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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麟臉上的如春山般的笑容,總是會讓宮泠羽想起君禦風。


    後麵她沒能親自殺死君禦風,卻聽說他也死了,且是死在祭司院的,有段時間宮泠羽一直在位這個事兒琢磨,能在雲憶寒的眼皮子底下殺人,還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的,這得有多大的本事?難道南詔國還有像鍾靈一樣的世外高手存在?


    這不公平不公正不公開啊,若是有的話,“黃泉”一點消息也查不到。但對於鍾靈,還是有那麽一丁點的信息,至少她後麵迴去,發現“黃泉”對於鍾靈這個名字至少是有記載的,盡管信息少得可憐。


    後麵的事情宮泠羽不用專心看也曉得結果了,金麟親自來了,燕傾想要對金淑瑤先斬後奏甚至根本就沒有打算通知金門的事情,借著金麟的麵子,把金淑瑤的命留下了,貶為庶民,倒也就這般糊弄過去,金麟並沒有追究下去的意思。


    金淑瑤的命算是保住了,被貶為庶民,但當天晚上就聽到了她自殺的消息。


    隻可惜自殺未遂。


    三日後,挑了個良辰,金淑瑤便到鳳凰嶺外的一家尼姑庵出家了。


    聽說她之前還曾迴來求過燕傾,但燕傾怎麽答複所有人就不得而知了,隻是金淑瑤離開以後便不哭不鬧,安安靜靜的遁入空門了。


    宮泠羽倚在窗前,原本料想金淑瑤變成了平頭老百姓也沒什麽不好,平平淡淡過日子很多人想求還求不來呢。可這個時代的女人,就隻會圍著男人轉,讀過點書的還好一些,若是無才的,便真的要相夫教子,每日圍著鍋台轉悠了。她們的下場,要麽是和丈夫和平過日子,平淡樸實;要麽就是在一夫多妻的傳統下,和幾個女人共享自己的丈夫,勾心鬥角,或者被勾心鬥角;要麽就是青燈古佛,了此一生。更有悲慘的,會連命都保不住。


    沒有死過一次的人,怎麽會了解到生命的可貴呢?


    宮泠羽有一下沒一下的發出嗟歎聲,忘川臨風而立,偏頭看向她。


    宮泠羽驀地站直了身體,看向忘川:“躲起來,有人來了。”


    忘川的反應比她慢了一步,卻聽她的話,躲到了及地的簾帳後頭。


    樂明砂推門而入,她連門也不敲了,身後也沒跟個丫頭,隻身來的,進去後便開門見山問道:“殿下是不是覺得你長得不夠美麗?”


    宮泠羽:“……”


    樂明砂關上門,走到了宮泠羽身邊,順著她的目光望向院中美景,道:“殿下不是見過你了麽,怎麽一直也沒有動靜?”


    按照樂明砂的思維,燕傾是不可缺少女人的,如果他看上了“林許”,就會迫不及待的把她誘上床。


    如果在床上讓燕傾歡喜的話,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次數一多,她自然也就成為了樂明砂放在燕傾身邊的棋子,代替他看著燕傾的一切。


    宮泠羽裝作不好意思的道:“可能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世子殿下並沒有心情。”


    她是知道的,燕傾最近沒有寵幸任何女人。


    樂明砂的聲音帶著一絲狐疑:“是這樣麽。”


    “不然世子妃有更加合理的解釋?”


    原本宮泠羽還有幾分懷疑樂明砂到底知不知道“林許”同燕傾的那些過節,如今心中更加確定了她不知道這個事實。


    燕傾和樂明砂這對狗男女,不是應該都對對方知根知底麽。


    當年卿卿我我的當著快死了她的麵還那般膩歪著,怎麽如今好似哪裏變得不一樣了?


    燕傾有事情瞞著樂明砂,並且肯定不止一件呢!


    樂明砂低頭看著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惆悵道:“林許,你可一定要幫我這個忙,事成之後,你想要多少銀子我都給你。”


    樂明砂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麽,她對於麵前這個明豔的少女,總有一種無來由的信任感,自己好像什麽話都願意跟她說似的。她的身上,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


    宮泠羽道:“收人錢財,替人消災,我會盡力幫助世子妃的。”


    她這樣說著,樂明砂心裏也隻當她是個愛財的小人,並沒有信任,可這卻是一個比較良好的開頭。


    樂明砂會越來越信任她的,不是麽。


    倘若樂明砂對當年之事掛點心的話,再細心一點,都不難發現,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當年的樂明砂正是這樣一步一步靠近,表現的忠心耿耿,盡職盡責,恨不能為她宮泠羽擋住一切的麻煩。宮泠羽才會那般的信任於她,以至於最後被自己最信任的兩個人、燕傾和樂明砂幹掉。


