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前太子是不是做了忤逆不道的事情?”


    旁邊一個一直隱於暗處的的獄卒說道,“如今我們這般做,不過是依法行事罷了。”


    秦雲蘿往那邊看去,看不清人臉的樣子,但是這句話還是讓她有些怒火中燒。


    好一個依法行事!


    秦雲蘿還真的是要氣笑了,走到那人的麵前,“濟朝哪項規定讓你對一個皇子這樣泛濫施刑了?”


    “世子妃,奴才說話或許你不喜歡聽,但是有一件事情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前太子之前做了那麽忤逆不道的事情,遭受這樣的刑罰是意料之中的。”


    侍衛沒有任何的停頓,他們這些人都已經猜到皇帝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這些人還會不知道嗎?


    “或許世子妃將前太子當做自己的人,但是在我們這些奴才眼裏,一朝天子一朝臣,什麽都沒有活下去重要。”


    秦雲蘿還想要嗬斥,但是也知道這個人說的是真非假,所以即使有再多的話,如今再說也是沒有理由了。


    “你出去吧。”


    秦雲蘿蹲下身子看了看,但是因為不懂什麽醫術,什麽都不能夠看出來。


    也不知道他們出發之前交代黑忍去找郭珍政,現在不知道兩個人趕過來沒有,也不知道楚清河到底能夠堅持多久。


    郭珍政和黑忍兩個人姍姍來遲,看到躺在地上的楚清河的時候,郭珍政搖了搖頭。


    “這是誰下的狠手,當真是不想要留下他的命了嗎?”


    醫者父母心,就算是之前楚清河做過什麽事情,看到這一幕,郭珍政認為自己還是有些承受不來。


    衣服原本的顏色已經看不清了,隻能夠看到透著暗紅色的一片血紅,看著讓人有些壓抑。


    “郭太醫,你快幫忙瞧瞧,這還有沒有救?”


    郭珍政點了點頭,伸手想要將他的衣袖拉起來,但是發現手上根本就不是什麽衣服,而是結成血痂的一片深紅色,和身上的顏色都已經融為一體了。


    郭珍政心中發麻,這個手段......


    他跪在地上把了把脈,眉頭很快的就皺了起來。


    “這......”郭珍政剛想要開口說話,然後就感覺剛剛還沒有任何跳動的脈搏逐漸跳了起來。


    “這還能夠救。”


    郭珍政最終還是將之前好不容易拿到的幾粒藥丸倒了出來,給楚清河喂了下去。


    躺在地上的楚清河輕輕的咳嗽了兩聲,咳出了不少的鮮血,幾個人的衣角都不同程度的沾染上了很多。


    楚清河悠悠轉醒,看到站在自己麵前的秦雲蘿和段行臻,還眨了眨眼睛,“我到了地獄之後才能夠見到公子和姑娘嘛?”


    楚清河像是陷入了自己的夢魘之中,看著段行臻和秦雲蘿,或者隻是盯著麵前的空氣,認真的說道,“之前在鄆城的那段時間是我過的最為舒心的時間,若是說要後悔的話,我自然是後悔迴來的,但是......沒有但是了,多謝姑娘和公子。”


    郭珍政不想要再看著楚清河這樣自言自語下去,直接掐了掐他的人中,頓時就清醒了過來。


    看了看周圍熟悉的環境,楚清河聲音比剛才的聲音稍微好要小些,然後說道,“我原來竟然還活著嗎?”


    郭珍政吹了吹自己的胡子,然後又說道,“白白浪費了我老頭子的清降丸,現在腦子竟然還有些不清醒。”


    楚清河失望的歎了一口氣,閉了閉眼睛,然後又說道,“姑娘,公子,我再次請求你們,殺了我。”


    郭珍政頓時就跳腳了,看著麵前這個人,伸著手指罵不出來。


    “我的這顆藥丸你知道有多珍重嗎?你現在讓人說殺就殺,那我剛剛為什麽還要花費那麽多的時間和精力救你?”


    不同於郭珍政的氣憤,而是深深的打量了一眼楚清河,“將事情說明白,我就放你一個自由。”


    郭珍政看著兩個人好像是真的有事情的樣子,也不好繼續說些什麽,隻是讓秦雲蘿好好照顧他之後就離開了。


    這些事情他不想要參與,泥淖之中安有幹淨的人?他還是繼續裝糊塗吧。


    等人都離開之後,小小的空間裏麵就隻剩下了三個人。


    “之前我就一直覺得這件事情哪裏不對勁,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隱情?”


    秦雲蘿幹脆直接的就問了,然後就看著楚清河,但是楚清河根本就沒有抬頭。


    再加上過長的頭發擋住了他的表情,根本就看不到他到底是何表情。


    “你若是能夠說出來一個理由,這件事情我便答應了你,但是,這個理由一定要有理有據,你也知道我不是那麽好騙的,我給你三次機會。”


    楚清河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說道,“姑娘應該知道我到了京城過的是什麽日子,這樣戰戰兢兢,不知道今日後麵會如何,不知道明日會如何,更加不知道未來會如何。”


    “這樣一個不知道明日會如何的時間,我不知道該如何做,隻能夠奢求一死了。”


    楚清河微微的抬起了頭,秦雲蘿震驚的縮了縮瞳孔。


    這些日子以來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之前那個年輕人,雖然麵色俊冷,但是眼神之中無論何時何地都有著一團生氣或者說是火焰,但是如今隻剩下了幹涸。


    就像是大旱天幹裂的田地一樣,看不到任何一點希望了。


    雖然楚清河說這得這般情真意切,但是說來她直覺性的還是有些不相信的。


    楚清河如今的聲音聊勝於無,但是仍然還是斷斷續續地說著,“姑娘難道不相信嗎?這一路過來,姑娘也是看到了我是如何活在水深火熱裏的,就算是在我當初最得意的日子裏,我也要日日擔心這是不是黃粱一夢,姑娘,我是真的累了。”


    秦雲蘿一時之間有些語塞,不知道要怎麽說,最終隻是沉默了下來。


    段行臻安撫的摸了摸秦雲蘿的肩膀,直接開口便點到了最關鍵的地方,讓他編造的謊言一下無所遁形。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在隱瞞著我們?”


    段行臻聲音很淡,但是又很篤定,“你這樣一個人,不會輕易的放棄自己的性命,如今發生了什麽事情,你若是說出來,我保你一條命,讓你迴去做你的楚清河,而不是前太子。”


    楚清河沉默了下來,就是這一沉默,就已經說明了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都是敷衍之詞,現在隱瞞沒有說出來的才是真正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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