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林凡一點兒也不擔心這個,因為他沒想過要去什麽鳥的上級衙門。


    賈主簿覺得自己重新掌握了談話的主動權,幽幽道:“好了 ,該說的都說了,可以畫押了吧?至於你去了府城,要怎麽說、怎麽做。用你那聰明的腦瓜子怎麽破局。等會都可以慢慢想。”


    林凡嘴角上翹,“有什麽好想的,賈大人,這幾天我知道了一個道理,光靠腦子是玩不過你們這些千年狐狸的。”


    賈主簿覺得不對勁,林凡今天的話格外的多,平時他可沒這麽好耐心,眼神淩厲起來,“你難道是在拖時間?”


    林凡老實迴答,“是。這都被您發現了。”


    賈主簿雖然覺得這小子在虛張聲勢,可還是不由地緊張起來,“你小子到底在等什麽!還有誰會來救你不成?”


    “等子時三更啊。”


    此時正好外頭傳來打更人的聲音。


    “子時三更,平安無事。”


    林凡唯一自由的左手虛握,往前一伸,像是拿著刀插向賈主簿的肚子。


    賈主簿心髒跳了一下,可是又覺得不會出事,如果這小子真有空手殺人的本事,也不會被自己拿捏到現在。


    倒不是他不想躲遠一些,心裏隻是轉個念頭,身體根本反應不過來。肚皮有些微痛,一股甜味湧上喉頭。


    再低頭一看,肚子上冒出了一截鐮刀的尖頭,彎曲向上直勾勾對著自己。這鐮刀乍一看很普通還有些髒,仔細看上麵暗紅色的光澤並不是泥土,而是鐮刀刀身本身的顏色。


    賈主簿忍不住咳了幾口,咳出血來 ,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對。


    林凡憑空手上多了一把鐮刀出來,而且這把鐮刀直接是從自己肚子裏變出來的,雖然自己沒有真的被捅,可是結果根本沒有區別。


    而罪魁禍首的林凡不知為何,頭一歪,好像昏了過去。


    賈主簿魚肉鄉裏多年,又廣交三教九流,其實身上有不少保命的東西。


    不說那些沒生效的,這鐮刀剛冒頭,他身上一個符咒,一個玉佛,一個護心鏡,就都齊齊裂開了。


    其實林凡要是直接手拿利刃刺下都未必會傷到他,可是任哪家也防不住這憑空出現的鐮刀。


    其實這些東西也並非沒有效果的,賈主簿不知道他就是因為這些保命玩意,才沒有像林凡一樣被拉入紅衣咒的鬼蜮幻境。


    賈主簿想要唿喊求救,可是滿嘴是血,隻能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這樣不行,賈主簿此刻求生欲到了頂點,自己怎麽能、怎麽可以真的栽在這小子身上。


    自己馬上就要辦成本朝第一大案,馬上就要平步青雲,怎麽能死呢!


    賈主簿腦子動得飛快,鐮刀當然不能直接拔出來,這玩意是彎刀,再肚子裏扒拉一陣,本有的救的也沒得救了。


    本來可以帶著鐮刀一起去求救,可是林凡又死握著刀柄,總不能拖著個人走路?


    對了,當務之急是止血!


    賈主簿看向林凡那兩個瓷瓶,他看林凡吃過,灰色那個可以止血吊命,估計是萬壽道人的靈丹,這東西多半有很大副作用,可是如今顧不了這麽多了。


    賈主簿伸手去夠,卻發現手就是差一點夠不著。反而身子一動,鐮刀就在肚子裏攪弄,更多的鮮血從嘴角溢出。


    還有個辦法,賈主簿記得自己把那把“犬牙”黑刀放在不遠處,隻要把林凡的手指砍斷,他自然就鬆手了。


    可是黑刀比瓷瓶還遠,自己更加拿不到,要是那黑刀真是可以憑意念而動的靈刀就好了。


    賈主簿都覺得自己視線開始變得模糊。


    模糊的視野裏,黑衣少年拿起黑刀朝自己拱了拱手。


    “林……凡?”賈主簿喉嚨動了下,咕嚕出聲,完全聽不清楚。


    對方卻聽懂了,“是,賈大人有何吩咐。”


    賈主簿看看麵前的林凡,在看看昏迷的林凡,一瞬間心中狂喜,一時間覺得肚子都不疼了。


    好好好,黑刀終於認主了!


    滋生心魔,以念禦刀。


    原來是這麽個意思!


    麵前的黑衣少年“林凡”,不似林凡這般渾身是傷,仍是少年俊朗模樣。而且身材高挑,氣血充盈。


    如果林凡是哪家達官貴子,估摸著就會是這個樣子。


    賈主簿不需出聲,就可以和“林凡交流”,“小凡,你幫我砍下這廝的手指。”


    “林凡”顯然麵露猶豫,賈主簿想想也對,讓他砍自己哪有這麽容易,遂解釋起來,“小凡,你是我的刀靈,我活著你才能活著。再說世上不能有兩個林凡,他活著,你永遠是假貨。”


    “林凡”拿刀猶疑,“賈大人想讓林凡死,卻想讓我活著?”


    賈主簿繼續無聲傳音,“對也不對,因為別人看不見你,我們畢竟父子,能讓你活著,我怎麽會想讓你死?你又這麽優秀,以後做為父的刀,為我掃清前途上的障礙。為父以後的榮華富貴一樣有你一份。對了,你也不是林凡,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吾兒了,你是賈凡!吾兒賈凡!”


    “林凡”似乎有些動容,拿著刀走了過來。


    賈主簿心中大喜,繼續勸說,“這就對了,時移世易,我們現在才是一體的,殺我救他,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殺了他,以後你想要什麽,為父都可以給你,權利女人,應有盡有。我知道你的本事,我們兩人若是一起合作,登頂此世之巔也未嚐不可。”


    這時守在門外的衙役終於覺得裏麵安靜地異常,推門而入。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兩個衙役看到賈主簿被陳武用鐮刀貫穿肚子,還來不及震驚。一把黑刀憑空飛來,刹那間詭異地抹過兩人脖子。


    兩個衙役都來不及發出聲音,氣管被切斷,咕嚕了幾聲,表情痛苦地倒了下去,很快就無聲無息地死了。


    賈主簿隻能傳音怒斥,“賈凡,你在幹什麽?”


    “你知道我們母子這些年是怎麽過的嗎?你不但拋棄了我們,還卷走了所有的財產。媽每一天不在咒你不得好死。我一直留在這裏隻有一個目的,就是帶走你的狗命。”


    “林凡”迴頭朝賈主簿冷笑,“賈大人,我確實是假的沒錯,可我也是林凡。你是了解林凡的,哪怕我自己死了,也要殺了你這個老鬼。”


    說著他拿著滴血的黑刀一步步靠近賈主簿。


    “如果是我的話,應該會叫他老登。”


    林凡已經從鬼蜮中脫離,對著“林凡”說話,不知為何他也能看到“林凡”。


    “林凡”笑笑,“我果然不是你,我隻是老登所知的你。”


    林凡有些觸動,“兄弟,多謝了,先別殺他,我還有用。”


    此時,“林凡”已經按住賈主簿的腦袋,黑刀架在他脖子上,“哦,廢物利用也不錯,你要怎麽做,我幫你。”


    “把我臉上的玩意切下來,喂他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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