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老太太暈倒了!!”一個正端著酒盤的傭人突然喝道。


    季管家看著剛剛還在和季家其他人談論事情,下一秒就突如其來暈倒的季老太太,立馬喊來了家庭醫生。


    季蕭剛剛準備離開的腳步硬生生的止住了,她走到會客廳的正中央,對著季家的其他人說道:“在沒有找到老太太暈倒的真相之前,請大家先暫時留在季蕭。”


    季蕭雖然神情淡然,但是語氣帶著不容置喙。


    人群裏的季家人此時神色各異,而薑仞則眼裏帶著點奇怪之意,他還沒有行動,就有人先行動了。


    家庭醫生診斷老太太是吸入了神經毒素,不找到毒素的來源根本無法救老太太。


    季蕭皺眉道:“幾天?”醫生聽到季蕭的話都懵了。


    季管家立馬解釋道:“大小姐的意思是,老太太這個情況最遲可以等幾天?”


    家庭醫生神色凝重的說:“這種神經毒素隻有近過老太太身,並且長時間跟隨老太太的人才會奏效,最多半個月。”


    季蕭眼神略帶懷疑的看著家庭醫生道:“這麽說你也洗脫不了嫌疑?”


    家庭醫生看著季蕭壓迫性的眼神,恐慌道:“您知道我的所有信息我怎麽敢這樣做?”


    季蕭聽著家庭醫生的話,最終還是道:“把老太太先扶迴房間。”家庭醫生一刻也沒有停留,扶著老太太去了房間。


    誰也沒有注意到,老太太在離開會客廳的那一秒睜開了眼睛,但也隻是一瞬間。


    “大小姐,在場的人都多多少少接觸過老太太不好排查,傭人那邊更加沒有線索。”季管家在季蕭的耳邊說道。


    季蕭掃視著大廳的眾人警告道:“如果被我發現了,可就不止破產那麽簡單了,我的手段大家應該見識過了。”


    薑仞聽著季蕭類似威脅的話,又看看眾人的反應,忐忑的眼神,害怕的捏緊了酒杯的手以及忍不住抹不存在的汗。


    這些都是真正的忌憚才會有的,也是最真實的害怕,薑仞不知道他看著季蕭的眼神與他們也漸漸趨同化,眼底生出了細小的忌憚之色。


    季蕭看著此時鴉雀無聲的會客廳,過了一會兒才又開口道:“既然沒有我就不留各位了,你們可以走了。”


    會客廳裏的人,沒想到季蕭這麽輕易就讓他們走了,紛紛都在管家的安排下離開了季家。


    就在這時季蕭喊住了薑仞道:“薑公子似乎有什麽想說的。”


    薑仞看著季蕭那深邃的洞察人心的眼神,有點心虛道:“季總這是懷疑我了,我可沒有這麽蠢,也沒有理由這麽做。”


    雖然不是他做的,但是他確實是收到了那個人的短信,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迴事。


    季蕭捕捉到了他心虛的眼神,但是他說的話也的的確確沒有任何問題,再說了今天是他第一次和老太太見麵。


    不過他到底在心虛什麽?他今天來這的目的又是什麽?


    “季管家送客吧。”季蕭看著薑仞的背影,眼神裏是打消不了的懷疑。


    這時從公司匆匆趕來的戚啟大致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馬上吩咐了手底下的人對一切可疑人員進行了排查。


    “查出什麽了?”季蕭靠在書房的桌子上,問戚啟。


    “今天在場的季家人應該可以排除嫌疑,他們沒有誰會和老太太過密的往來。


    那個家庭醫生雖然嫌疑很大,但是我找了其他醫生看了,身上並沒有什麽可疑之處。”戚啟匯報著自己調查的結果。


    “薑仞呢?是有什麽問題。”季蕭發問。


    戚啟用手摸了摸下巴奇怪的說道:“倒沒有什麽問題,但是他最近可不老實,處理玉石生意上過於急功近利。


    而且奇怪的是他和一個玉石合作商來往很頻繁,並且奇怪的是,說是玉石合作商,但是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經濟來往。


    反而是給他提供各種大客戶的訂單,沒有任何問題。”


    季蕭聽著戚啟說的話,低垂下眉眼眼裏劃過深思,想著戚啟說的話,想著應該是有人在幫助薑仞,不過他們圖什麽呢?


    薑家的家產?還是別的什麽?眼下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但這件事一定不簡單。


    “除此之外呢?”季蕭又問道。


    戚啟看著手下發過來的信息,眉眼微蹙,直接把自己的手機拿給季蕭看。


    季蕭看到信息,眼裏劃過意味不明的光芒,隨即瞬間明白了什麽,在戚啟沒有反應的情況下,直接衝出了書房。


    戚啟看著季蕭的動作,下意識的也跟了上去,季蕭這個狀態隻有路錦出事才會有。


    季蕭直接把車子的速度提到了頂峰,看著手機上的信息,朝著季家醫院的方向去。


    季蕭給路錦打了電話,路錦遲遲沒有迴複,季蕭一隻手死死的握住方向盤,另一隻手死死捏住手機,兩隻手都開始泛白。


    季蕭想著:千萬不是她想的那樣,不然她會恨自己一輩子。


    戚啟死命的抓著安全帶,看著季蕭眼裏逐漸失去焦距,嘴唇緊抿發白顫抖的季蕭,暗叫不好。


    季蕭這樣隻會是路錦有事吧,但是路錦不是在陪那個自閉症的小女孩看醫生嗎?


