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流言蜚語


    通過三個女人這麽一鬧,賈樂什麽也不想了,倒頭就睡,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三點多鍾,透過窗戶看到外麵日頭依舊毒辣。農村的人沒有那麽嬌貴,地裏的農活兒還在等著他去做呢!人可以等,可地裏的農活兒可不等人。再說了,家裏就他和他的爹娘在家,他不去,總不能讓上了年紀的爹娘再頂著這毒辣的日頭去吧!


    賈樂從長方形的木頭板上起來用涼水簡單的洗涮了一下,又往肚子裏灌了一大瓢涼水就出門了。


    賈樂扛著鋤頭慢慢的走在村邊的小路上,小路的路邊種有許多的樹,現在坐在樹下乘涼的女人還是有不少的。往日裏,她們看見賈樂去地從這路過的時候,都會和賈樂打個招唿。


    不過,今天,賈樂明顯的感覺到了與平常的不一樣。


    這些人和自己打好招唿之後,就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低下頭小聲的嘀咕著什麽,


    笑聲不斷的傳來,雖然聲音很低,卻讓賈樂覺的有點刺耳。斜眼看一下,看到她們邊說邊笑還邊向自己看兩眼,有的還用手指指指自己。


    這讓賈樂感覺到非常的好奇,從她們的表情傻子都知道,她們在談論的就是自己!但賈樂怎麽也想不通,自己有什麽事情可以讓她們這樣呢?


    賈樂很想知道她們到底在說些什麽,笑些什麽,為什麽偷看自己,還要指自己。


    可惜的是,等賈樂一迴頭,這些人馬上就閉上了嘴,裝的一本正緊的模樣,像個小學生站在老師的麵前一樣乖,讓賈樂感到非常的鬱悶。


    一連走過幾個地方都是如此,這就讓賈樂心裏的好奇之心更加的強烈起來,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不就是中午的時候和村支書他們吵了一架嗎?無非就是動手打了柳上花一頓,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而且,如果是因為這個事情而引起別人的議論的話,那也不應該是現在這樣的情形啊?“弄得好像是偷了你們家的兒媳婦,拐帶了你們的閨女似的!”賈樂在心裏麵暗暗的詛咒她們。


    “難道……”一想到偷她們的兒媳婦,拐帶她們的閨女,賈樂的心裏突然就是一驚,心說該不是柳上花這個臭娘們說他和沒漢子的女人王海燕有什麽關係的話讓那些人當真了吧?


    一想到這,賈樂頓時就有些焦躁起來。樹上的麻雀不知疲倦的“知知,知知……”的叫著,弄的賈樂更是煩躁不安……


    “知知,知知,你知知個屁啊!知知!”賈樂狠狠的在他身旁的樹上踹了一腳,看到五、六個麻雀亂七八糟的從樹上飛走,焦躁的心情才稍微的得到一點兒安撫。


    “如果真有那麽迴事,被人說說也就說了,可問題是現在自己和王海燕根本就是八杆子打不著的,萬一被這些人傳來傳去的,傳到爹娘的耳朵裏,那還得了?”不管是不是這樣,賈樂都決定先把事情給探聽清楚了再說。


    其他的賈樂倒還真是不怕,就怕風言風語的話傳到爹娘的耳朵裏,引起爹娘的誤會。那自己就是滿身的嘴也說不清了。畢竟自己今天中午的時候和村支書他們吵了一架,還動手打了柳上花一頓,都是事實,而這些事情都是因為王海燕引起的。


    賈樂又往村口走了幾步,把鋤頭往小路邊上的一棵樹下一扔,也不去管鋤頭會不會被別人拿走了,不弄清這些人鬼鬼祟祟的到底是在議論什麽,這心裏就突突的厲害。


    村口的大樹之下,聚集著十幾個婦女,正三三兩兩的說著話。這些女人賈樂大部分都認識,都是一些平時沒事幹,專門說東家長西家短的人物。


    這一次,賈樂吸取了經驗教訓,輕手輕腳的像個要偷人家東西的賊一樣,慢慢的接近著,等到距離大樹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就躲了起來。


    可惜的是,距離還是稍稍的遠了一點,那十幾個婦女說話的聲音,聽的不是太清楚。可是,再要往前走的話,就沒了遮掩的東西,那些人就很容易發現賈樂了。


    好在這些人並沒有見到賈樂的蹤影,也沒有想過那些話能不能說,說出來會對賈樂這個半大小子造成什麽樣的影響。所以,說起話來,肆無忌憚,隱隱約約的,賈樂還是能夠聽到一些的。


    果然,從這些人的嘴裏,能夠聽到王海燕和自己的名字。看樣子,自己的擔心果然是變成了真實的事情了。


    “完了完了,這下可好,屎盆子就這樣被人扣在腦袋上了。我一個大小夥子,她一個沒漢子的女人,怎麽扯的到一塊去啊。柳上花啊柳上花,你特麻的這張臭嘴,老子真是該拿針線給你縫起來才行啊。要是因為這你這張臭嘴,害老子說不上媳婦,老子就娶你閨女,喊你丈母娘!”