    樂明砂的肉要一點一點的剜掉,把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奉還給她,每一個步驟都不要省略。


    樂明砂離開以後,忘川從簾帳後麵緩緩走出來。


    宮泠羽坐在桌案前,執筆寫了幾行字,一邊寫一邊囑咐道:“忘川啊,這些加了標注的,要加急調查。雲憶寒手底下的風影,還有長老院金麟身邊的那個徒手接住了樂明砂一箭的人,都要具體的、詳細的背景資料,能查到多少都要給我送來。”


    “是。”


    忘川長身立於桌案邊,看著她低頭寫字的模樣,眼神逐漸迷離起來。


    這迷離的目光,在宮泠羽放下筆,拿起紙放在嘴邊吹幹時,迅速消失不見。


    夜晚的時候,宮泠羽吃過飯,正打算去花園裏找找有沒有活血化瘀的草藥,踩來泡腳,卻被燕傾攔住了。


    原本有幾個下人要從這邊經過的,但是看到燕傾以後,紛紛繞道而行。


    空氣似乎一下嚴肅起來。


    燕傾看著宮泠羽,問道:“林許,金側妃與慕容首領通奸一事,你如何看?”


    宮泠羽道:“我對此事沒有看法。”


    “沒有看法,卻還是躲在人群後頭看好戲?”


    宮泠羽心裏咯噔一聲,想不到燕傾那天的注意力竟然還能分散到她身上!


    “怎麽,開始慌了?”燕傾上前一步,靠她更近了些,看樣子要伸手挑她的下巴,宮泠羽連忙後退一些,笑道:“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總得帶點綠。大家過日子麽,腦袋上總得有點綠,不然日子多枯燥無趣?”


    燕傾微怔的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兒,才陰森森的露出一個笑:“眾生皆平等,既然每個人頭上都得帶點顏色,那不如也給雲憶寒來點綠色好麽。”


    ——————————


    西闕城外有座義莊。


    義莊這種地方都不幹淨,常年鬧鬼乃是最普通不過的事情了,不過這西闕城外的義莊距離小光明寺算不上太遠,故城中有什麽不好下葬的屍體都會先安置在這裏。


    深秋,暗夜,寒鴉盤旋在夜空,落在枯枝上。


    滿地枯葉、寒枝被風吹起,無比的荒涼,整個義莊,遠遠望去就如同一座死氣沉沉的墳墓。


    一般這裏都是一些城裏的大戶人家死了個丫頭、奴才什麽的屍首會放到這裏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運往亂葬崗去,可巧的是,慕容岐的屍體也被放到了這裏。


    慕容家接到自己兒子背著罵名死去的噩耗,一心想要奪迴兒子的屍體,無奈世子對此事一直在敷衍,他們無奈之下,隻好將事情捅到了南詔王那裏,讓他出麵幹預。


    可南詔王還沒能來得及幹預什麽,慕容岐的屍體便被世子府的下人送到了這裏,不知是不是出於燕傾的用意。


    子時的郊外,寒氣逼人,夜空的明月被烏雲遮住了一半,月華微光寂寥慘淡。


    一名穿著青灰色寬廣長袍、身材細長的男人從月光下緩緩走出來,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胖胖的男人,手裏拿著用藤條編成的筐子。他走了幾步,隻覺得渾身上下都開始被寒氣侵襲,那些詭異的寒氣,如一隻隻蒼白的手,伸進他的衣服裏,滲透進他的毛孔裏。


    男人快走了幾步,便氣喘籲籲,忽然,他腳下仿佛踩到了什麽,一個踉蹌便朝前栽去。


    “六爺,救命!”胖男人尖叫。


    身材細長的男人無奈的折迴來半步,將他倒下去的身子撐住——他僅用了一條手臂,便阻擋住胖男人不受控製前傾的身體。


    “福子,你若是再這般粗心大意,明日你便收拾一下,迴老家去吧。”被福子稱作“六爺”的細長男人,正是當今的六王爺——燕昭。


    福子一個大男人,聽到主子趕自己迴老家,竟然急得就要哭出聲來,燕昭即使止住了他:“再哭,我就把你丟在這裏。”


    福子立刻閉上了嘴巴。


    他不願意迴老家種田去,更不願意被丟在這裏!


    福子安靜下來,燕昭便繼續往義莊走去。


    福子這個人雖然胖,但卻是個老實巴交的人,燕昭要做的事情需要別人守口如瓶,而福子一不會亂跟人講話,二,他這個人膽子極小,說些嚇唬人的話,他便更加不敢聲張了。


    及至義莊前,福子便自發的放慢了腳步,他是真的怕……


    燕昭停下來,從他拿著的藤筐裏取出一隻係著紅線的鈴鐺。


    夜風吹過,紅線鈴鐺卻紋絲不動,也沒有響。


    “找個地方躲起來,等下跟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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