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可憐,要是換做是我,早就想辦法逃離他,後麵想辦法盡到應有的孝道就好,何必要對他這麽的言聽計從,畢竟你的人生還是由你自己做主的”


    “你不能像個被人用線操縱的木偶一樣,隨著他們把你怎麽安排,什麽時候都該有自己的主意才行,要是隻知道一味的愚孝,那相當於害人害己。”


    江琉玉對商山客在家的遭遇深表同情,再一聯想到她和孔侑的婚約,這同情之心加上去,心中的怨憤更加難以抹平,便忍不住碎碎念了起來。


    如此羅嗦的話,就連同行的向繁花和包靜書都有些受不了,更不用說商山客臉上是如何的無奈。


    “那這麽說起來,你父親流落在外的古董字畫,都已經被贖迴來了嗎?”包靜書嘴角不由自主的一撇,幹脆把商山客扯過來,遠離江琉玉的嘮叨。


    “沒有。”商山客無奈的表情很快又低沉下去,“之前那些過來要債的人,仗著自己有理在我們家裏橫行霸道,搶了好多祖上傳下來的東西。”


    “雖說馬家的彩禮豐厚,但也隻隻夠贖一部分過來的,有些古董價值連城,搶走了就再也奪不迴來了。”


    包靜書拉著商山客的手輕輕拍了兩下,同為書香世家出身的姑娘,最能理解那些古物對於家族中人的重要性。


    “那你可還記得它們流落到哪去了嗎?”


    “我也不知道,這些都是我父親在調查。”商山客搖了搖頭,“不過我知道那些名貴的字畫,現在都在陽城的那條字畫街上,因為隻有那裏才有人欣賞字畫的價值,才能賣得出好價錢。”


    “我家的字畫都以花鳥為主,其中大雁畫的最好,要是有機會贖迴來,還真想給幾位看看。”


    此話一出,不知為何,包靜書的身形突然頓住了。江琉玉和向繁花看的偷笑,記得前兩天在策劃街上走的時候,包靜書看中的那幅大雁圖上有個特殊的標記。


    當時就隱約記得像是在什麽地方見過,卻完全沒有頭緒。如今想來,這正是商家慣用的標識。


    “要真有這個時候,我倒真的很想見識一下。”包靜書忽然一陣口幹舌燥,隻要一想到自己那麽中意的古畫將來可能要奉還給商家,她心中就覺得格外悲痛。


    正說著話的功夫,幾個人便迴了商家的老宅。老宅的那扇黑油木門,平時一直都是大門緊閉的,可今日不知為何卻一直大打開。


    隻是現在這時,商家也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更何況家裏還有人在,商山客就沒有表現的太吃驚,一臉鎮靜的走了進去。


    反倒是江琉玉她們有不大放心,自個反悔了自個方才說送到就走的話,一道跟了進去。


    商山客走到前廳才跨門,進去就看見馬家來人了,頤指氣使地坐在主位上,而她的老父親商世經則十分無助的癱坐在地,馬曾佟還對著他一番惡語相向。


    “不要以為是誰給你的機會活到現在的,老東西,你還以為你們家同以前一樣那麽樣嗎。不過就是個讀了兩年書的迂腐書呆子,什麽本事沒有,”


    “現在敗落了,還不是得乖乖的依附我馬家,你現在還敢跟我頂嘴,信不信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馬曾佟一麵罵,一麵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上一口,而茶杯裏的清茶已經見底,他便把剩下的那些茶葉杆子一並倒在商世經的旁邊,差一點就撲了一身。


    “住手。”商山客看得大驚失色,聯盟皺著眉頭,怒吼著跑了過去。江琉玉就在商山客後腳不遠的地方,雖然聽著馬曾佟這麽罵人似乎挺過癮的,但如此對付一個老人就有些勝之不武了。


    馬曾佟一看是商山客跑了進來,心中雖然不喜歡別人對自己指手畫腳的,但顧念著她長得還算不錯,就勉強忍下了這一迴。


    “父親,你怎麽樣了?”商山客扶著商世經起身,幾乎滿臉的自責,隨後又憤怒地看向馬曾佟。


    “你又過來做什麽?為何要如此對待我的父親?”


