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在各種宅宅裏,雲小箏算是作息比較規律的了。除了上大學時經常熬夜看小說漫畫,畢業後陰差陽錯做了自媒體,當了美食兼萌寵博主,除了不愛出門,一日三餐一頓不少,晚上十一點前必上床睡覺,早上八九點慢悠悠起來吃個簡單的早餐,小日子過得也挺滋潤。


    雖然掙得不算多,但她花的也少。沒那麽高的物欲,自然也就不會急於達成什麽目標。熬夜什麽的,不存在的。


    偶爾一兩次熬夜,那就一定是被某本曠世佳作勾住了心魂,欲罷不能,一不小心就成了熬夜了。


    “嗚,昨天晚上看書看得有點晚……很明顯嗎?”


    史蒂夫和巴基一起點了點頭。


    “啊?”雲小箏後知後覺地拿出手機,用前置攝像頭看自己的黑眼圈,“遭了,這麽明顯,托尼爸爸看到以後肯定要教訓我的,不能讓他看到!遮瑕膏遮瑕膏,我化妝包放哪裏來著?”


    看到女孩慌慌張張的樣子,史蒂夫隻覺得好笑,同時也並不讚同小姑娘熬夜的行為:“凱洛蒂,熬夜對身體傷害很大,不僅是黑眼圈,還會傷害你的身體機能。”


    “我知道我知道……謝謝你,笨笨。”女孩嘴巴應著,手裏接過機械手臂遞來的化妝包,拿出遮瑕膏就往臉上懟。


    等等,笨笨怎麽會在這裏?


    雲小箏停住自己抹了一半遮瑕的手手,僵硬著轉身,對上了一雙又大又亮的焦糖色眼睛。


    “斯,斯塔克先生……早上好啊……”


    “怎麽不叫托尼爸爸了?嗯?”


    雲小箏哭喪著臉,斯塔克先生什麽時候站到那裏的,太困了完全沒發現啊?雲小箏哀怨地看著史蒂夫和巴基,他們兩個人那麽厲害,肯定早就看到了,卻沒有一個人提醒她。


    史蒂夫雙手一攤,表示自己愛莫能助。巴基更是離譜,直接把頭一扭,盯著牆上的畫放空眼神,仿佛自己又陷入了洗腦狀態,什麽都不知道。


    嗚嗚嗚,沒有愛了……


    可憐的雲小箏免不了被托尼爸爸說了一頓,雲小箏可憐兮兮地抬起頭,打算撒個嬌免於受罰,結果……


    她看到了斯塔克先生眼睛下方比她還要誇張的黑眼圈!


    ?(?–?)?……


    “斯塔克先生!你也熬夜了!比我還厲害!”


    “咳咳……”托尼捂住嘴假咳了一下,掩飾自己的心虛,“我是大人,你還是個孩子。我可以熬夜,你不可以。”


    ?(???)?**……


    “斯塔克先生,我二十一歲了……”如果不是統咪說,自己穿越的這段時間,身體時間是暫停的,自己現在應該都差不多二十二歲了才對。


    “那又怎樣,我年紀比你大多了。”


    “托尼,凱洛蒂說的沒錯。你現在是‘父親’,應該以身作則。”


    托尼瞪了一眼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史蒂夫,強辯道:“我可是為了科學研究,熬夜什麽的不是很正常嗎?你要知道,很多科學家的靈感都在深夜時間爆發,這再正常不過了。”


    史蒂夫無奈:“你總是有很多理由,托尼,但是一位合格的‘父親’,可不應該給自己的不良習慣找各種借口才對。”


    “而你,總是有很多道理。好吧,芭妮,我答應你,以後若非必要,托尼爸爸盡量不熬夜,嗯,盡量,那麽,你願意同樣做到嗎?”


    麵對著托尼爸爸溢滿星光的焦糖色眼睛,誰能拒絕呢?


    雲小箏乖乖答應:“好的,托尼爸爸。”


    “ok,現在我們都去補覺,養足精神,怎麽樣?”


    “好的,托尼爸爸。”


    托尼打著哈欠迴房間去了,這些天,為了想辦法盡快恢複巴恩斯中士的記憶,以及想辦法爭取“冬日戰士”時犯罪的豁免權,他連自己的裝甲改進都暫停了。每天從早到晚,不是泡在實驗室,就是查各種資料。


    他付出的辛勞,史蒂夫看在眼裏,記在心上。


    史蒂夫似乎突然發現,哪怕電視新聞上將托尼·斯塔克誇上了天,說什麽“千百年一遇的天才”,能在破山洞裏用破銅爛鐵做出微型反應堆,隻要隨便一個主意就能攪動風雲……


    但史蒂夫卻發現,從來就沒有什麽完全不用付出代價的天才。天賦之外,托尼對科學特別是機械方麵,擁有著旁人無法比擬的熱愛,同時也付出了常人無法想象的努力。


    他會為了一個微小的數據上百次調整,也會為了一個零件的配置而廢寢忘食。世上從來沒有輕而易舉的成功,隻是托尼向來不會把這些事情掛在嘴邊。


    他隻會眨著他那雙亮晶晶的大眼睛,故作驚訝地說:“哦,這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解決的問題嗎?壓根不值得一提。”


    或許,這也是凱洛蒂說的,“傲嬌”?


    “巴恩斯中士,你在看什麽?”


    同樣準備迴房間補覺的雲小箏,突然看到巴基僵硬的身體。“怎麽迴事?這幾天不是已經好很多了嗎?怎麽突然……”


    “巴基!沒事的!我在呢!巴基,迴神!”


    史蒂夫和凱洛蒂一起衝了過去,唿喚著巴基。


    “史蒂夫……”巴基的額頭上滿是冷汗,眼神是前所未有的痛苦和自毀。“史蒂夫……斯塔克……斯塔克……”


    “托尼爸爸?”


    不對,巴恩斯中士說的斯塔克是——


    雲小箏看向巴恩斯中士剛才看到的東西,那是斯塔克先生隨手丟下的一本雜誌,巴恩斯中士看到的,正是托尼爸爸的父親——霍華德·斯塔克。


    “你是說霍華德?”


    “霍華德……霍華德·斯塔克……是我……是我……”


    “什麽?”


    巴恩斯中士渾身都在顫抖,聲音又輕又破碎,史蒂夫的耳力也聽的不很清楚。


    “霍華德……斯塔克……”


    “是我……是我殺了他……是我殺了斯塔克……還有他的夫人……”


    “是我……是我殺了他們……一直都是我……”


    雲小箏和史蒂夫都僵住了。


    這,怎麽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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