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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初二,陽光明媚,惠風和暢。夜雲輕一早就帶了夜白出門。今天是流水宴,他就算平日裏再怎麽吊兒郎當,今兒個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流水宴的地點設在東郊明月湖。


    馬車上,小夜白警惕的盯著夜雲輕,時不時伸出舌頭舔一下手裏的山楂糖,動作很迅速,還會用警惕的眼神打量夜雲輕。


    馬車從人市經過。


    人市是做買賣人**易的地方,一般都是窮人家過不下去日子,會將孩子在那裏販賣,自然會有缺丫頭的富貴人家去買奴隸。人市路口,女人和小孩的哭喊聲不絕入耳,夜雲輕將車簾掀起一角,望著角落的夜白,詭笑道:“小東西,看到了沒有?你以後若是再不聽話,就給你賣到這裏來。”


    小夜白迷茫的看著外麵,夜雲輕卻將簾子放下,小夜白反問道:“這裏有糖葫蘆嗎?”


    夜雲輕詭異一笑,陰森森的說:“有啊,還很大,很好吃呢。”


    小夜白竟然有些動容。


    又穿過了一條街。


    馬車忽然停了下來,夜雲輕開口叫人:“夜青。”


    夜青從外麵掀開車簾。


    夜雲輕雙手攏在袖子裏,往車上一靠,懶洋洋道:“把小東西給我弄下去。”


    “是!”夜青說著飛身跳起,將小夜白抱下了車。夜白在他懷裏掙紮,夜雲輕吩咐道:“帶遠處玩兒去,別傷著。”


    “屬下明白。”路邊還停靠另一輛馬車,這時,身著男裝的宮泠羽從馬車上跳下來,夜青將夜白抱了上去,駕車離開。


    宮泠羽快步朝這邊走來。


    駛去的馬車裏隱隱傳來小夜白的哭聲,其中夾雜著“小叔叔是壞人”“糖葫蘆”等妖豔字眼兒。


    宮泠羽坐到夜雲輕的馬車上,道:“你還要不要臉,連小孩都欺負。”


    夜雲輕盯著她,肆無忌憚的看,說出來的話歪出了十萬八千裏:“你今天真好看。”


    宮泠羽穿著白色的長袍,領口和袖口用銀色絲線繡著雲紋,頭發用羽冠束起,垂落下來的部分流水般伏在身側,豐神俊朗,衣冠楚楚。


    宮泠羽笑道:“咱們這種長得美的,穿什麽都好看。”


    夜雲輕仔細一想,與她一拍即合:“說得對!”


    宮泠羽有些嫌棄,也有點擔心小夜白:“你把小家夥弄哪裏去了?”


    “讓香兒幫著照顧一天,晚上迴去把他接上,買幾串糖葫蘆小兔崽子就能守口如瓶。”


    “香兒是?”


    “我在燕春樓長期養著的老相好。”


    “……”


    “怎麽了,臉色這麽差?”


    “沒事。”宮泠羽嘴角抽了抽,有些挫敗:“我隻是想,他可真是你的親侄子。”


    夜雲輕被損卻豪不自覺,反而隱隱自豪道:“那是當然。”


    宮泠羽無語。


    就知道他嫌夜白煩,不會帶他去流水宴。老爺子是說讓他帶夜白去,可也沒有派人監督,這不出了夜王府,夜雲輕就讓人給夜白弄走。這也就罷了,還把他送到青樓裏——天底下能做出這種事兒的人,隻有他了。


    一個時辰後,夜雲輕和宮泠羽來到紅葉林。


    穿過紅葉林,就是明月湖了。


    今日南詔王會親臨現場,是以所有的馬車都停在紅葉林外,要步行穿過。夜雲輕來的不算晚,外頭還沒有幾輛馬車,有幾位武官是騎馬來的,宮泠羽看見林子外拴著的那幾匹駿馬就有點心癢癢。


    夜雲輕看穿她的小九九,湊上去,左右看了看,低聲道:“那可是正宗大宛馬,要不然咱們先比一場馬?”


    宮泠羽搖搖頭:“今天不舒服。”


    “那個了?”


    “……”


    “不對啊,你不是每個月初九麽。”夜雲輕認真道。


    宮泠羽一掌打在他天靈蓋上。


    這個變態!


    居然連她每個月來葵水的日子都給記住了,看來她有必要殺了他滅口了!


    “你看,那邊那個鵝黃色衣衫的小姐一直在看你。”夜雲輕指了指不遠處,扯住宮泠羽袖角。


    宮泠羽淡淡瞥了一眼,道:“好像在看你。”


    夜雲輕摸了摸下巴,自戀道:“可能是看我比她美。”


    “不過去聊聊?”


    宮泠羽說完,就四下望了望,並沒有注意到,夜雲輕落在她臉上的目光有些深邃。


    夜雲輕沒有言語,心中鬱悶。


    這個死女人,她就沒有注意到,他最近根本就沒有和任何女人搭訕以及上床了麽。


    其實他也不明白是為什麽,他對女人的**一直都是有的,可最近,卻有些明顯的淡卻了。他已經有段時間沒有碰女人了。


    宮泠羽沒有瞧見幾個熟人,便縱步走向樹林小徑。


    夜雲輕目光盤旋了一圈後才跟上。


    眼下的紅葉林,樹木蔥蘢,繁密青翠,有細碎的陽光從樹葉間穿透下來,在地上形成斑駁的樹影。這裏的樹木要等到秋日才會慢慢顯出紅色,楓葉一樣染遍整片林子,美麗得讓人窒息。


    林間的人也少得可憐。


    夜雲輕一邊,一邊說道:“謝謝。”


    “謝誰?”