    “嗬。”馬曾佟冷笑一聲,像是聽到了什麽巨大的笑話一般,嘴角咧的格外誇張。“他是你的老子,又不是我的,你別以為馬上就要嫁過來了,就想讓本公子向孝順父母一樣的孝順他,門都沒有。”


    “你不過就是我花了幾萬貫的彩禮買迴來的一個女人罷了,隻要我高興就可以對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動輒打罵,你還不趁現在乖乖的討好我,要是不小心得罪了我,以後可有你的好果子吃。”


    一字一句,無處不在彰顯著馬曾佟就是個仗勢欺人的混賬。江琉玉悄無聲息地瞥了包靜書一眼,幸好剛才忍住了腳沒有急著跑進去,否則還真聽不到他這麽精彩的一番演講。


    “那你也不該隨意打人。”商山客自知理虧,再加上平日裏最是個溫和,未曾與人拌嘴的主,麵對馬曾佟這種無賴,她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這可怪不得我,我不過就是說隨便挑個日子,正好是後天我還有空,便打算在當日找個轎子把你抬了過了門完事,”


    “之後我就要出去做生意,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迴來,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你又落到別人的手裏,我才特意抬早了時間,沒想到我才剛說完,他就發了火,幾百個不樂意。”


    “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難不成看著他在我麵前叫囂,我就得忍著麽,就隨手推了他一把,結果你就進來了。”


    可商世經明明被推的靠自己都站不起來,馬曾佟說的格外輕描淡寫,是個在堂上的人聽著都會氣憤不已。


    “就算如此,這也不該是你動手的理由,我們已經答應過的事就一定會做到,你又何苦這麽咄咄逼人。”商山客心中有說不出的苦,而是商世經身上受傷,隻關心自己以後還能不能走路。


    “好啊,既然你答應了,那我們就定下日子,後天的時候我就派兩個人過來接你,你記得穿上你那身早就為我準備好的紅嫁衣。”


    “可別再到時候想辦法逃跑,不然我就要拿你這個軟弱無力的老父親開刀了。”之前商山客找借口推遲了婚禮,就讓馬曾佟心中很不高興。


    如今可算是有了自己揚眉吐氣的一天,他自然不會放過。隻要一想到商山客如此清冷的一個人,穿上熱烈的紅嫁衣更是襯得肌膚如雪,細腰盈盈一握,馬曾佟心中就忍不住激動。


    “後天娶親,還隻派兩個人過來抬轎子,馬老爺這婚禮還真是名不符實,看著格外寒酸和草率啊。”


    正在馬曾佟幻想著後日的高興時,江琉玉實在聽不下去,同向繁花一起攜手走了進來,唯有包靜書留了個心眼,仍舊在前廳外麵等候。


    馬曾佟一看是江琉玉,就衝著江琉玉這幾天在陽城裏,馬曾佟派人出去調查的結果看,才明白原來江琉玉過來就是為了說服商山客逃婚的。


    而且第一次碰麵的時候,江琉玉還借口要談生意,而後就銷聲匿跡,再沒有風聲。馬曾佟兩件事的怒火加在一起,也不禁懷疑起江琉玉這王妃的身份是真是假。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景王妃光臨大駕呀,還真是有失遠迎。”馬曾佟客套的鞏手百呃兩下江琉玉看著他這張勉強的笑臉,怎麽看怎麽覺得猥瑣和虛偽。


    “隻是這件事原是我們兩家的家事,跟朝廷和王妃應該沒有半分關係吧,還請王妃不要插手,我清理門戶。”


    “你不是快要迎娶商家小姐過門了嗎,那商老爺子按理就該算是你的嶽丈,你的長輩,你的父親,你要是如此忤逆的對待你的父親,豈不是犯了不孝之罪。”


    江琉玉最討厭這種仗勢欺人,還毆打老人的混蛋,因此心中一時氣憤,連自己說了些什麽,也不知道,卻看見向繁花和馬曾佟兩個紛紛投來驚訝的目光。


    原來朝廷的律法中並沒有明確規定不孝這一條該怎麽定罪,而且隻要有證人證明長輩如果為人不尊,做晚輩的人適當訓導也是允許的。


    隻是江琉玉初來乍到的,對朝廷律法並不是很了解就胡說一通,向繁花自然知道她是信口開河,但馬曾佟卻在心中落實了相信江琉玉不是真正的王妃。


    “我還當是個什麽厲害的人物啊,原來連朝廷的律法都記不清楚,還敢在這裏冒充王妃,是真不怕犯了死罪嗎?”馬曾佟雙手叉腰站了起來,一臉的得意。


    隻是他說的信誓旦旦,江琉玉和向繁花倒聽得一頭霧水。向繁花迴過神來就一陣偷笑,頭一次見到有人傻到以為會有人冒充王妃,江琉玉則一臉的無奈。


    “何以見得,你怎麽知道我就不是王妃?”


    “看,你這不就是承認了嗎?”馬曾佟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猛地拍了一下巴掌,把江琉玉看得直翻白眼,袖子下的手也握成了拳頭,幾乎要忍不住往他那張欠揍的臉上揮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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