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蘭把種子隨意的撒在花壇裏,弄好後又澆了水,心中也充滿了期待,希望它們能順利生根發芽,茁壯成長。


    陳清在一旁把年世蘭眼中的期盼看的分明,笑著說“娘娘放心,娘娘這般用心,它們定會順利生根發芽的,相信娘娘定會把它們打理的很好”


    “嗬嗬,陳太醫到是比我更自信呢”年世蘭也笑了起來。


    “自然,臣日日來診脈,自會幫著娘娘”陳清底著頭沉聲道


    “到也是了,那就多謝陳太醫了”年世蘭聽他的話也放心了一些。


    “娘娘,客氣那臣就先迴去了”陳清不敢逗留太久,行禮告退。


    等陳太醫走後,年世蘭看著周海和清歡二人,神色沉靜“剛剛你們再說什麽?都是一副氣憤不已的表情”


    周海和清歡一驚,沒想到年世蘭出來時竟然注意到他們的神色,二人對視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猶豫不決。


    “怎麽?打算瞞著我?”年世蘭看著二人的神色冷聲問


    “娘娘,奴婢沒有”


    “奴才不敢,娘娘”


    “那就說說吧 ”


    “娘娘,奴婢剛剛出去轉聽說……”


    “說什麽?吞吞吐吐的有什麽不能說的”


    “娘娘,奴婢聽說昨夜裏皇上翻了祺貴人的牌子”清歡說完便低頭不語,與周海雙雙跪在地上都不敢看年世蘭。


    年世蘭聞聲神色一頓,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愕和難以置信。她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捏住,頓時疼痛難忍。


    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自嘲、諷刺、氣憤和悲痛交織在一起,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自嘲的情緒讓她感到自己的愚蠢和可笑,諷刺的情緒讓她覺得自己在做什麽都是徒勞無功,氣憤的情緒讓她想要質問皇上為何如此對待自己,而悲痛的情緒則讓她心如刀絞。


    這些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年世蘭感到無比的痛苦和悲哀。她的臉色蒼白如雪,眼中閃爍著淚光,嘴唇微微顫抖,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良久年世蘭冷笑一聲,似是笑自己癡傻,竟然還會信他一分,隨後又想著這樣也好,也好,自己在不會信他半毫了,不管今後他在如何悔恨懺悔,她都不會再信他一句話。


    年世蘭轉身迴屋,進屋前讓周海把翊坤宮的大門關了。


    周海聽話起身去關門,清歡看著年世蘭黯然神傷的樣子,心裏傷心難過更氣皇上所做所為。


    翊坤宮的門一關就是一個月,這一個月翊坤宮隻有陳清和頌芝每日前去,安靜異常。


    而後宮卻風起雲湧變化莫測,這一個月皇上不知是想通了還是怎麽了,竟然接連召見嬪妃侍寢,後宮的妃嬪除了皇後和身體不好的端妃,其他人皇上都雨露均沾,一時讓人猜不透皇上的心思。


    皇上的心思怎麽樣先不提,隻是皇後宜修的心卻難過了,猜不透皇上的心思,可是皇上這般做,後宮的女人少不得就要有懷孕的,那麽她就又有了威脅,她可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


    宜修想著是該找太後商量一下選人進宮的事了,宜修收拾好帶著剪秋一起去壽康宮,看望太後。


    碎玉軒


    這一個月裏雖然皇上每個人都顧到了,但還是甄嬛與祺貴人侍寢次數最多,一時間碎玉軒成了宮裏炙手可熱的地方。


    甄嬛坐著與沈眉莊下棋,神情溫婉沉靜,沈眉莊見甄嬛人比花嬌,也替她開心,笑著說“瞧妹妹如今這春色撩人的樣子,想來不久就能有好消息了”


