


    雲憶寒聽話的放下縫到一半的小衣裳,連同那些一起收拾好了,吹滅了紗燈,又聽話的上床去了。


    他當然著急,他害怕……沒有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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