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腦子裏是這麽想的,也可以說的稍微委婉一點,畢竟是個女孩子呢,不要這麽的不修邊幅,說出去未免叫人笑話,”


    “不過也好,你到沒有太多需要擔心的地方,反正已經有我要你了,換作別人,怕是享受不了這份福氣,你這輩子也隻能跟在我身邊湊合湊合了。”


    蘇景夜說著說著,竟然不由自主的自己就笑開了。江琉玉一開始聽著還想打人,但聽到後邊就有些摸不著頭腦了,隻得忍著笑,輕輕一個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這話說的,怎麽這麽莫名其妙呢?到底是想編排我呢?還是編排你自己?你這種數落的方式也太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了吧。”


    江琉玉和蘇景夜兩個人對視著笑過了之後,江琉玉又一手拍在了床邊上,打住了這個他們自己也不明白是什麽原因勾出來的話題。


    “行了,有什麽話就直說吧,我看你今天從山上下來,表情就有些不太對,是有什麽不清楚的地方,需要我這個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人來為你解答嗎?”


    蘇景夜心裏麵百感交集,對江琉玉又是嫌棄,又是覺著好笑,也虧的是她這樣的人才,才會對自己是個什麽樣的人心裏一點成算都沒有,反而看得這麽樂觀。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不得不說你猜的八九不離十,我確實是有些地方想要問問你。”說罷,蘇景夜坐起來也不管自己身上是否有疲累的地方,隻卷起兩隻手上的袖子,去給江琉玉按摩著後腦。她今天一天都仰著頭靠在車壁上睡覺,定然是十分傷脊椎的。


    “今天那姑娘賣可憐的時候,我以為按照你的性子,說不定會心軟把她留下,卻沒想到你的態度這麽的堅決,可能告訴我你是為了什麽拒絕她的要求嗎,可是發現有哪裏不太對勁?”


    “怎麽突然說起這個,難不成你還不舍得她了?”江琉玉嘴上裝著好似吃醋的樣子,但是心裏已經明白蘇景夜問這話是出自什麽樣的打算,臉上情不自禁地揚起了笑臉。


    蘇景夜撇了撇嘴,再看見江琉玉臉上完全忽視不掉的笑容,曉得她是故意如此說話來氣自己,心裏更加的無可奈何。


    於是他悄悄地在手下加重了一點力氣,按在江琉玉最酸疼的穴道上,叫她又是痛快淋漓,又是疼的叫人忍不住叫喚。


    “對對對,就是那裏,再來幾次。疼死了,這就是傳說中的痛並快樂著。”江琉玉也不知道是不是給疼的神誌不清,嘴角勾起的弧度一直沒有下去,反而有越來越上揚的趨勢。


    蘇景夜心下解了氣,然後根據江琉玉的吩咐按著穴道,又將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以一種極為曖昧勾人的語氣詢問。


    “可是覺得舒服嘛,既然如此,那你還不趕緊從實招來,若不然我再按個幾次,你怕是更加的會受不了。”


    聞言,江琉玉也沒得辦法,隻好閉著眼睛慢慢享受,伸了個懶腰,方才把實話告知出來。


    “一開始的問題確實是不多,我也沒有瞧出來有什麽問題,才難得的大發了慈悲。隻是沒想到這世間果然是不好叫人隨便的出來做個大善人的,沒有那姑娘恩將仇報地賴上我們,就已經算得上是十分幸運了。”


    說罷,江琉玉調換了一個相對比較舒服的姿勢,趴在了床上,又極為愜意的歎了一句。蘇景夜則盤腿坐在她的身邊,左手握成了拳頭,有一下一下的給她按著後背的脊柱。


    “首先就是令我們難以釋懷的謊言問題,那幾個大漢出來抓人,名正言順的,幹嘛要說謊話來騙我們?我看他們後麵話題轉變的生硬,就好像是這一招行不通了,才臨時換的另一個說法,”


    夜間的天氣微涼,蘇景夜靜靜的聽著江琉玉把自己今天心裏藏著的那一番推理講出來,無意間瞥見了從窗戶縫裏吹進來的風,晃的那蠟燭好似隨時都會熄滅。


    這房間隔風的效果不是很好,蘇景夜見狀,便趕緊把床上的被子扯了出來,給江琉玉蓋在背上,以免著涼。


    “卻也多虧了有那姑娘在後麵附和著,這才叫我沒有懷疑他們第二個借口的可信度。不過這一前提也僅僅是建立在我還信任那位姓蘇的姑娘的時候,等我發現了這蘇姑娘的不對勁之處,我便覺得他們一行都像是出來唬人的。”