    “姐姐,又打趣我,哪裏就有好消息了”甄嬛滿臉嬌羞


    “怎麽沒有,這個月皇上找你這裏最多了,這般寵愛還不是很快就能有”沈眉莊


    “姐姐,這孩子的事那是說有就有的,還要看緣分,再有這個月大家都有侍寢,哪裏就能說準呢,也許先有好消息的不是我呢”甄嬛


    “嬛兒就是謙虛,我看著這次定是你先有好消息”沈眉莊


    “姐姐,你這樣說隻是安慰我罷了,實際如何我自己知道,姐姐那這個月皇上也去了兩次,說不準是姐姐呢”甄嬛


    沈眉莊聽著甄嬛的話笑容淡了下去,這個月皇上是去了兩次,不過並未發生什麽,他們二人都是和衣而睡罷了,她對皇上已失望透頂,不期待了。


    “我什麽情況你還不知道嗎,隻是這祺貴人也破得皇上喜歡呢”沈眉莊岔開話題


    “是啊,祺貴人美麗動人皇上喜歡也是應該的”甄嬛的笑容也淡了


    “嬛兒也不必難過,這後宮的女人都是比不過你的”沈眉莊


    甄嬛笑了笑沒說話,這個月她侍寢有五次,每次皇上也都很溫柔體貼,隻是她總覺得與從前不同了,但是無法具體講出來,隻能把那分異樣忍在心裏。


    養心殿


    胤禛正在獨自對弈,看著棋盤上的棋子,沉思不語,神色平靜。


    蘇培盛小心的站在一旁,他可是知道皇上這一個月有多陰晴不定,別看他在後宮表現的溫柔體貼,在前朝可是大殺四方,弄的朝上的大臣們每天都戰戰兢兢的,生怕惹了皇上的不快。


    胤禛這個月過的心情格外複雜,他心中依舊沒有忘記那天與年世蘭的爭吵,一個月過去了他想起了依舊怒火難消,所以他這個月頻頻去後宮,召人侍寢,為的就是想忘了年世蘭,以後不再去想她管她,可是他並沒有成功,反而日漸思念年世蘭,他每日與其他嬪妃在一起的時候也都在想年世蘭,後宮女人眾多他竟然提不起一絲情趣,每日裝著樣子去看她們,心裏總是厭煩無比,而那本該是最親蜜的事,他也覺得無趣,像是單純的發泄身體的欲望而已。


    而且現在一個月過去了,他開始後悔了,他懊惱不已他想著年世蘭這次定會真的傷透心了,應是在也不會原諒自己了,想到此從氣上心頭揮手把棋盤掃落,棋子散落一地,棋盤四分五裂,滿地的狼藉都不及胤禛心頭思緒的雜亂。


    蘇培盛趕緊跪下去,小心賠罪“皇上,息怒 息怒”


    胤禛陰沉著臉色不說話,他也想不明白自己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那是被氣的怒火衝天根本沒心思去考慮旁的,如今到了這般無法挽迴的地步,倒是也怨不得別人,隻怪自己糊塗至極。


    “翊坤宮這一個月可有消息?”胤禛冷聲問到


    蘇培盛心中一緊這一個月皇上一句不曾提過翊坤宮,他也沒留心著,謹言也沒來過,所以這個月並不知道翊坤宮的消息。


    “皇上,這奴才知罪,翊坤宮奴才沒留心,不知這一個月華妃娘娘的消息”蘇培盛


    “下去,自去領二十大板”胤禛生氣不想與他廢話。


    蘇培盛趕緊謝恩“謝皇上開恩,奴才這就去”


    蘇培盛轉身出去領罰,胤禛沉默了一會“夏刈”


    夏刈從養心殿暗處走出來跪下“皇上”


    “翊坤宮那邊的暗衛還在嗎?”胤禛


    “迴皇上還在”夏刈


    “讓他們來迴話”胤禛


    夏刈得了話去翊坤宮叫他們二人,等了片刻夏刈帶二人趕來。


    “臣給皇上請安”暗衛跪下行禮


    “起來,翊坤宮這個月怎麽樣?”胤禛


    “迴皇上,翊坤宮這個月很安靜平和,華妃娘娘也在宮裏安心養病,沒有人去打擾,隻有陳清陳太醫和儲秀宮的芝貴人常去看望”暗衛


    “華妃她可知外麵的事?”胤禛心裏抱著一絲期望,


    “華妃娘娘她應該不知道,因為自那日華妃娘娘與皇上你爭執之後的第二天就把宮門關了,誰也不見,宮裏的太監宮女也不曾出門過”暗衛


    “那可知為何如此?”胤禛


    兩個暗衛猶豫了一瞬,其中一個開口道“當然是臣離的近,臣聽道翊坤宮的清歡和華妃娘娘說了皇上翻了祺貴人侍寢的事,之後華妃娘娘就讓人把宮門關了,”


    胤禛心裏的一絲期望也沒了,他明白他與年世蘭在無可能了,心中頓時如萬箭穿心一般疼痛,他想著自己為何要這樣做,當日那樣的情況,他在生氣也不該如此,退一萬步講當日換成安陵容或者其他人,年世蘭都不會如此,為何自己當日要翻她的牌子,胤禛心痛至極又悔恨交加,一時又氣又惱又悲竟生生憋出內傷,口吐鮮血。


