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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泠羽原本的打算是,在她的詢問之下,倘若雲憶寒說出了實話,不跟她扯些有的沒的打馬虎眼,她就相信他。可是現在……她有些猶豫了,雲憶寒說的應該是實話,但是這實話未免有點……太讓人驚訝了。


    這畫中的美女叫離雪,離雪是雲憶寒的媳婦。


    可是,他既然有了老婆,為什麽還要來招惹她?


    宮泠羽明明知道事情不可能這麽簡單的,燕傾怎麽會好心把雲憶寒媳婦的畫像拿給她?明明知道這很有可能是燕傾的挑撥離間,可宮泠羽心裏還是……不受控製的往不好的方向去想。


    雲憶寒隱瞞她。


    雲憶寒娶過別人和別人成過親。


    這……多麽可笑的事情?


    “小羽。”雲憶寒叫了她一聲。


    宮泠羽深深唿出一口氣,隻覺得頭疼無比,心口的地方也很疼。


    “我沒事。”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重新開口說話:“雲憶寒,你先出去,我想一個人靜靜。”


    雲憶寒紋絲不動:“我不走。”


    他才不要離開,他要是走了,她一個人指不定會胡思亂想些什麽呢!


    宮泠羽看著他的目光變得冷淡:“你不要這麽胡鬧好不好?”


    “反正我就是不走。”


    “好。你不走我走。”宮泠羽說話間便已經站了起來,隻是她眼前一黑,整個人又向床裏麵倒去,雲憶寒連忙扶住她,朝外麵喊道:“若水,找個大夫來!”


    若水也被他帶來了暗宅,隻是宮泠羽還沒有機會見到他就暈倒了。


    聽到裏麵祭司大人急匆匆的叫聲,若水一個頭兩個大,這大雪天的,上哪裏去找大夫?


    最後折騰了整整一個時辰,若水才連敲門帶綁票的把城中一個老大夫弄到了暗宅裏,他歲數實在是太大了,若水生怕還沒有趕到祭司院,他自己就先去見了閻王。


    好不容易這把老骨頭進了房間,他老眼昏花,盯著雲憶寒瞧了半天,愣是瞧不出這是個男人還是女人,最後還巴巴的說了句,世風日下。雲憶寒氣得一下抬起手,差點劈了他,還是若水拽著他,指了指床上昏迷的宮泠羽。


    雲憶寒忍。


    老大夫眼神兒不太好,摸了半天愣是沒找準脈象,雲憶寒氣得又抬起手,隻不過這次是衝著若水去的:“你哪兒找來的這麽個老東西?!”


    若水委屈:“城裏的藥店都關門了,就這一個還是屬下千辛萬苦敲開門的……”


    雲憶寒:“……”他忍。


    那老東西的手在宮泠羽手臂上摸了兩把,雲憶寒想殺人的心都有了,最後還是他一把按住大夫的手,尋到一處,道:“這裏!”


    語氣,奇寒無比。


    那大夫耳朵也不太好使,但好歹是找著了脈絡,他號了一會兒脈,突然咧嘴笑了。


    雲憶寒陰森森的看著他:“你笑什麽。”


    老大夫並沒有聽見他說什麽,若水見狀走上前,靠近那老大夫的耳朵,大聲重複了一遍:“我家大……公子問你在笑什麽!”


    “哦哦。”老大夫直點頭,然後站起身,朝著雲憶寒拱了拱手,雲憶寒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老大夫眯著昏花的一雙老眼笑道:“恭喜這位公子,尊夫人有喜了!”


    雲憶寒轉頭看向若水:“他什麽意思?”


    若水十分詫異,好一會兒才迴過神來,對雲憶寒道:“大人,她她她……林許懷孕了!”


    雲憶寒愕然睜大了眼睛。


    若水攙著老大夫,帶著他去外麵領了賞錢,他也是驚訝得合不攏嘴,但這個時候,大人應該不希望身邊有外人的。


    林許的孩子,是他的吧?


    不知為何,若水心裏,忽然有些心酸。


    祭司大人這麽多年孑然一身,自己一個人不好過,如今他終於有了自己的愛人和孩子。但同時,一抹憂慮也浮上若水的心頭。


    離雪。


    他時刻都在想著離雪的事情。


    ——如今林許跟他連孩子都有了,他還要堅持最初的做法嗎?


    若水心中是不希望雲憶寒那樣做的,因為他沒有見過離雪,不知道離雪是什麽樣的女人,但是他和林許相處過一段時間,知道她是什麽樣的女人。他可以保證的是,林許不是那種討人厭的女人。如果祭司大人還要堅持己見,尋不到返生香就想要梵羅香,這樣不僅會害了林許的性命,還有她腹中胎兒的命。


    一屍兩命,這怎麽可以?!


    若水送走大夫後,便在房間外麵徘徊,他站了很久,透過門縫看到雲憶寒坐在床前,用洗幹淨的手帕給床上昏迷的女子擦拭臉頰和雙手。他的目光和平時的很不一樣,有溫柔,有譴卷,甚至還有一絲的……喜悅。


    這是初為人父的喜悅吧?