    江琉玉自顧自說著,前不久才剛吃了晚飯,這會嘴巴裏空下來,她又難免覺著無聊,便借口說話說的口渴,探出身去夠床邊凳子上擺著的一盤果子。


    客棧裏自然不會這麽客氣的,給人提供水果,這盤子裏麵的果子還是江陵他們白日裏在山上買的沒吃完的。堆在這裏,也不知道有沒有洗過,反正江琉玉也不介意,一樣的送入了口中。


    “那姑娘是險些被人給賣到那種地方去的,好不容易逃脫了危險,正是應該抓緊一切機會,跑得越遠越好才是,但是她不知道為什麽,就非得要賴在我們身邊,你覺得這不是很奇怪嗎。”


    江琉玉一麵吃著野果,一麵翻過身來,又嫌棄這被子蓋著悶人,一抬左手便將背上的被子給掀了開,隻把穿了裏衣的上半身露在了空氣中,瞧這很有些肆意瀟灑的感覺。


    蘇景夜滿心裏都是無可奈何,感覺自己對她就像是對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小姑娘一般,隻能隨她去寵著了。他還是怕江琉玉太任性把自己涼著了,依舊鍥而不舍的將被子給人又蓋了迴去。


    “再者,我們與她非親非故的結石,表麵上替她解決了贖身的問題,難道她就不怕我們是留著她有別的用處嗎,說不定別騎那種地方裏的待遇還要不如,她卻還是這麽輕易的主動要求留下來,”


    江琉玉哼了一聲,再度把被子給踢開,“這不管是放在哪裏,說起來都叫人覺得難以置信吧,倘若今日來的不是我們,而是一個長相不怎麽樣的人,你覺得他還會如此主動嗎?”


    “這些可能暫且不提,你無論如何都得乖乖的把被子裹好,後麵的話咱們可以慢慢的說,總不能你今天就這般燥熱吧。”


    要是被江琉玉拒絕了被子,蘇景夜折騰了這麽幾遍,心裏也來了點氣,直接伸手把人緊緊的裹在被子裏麵,看著江琉玉無辜地睜著兩隻大眼睛望過來,才肯罷休。


    而實際上,江琉玉僅是為了蘇景夜方才的這一句話說的實在叫人臉紅心跳,浮想聯翩,才不好意思繼續胡鬧著,隻得答應。


    “好吧好吧,我就差最後一句話了。最後就是這姑娘離開的時候看起來一點也不緊張,也沒有什麽擔心的情緒,她離開山上的路徑,居然還是和那群人離開的方向一樣。”


    “換做一般人,這時候不應該寧可繞遠路,也要從另一邊走的吧,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就這麽大咧咧的跟了過去,也不怕被人再次抓住。”


    關於推理的內容,這時候總算是全部講完了,蘇景夜不禁鬆了口氣,掀起被子的另外一邊也鑽了進去。


    “我隻不過問了一句話,你就有這麽多的內容,實在是辛苦了,其實你隻要簡單的說說就好,我主要是擔心你識人不清,萬一被人騙了,可就不好了,不過今日看來我應當不用這麽緊張了。”


    “以後若是我們在街上走散了,你看出了誰是壞人,也不要急著捅漏出來,隻撒腿就跑,跑得越遠越好才是上策。”


    蘇景夜說著,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他今天才真算得上是心力交瘁,擔心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到了,這會兒終於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這個我自然知道,我又不是傻的。可是我們應該不會有走散的那一天,你一定會一直在身邊保護我的。”江琉玉小聲的說著,她一手摁在自己的枕頭上,慢慢的側過身子,與蘇景夜正麵相對。


    可是如此情意綿綿的講出來這一句話,蘇景夜卻沒能聽見,已經小小的打起了鼾聲。江琉玉幽幽的歎了口氣,伸出食指在他的鼻梁上劃了過去,然後也閉上了眼睛。


    “好像還是忘了關燈。”


    話音落地,從窗戶縫裏吹來的一陣邪風,順勢就把屋子裏唯一亮著的那盞燈籠給吹熄了。外麵夜幕中星光閃耀,月色皎潔,透過白紙照進來,貌似比這燭光還要看得清楚。


    卻說那山另一邊的山腳下,蘇挽沁走到山下,領著那群大漢,一沒有往客棧中去,二沒有到什麽飯館或者賭坊妓院,而是引到了一個相對僻靜的小巷子裏,轉過身來,與這些人正麵相對。


    大漢們一改白日裏兇神惡煞的模樣,臉上的表情變得流裏流氣,他們低著眼眸俯視蘇挽沁,語氣裏是滿滿的不屑。“今日這場戲還真的是廢了,我們兄弟好大的功夫,居然還碰到這麽厲害的人,你一早怎麽沒說呢,這活可得要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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