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公館 8888 號包廂內,布置得典雅而精致。柔和的燈光灑下,將屋內的一切都映照得如夢似幻。然而,此時此刻,坐在這間屋子裏的三個人之間的氣氛卻是異常緊張和微妙。


    花雨庭身著一襲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優雅地坐在沙發上,他那滿是褶子的臉上帶著一絲狠厲。


    對麵的唐靳年則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露出若隱若現的鎖骨,整個人散發著一種不羈的氣息。而宋晨則乖巧了很多,他靜靜地坐在一旁,眼神不時在兩人身上遊移,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此次來,我是來跟你談條件的,不是來求你的。\"花雨庭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鏗鏘有力,仿佛每一個字都經過深思熟慮。


    唐靳年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哦?條件?\"他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直直地盯著花雨庭,似乎想要透過他的眼睛看穿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花雨庭並沒有被唐靳年的氣勢所嚇倒,他從容地伸出手,輕輕轉動著麵前咖啡杯中的勺子,發出一陣輕微的攪拌聲。


    然後,他抬起頭,直視著唐靳年的眼睛,緩緩說道:\"隻要你答應我的條件,我允許你把你母親的墳遷走。\"


    聽到這句話,唐靳年的眉頭不禁蹙起,他心中暗自思忖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當花雨庭真正說出這番話時,他還是感到一陣憤怒湧上心頭。


    \"不感興趣。\"唐靳年冷冷地迴應道,語氣中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一直坐在旁邊默默觀察的宋晨聽到唐靳年如此幹脆地拒絕,不由得感到十分詫異。他心想:這不是唐靳年多年以來最大的心願嗎?為何他現在能夠如此輕易地就否決掉這個機會呢?一時間,宋晨竟有些著急起來。


    \"你要什麽條件?\"宋晨忍不住開口問道,他的聲音略帶急切,顯然對於眼前的情況有些不知所措。


    花雨庭聽聞此言,冷笑一聲,用冷漠的眼神掃向宋晨,\"你能做主?\"


    就在這時,唐靳年站起身來,一把拉住還想繼續追問的宋晨,\"你說得對,他做不了主。\"說完,便拉著宋晨朝門口走去。


    但宋晨卻顯得有些不甘心,他用力掙脫開唐靳年的手,轉身對著花雨庭喊道:\"先生,別急著走,我們聽聽他的條件也無妨啊!\"他的臉上滿是急切和期盼,他不想唐靳年錯過這個機會。


    當唐靳年聽到對方說出那個條件的時候,心中已然明了此人所圖為何,不禁暗罵其手段之卑劣、行徑之無恥,簡直令人發指。


    真可謂是應了那句老祖宗留下來的至理名言: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呐!這家人的品性竟是如此不堪。


    “晨晨,咱們走吧!”唐靳年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拉住宋晨的衣角。然而,此時的宋晨雖說尚未完全洞悉其中原委,但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些許端倪。


    隻見他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緩緩地重新坐迴到座位上,輕聲說道:“先生,我們不妨先聽聽看,應該也沒什麽大礙。”


    唐靳年見狀,本想強行將宋晨帶走,可轉念一想,他深知宋晨對其母親墳墓一事有多麽上心。即便今日能夠成功把宋晨拖離此地,日後他也必定會主動與花家取得聯係。想到這裏,唐靳年長歎一口氣,無奈地轉過身來,隻是冷冷地對著花雨庭拋下一句話:“別太過分了!”


    花雨庭聞聲,目光轉向宋晨,就在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或許有些小瞧了眼前這個外表看起來溫順乖巧的男子。


    緊接著,花雨庭麵無表情地開口道:“第一,我要宋晨說服歐陽家不得召開你迴歸歐陽家的記者發布會。”


    宋晨蹙眉:召開記者會隻是讓更多的人知道自己是歐陽雯的兒子,就算不召開,自己也是歐陽雯的兒子,並沒有改變結局。


    於是,宋晨說道,“我答應!”


    然而,站在一旁的唐靳年聽聞之後,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憐惜之情。宋晨自幼所經曆的那些艱難歲月究竟是怎樣的呢?如今好不容易得以認祖歸宗,可由於自己的緣故,卻隻能如此藏頭露尾、遮遮掩掩地行事,這實在令唐靳年感到難以忍受。


    “你們花家竟然如此卑劣無恥!”這可是宋晨頭一迴見到向來穩重冷靜的唐靳年這般情緒失控,有失風度。


    他連忙出言寬慰道:“先生,別生氣。無論是否召開記者會,最終的結果都不會有所改變,這真的不算是什麽大事,我也不會感到委屈。”


    花雨庭眼睜睜地瞧著宋晨僅用寥寥數語便成功安撫住了唐靳年的情緒,腦海之中突然浮現出自己那不爭氣的女兒來。此時此刻,他還不得不親自出馬去替那個混賬東西收拾殘局、消除影響,每每思及此處,一股無名怒火便從心底熊熊燃起。


    “第二件事,關於宋晨向那家福利院捐贈善款一事,改由宋耀祖接手負責,並永遠不得將真實情況公之於眾。”


    其實,宋晨打一開始就從未打算讓他人知曉此事,因此對於這個條件,他認為自己完全能夠坦然接受。


    然而此時,唐靳年的麵色陰沉得猶如烏雲密布一般,他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如此不遺餘力地袒護宋耀祖,難道就不怕他日後恩將仇報,反咬你們一口嗎?”


    花雨庭一臉冷漠地說道:“就算真有那麽一天,那也完全是我自己的事!與他人無關!”


    聽到這話,唐靳年的手指不禁微微顫抖起來。就在此時,宋晨似乎心有靈犀一般,敏銳地察覺到了唐靳年內心的波動。


    隻見他緊緊握住唐靳年的手,語氣很是誠懇:“先生,請你放心,我們始終是一起的。今天我所做出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經過深思熟慮且發自內心能夠接受的。而且,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為您去做的啊。所以,懇請你不要讓我日後為今日之事感到懊悔,可以嗎?”


    然而,麵對此情此景,花雨庭隻是嘴角輕輕揚起,露出一抹冰冷至極的笑容。此時此刻的他,隻覺得眼前的宋晨實在是太過天真可笑了。畢竟,他已經在這個世界上摸爬滾打了五十多個年頭,曆經滄桑歲月。在他漫長的人生旅途中,從未見過哪一對夫妻是純粹由於真摯無瑕的愛情而攜手相伴偕老的。


    遙想當年,就連他自己迎娶花婷的母親,又何嚐不是看中了對方家族顯赫的背景和雄厚的實力呢?歸根結底,所謂的愛情,不過是人們編織出來的美好幻象罷了。在現實生活的重重壓力和利益糾葛麵前,它顯得如此脆弱不堪,根本經不起任何考驗。因此,對於愛情是否真實存在於世間這一點,花雨庭向來持懷疑態度,從不輕易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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