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們幫我去把李副將叫過來,我簡直迫不及待的想和他大笑一場。”


    小兵們把吃的喝的都搬到他麵前,何副將在這監管房裏,反而比到外麵更加的自在瀟灑。


    “好嘞,副將你稍等一會兒。”說話的小兵瞧著好像喝醉的樣子,走路都有些打晃。


    何副將看了一臉嫌棄,直接推著把另外一個人,“軍營裏不許喝酒,要是被發現可是大罪,你去把他叫迴來,你替他去找人吧。”


    “像他,從來都是不讓人省心。”這個人瞧著也醉得不輕,扶著監牢的欄杆站起來,猛地拍了下胸膛,“副將,你放心,一切都交給我了。”


    看到這人也是一臉晃悠的走出去,何副將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們這倒是不怕被抓,膽子居然這麽大。


    在軍營裏喝酒被抓,可是要被杖刑三十下,並罰站兩個時辰,要等這兩個人把人叫過來,隻怕是天都黑了。


    好在身邊有酒有肉,何副將倒是有這個功夫慢慢等,隻是想和李副將說笑的心情衝淡了不少。


    外頭的大雨還是沒停,偶爾還響起了電閃雷鳴,何副將盤腿坐在他的椅子上,一邊嚼著牛肉幹,一邊仰頭看著外頭的雨簾。誰知剛出去的兩個小兵,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居然又迴來了。


    “你們動作居然這麽快,外頭都沒有人發現嗎?”何副將驚訝地把東西放下,拍了拍手上沾著的渣子。這新將軍帶兵也未免太鬆了一些,難不成軍營裏連個巡邏放哨的人都沒有嗎?


    “副將放心,外頭都是我們自己人,就算知道我們喝酒,也不會抓我們過去邀功的。”小兵一臉酡紅,看起來在外頭又喝了一點酒。


    “不信你看,我們又從外頭帶了好多佳釀迴來,他們自己也喝的起勁,誰會來管我們。”


    他們二人手上一人拎著一小壇美酒,腳步蹣跚的走過來,直接撞在何副將的監牢前。何副將略微嫌棄的後退一步,“這一股的酒味,你們酒量也太差了點吧。”


    “就這倆小壇子,還不夠我塞牙縫的。”何副將一麵說,一麵打開酒壇的蓋子就往嘴裏送。


    “對了,我叫你們出去可不是為了讓你們帶酒迴來的,他人呢?”入口醇厚,和她之前喝到的酒截然不同,何副將都隱約感覺自己要醉了,趕緊先把正事問出來。


    “是說李副將啊,我們出去沒看見他。”小兵也想盤腿坐下來,但他明顯感覺頭重腳輕,差點一頭倒地栽下來。


    “外頭的兄弟也都說,今天一天都沒看見李副將了,不過這麽多的酒,好像是李副將向將軍提議分給弟兄們的,說是壯膽,好讓我們明天多賣力,上山剿匪。”


    “這酒的後勁這麽大,都醉成這樣了,哪還有的力氣上山。”何副將怕自己喝醉了,這軍營裏沒幾個清醒的人,忙把酒壇放下。


    不過,明日就算因此不能動身,俗話說法不責眾,這個新將軍也不會拿大夥怎麽樣。隻是,何副將心有餘慮。


    “不過,李副將不是向來不喜歡衝鋒陷陣的嗎?就算沒打仗的時候,這兩軍對壘,我也從來不見榻離開過軍營,今日這是怎麽了?”


    說著,何副將踹了踹碎成一灘爛泥的小兵,“喂,他是不是領了什麽任務才出去的,你們問清楚了嗎?”


    “不、不知道。”兩個小兵低垂著腦袋,小聲的說了幾個字後,就癱倒在地,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聽到鼾聲連天。


    “這群家夥,倘若是景王殿下帶兵,我看你們誰還敢這麽懶散散漫。”何副將很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甩了甩有些迷糊的腦袋,閉眼盤腿打坐。


    京城裏,調查售賣五石散的事還在秘密進行著。除了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戶部尚書任大人,何隻會一味蠻幹的京兆尹趙大人,刑部的金大人和蘇景夜也在背後悄悄的幫忙。


    查了幾天的時間,除了京兆尹抓住的幾個可疑人外,居然連一點線索都沒有。


    趙大人想把他抓住的這些人,統統關入刑部大刑伺候,非逼著他們說出幕後主使,但金大人明顯感覺到這些人是被人糊弄的替罪羔羊,就始終沒有答應。


    “金大人,我抓這些人的時候,他們手上都拿著五石散,可謂是證據確鑿,我手下的人都可以為我作證,你憑什麽不許,莫非你是和這些人同流合汙。”


    這二人相持不下,趙大人終於忍不住說出自己的猜想,把金山氣得眼睛圓睜。“趙銘,你說的什麽混賬話!”