    “皇上”夏刈與暗衛驚恐萬分,忙上前兩步詢問情況


    “無事,不必聲張”胤禛拿帕子擦掉血跡


    “你們迴去吧,繼續守著翊坤宮,還有保護好華妃的安全,若有那些不長眼的去翊坤宮找事,不傷到華妃便不需你們出手,若有人敢對華妃出手,你們該知道怎麽做,若是華妃出事,你們知道後果”胤禛眼裏都是警告與絲絲殺意。


    暗衛心中一寒“是,皇上放心”


    暗衛們迴去,夏刈在殿內看著胤禛眼裏都是擔憂,“皇上,臣找張太醫來給您看一下吧”


    “不用了,朕的身體朕自己知道”胤禛坐下來,神色失落。


    “皇後那裏這一個月可有異動?”胤禛


    “景仁宮的人傳消息來說皇後並無異樣,隻是今日一早去了太後宮裏,不知有什麽事”夏刈


    “嗯 繼續盯著吧,太後那便也盯緊點”胤禛


    “是,臣會去叮囑他們”夏刈


    “行了,你下去吧”胤禛揮手讓他退下。


    夏刈悄然退去,胤禛坐在椅子上,沉默許久後起身,走到書架上拿出一個長盒子,放到桌上小心的打開,拿出裏麵的東西,是一個畫軸。


    胤禛小心的打開畫軸,隨著畫軸的展開上麵的畫也露出真容,隻見上麵是一個溫婉恬靜的美人,眼帶笑意,容色清麗脫俗,一身王妃製服襯得美人貴氣逼人,華貴典雅。


    畫的落款寫的愛妻菀菀 蓋章是胤禛的私印,胤禛看著畫上的人,一時感概他曾經以為一輩子都忘不掉的人,如今不看著畫竟有些迴憶不起她的樣子了,有時胤禛看著甄嬛也會恍惚,他想著他為什麽會喜歡她呢?因為她與純元相似而喜歡,可是純元是何模樣他竟漸漸記不清楚了。


    胤禛如今在看著純元的畫像,心裏好像也沒有多少愛意了,雖然惋惜她去的早,但是已沒有其他心思了。


    胤禛瞧了很久然後走到一旁拿了火折子,把畫慢慢點燃了,火苗慢慢把整個花卷包圍,畫上的女子也慢慢消失,最後都成為了灰燼。


    蘇培盛領了板子一瘸一拐的迴來,進到殿內就聞到一股煙火味,四處打量了一下,看著書桌旁邊地上散落一地的灰燼,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盒子,頓時震驚不已這…這可是純元皇後的畫像啊,他是認識這個盒子的,他知道這是皇上珍藏的東西,視若珍寶一般,如今怎麽會


    “皇上”蘇培盛小心的看著坐在椅子上的胤禛。


    “嗯,去讓人把店裏打掃一下,還要下不為例,在有下次你這總管也就做到頭了”胤禛起身要走


    “是,奴才謹記,在不會犯這樣錯了”蘇培盛


    “嗯”胤禛往外走,蘇培盛忍著疼追上,


    “皇上要去哪?奴才陪您去”


    “不用了,你在這看著他們收拾吧,朕自己出去走走”胤禛


    胤禛漫無目的走著,看著巍峨莊嚴的宮殿,神色清冷異常,他走著走著就到了太和殿,他看著威嚴的宮殿好像迴到他剛登基的那天。


    那天他還記得自己內心有多麽激動忐忑,又有多麽雄心壯誌,那時的他心裏滿滿的都是報負,想著如何大刀闊斧的開疆擴土,治理天下,並自信滿滿的覺得這大清國在他的治理下一定再創盛世。


    而今他在位也不過不到五年,卻覺得身心疲憊,前朝的暗潮洶湧,後宮的爭風吃醋,都讓他心神俱疲,他想著當初自己是不是錯了,不該貪念這皇位,若自己隻做一個親王,現在是不是也能過了順心如意一些呢,如果隻是親王,隻娶一個妻子,是不是會幸福很多。


    可是現在說這些已經太晚了,他不能退後一步隻能往前走,可偏偏他動了身為一位帝王最不該動的心思。


    自古帝王不是無情,而是壓製自己不讓自己動情,因為動情意味著被動,因為心神會被情愛牽動,很容易做出不理智的事來,這也是為何宮中規矩不讓侍寢的宮妃留宿的原因,就是怕帝王貪圖美色荒廢朝政。


    可笑的是他動情不假,不曾因為動情而耽誤朝政,反到因為種種原因對自己心愛的女人狠心絕情,讓她傷心難過心灰意冷,胤禛自嘲一笑,想到可能這就是他的報應吧。


    不得情愛不得親情不得善終,胤禛不免迴憶起曾夢到過的前世,他最後的下場,他現在隱隱有些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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