    “走在我左邊的這位美麗少女。”


    宮泠羽白了他一眼。


    這貨最近說話真是有些不太正常。


    從前滿嘴跑火車也就罷了,如今這火車都跑到天南海北去了。


    夜雲輕臉色微正,道:“我本來已經做好拖住大哥大嫂的準備了,隻不過有人先我一步幫我解決了……小媽,我知道是你,謝謝。”


    宮泠羽腳下一頓,原來他說的是這件事。


    偏頭,給了夜雲輕一個大大的笑容:“朋友之間麽,哪用得著說這種客氣話?”


    這是頭一迴從她嘴裏聽到“朋友”這兩個字而讓夜雲輕不炸毛的,他非常欣喜,道:“那迴去你告訴我怎麽招蜜蜂好不好?”


    “你要幹嘛?”


    夜雲輕左右望了望,賤笑著吐出兩個字:“袁紹!”


    “……”好吧,她早該想到的。


    不過這香料她是斷不能給他的,袁紹比司馬氏拋頭露麵的場合多,還喜歡到處轉悠。萬一袁紹也被蜜蜂群攻的事情傳開,傳到了夜王府,夜雲輕再被人家揪住小辮子,她這是給自己找麻煩。


    清風穿過樹林,樹葉沙沙作響。


    夜雲輕臉上褪去了平日的風流下賤,一直是一種難得的正色,還帶著發自內心的笑容。


    很多年以後,當身居高位的他獨自走在這條路上時,還是會想起當年的心情。


    隻可惜今夕何夕,不過是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了。


    明月湖邊,聚集了三三兩兩的年輕男女。


    迴環彎曲的水邊,鋪著幹幹淨淨的竹席。竹席上,依照次序擺好了飲宴用的條桌,上麵是各種新鮮的水果和美酒。


    水渠的上方源頭,是金色蟠龍的軟墊,是南詔王的位置。


    侍衛開始檢查入場者的請柬,開始有人陸續入席。


    夜雲輕將請柬甩在盤查侍衛的臉上,便拉著宮泠羽尋了一處有樹蔭的地方下座,他惆悵道:“這樹涼不曉得可以遮擋多久,萬一我要是曬黑了怎麽辦,年底還打算娶個媳婦兒迴來呢。”


    宮泠羽聞言,訝異道:“你有意中人了?”


    夜雲輕深情款款的盯著她,意有所指:“有。”


    宮泠羽隻感到一陣惡寒。


    原本南詔王沒有來,眾人是不能開始的,可夜雲輕卻端起了桌上酒杯,輕抿了一口,道:“段將軍家的凝煙小姐不錯。”


    宮泠羽直接道:“政治聯姻?”


    “也不盡然。”夜雲輕長長一聲喟歎:“最起碼,那個女人得是讓本小王瞧了第一眼就喜歡的,就算不喜歡,也要看著心裏舒服。”


    宮泠羽一聲嗤笑:“我怎麽覺得是個女人讓你看著就覺得舒服?”


    “吃味了?”夜雲輕伸手摟住她肩膀,一臉的淫笑:“小媽不著急,盡管我娶了別的女人,可你我私底下照樣可以珠胎暗結,狼狽為奸的,這樣,我在你這裏三天,她那裏兩天行不行?”


    宮泠羽迴肘給了他一拳。


    夜雲輕吃痛,捂住胸口,咬牙道:“你這裏四天,她那裏一天?”


    “找打。”


    “別打了別打了,”夜雲輕怕她下手沒把攔,忙求饒道:“不鬧了,但是大紅包,你斷不能忘。”


    “忘不了。”


    “一定要比你從我這裏敲詐走的銀子多。”


    “我考慮考慮。”


    兩個人正唇槍舌戰互相傷害著,一個緋衣少女翩然向這邊走來,欠身行禮,道:“小王爺,奴婢剛接到消息,祭司大人今日不會出席。”


    來人是向夜雲輕匯報的,可聽到這樣一個消息,宮泠羽和夜雲輕不約而同看向了對方,沉默了幾秒,雙雙大笑起來。


    這種感覺十分微妙,就像壓抑了很久突然得到了解放一樣。聽到雲憶寒不來的消息,宮泠羽和夜雲輕都十分開心。


    夜雲輕主動向宮泠羽介紹緋衣少女:“這是琴骨,我一個比較隱秘的手下。不過我這人不喜歡私底下搞小動作,一般不會用她的。”


    宮泠羽斜眼瞧他:“我怎麽覺得你背後搞的小動作不少了?”


    “要不要這麽一針見血啊。”夜雲輕說著,手又搭了上去,還沒摸到就被宮泠羽一巴掌拍掉:“南詔王來了。”


    夜雲輕迴頭,伴隨著一聲“王上到——”


    身穿明黃色龍袍的南詔王,帶著燕傾、樂明砂,身後跟著數十人,浩浩湯湯的走到了上位。


    席間眾人已經差不多到齊了,見狀,紛紛站了起來,異口同聲行禮道:“參見王上,參見世子殿下、世子妃。”


    南詔王比六年前更加蒼老了一些,可他的眼神卻依舊透著精明的光,他揮袖,洪亮的聲音傳入每個人的耳中:“眾卿都坐吧。”


    “今日設宴,大家不必拘謹。”南詔王說完,由侍女攙扶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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