    “且不說你階品比我低了多少,怎麽敢在我麵前大放厥詞。就論我們同在朝為官,同為陛下的臣子,不能為陛下分憂也就罷了,怎麽可能還為了一己私欲出賣朝廷,勸趙大人以後還是謹言慎行,別哪天言語得罪的人都不知道。”


    “這好在是在我麵前說話,若換了其他幾部的大人,明日便會有無數道參你的奏折,呈於陛下。”金山從南陽王出逃時,就一直憋屈到現在,屢受眾人的嘲笑。


    如今終於有地方可以發泄出來,當即把趙銘罵了個狗血淋頭。


    “大人,下官也是希望能盡早破案呀。”趙銘無奈的擦了把臉上金山噴出的唾沫,收斂了方才頤指氣使的語氣,略帶哀求的勸說,“這些人就算不是同謀,也一定和那群幕後黑手有聯係,金大人此時還是不要太過慈悲了。”


    “再說,像這樣可能動搖國家根本的大事,自然是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況且,這也是我們手上唯一的線索,怎麽能就這麽放過呢。”


    聽到他明顯放緩的語氣,金山冷哼一聲,將書案上的鎮紙往桌上一拍,“就算這樣,你們衙門的大牢不夠用嗎,非要關到刑部來。”


    “本是想把他們送到刑部用刑,說不定能問出些什麽,既然金大人不答應,那也隻好作罷。”趙銘說著,發現金山的臉色有些難看,連忙補充。


    “其實主要還是因為衙門的監牢都不夠用了,我朝律例規定,一個房間最多隻能關押十個犯人,但在刑部沒有這個規定,下官就隻好把人送到大人這來了。”


    “衙門的牢房雖然不多,但京城除了此事之外,也沒鬧出過什麽風波,”金山略微盤算了一下,驚訝的抬起頭,“你這是抓了多少人,連牢房都不夠用。”


    “下官也是職責所在。”趙銘陪笑著拱手,其實他隻是懶得叫手下人去照顧這些犯人,每日裏要管理她們的吃喝拉撒實在太過麻煩,就隨便找了個理由交給了金山,誰知金山信以為真。


    “行吧,等到你查不出來,自然會把人放了的。”金山搖搖頭,從自己書桌的抽屜裏拿出一串鑰匙遞過去。


    “你自己隨便去找幾間牢房用吧,記得一會把鑰匙還我。”


    “多謝大人。”趙銘捧著鑰匙,笑著轉身離開。


    等到把手上的事情處理完,趙銘從刑部出來,行不大門外有一條長長的大路,大路盡頭長著一顆參天茂密的老樹,每年長的枝繁葉茂的時候,便能將將它後麵的東西全部遮擋住。


    趙銘拍了拍袖子,剛要登上自己的馬車,就看見一個小廝打扮的人從大樹後麵跑出來。


    “趙大人請隨我過來,我們大人要見你。”


    趙銘聽的半信半疑,跟著他往大樹後麵走,這才看見樹後也停了一輛馬車,車上坐著的正是兵部尚書李文鬆。


    “原來是李大人,怎麽這樣叫下官過來?”趙銘站在馬車下作揖,李文鬆半蹲著往前挪了兩步,靠在馬車門邊上和他說話。


    “趙大人,不知本官給你出的主意可好啊?”


    “這多謝了李大人的提議,現在我這可輕鬆多了。”趙銘朗笑著將雙手攤開,仿佛自在不少。


    “趙大人抓了這麽多人,且不說管理起來十分的不方便,而且也極容易造成京城裏的騷動。若是將人全部關在一處,更是容易惹人懷疑,與其如此,還不如讓金大人替你分擔一點,也好,打消一些不利於朝廷的流言。”


    李文鬆說的冠冕堂皇,趙銘還十分讚同的點了點頭,“李大人思慮周全,考慮的不錯。”


    “隻是不知,趙大人將你的那群犯人都關在刑部的哪處牢房,若是關錯地方,金大人又不認識他們,這萬一真要上刑了,事情可就鬧大了。”


    “李大人放心,刑部上刑的犯人都關在北邊的牢房,我特意去了南麵,把他們安排了幾個可以曬著太陽的好位置。”趙銘沒聽出來他這是蓄意打聽,反而把東西一股腦的全說了出來。


    “若是如此,那便是再好不過。”李文鬆笑的一臉深沉,“這京城裏到現在都能如此太平,還多虧了趙大人的不懈努力。趙大人今日恐怕還有不少事情要忙,本官就不多打擾了。”


    “李大人客氣了,這都是下官應該做的。”趙銘十分驕傲的站在原地,呆呆的目送李大人的馬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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