    微暖的橙色燈火下,雲憶寒深情款款的撫摸著林許的臉頰。


    他……要當父親了。在若水送走大夫後,雲憶寒便將宮泠羽腰上的束身解開了,看著那微微隆起的小腹,雲憶寒心裏竟然生出一絲害怕來,連觸摸也不敢去觸摸一下。


    還是……等她醒來再說吧。


    雲憶寒並沒有發現,若不是若水刻意提醒他,他每一次和林許在一起的時候,都不會想起離雪。


    他以為,自己對離雪的執念很深很深,是任何都無法泯滅的,但是直到宮泠羽的出現,他才慢慢忘記了離雪。


    此時此刻,離雪的畫像就放在桌上。


    雲憶寒將宮泠羽的雙手放在被子下,替她掖了掖被角,爾後起身走到桌邊,麵無表情的拿起離雪畫像的卷軸。


    這是當初他讓若水交到燕傾手中的,可目的不是讓燕傾用來挑撥他和宮泠羽的。


    雲憶寒不久前看到宮泠羽拿出畫像時便隱隱猜測到了,燕傾可能對宮泠羽另有所圖。同樣身為男人,他絕對懷疑燕傾對宮泠羽的目的不純。


    宮家所有的人都死絕了,加上宮琉璃,可真的是一個不剩。


    可偏偏宮泠羽卻活了過來。


    她為什麽會活過來?


    死去的人執念再怎麽強大,也無法複生的,不然這世道豈不是要大亂?


    雲憶寒迴想自己與宮泠羽的初次相見,是在燕王墓,他還被她狠狠擺了一道,差點……清白不保。在宮泠羽之前,他雲憶寒從來沒有碰過任何一個女人,就連離雪,他跟她都隻是相敬如賓,並沒有什麽逾越的舉動。而宮泠羽跟他的第一次見麵,就強吻了他,還給他下了那麽強勁的藥,要不是他意誌力比較強大,早就忍不住破戒了。


    她還真是一隻小野貓,會抓人的。


    那時候恨她恨得牙齒癢癢,還因為她親了自己,雲憶寒整整三天都沒有胃口吃飯。


    現如今迴想起來,雲憶寒的臉上隻有掩飾不住的濃濃笑意。


    “燕王墓的風水……”雲憶寒的笑容慢慢斂住,呢喃出聲。


    燕王墓的風水是整個南詔王陵裏麵風水最好的,而他一開始就看穿了小羽的壽命隻有不足一年,是因為……雲憶寒驀地一驚,是因為她的身體是別人的,而那個人,注定活不過明年的春天!


    一定是有人,利用了某種逆天的法子,讓小羽借助別人的身體和燕王墓的特殊風水重新活了過來。


    ……會是誰?


    懂得這樣古老的方法,連他都隻是聽說過,並不知道具體該怎樣施行。


    雲憶寒想了良久,最後將注意力放到了燕傾的身上。


    第一,燕傾對於宮泠羽的複活,好像並沒有表現出驚訝的意思,就說明,他對這樣詭異的事情並不意外;


    第二,燕傾當初那般決絕的對待宮家的人,一條人命都沒有留下來,而除了宮琉璃以外,當年宮泠羽是最後一個死的,且她時候,燕傾曾經失魂落魄癲狂過一段時間;


    第三,既然當初整個宮家燕傾都給滅了,為何如今宮泠羽歸來,他沒有在第一時間滅她的口?難道不知道亡者歸來,隻為複仇嗎?


    不,燕傾一定是知道的,並且宮泠羽能活過來,他脫不了幹係。


    雲憶寒修長的手指捏住離雪的畫像,這畫像畫出來實在太不容易了,改了那麽多次,他才能夠再次看到離雪的容顏。


    突然,雲憶寒手上微微用力,畫卷噗的一下從底部燃燒起來,火光將雲憶寒一張蒼白的臉照得雪亮。


    這來之不易的畫卷,在雲憶寒的手中慢慢燃燒。


    他走到窗邊,將窗子支開一條小縫,將燃燒著的畫卷扔到了窗外。


    窗外還在下著雪,那卷軸卻在冰天雪地裏不顧一切的化為灰燼。


    雲憶寒目睹它被燒得幹幹淨淨,一絲不剩,方輾轉坐迴了床邊。


    他實在也很困。可是他不想睡。


    小羽有了他的孩子,這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第一個孩子。


    眼下都是隆冬了,小羽這具身體活不過明年的春天,但是沒什麽可怕的,他會讓她活下去的。


    他會把自己剩下的生命和所有的力量全部給她,讓她好好活下去,而她肚子裏的孩子,就是他生命的延續。


    這樣的念頭不是剛剛冒出來的,在他不知道他們連寶寶都有了之前,在他愛上宮泠羽之後。


    他就是這樣打算的。


    他困倦,疲憊,但是他不要睡,因為他多看她一眼,就少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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