    正當賈樂感覺到懊惱的時候,就聽到背後有人說道:“你這臭小子,躲在這裏鬼鬼祟祟的幹什麽?”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把賈樂給嚇了一跳,轉身迴頭一看,一個年紀大約在四十二、三歲的女人站在自己的身後,個子不高,比自己足足矮了近兩個腦袋,正用一種異樣的眼神打量著自己。這人賈樂認識,她就是這村裏遠近聞名的媒婆,還給自己介紹過對象呢,這女人是最愛說些花邊新聞的人物,什麽事隻要讓她知道了,保管不用一天就全村都知道了。


    “我說秋月嬸子,你走路怎麽沒聲音的?你想把我給嚇死啊!?”賈樂拍著胸部說到,還不時的拿眼睛往那棵大樹底下看去。


    秋月嬸子伸手指了指賈樂,笑著說道:“不是我走路沒聲音,是你自己的心思不在罷了。我說賈樂啊,秋月嬸子我還真是沒看出來啊,你這小子年紀輕輕的,花花腸子還真是不少啊!我給你介紹了那麽多的女孩子你不要,卻偷偷的把這村子裏最難對付的女人給弄到手了,你的愛好還真不一樣啊,要說那王海燕長的確實比那些女孩子漂亮,可再怎麽說,那些女孩子也都是沒開封的黃花大閨女啊,怎麽就比不上王海燕一個死了漢子的獨門沒漢子的女人啊!你說嬸子我該說你什麽好呢?是佩服嗎?”


    “秋月嬸子,你可別瞎說啊。我哪來的什麽花花腸子?”賈樂一聽就著急了,很明顯,秋月嬸子也是聽到了這些流言蜚語開始對自己產生懷疑了。


    “你還不承認?現在滿村子裏的人都在這麽議論了。今天中午你為了王海燕出頭,把柳上花都給打了,還當著那麽多人的麵頂撞村支書,讓村支書下不來台。你說說,你要是和那個王海燕什麽關係都沒有,你犯得著得罪村支書去幫她?嘿嘿,賈樂啊,嬸子我可是過來人,這些東西你是瞞不了我的!”秋月嬸子一副我很明白,我什麽都明白的模樣,露出高深莫測的笑臉來,眼還不時的瞄賈樂的褲襠,賈樂都感到自己下邊好象沒穿褲子似的,涼颼颼的。


    賈樂差點沒有被她給氣暈過去,這都是什麽事啊?自己不就是幫著王海燕和柳上花吵了幾句嘛?用得著這樣嗎,趕緊的伸手擋在了褲襠前麵。


    說起來,這裏麵促動賈樂真正動手打柳上花的原因,還是因為柳上花的嘴裏提到了自己的父母,言語之中對自己的父母相當的不敬,賈樂這才動手把柳上花給打了一頓,怎麽到了這些人的嘴裏,全都變味了?


    “秋月嬸子,你可別聽她們這些老娘們瞎說啊。我和王海燕根本就是什麽關係都沒有的,我現在連拉女孩子的手是什麽感覺都還不知道呢”賈樂拽著秋月嬸子解釋道。


    “嘿嘿,我懂,我懂。你說沒有就沒有吧,好不好?”秋月嬸子依舊是笑嘻嘻的模樣,眼睛裏淨是壞壞的笑意,讓賈樂感到非常的鬱悶。


    這一下,真是黃泥掉在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說都說不清楚了。


    秋月嬸子笑嘻嘻的從賈樂的手裏掙脫了出來,向著大樹底下的那些人走去,邊走還邊說“是!是!是!你沒拉過女孩子的手,你隻拉過沒漢子的女人的手!”


    賈樂聽她這樣說,剛想拉住她再說點什麽。可惜秋月嬸子的這一現身,頓時就把大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賈樂此刻躲藏的地方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齊刷刷的看著賈樂,神色相當的複雜。一時間,大樹底下鴉雀無聲。


    “你看你看,這小子,事情暴露出來了,還不好意思了,還偷偷的躲在那裏不敢出來見人了?”終於,人群裏有人開始說話了。


    有人帶了頭,人們的話匣子頓時就打開了。


    既然賈樂都已經出現在這裏,而且還是偷偷摸摸的躲在不遠處的地方,很明顯就是來偷聽他們說話的,反正都已經是這樣,這些人幹脆也就不再遮遮掩掩的了,法還不責眾呢,何況賈樂才是個半大小子,再說他們談論的也不是自己胡亂編排的,索性就大大方方的當著賈樂的麵議論了起來。


    “怪不得那個王海燕,男人死了這麽長時間也不見她有什麽動靜,搞了半天,早就是已經找到目標了啊。也難怪,賈樂這小子長得也是高大帥氣,家裏也算富裕,更難得是賈樂這小子有情有義,為了王海燕,連柳上花都敢打,還當麵和村支書對著幹。”一個四十來歲的娘們說到。


    “你還別說,賈樂這小子,還真有膽量。不過,我想著,為了王海燕這麽一個女人去得罪村支書夫妻,實在是太不值得了。”另一個外表看同樣歲數的娘們接話到。


    站在她身後的一個穿著花襯衣近三十歲左右的娘們搶著發言了:“真看不出來啊,王海燕這娘們,平日裏不聲不響的,一不小心就讓她把賈樂給勾搭上了,還真是有些本事啊!賈樂還是個沒結婚的童子雞啊。”說過就盯著賈樂全身上下的大量,嘴角還掛上了口水,這時候的賈樂在她眼中好像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道叫做“童子雞”的菜似的。賈樂都不用懷疑,要是身旁沒人的話,她說不定會衝上來,咬上自己幾口。


    “喲,聽你這話的意思,賈樂沒和你勾搭在一起,你有些吃醋了是吧?是不是也想吃童子雞啊”她身旁同樣年齡的穿白襯衣的娘們,從她的話語中聽出了一股子酸味,忍不住調笑到。


    “是啊,我是吃醋了,怎麽了?我想吃童子雞怎麽了?你不吃醋?你不想吃童子雞?賈樂的模樣、長相,怎麽的都比你家那個強多了吧?”穿花襯衣的娘們立刻展開了反擊,看起來兩個人的關係不錯,話出口後,就嬉鬧到了一起。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什麽樣的話都說了出來,可把賈樂給氣得夠嗆。這下可好,一下就成了村子裏人的笑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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