    季蕭這副極力克製情緒的樣子,使戚啟下意識的去摸口袋裏的藥,但是他莫不是忘了,他上次就給季蕭了。


    此刻戚啟隻希望路錦平安,不然不是皆大歡喜,就是毀天滅地。


    路錦看著季蕭這麽晚沒有來,以為她在加班,就自己帶著利唯去了醫院。


    陪利唯看完病後,路錦看著利唯突然失控的往馬路邊上跑,此時有一輛疾馳而來的車突然從馬路中間衝了出來。


    路錦想都沒有想,以最快的速度拉住了利唯的手,把人往旁邊一甩,自己根本沒有躲避的時間。


    此時被甩在另一邊跌坐到一邊的利唯,看著自己擦傷的手,突然抬頭眼神略顯瘋狂的看著即將被撞的路錦,隱晦的看了眼那輛車的車牌號,嘴角帶著勝利的笑容。


    “季蕭!!!你看清楚麵前的人!!!”戚啟直接吼道。


    季蕭聽到戚啟的吼叫,瞬間眼神聚焦看清了往她車上撞的人,就那麽一瞬間季蕭耳朵瞬間失聰,聽不見外界的任何聲音,目眥欲裂。


    緊急停車的眩暈感陣陣襲來,季蕭卻在這這種感覺中解開了安全帶,頂著額頭上的鮮血,果斷開門跑到了血泊之中。


    戚啟已經意識昏厥,模糊的視線裏,他看著季蕭的動作,嘴角揚起一抹苦笑。


    這迴季蕭怎麽都不會原諒自己了,季蕭她自己撞了路錦。


    季蕭看著路錦虛弱的氣息微弱的模樣,二話不說直接抱著人往季家的醫院跑。


    醫院裏眼尖的人都知道,這個懷裏正抱著一個傷員的人正是自己的老板,趕緊讓人過來搶救。


    走廊上,季蕭為了控製自己壓抑至極的情緒,吞了兩顆藥就跌坐在了地上,但是她閉眼的瞬間就是自己撞上路錦的畫麵。


    季蕭雙手抱著腦袋,緊緊拽住了自己的頭發,使勁的拍打自己的頭顱,試圖遺忘剛剛的場麵。


    可是她越是想忘卻越能清晰的記得,每一個細節。季蕭頭上還未處理的傷口也在時刻提醒著她,她做了什麽。


    有什麽東西在沿著她的臉頰往下流,直接滴在了膝蓋上,季蕭抬頭此時眼睛無神的看著手術室亮著的燈,腦子裏亂作一團。


    她感覺到了一陣深深的疲憊之感,在手術燈熄滅之際,終於忍不住昏了過去。


    徐茗接到消息時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先去看了看戚啟的情況,還好隻是腦震蕩。


    隨後直接奔向了路錦在做手術的樓層,就看到極度頹廢的老板,頭上是未處理的傷口,手裏還死死的抓著藥,好像昏迷了。


    徐茗看到藥瓶子裏還有藥,瞬間鬆了口氣,還好這次老板沒有一次性都吃完。


    熟悉的消毒水味撲鼻而來,季蕭想都沒想,直接拔掉了手上的針,準備去找路錦。


    “哎,老板我帶你去找路小姐。”守了季蕭一夜的徐茗看著直接忽略她的季蕭,趕緊說道。


    季蕭這才止住了腳步,眼神十分平靜的看著徐茗,但是徐茗可是從裏麵看到了淡淡的瘋感。


    徐茗把季蕭帶到了路錦的病房前,季蕭此刻看著病床上躺著的麵色蒼白的人,瞬間沒有了推開門的勇氣。


    曆史重演,就跟上一次一樣,是自己害了她。


    徐茗看著退縮了的季蕭,還是說了一句:“這也不怪您,關心則亂,您確定不進去看看?”


    季蕭看著還在昏迷的路錦,問道:“她情況怎麽樣了?”


    “醫生說應該下午就能醒了,治安局那邊的人說,還好您撞上路錦的時候刹車及時,抵掉了大部分的衝擊力。”徐茗解釋道。


    “嗯,戚啟呢?”季蕭接著問道,但是眼神始終看著裏麵。


    “這呢,沒有大礙吧?”戚啟看著季蕭這暴風雨前的寧靜問道。


    徐茗立馬說道:“應該下午就能醒了。”


    最終季蕭還是沒有進去病房,叫人守著這裏,要是路錦醒了,第一時間通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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